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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色下的圍捕

夜幕像浸了墨的絨布,緩緩罩住云棲苑的樓棟。晚飯后的小區外圍,樟樹影被路燈拉得老長,蘇晴攥著剛買的檸檬汽水,和陳硯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今天直播數據不錯,多虧你幫我修的補光燈。”她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聲音里帶著輕松,這幾天在朋友的守護下,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些。

陳硯腳步放得很慢,目光不自覺掃過周圍的樹影:“舉手之勞。王姐說最近物業加了巡邏,晚上散步不用太擔心。”話剛落,蘇晴忽然頓住腳步,指尖捏緊了汽水瓶:“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順著她示意的方向望去,三十米外的公交站牌后,一道深色身影正躲在廣告牌后,帽檐壓得極低,剛才他們路過便利店時,那身影似乎就在巷口晃過。陳硯瞬間繃緊了脊背,不動聲色地將蘇晴往內側拉了拉:“別回頭,我們往小區走,離大門不到兩百米。”

兩人故意放慢腳步聊起直播內容,眼角的余光卻死死盯著那道影子。果然,他們剛轉身往小區方向走,那身影就跟了上來,腳步聲踩在落葉上發出細碎的窸窣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是他。”蘇晴聲音發顫,那天林曉畫的肖像側影突然在腦海里浮現,“穿的連帽衫,跟你監控里拍到的一樣!”

陳硯握緊她的手腕加快腳步,同時摸出手機按亮屏幕:“別怕,我已經按了群里的緊急呼叫鍵,林曉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了。”話音剛落,小區大門的燈光就在前方亮起,門口值班亭的保安正探出頭張望——顯然王姐提前打過招呼,讓留意他們的動靜。

沖進小區大門的瞬間,陳硯回頭看了一眼,那道身影在門口猶豫了幾秒,竟沒敢跟進來,轉身鉆進了旁邊的小巷。“進單元樓再說。”他拉著蘇晴往3號樓跑,電梯里蘇晴還在喘氣,手心全是汗:“他為什么不進來?是不是怕被保安發現?”

“更可能是在等機會。”陳硯按下301室的樓層鍵,眼神沉了沉,“他不敢在有保安的大門附近動手,但未必不敢從別處翻墻進來。”

電梯門剛開,林曉就舉著防狼噴霧沖了出來:“怎么樣怎么樣?群里看到緊急呼叫,我們都快嚇死了!”夏云緊隨其后,手里攥著筆記本:“看到跟蹤者特征了嗎?身高大概多少?穿什么鞋?”夏雨已經在聯系物業:“我剛給王姐打電話,她正帶保安往外圍繞呢!”

蘇晴癱在玄關換鞋,陳硯把剛才的經過快速講了一遍:“人在小區外圍沒進來,但我懷疑他會找機會翻墻,咱們小區西墻有段欄桿上次被臺風刮歪了,還沒徹底修好。”林溪舉著相機站起身:“我去201室陽臺盯著西墻方向,陳硯你跟我一起,用望遠鏡看更清楚。”

正說著,王姐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帶著急促的喘息:“小陳房東!西墻那邊有動靜!我跟老張巡邏到這兒,看到有人正往墻上爬,穿的就是你說的連帽衫!”

“我們馬上到!”陳硯抓起門口的應急手電筒,林曉已經抄起了玄關的棒球棍:“等我!空手道季軍今天要開張了!”夏云快速在筆記本上畫下西墻位置圖:“西墻靠近垃圾站,那里監控有死角,你們從東側繞過去包抄!”

一行人分兩路往西側跑,陳硯和林溪從單元樓西側門出去,沿著圍墻快步靠近垃圾站,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掃過。剛轉過拐角,就看到王姐和兩個保安正舉著橡膠棍對峙,墻頭上的身影半個身子已經翻了過來,正是剛才跟蹤他們的那個連帽衫男人!

“下來!”王姐中氣十足地喊,手里的強光手電直射男人的臉。那男人被晃得瞇起眼,腳下一滑差點摔下來,嘴里嘟囔著:“我就是想看看她……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需要翻墻進小區?”林曉從另一側沖過來,借著助跑一躍而起,精準地抓住男人懸在墻外的手腕,使出空手道的關節技猛地往下一拽。男人疼得慘叫一聲,整個人從墻頭摔了下來,結結實實砸在草地上。

陳硯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保安迅速用約束帶將他捆住。林溪舉著相機連拍:“別亂動,全程錄像呢,翻墻私闖民宅,加上之前的跟蹤,證據鏈全齊了。”男人還在掙扎,帽檐滑落露出臉來,正是蘇晴提過的便利店夜班店員趙鵬,此刻臉色慘白,眼神卻還死死盯著3號樓的方向:“我就是喜歡看她直播……為什么不讓我看……”

“喜歡不是你跟蹤偷窺的理由!”夏雨趕過來時,手里已經拿著報警單,“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你上周在超市尾隨蘇晴,周五在樓道蹲守,監控和筆記都記著呢,抵賴也沒用。”

王姐喘著氣拍胸口:“幸好你們發現得早,這墻要是翻進來,離3號樓就幾步路了。我早說要修這墻,物業總拖著,明天必須讓他們加急修!”夏云蹲下身翻看趙鵬的口袋,從里面翻出一張蘇晴的直播截圖,上面還用紅筆圈出了她的住址:“你連她住哪都記下來了?太可怕了!”

十分鐘后,警車的鳴笛聲劃破夜空,趙鵬被警察押上警車時還在掙扎,嘴里不停念叨著“我沒惡意”,卻被警察冷冷打斷:“有沒有惡意,到所里跟法官說去。”

看著警車駛離,眾人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蘇晴站在單元樓門口,晚風掀起她的衣角,陳硯默默遞過一件外套:“別怕了,人已經被抓了。”林曉拍著她的背笑:“看到沒?我這空手道不是白練的,下次再有人敢來,我直接一個過肩摔!”

夏云把筆記本收好:“證據都交給警察了,他至少得留個案底,以后不敢再靠近云棲苑了。”王姐指揮保安鎖好西墻的臨時護欄:“今晚我讓保安每半小時巡邏一次,你們都早點休息,有情況隨時叫我。”

回到301室,客廳的燈亮得溫暖,林溪正把相機里的照片導進電腦:“這些都存成證據備份,以防萬一。”夏雨在廚房煮姜湯:“都喝點暖暖身子,今晚可把我嚇壞了。”

蘇晴捧著熱姜湯坐在沙發上,看著滿屋子忙碌的朋友,眼眶又熱了。從發現跟蹤者的恐懼,到一起制定守護計劃,再到今晚的圍捕,這些人用行動織成了一張溫暖的網,把她護在中間。陳硯坐在她對面,目光溫和:“以后晚上別單獨出門,要散步的話……可以叫我。”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落在每個人的臉上。云棲苑的夜徹底恢復了寧靜,301室的燈光下,再沒有恐懼的陰影,只有朋友間的默契與暖意。蘇晴小口喝著姜湯,心里悄悄想著,或許這場意外的風波,不僅讓她看清了人心險惡,更讓她找到了值得珍惜的溫暖——比如身邊這個總在默默守護的房東,比如這群能為她挺身而出的朋友。

夜色漸深,客廳里的笑聲漸漸輕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安心的笑意。這場夜色下的圍捕,最終以溫暖的守護收尾,而云棲苑的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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