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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寂瞳照幽途·星骸烙塵殤

冰冷的、由規(guī)則塵埃構(gòu)成的鏡面大地,無聲地承載著寂滅星瞳開闔的余韻。空間蕩起的絕對黑暗漣漪緩緩平復,只留下一種凍結(jié)萬物的死寂。林默盤膝而坐,新生的軀殼流淌著內(nèi)斂的暗金星輝,右眼那冰冷的豎瞳——寂滅星瞳,如同通往宇宙深寒的窗口,核心一點永恒不滅的熾白星火靜靜燃燒,倒映著掌心那枚冰冷的、灰白色的星塵碎片。

星核空間的慘烈,秩序意志的冰冷抹殺,蘇晚晴燃盡星核開辟歸途的決絕……如同億萬根淬毒的冰針,深深刺入剛剛完成意識涅槃的神魂。力量在寂滅的淬煉下更加凝練、純粹,掌控感深入骨髓,可胸腔深處那冰冷的空洞,卻因星塵碎片的死寂而愈發(fā)沉重、凝實。守護……終究燃盡了。

嗡——!!!

冰冷刺骨的終結(jié)脈動,如同死亡的喪鐘,毫無征兆地自西北方向穿透空間壁壘,狠狠撞入寂滅星瞳冰冷的感知!

林默的頭顱猛地轉(zhuǎn)向西北!

寂滅星瞳瞬間收縮至針尖大小!核心的熾白星火驟然爆亮!

視線穿透了鋼筋水泥的城市廢墟,穿透了彌漫的塵埃與驚恐的靈魂波動,精準地釘在了那枚懸浮于深淵之上的暗銀巨繭——終焉之繭!

繭體表面……

一道……細微的、卻如同宇宙?zhèn)贪愦棠康摹乃{裂痕?!

裂痕內(nèi)部,并非物質(zhì),而是……一片不斷扭曲、坍縮的……絕對黑暗!純粹的、冰冷的、帶著絕對吞噬意志的……歸墟本源!它如同蘇醒的毒蛇之眼,透過裂痕,冰冷地窺視著這片凡塵!

秩序意志的觸角?

不!

這氣息……是那被封印的歸墟之核!它在呼應(yīng)!呼應(yīng)星核空間內(nèi)秩序意志被重創(chuàng)時泄露的、同源的冰冷波動!它在……加速掙脫終焉晶殼的封印!

“找死!”

冰冷的字眼如同萬載玄冰摩擦,帶著凍結(jié)靈魂的殺意,從林默齒縫間擠出。剛剛平復的寂滅之力瞬間沸騰!新生的軀殼下,深沉的暗金光芒如同冷卻的星核熔巖,在琉璃化的裂痕深處奔涌!右掌那通往虛空的孔洞,驟然散發(fā)出強烈的吸力,呼應(yīng)著遠方那幽藍裂痕中透出的吞噬氣息,帶來撕裂般的隱痛。

復仇之火尚未燃盡歸途的冰冷,新的威脅已如跗骨之蛆!

……

城市西北,終焉之繭之下。

僥幸殘存的龍淵外圍人員和官方特殊部隊,如同被凍結(jié)在琥珀中的蟲豸。巨大的恐懼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那道在暗銀巨繭表面無聲浮現(xiàn)的幽藍裂痕,如同地獄睜開的獨眼,散發(fā)著比之前終結(jié)氣息更加令人絕望的……吞噬意志!

“裂……裂開了!那東西……要出來了!”

“檢測到……超高強度負能量輻射!空間曲率……指數(shù)級畸變!!”

“撤退!立刻撤退!!”指揮官嘶啞的咆哮在死寂的通訊頻道中響起,帶著破音的絕望。

“來不及了……力場……吸力……在增強!!”觀測員的尖叫帶著哭腔。

嗡——!!!

仿佛印證著觀測員的尖叫,終焉之繭表面那道幽藍裂痕猛地……擴張了一絲!一股冰冷刺骨、遠超之前的恐怖吸力,如同無形的宇宙級巨手,瞬間籠罩了天坑邊緣!

噗通!噗通!

