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燦感覺自己頭皮都麻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圓了。

周圍的人群更是瞬間屏息，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那年輕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但是！如果答錯，前面累積的這 327，670元獎金將全部清零！你只能保留十元。”

“規則清楚了嗎？李娜，你還要繼續挑戰第十六題嗎？”

方林的目光投向桌子對面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看起來像是白領的年輕女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娜身上，空氣仿佛凝固了。

劉燦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想看看這個女孩會怎么選。

只見李娜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顯然內心也在激烈掙扎。

她看了看桌上那堆象征著巨額財富的現金，又看了看方林，最終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用力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點顫抖卻異常堅定：

“方總！我……我不繼續了！就到這里！”

“明智的選擇！”

方林臉上立刻綻開笑容，毫不吝嗇地送上了掌聲，“恭喜你，李娜！這327，670元是你應得的！”

他拿起手機，“賬號給我，馬上轉給你！”

“謝謝方總！謝謝方總！”

李娜瞬間從緊張變成了狂喜，激動得原地蹦了起來，聲音都帶著哭腔和無比的雀躍，“方總大氣！方總一胎八個兒！啊不是……方總長命百歲，財源廣進！”

她語無倫次地表達著感謝。

方林一邊操作手機轉賬，一邊哭笑不得：“……我謝謝你啊！”

“叮！”

李娜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她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簡直要溢出來，對著周圍的人群連連鞠躬：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鼓勵！大家加油！”

在眾人羨慕、祝賀的目光和掌聲中，她興奮地擠出人群，腳步輕快得像要飛起來。

劉燦站在原地，整個人都看傻了。

三十多萬……就這么……給了？轉賬了？

他感覺自己那點情傷帶來的“心好痛”和“世界崩塌”，在這個隨手給出幾十萬的場景面前，顯得那么……渺小又可笑？

“這……這是在干啥？”

劉燦喃喃自語，巨大的困惑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攫住了他。

尚方大廈？他印象里這家公司前兩年還行，晚上經常燈火通明加班，后來好像不行了，聽說快倒了，員工都準時下班走人。

現在這又是什么情況？

新老板搞慈善？

“管他呢！排個隊看看！萬一呢？”

他低聲對自己說了一句。

方林抬手看了看腕表，眉頭微挑，對著喇叭“喲”了一聲：“這都晚上九點多了？你們一個個的，還沒下班呢？”

他記得尚方的上班時間，晚上九點就下班了，現在已經下班了十多分鐘了。

排在最前面、眼看就要輪到的幾個員工心頭猛地一咯噔，臉上瞬間堆起笑容，其中一個反應快的連忙擺手，語氣帶著十二分的愛崗敬業：

“方總！瞧您說的！咱們尚方人，不怕苦不怕累！為公司發展，加加班那都是習慣！應該的！”

方林看著對方那略顯夸張的表演，笑了笑，沒戳破。

他心算了一下，從下午三點多開始擺攤，到現在已經整整搞了六個小時。

一千個名額，雖然效率已經很高，但也才消耗掉三百來個。

除了自家員工，附近聞風而動的小區居民也摻和進來不少，隊伍就沒斷過。

照這個速度，想完成一千人次的指標，至少還得三天。

他抬眼掃了掃現場，隊伍尾巴上大概還排著三十來個人，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他，生怕他收攤。

“行吧！”

方林拿起喇叭，聲音洪亮地宣布，“看大家熱情這么高！這樣，今天就截止到現在排隊的各位！后面再來的朋友，非常抱歉了，明天請早！今天后面就別排了！”

“好！！！”

“方總萬歲！”

“謝謝方總！”

排著隊的三十多人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歡呼，尤其是隊伍尾巴那幾位，更是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方林的目光落在隊伍最前面那位穿著得體、氣質干練的女士身上，覺得有點眼熟，似乎是剛才開會時站在趙啟明旁邊的。

“你是……人事部的總監？”方林問道。

“是的方總！我是曹雅枝，人事部負責人。”

曹雅枝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

“嗯，曹總監，”方林點點頭，隨口問道，“今天公司所有人都在上班嗎？”

“沒有的，方總。”

曹雅枝解釋得很清楚，“咱們公司生產線和部分后勤崗位實行的是對班制。今天您來的時候，早班已經下班了。他們是上明天的晚班。”

“哦。”

方林明白了，心里頓時輕松不少。

這意味著明天晚上，又有一批新鮮血液可以加入答題大軍，不至于冷場。

他最擔心的就是秩序混亂和人手不夠，不過想到是在自己公司樓下，隨便叫幾個保安或者熱心的中層幫忙維持秩序就行，應該問題不大。

“好，繼續！”

方林放下心，對著喇叭喊道，“下一位！請上前！”

答題活動繼續進行。

巨額的獎金在挑戰成功者的歡呼中不斷疊加，刺激著每一個尚未上場者的神經。

而此刻，在隊伍接近末尾的地方，劉燦正暗自慶幸。

他幾乎是卡著方林宣布截止排隊的最后一刻才擠進隊伍的尾巴，排在了倒數第二位。

他后面是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年輕女孩，前面則是一個剛下班、穿著工裝褲的維修師傅。

‘好險！差點就趕不上了！’

隨著前面答題的進行，劉燦也算是摸清了比賽的規則。

而且自己也嘗試性地默答了一些答案。

不難。

可以說是送分題。

不對，是送錢題才對。

可就是這么些簡單的問題，卻價值幾萬甚至幾十萬。

在他排隊的期間，最大的獎池竟然高達兩百多萬！

‘真羨慕啊！’

隨后劉燦有些懊悔。

他現在的狀態不好，腦袋昏沉沉的。

有些知識一時半會記不清。

‘哎……我被酒色所傷，竟如此憔悴。’

劉燦搖搖頭，他給自己定好了目標。

打算挑戰單獎模式。

一題定勝負。

只要完成方總提供的小游戲，就可以拿到獎品。

很快，隨著時間的流逝，終于排到了劉燦的面前。

“這位小哥，需要我介紹規則嗎？”

方林看向劉燦。

“不需要了方總，我選擇單獎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