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的時候,他們去爬了學校后面的山。溫舒雅穿了雙新的運動鞋,卻在半山腰崴了腳。沈景延蹲下來,讓她趴在自己背上:“我背你上去。”
“太重了吧?”
“你輕得像片葉子。”沈景延穩穩地站起來,聞到她發間的柑橘香,“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總被我爸罰站,因為我把家里的木頭積木拆了,想做個小房子,結果怎么也拼不回去。”
溫舒雅在他背上笑:“那你現在不是很會拼了嗎?那個小房子做得超棒。”
“因為現在心里有圖紙了,”沈景延的聲音有點悶,“圖紙上有你。”
山頂上有塊大巖石,他們坐在巖石上看夕陽。遠處的城市亮起了燈,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溫舒雅從包里拿出個保溫杯,倒了杯茶:“我泡的桂花烏龍,你嘗嘗。”
茶水里飄著小小的桂花,喝起來有點甜。沈景延看著溫舒雅的側臉,突然覺得這樣的時刻真好,沒有論文,沒有實習,只有山風,只有茶香,只有她。
冬天第一場雪落下時,他們在圖書館復習期末考試。溫舒雅的手總是涼的,沈景延就把她的手揣進自己口袋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樹枝都壓彎了。“雪停了我們去堆雪人吧,”溫舒雅用筆戳了戳沈景延的胳膊,“堆個戴斗拱帽子的雪人。”
雪停的時候,他們果然去了操場。沈景延滾了個大大的雪球當雪人的身體,溫舒雅用樹枝畫雪人的眼睛,用紅圍巾給它圍了脖子。“還差個帽子,”溫舒雅四處張望,看見旁邊有個被人遺棄的紙盒子,“這個可以嗎?”
沈景延把紙盒子扣在雪人頭上,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銀杏葉發夾——那是上次在圖書館撿的,他一直收著。“給它戴個發夾。”他把發夾別在紙盒子上,溫舒雅笑得直不起腰:“我們的雪人是女生呀。”
那天晚上,溫舒雅在朋友圈發了雪人的照片,配文:“和你一起堆的雪人,要陪我們過冬啦。”沈景延給她點贊,評論:“比你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