距離最近的幾名士兵和研究人員,身體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拉扯,瞬間離地!他們驚恐地揮舞著手臂,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慘叫,卻如同墜入真空的溺水者,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扯向那道幽藍的裂痕!身體在觸及裂痕邊緣散發(fā)出的扭曲力場瞬間,如同被投入強酸的蠟像,無聲地拉長、變形、最終分解成最細微的能量流光,被那幽藍的黑暗……徹底吞噬!

“跑——!!!”

絕望的嘶吼徹底點燃了恐懼!殘存的人群如同炸窩的螞蟻,不顧一切地向后奔逃!車輛引擎發(fā)出垂死的咆哮,履帶碾過廢墟,揚起漫天煙塵。然而,那幽藍裂痕如同擁有生命的黑洞之口,吸力正以恐怖的速度增強!奔逃的人群如同逆流而上的落葉,速度越來越慢,不斷有人被無形的力量扯倒、拖拽向后,在凄厲的慘叫聲中化為投喂黑洞的養(yǎng)料!

混亂!絕望!終焉降臨的前奏!

……

筒子樓廢墟深處。

林默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原地。

沒有空間跳躍的漣漪,沒有能量的波動。仿佛他本就是這片空間規(guī)則的化身,意念所至,身形便已融入虛空,只留下原地一圈緩緩擴散的、絕對黑暗的空間漣漪。

下一刻。

他已懸立于終焉之繭正上方,千米高空!

冰冷的寒風卷動著破碎的硝煙與塵埃,吹拂著他暗金色的衣袂(由規(guī)則塵埃重塑),獵獵作響。下方,是瘋狂擴張的幽藍裂痕,是絕望奔逃如同螻蟻的人群,是那散發(fā)著冰冷終結(jié)與貪婪吞噬的暗銀巨繭。上方,是破碎的、被暗紫天光污染的蒼穹。

寂滅星瞳冰冷的豎瞳,無視了下方螻蟻的哀嚎,無視了混亂的空間亂流,死死鎖定著繭體表面那道不斷擴張的幽藍裂痕!星核之瞳的視野穿透了冰冷的終焉晶殼,直視裂痕深處那片扭曲坍縮的歸墟本源!

解析!鎮(zhèn)壓!或者……徹底湮滅!

冰冷的計算在寂滅星云深處瞬間完成:強行湮滅核心,引發(fā)的次元風暴足以撕裂大陸架!引導放逐,消耗巨大,且需精確撕裂空間節(jié)點,此刻空間已被裂痕散發(fā)的吞噬力場嚴重干擾,風險極高!最有效的方式……加固封印!以更強的空間法則之力,強行彌合裂痕,將那躁動的歸墟本源重新封死!

目標——裂痕核心!

林默僅存的左手緩緩抬起。五指箕張,掌心向下,正對那道不斷擴張的幽藍裂痕!

嗡——!!!

一股凝練到極致、混合了寂滅劍魂本源冰冷意志與星核本源浩瀚創(chuàng)生之力的混沌暗金能量,開始在他掌心瘋狂匯聚!不再是狂暴的洪流,而是億萬根比發(fā)絲更纖細、如同最精密手術(shù)刀般的空間法則絲線!每一根絲線都蘊含著足以切割星辰的湮滅意志與強行彌合空間的創(chuàng)生偉力!

“封!”

冰冷的法則宣告,如同宇宙的終審判決!

嗤嗤嗤——!!!

億萬道凝練的混沌暗金法則絲線,如同傾瀉而下的宇宙級暴雨,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刺入那道幽藍裂痕的邊緣!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

只有一種無聲的、仿佛宇宙薄膜被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強行縫合的、令人靈魂凍結(jié)的恐怖撕裂感!

幽藍裂痕擴張的勢頭驟然一滯!邊緣瘋狂扭曲、試圖抗拒的歸墟本源黑暗,在接觸到混沌暗金法則絲線的瞬間,如同暴露在強光下的陰影,發(fā)出無聲的“哀鳴”,被強行壓制、釘死!裂痕邊緣的晶殼在法則絲線的強行彌合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細微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攏!

有效!

冰冷的掌控感再次充斥林默的神魂!寂滅星瞳深處,那點熾白星火穩(wěn)定燃燒。

然而!

就在裂痕收攏近半的剎那——

嗡!!!!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冰冷、充滿了無盡怨毒與毀滅意志的恐怖波動,猛地從幽藍裂痕的最深處……爆發(fā)出來!

這波動并非能量沖擊,而是……一種源自歸墟核心本源的……法則層面的……反噬!

