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他明明說過不會碰她的
- 他總是把關心藏在冷淡里
- 予鹿沉沉
- 2447字
- 2025-08-07 17:01:56
夜已經很深,客廳的燈光透出淡淡昏黃。
林澄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時,已經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她以為自己等不到他。
門開的一瞬,男人高大清瘦的身影被街燈拉得很長。他身上帶著夜晚的風,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酒氣。
沈聿回來了。
他沒看她,只是徑直走進屋,把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動作慢了一拍。
“你喝酒了?”她站起身,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傳了過去。
沈聿沒回答。
他的襯衫領口微敞,領帶松松垮垮,步伐卻依舊挺拔,只是腳步略顯沉緩。林澄下意識走過去,伸手想扶他,卻被他躲開。
她沒說話,手懸在半空,落了下來。
他走進房間,但幾分鐘后又出來,眉頭微蹙:“我放在床頭的文件夾呢?”
林澄怔了一下:“被我收進柜子里了,我怕你回家太累忘了處理。”
沈聿的眼神在她臉上停頓片刻,沒說什么,走過去取走文件,轉身欲走。
她站在原地,終于忍不住低聲開口:“你每次回來都這樣。”
沈聿停下腳步,語氣冷淡:“我很忙。”
“可是我也是你妻子。”她的聲音哽住了。
空氣沉默了一瞬。
沈聿沒回應,只轉身進了臥室。林澄在原地站了很久,還是輕輕走過去。
他坐在床邊,手里還握著那個文件夾,額頭抵著指節,看起來頭疼得厲害。她走近,蹲下來,伸手觸了觸他額角。
“你發熱了。”
沈聿睜開眼,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又看了她一眼。
沒再拒絕。
她找來退燒貼,又端了杯溫水,坐在他身邊哄他喝下。男人的身體靠在床頭,襯衫微濕,眉眼間多了幾分疲倦的隱忍。
她猶豫著伸手去解他襯衫扣子,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做多余的事。”
她沒掙脫,只低聲道:“你發燒了。”
沈聿沒說話,片刻后卻松了手。
她指尖緩慢地劃過他的胸口,動作小心又克制,一顆一顆解開扣子,像在拆一件她不被允許靠近的東西。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不均。
林澄拿起毛巾替他擦拭額頭,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頸,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壓制。他的目光很近,酒意沉沉,像是藏著火。
“林澄,你在逼我。”他低聲開口,聲音像沙啞的鋒刃。
她沒有躲開,輕聲說:“你已經在退燒了。”
沈聿沒再說話,只是低頭吻住她。
這次沒有任何預兆。
他的唇落下來,帶著酒氣與體溫,凌亂而急切。林澄怔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
他的吻逐漸失控,從唇邊到鎖骨,再到她衣領散開的縫隙,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顫抖的皮膚上。
她背貼著床褥,指尖緊緊攥住被角,不敢看他,只能聽見自己亂跳的心跳聲。
“你明明說過……不會碰我的。”她聲音很輕,像是在提醒他,也像在提醒自己。
沈聿俯身貼近,聲音低得幾不可聞:“那現在,算我食言。”
他吻下來的時候,她閉上眼,眼角泛紅,沒有眼淚,卻像是終于跌入了一場溫熱而疼痛的夢境。
衣物落地的聲音輕響,他的動作不像醉酒,更像是壓抑太久的冷靜釋放。他一向克制,此刻卻近乎瘋狂地吻她、觸碰她,用力得像在掩蓋所有言語上的疏離。
林澄覺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被一寸一寸吞沒。
她也不再問他是否清醒,也不再去提醒他當初說過的那些冷話。
那晚的床鋪潮濕而滾燙,像是漫長婚姻中被禁錮許久的裂縫,終于撕開了一個口子。
而她明知道,他明早醒來,可能什么都不承認。
———
清晨,房間光線昏暗,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唯有一道細細的天光從縫隙中滲透進來,斜斜地落在床腳,勉強照亮那層層褶皺的床單。
沈聿睜開眼時,腦袋還有些沉。昨夜喝得有些多,意識斷斷續續,現在回想,只剩下一些混亂的畫面與模糊的喘息。
他沒立刻動,仰躺在原地,眼神空落落地望著天花板,眉心擰得很緊,像是還沒從某種不可思議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直到目光落到一側的床單上,那些凌亂不堪與深淺不一的印記才如鈍刀子般,一點點割破他僅存的理智。
身旁的林澄睡得不深,背對著他,肩膀露在外頭,斑駁痕跡清晰地布滿在蒼白的肌膚上。
沈聿嗤地笑了一聲,沒有一點溫度。他掀開被子,下床的動作克制卻透著怒意,像是一觸即發的炸藥,踩在木地板上的腳步幾乎沒有聲響,冰冷得像不屬于這間臥室。
他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毫不猶豫地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把昨夜殘余的觸感沖刷掉。
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沈聿低頭望著洗手臺,雙手撐著邊緣,指節泛白。
許久,他轉身回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林澄,”他嗓音低啞,卻冷得像冰刀,“你可真行。”
林澄被聲音驚醒了,睫毛輕顫,意識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敲了一下,從混沌中迅速清醒。
她支起身子,動作有些慌亂。床單隨著她的動作滑下,露出身體上凌亂的痕跡,她怔了一瞬,下意識拉過被子遮住,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
“昨晚你喝醉了,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爬上我的床,是不是?”沈聿冷冷打斷她,嗤笑著,眼里盡是譏諷與厭惡,“你心里沒點數?別裝了。”
林澄的身子僵在原地,像是被一桶冰水潑頭,整個人瞬間冷透。
她動了動唇,嗓音顫著:“你說過……不會碰我,我也沒想過這樣……是你自己——”
“閉嘴。”沈聿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你是不是整天就想著這些?表面裝得一副乖樣,骨子里還不是賤得要命。”
林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整張臉都漲紅了,羞辱與委屈交織在一起,卻說不出半個字。
她咬著唇,眼圈一點點泛紅,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只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徹底失控。
可眼淚終究沒忍住,還是在瞬間滾落。
她的眼淚不聲不響,落在手背上,像她這場荒唐的自作多情,輕到無足輕重,卻又沉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聿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模樣,像是越看越煩。他低低罵了一聲,轉身走到衣柜前,隨手抽出衣服換上。
他的動作冷漠、急躁,像是恨不得立刻從這個房間、從這個錯誤中逃出去。
拿起桌上的鑰匙時,他停了一秒,又甩下一句毫不留情的話:
“別以為上了床就能讓我正眼看你。”
門被重重地關上,像是宣判一場短暫溫存的終結。
房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風透過窗簾縫隙發出的細微響動。
林澄坐在床上,身子慢慢往下蜷,抱住膝蓋,把自己整個人藏進了那床被子里。
她沒有哭出聲,只是喉嚨里壓著一點哽咽的喘息,像是用盡全力才逼自己不要崩潰。
昨晚,他醉得毫無防備,靠她那樣近,喃喃喊著她的名字。
她以為那是真情流露,以為哪怕一點點,他是動心的。
可到頭來,只是一場誤會。
是她錯了,是她太傻,才會把醉意當真心,把短暫的靠近,當成哪怕一點點的回應。
原來,從頭到尾,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