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拿到符道基礎，看完以后沒用多久就畫出了火球符？”
顧淵認真點頭，凌霄真人和孔令澤卻只覺得夢幻，這是什么見鬼的天賦？！
凌霄真人不語。
孔令澤主動說道：“顧師侄……師弟，不是老孔不信你，實在是這等天賦有些叫人匪夷所思。
百聞不如一見，不如你畫一張火球符出來，也算是給老孔開開眼，以后出去也好吹噓一番，說我宗出了一個天才符師苗子。”
“好，”顧淵并不推辭。
然后就錯愕地看到孔令澤從他的儲物袋里拿出符筆、符紙和靈墨，還都是一品的！
孔令澤嘿嘿笑道：“咱們正氣院走的就是堂皇正道，自然也包括自己畫符自己用。”
“可惜我在符道上沒什么天賦，靠著境界差距才能畫出一品符，東西又舍不得丟，這便留下來了。”
一品符師對應練氣期，孔令澤好歹也是筑基境，以高涉低畫出符來好像沒什么問題，但顧淵低頭看了眼手里同為一階下品的符筆、符紙以及靈墨，神情里難免多了幾分古怪——
堂堂筑基上人，結果只能畫出一階下品，對應練氣初期的符？
孔令澤臉皮厚，但也禁不住顧淵這么看，更別說旁邊還有個三階丹師眼帶揶揄，趕緊催促道：“師弟還是趕緊給老孔開開眼吧。”
“師叔稍候。”
“叫我師兄就好。”
顧淵沒有回應，一臉認真的將符紙攤平在桌上，往一旁的靈墨里注入靈力，用自己的靈力化開靈墨，好讓靈力混入墨中，等到待會兒下筆的時候才能不受外在靈氣干擾。
等到靈墨化開，靈力和墨汁交融在一起，顧淵才拿起符筆，同樣用靈力覆蓋住符筆，以此熟悉符筆。
這都是符道基礎上記錄的東西。
凌霄真人微微頷首，光憑這準備工作，就知道顧淵是真把東西記了下來，但能不能用出來，還得接著往下看。
顧淵提筆著墨，順手拿儲物袋當做鎮紙壓在符紙上一角，動筆前再三“催眠”自己——
“一階下品符紙一打兩靈石，這一張就是六分之一靈石，17靈錢！”
靈錢是比靈石更小的單位，主要在世俗和一些小坊市流通，不具備靈石可以吸收靈氣的功能，但當做貨幣還是有用的。
顧淵很快催眠完成，霎時間心無旁騖，腦子里只剩下火球符的構造。
火球符的效果和術法里的火球術相同，本質核心也都是用靈力構建出火球作為攻擊手段，但畫在符紙上的構造遠比術法更為繁瑣，畢竟中間還添了保持靈氣結構穩定之類的內容。
有關火球符的內容在腦海中迅速閃過，顧淵胸有成竹，落筆如有神助般一氣呵成，一張新鮮出爐的火球符就這么出現在凌霄真人和孔令澤的面前。
孔令澤笑不出來了，等顧淵收筆后直接拿過火球符，感受了一下上面的靈力，直接對自己使用，然后隨手捏碎了威力比一般火球符要大一些的火球，陷入了沉思。
凌霄真人奇道：“想不到你在符道上的天賦也不叫人失望，當真是個怪才！”
沒有師父領進門，只靠一本書就入門符道，顧淵的天賦顯而易見，凌霄真人也不好再說讓他放棄符道的事了。
“你的天賦很好，但為師主修的是丹道，只能讓你多在丹道上廢些心思了，改修的功法等辦完正式拜師典禮我再教你，你先去跟你孔師兄在內門尋一處洞府吧。”
“是，師父。”
顧淵行過禮，便跟著有些懷疑人生的孔令澤一起離開了。
凌霄真人獨坐石桌，但對面緩緩出現一杯熱茶，一道人影隨之出現。
“你決定好了？”凌云真人手捧熱茶輕吹茶霧，以他的實力自然不必擔心燙嘴，但總歸是要有份儀式感的。
凌霄真人“嗯”了聲，道：“我已經等不及了，凝嬰丹的丹方被上宗把持，哪怕是去亂星海，想要得到一枚凝嬰丹也需要看運氣，我不想等。”
“何必呢，你不缺壽元，還可以再打磨打磨……”凌云真人嘆了口氣，將裊裊茶霧吹得一散而空。
凌霄真人不語，片刻后才緩緩說道：“我怕打磨著打磨著，就連帶著我的心氣一并打磨沒了，師兄，我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凌云真人長嘆一聲，情之一字，當真傷人，害人不淺！
凌霄真人說道：“師兄放心，我敢‘碎丹成嬰’，必然是有把握的，就算不成，也能保住性命。
有收徒一事在臺前露個臉，想必那些人也想不到我會在這會突破。”
“師弟，珍重。”
凌云真人端著熱茶離開了，除了被吹散的茶香，一聲悠悠嘆息，好似全然沒有來過一般。
……
……
另一頭，孔令澤懷揣著滿肚子疑惑帶顧淵挑選洞府，一連逛了三處，還是沒忍住問道：
“顧師弟，你那火球符怎么看起來比其他的火球符威力要大些？”
“結構，”顧淵認真解釋道：“火球符的結構是由火球術、穩定術式、烙印術式等架構組成的，正常符師在畫符的過程中需要保持穩定，因此更傾向于結構穩固，有意識的會減少在火球術架構上的靈力輸入，因此整體上看起來靈氣差不多，實際上火球符的威力相差頗大。”
“我有師父和師兄坐鎮，膽子自然大了些，縮減了一些步驟，減少了一些架構，整體架構少了，相同靈力分攤到的地方自然多了，火球符的威力也就上去了。”
孔令澤“嘖”了聲，“該說不說，師弟你的膽子是真的大，尋常人在這個時候寧可不做不錯，也不敢貿然做錯，丟了這個機會。”
顧淵此時倒是平靜下來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更何況我這也是在宗門老祖面前露了臉，即便弄丟了拜師的機會，也是穩賺不賠。”
孔令澤覺得他藝高人膽大，顧淵倒是認為自己頗為穩健，有什么問題擺在明面上，總比日后因為隱瞞惹出不喜來的要好。
眼下不就是皆大歡喜？
正說話間，孔令澤也帶著顧淵來到了一處新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