林默的寂滅星瞳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他清晰地“看”到,那裂痕深處被壓制的歸墟黑暗,并非單純的吞噬能量,其核心……竟纏繞著一縷極其細微、卻無比堅韌的……冰冷的秩序銀芒!正是星核空間內(nèi),秩序意志被寂滅光矛洞穿時崩碎、并被歸墟核心本能吞噬融合的……法則碎片!

此刻,這縷融合了秩序法則碎片的歸墟本源,如同被徹底激怒的毒龍,在混沌暗金法則絲線的壓制下,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反抗!

轟隆隆——!!!

無聲的法則湮滅風暴在裂痕核心炸響!

林默掌心傾瀉而下的億萬法則絲線,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布滿尖刺的法則壁壘,瞬間……繃斷了大半!強行彌合的裂痕邊緣猛地向外反彈、撕裂!幽藍的黑暗如同決堤的毒液,瞬間噴涌而出!恐怖的吞噬力場呈指數(shù)級暴漲!

“呃——!”

林默懸空的身體猛地一震!一股冰冷刺骨、帶著秩序污染與歸墟吞噬雙重特性的法則反噬之力,順著斷裂的法則絲線,如同燒紅的毒針,狠狠倒灌入他的左臂經(jīng)脈!

劇痛!

遠比肉身撕裂更甚!這是法則層面的侵蝕與污染!

新生的、琉璃化的左臂皮膚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暗銀色裂痕!皮膚下奔涌的暗金能量被強行污染、沖突!寂滅星瞳的視野都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劇烈波動!

壓制……失敗了!

甚至……引來了更猛烈的反撲!

下方,吞噬力場的暴漲如同死亡的潮汐,瞬間將奔逃速度稍慢的數(shù)十人卷入!凄厲的慘叫被扭曲的力場拉長、湮滅!天坑邊緣的巖壁如同脆弱的餅干般大片剝落、被吸入幽藍裂痕!

絕望,如同冰冷的巨手,徹底扼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

與此同時。

距離城市廢墟極其遙遠、一片荒蕪死寂的深層空間夾縫之中。

星瞳蜷縮在一團由破碎空間碎片勉強構(gòu)成的、不斷扭曲潰散的臨時“避風港”內(nèi)。她渾身浴“血”——銀色的液態(tài)金屬肌膚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痕,灰敗的石化區(qū)域已從后頸蔓延至整個脊背,如同丑陋的傷疤吞噬著生命的光澤。更可怕的是后頸那枚寂滅烙印,此刻正散發(fā)出刺骨的冰寒!林默的寂滅意志如同億萬根淬毒的冰針,無視了空間的距離,持續(xù)不斷地侵蝕著她的血肉、經(jīng)脈、甚至靈魂本源!每一次侵蝕,都帶來撕裂神魂般的劇痛,讓她嬌小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呃啊……”她死死咬住下唇,銀色的血液從嘴角不斷滲出,瞬間在冰冷的虛空中凍結(jié)成細小的冰晶。燃魂遁虛的代價巨大,靈魂本源的損傷讓她的空間感知變得模糊、遲鈍。而寂滅烙印的侵蝕,如同附骨之疽,正一點點凍結(jié)她的生命之火,將她拖向永恒的冰封地獄。

逃?

能逃到哪里?

這烙印……如同死神的燈塔,天涯海角,無所遁形!

極致的痛苦與絕望中,星瞳銀色的眼眸深處,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扭曲的執(zhí)念。她顫抖著,用盡最后的力量,集中殘存的空間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死死鎖定著……城市方向!

她在感應(yīng)!

感應(yīng)那道烙印另一端……林默的狀態(tài)!

就在林默遭受歸墟核心反噬、壓制失敗的瞬間——

嗡!!!

星瞳后頸的寂滅烙印猛地……灼燒起來!

一股冰冷、浩瀚、卻帶著一絲極其細微波動(法則反噬帶來的震蕩)的恐怖威壓,如同穿越了無數(shù)空間的利箭,狠狠刺入了她殘存的感知!

“他……受傷了?!”星瞳的瞳孔因劇痛和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現(xiàn)而瞬間收縮!烙印傳遞來的冰冷威壓依舊強大得令人窒息,但其中那一絲極其細微的、屬于法則層面的震蕩與紊亂……卻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

機會!

