方彥又在一道記錄司御官的例行工作上,看到了吏員蘇陽書南河鎮六畜調養令真正所遷入之地詳細的描述和記載。
“這就足夠了,足以定蘇陽篡改調包公文之罪,從而廢除其吏員之職。”
方彥冷笑一聲,大筆一揮,便將這來龍去脈寫在了大道神律之上,并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僅從大道神律自己構建的體系而言,這道結論便是天衣無縫。
即使這份公文沒有被掉包的話,他依舊會找其他蘇陽出錯的地方。
三十年間,任誰可以說自己一點錯都沒有犯。
如果找不到蘇陽犯的錯的話,他也有的是辦法讓蘇陽“犯錯”。
人無完人,不可能有人完全按照最高的標準數十年如一日地。
“這便是筑基境修士的第二大優勢,可以協助神律管理任何一名吏員,有著糾舉百察、推鞫獄訟、嚴整備下等權力職責。”
方彥所做的事只有這些而已。
下一刻,只見周圍一道道的神律發出了越加明顯的神光,其中一道神律浮現出了一道文字:
“現已查明,蘇陽范篡改調包公文之罪,所犯之罪致數千頭六畜亡,責令汲城八品縣丞拔除其修為,貶為凡人。”
片刻后,這道神力便卷曲為一道法旨。
方彥便是恭恭敬敬的接到了這則法旨,并行了一個大禮。
……
而遠在即城數千里之外,一處幽林當中,蘇陽正在調理氣息。
“原來你在這里啊。”
下一刻,一道玩味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陽抬頭望向天空,臉上立即便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但還沒等他思考,他整個人在那一剎那徹底給凝固了。
沒錯,他既沒辦法做出任何的表情,也無法思考。
在他頭頂之上,手捧法旨、身著青色官袍的方彥便已然出現。
然而,手握法旨的方彥,仿佛成了天地的唯一一般,整個天地以他為中心,如同大道和鳴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他,如同成為了上天的寵兒一般,所有的福氣,財氣,氣運都簇擁著他。
蘇陽此刻,依舊還是那樣,無法思考,無法動彈。
“身上倒有幾處蹊蹺之處,一個商戶出身竟能夠考中道庭吏員…成為修仙者沒多久,竟然能夠接連走運,不可思議的救下施衛華和藍致軒的兒子…”
“甚至在當年的夏考當中,取得了一等的評價,數月之內,就能將修為提升到煉氣中期,《一氣八癥》修煉至小成境地……法術還好說,你煉化了法術結晶,可這修為也提升太快了。”
手持法旨的筑基修士,就如同扒底褲一般,將蘇陽扒了個干干凈凈。
此時法旨在手,就如同有莫大的位格和神通加持一般,竟能夠讓人算無遺漏。
方彥搖頭笑道:“區區一個煉氣中期修士,竟然能夠力斬煉氣后期,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要是我方家人,當初那納官的名額,說不定就是你的,甚至踏入筑基之境也說不定,可惜,你與世家無緣,自然與納官無緣。”
方彥是有感而發,以煉氣中期之身殺掉昊兒,想必是領悟了術靈。
“道庭筑基修士,在道庭之內,最為厲害之處,并非其凝聚的道基…真氣…法術…法器…或者說秘術,最厲害之處講究一個借字!”
“大道神律自有煌煌天威,無上威能,借之力,自能橫掃一切,可憐你們這些煉氣期修士,連大道神律的權能都接觸不到,只是被一味的壓榨奴隸著,如何與我們相斗。”
在方彥看來,所謂的煉氣期修士不過是戴上枷鎖,關在牢籠里的猴子。
而他們這些筑基修士,而是看管這些猴子,有著對于這些猴子殺生之權的獄卒。
只見這位筑基修士輕輕一揮手,蘇陽原先能夠修仙的權限就被收回。
源炁在其身體沸騰,各種術靈如同是要融化一般。
只聽轟的一聲,蘇陽的身體便徹底炸裂開來,竟是被自己的修為所毀。
只聽一聲鐘聲響起,原本該遁入輪回的蘇陽魂魄便徹底清醒了起來。
明明失去了身體,僅僅擁有靈魂之身,面對筑基修士,竟然讓他有種汗如雨下的感覺。
“回拔!”
……
【你被方家老祖揮揮手給滅了。】
【千刻鐘可回撥次數:990】
【可重生次數:0】
【你可以從這一世獲得:
一:寶物。
二:境界。
三:術法。
】
蘇陽再次選擇寶物里的源炁。
只要能將其煉化的話,法術境界和修為境界都會回來。
而此時的蘇陽,又成為了那個被人群裹挾的童生,即將參加汲城的道庭入吏試。
“怎會如此,剛剛那是筑基!”
“筑基與煉氣相差也太大了點吧!”
清醒過來后的蘇陽,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或許,這就是挑戰筑基的后果。
就在方家老祖降臨的時候,由于差距太大,蘇陽別說逃跑了,甚至連他的思維都凍結了。
他一個煉氣期修士,根本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
其力量層次,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
“不對,筑基修士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竟然能夠借助大道神律的力量。”
蘇陽終于是想通了。
按照蘇陽的理解的,對方在大道神律那邊權限比他高。
只不過,究竟是如何取得殺他的權限他還不曾得知。
估計……這關乎于道庭筑基修士的秘密了。
這三十年間,大道神律的運作,在他們這些煉氣期修士的眼里,那是相當的神秘和神圣的。
蘇陽現在極其的震驚,大道神律的力量竟然可以被借來。
也就是說,在大道神律的規則之內,方家老祖是贏了。
只要是贏了的一方,得到大道神律的加持,幾乎就可以在一個限度之內,做到無所不能的境地。
“不過,筑基修士本就在大道神律那邊的權限大,就相當于已經知曉了我的底牌,再跟我玩兒,簡直就是太欺負人了吧。”
蘇陽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不過,修仙之路漫長,將來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不急于這一時。
“我之所以會死,究其原因只是我太弱了而已。”
“只要有游戲規則在的話,最后的玩家只能夠是我。”
他很快就振作起了精神。
……
第四次,依舊是那么輕車熟路。
進考場,回撥一次當做保底,又搶一次卷子。
面試時,依舊假裝和縣尊大人相識,唬住考官。
神廟渡法之時,依舊撿漏,再度白嫖了一次渡法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