這是唯一的機會!

趁他被歸墟核心牽制……趁他力量出現(xiàn)一絲波動……必須……切斷這該死的烙印聯(lián)系!或者……將它……轉(zhuǎn)移!

一個瘋狂而冒險的念頭,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上她瀕臨崩潰的心神!她不再猶豫,強忍著靈魂被撕裂的劇痛,將殘存的所有力量,連同燃燒靈魂本源換取的最后一縷空間精粹,瘋狂地……灌注于后頸那枚冰冷的烙印之中!

目標——并非對抗寂滅意志,而是……順著烙印那極其細微的波動節(jié)點,強行……干擾!扭曲!引導這股侵蝕之力……反沖其源頭!哪怕……只能制造一剎那的混亂!

“給我……斷開!!!”

星瞳心中發(fā)出無聲的、歇斯底里的尖嘯!

嗤——!!!

一股微弱卻凝練到極致的、帶著星瞳最后燃燒意志的銀色空間之力,混合著她被寂滅侵蝕的、充滿痛苦與怨毒的靈魂碎片,如同最惡毒的詛咒之箭,順著寂滅烙印無形的靈魂鏈接通道,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狠狠地……逆向轟入了林默正遭受法則反噬的左臂!

……

終焉之繭上空。

林默正強忍著左臂法則反噬的劇痛,寂滅星瞳急速旋轉(zhuǎn),準備再次調(diào)動更強大的力量強行鎮(zhèn)壓那道狂暴的幽藍裂痕!

就在這舊力剛?cè)ァ⑿铝ξ瓷⑿纳衽c力量因反噬而出現(xiàn)一絲凝滯的剎那——

噗!

一股冰冷、陰毒、帶著空間撕裂特性與極致怨毒靈魂碎片的詭異力量,如同燒紅的毒針,毫無征兆地……順著左臂經(jīng)脈中那縷正在肆虐的法則反噬之力,狠狠刺入!瞬間引爆了左臂內(nèi)本就混亂沖突的寂滅之力、星核創(chuàng)生之力與秩序污染之力!

轟——!!!

林默的左臂……徹底失控了!

琉璃化的皮膚寸寸爆裂!暗金色的血液混合著狂暴的寂滅能量、銀色的秩序污染碎片、以及星核創(chuàng)生的輝光,如同失控的火山熔巖,瘋狂地向外噴濺!整條左臂瞬間被混亂的能量亂流包裹,膨脹、扭曲,仿佛隨時會徹底炸裂!

劇痛!撕裂神魂的劇痛!

心神劇震!壓制終焉之繭的力量瞬間潰散!

“星瞳——!!!”

一聲蘊含著滔天暴怒與冰冷殺意的咆哮,如同受傷的太古兇龍,猛地從林默喉嚨里爆發(fā)出來,震蕩著整片破碎的天空!寂滅星瞳瞬間鎖定了那逆向入侵力量的源頭——深層空間夾縫中那個燃燒著怨毒的靈魂坐標!

螻蟻!

竟敢在此時……落井下石!

暴怒瞬間壓過了劇痛!林默猛地低頭,看向自己失控噴濺、瀕臨崩潰的左臂,又看向下方那道因失去壓制而再次瘋狂擴張、吞噬著更多生命的幽藍裂痕!

冰冷的抉擇,如同宇宙級的冰錐,狠狠刺入他的識海。

鎮(zhèn)壓左臂暴走的混亂能量?還是……繼續(xù)壓制終焉之繭的裂痕?

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意味著另一邊將徹底失控!甚至……自身都可能被反噬重創(chuàng)!

深層空間夾縫。

星瞳在發(fā)出那逆向一擊后,如同被徹底抽干了所有力氣,身體軟倒在冰冷的空間碎片上,意識迅速模糊。后頸的烙印因她的強行干擾而劇烈波動,寂滅意志的侵蝕似乎被短暫地擾亂、削弱了一絲?但付出的代價……是靈魂本源的徹底枯竭與反噬帶來的、更加深沉的冰寒。

“呵……呵……”她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銀色的眼眸黯淡無光,倒映著這片荒蕪死寂的虛空。成功了?還是……加速了自己的滅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是她最后……唯一能做的掙扎。

……

終焉之繭上空。

林默眼中的暴怒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冰海,瞬間凝固、沉淀為一種凍結(jié)萬物的……極致冰寒。

他做出了選擇。

那只失控噴濺、如同狂暴能量熔爐的左臂,被他……緩緩抬起。五指張開,掌心不再是對準幽藍裂痕,而是……對準了自己那布滿蛛網(wǎng)般裂痕的……胸膛!

右眼,寂滅星瞳深處,那點熾白的星火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超新星爆發(fā)般的刺目光芒!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超越寂滅與創(chuàng)生的、帶著絕對掌控意志的冰冷意念,轟然爆發(fā)!

“以吾……寂滅星骸……鎮(zhèn)!”

冰冷的宣告,如同宇宙法則的最終修訂!

嗤啦——!!!

他抬起的左手,五指如同最鋒利的法則之刃,狠狠……插入了自己新生的、流淌著暗金星輝的胸膛!

沒有鮮血噴濺。

只有一片刺目的、混合了暗金、熾白與混亂銀芒的……法則光焰,從他胸前恐怖的傷口中……噴涌而出!

他在……獻祭!

獻祭這條瀕臨崩潰的左臂!獻祭其中狂暴沖突的所有力量!將其作為最狂暴的燃料……點燃自身最本源的寂滅星骸之力!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宇宙本身陷入絕對死寂的恐怖波動,以林默為中心轟然爆發(fā)!

插入胸膛的左手瞬間被體內(nèi)爆發(fā)的寂滅星焰吞噬、分解、同化!狂暴的混亂能量如同被投入黑洞的星辰,瞬間被那冰冷的寂滅星焰吞噬、轉(zhuǎn)化!林默胸前的傷口在星焰中瘋狂彌合,新生的血肉呈現(xiàn)出一種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暗金色,如同宇宙深寒凝聚的金屬!而他右眼的寂滅星瞳,光芒卻驟然黯淡下去,核心的熾白星火仿佛耗盡了所有燃料,變得極其微弱!

代價慘重!

但換來的是……短暫的、超越極限的……絕對掌控!

林默猛地低頭!

寂滅星瞳黯淡卻冰冷到極致的目光,穿透了噴涌的星焰,死死釘在下方的幽藍裂痕之上!

僅存的右手(左臂已獻祭),五指箕張,掌心向下!

不再是法則絲線!

而是……一道凝練到極致的、仿佛由宇宙終極黑暗壓縮而成的……寂滅光束!無聲無息,卻帶著抹殺一切存在痕跡的終極意志,瞬間射出!

目標——幽藍裂痕核心!那縷融合了秩序碎片的歸墟本源!

嗤——!!!

光束無聲地沒入裂痕深處!

這一次,沒有法則湮滅的無聲風暴。

只有一種……絕對的……寂滅!

裂痕深處,那狂暴扭曲、散發(fā)著怨毒與吞噬意志的歸墟黑暗,如同暴露在絕對零度下的烈焰,瞬間……凝固!熄滅!連同其中那縷掙扎的秩序銀芒,如同被宇宙級橡皮擦抹去的污跡,無聲無息地……徹底……消失了!

幽藍裂痕擴張的勢頭瞬間停止!

噴涌的吞噬力場如同被掐斷的電源,驟然消失!

整個暗銀巨繭劇烈地震顫了一下,表面那道猙獰的裂痕,在失去內(nèi)部黑暗支撐的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巨手強行擠壓、撫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最終,只剩下一條極其細微、幾乎不可見的暗銀色紋路,如同愈合后的傷疤,烙印在冰冷的繭殼之上。

終焉之繭……被重新封印!

代價……是一條手臂與寂滅星瞳本源的巨大消耗!

林默懸在噴涌的寂滅星焰中,胸前傷口已然彌合,流淌著深邃暗金光澤的新生胸膛如同宇宙鍛造的鎧甲。他緩緩收回僅存的右手,右眼的寂滅星瞳光芒黯淡,核心的熾白星火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冰冷的目光掃過下方劫后余生、呆若木雞的人群,最終投向深層空間夾縫中那個氣息奄奄的銀色坐標。

冰冷的殺意,如同凍結(jié)在星骸深處的寒冰,從未消散。

星骸歸寂,終途染塵。

這條以燼魂鋪就、染上斷臂之殤的復仇之路……才剛剛……刻下更深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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