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相親對象被憑空踹飛”事件后，趙公明像是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護短行為一天比一天直白。

上周有個經銷商仗著量大故意壓價，唾沫橫飛地在談判桌上說“你們這小牌子也就值這個價”，話音剛落，會議室天花板的吊燈“哐當”一聲掉下來——不偏不倚砸在那人腳邊的地毯上，玻璃碴子濺了他一褲腳，嚇得他當場簽了合同，還多付了五萬定金，說“圖個吉利”。

前幾天有家同行托獵頭挖李然，開出三倍工資加股份的條件，李然正猶豫呢，那獵頭出門就踩了狗屎，第二天去公司路上又被鳥屎砸中腦袋，第三天帶著合同來小白文創“道歉”，說“老板讓我別再招惹你們，說你們公司風水太硬，碰不得”。

最離譜的是上周三，林薇薇以前的閨蜜在網上匿名發帖子說林小白“忘恩負義”，結果發完帖手機就掉進廁所，修手機時又把存了三年的客戶資料全刪了，最后哭著刪了帖子還公開道歉，說“是自己記錯了”。

公司上下都覺得最近的運氣“玄乎得很”。蘇曉曉偷偷買了本《風水大全》翻，說“咱們辦公室是不是藏著什么聚寶盆”；張姐每天給財神玩偶擦三遍灰，還在旁邊擺了個電子香爐，早晚各“拜”一次；連最理性的李然都開始在設計稿上偷偷畫小元寶——說是“沾沾財氣”。

只有林小白知道，這全是某位財神爺的“手筆”。她不止一次撞見趙公明的虛影蹲在窗臺上，對著樓下某個“欺負過她”的人齜牙咧嘴地捏訣，紅袍袖子一揮，樓下那人就“哎喲”一聲踩空臺階。

“你能不能收斂點？”這天中午林小白逮住正往供應商咖啡里“偷偷加靈力”的趙公明，腦內無奈吐槽，“上次吊燈差點砸到人，萬一真出事了怎么辦？”

“本神有分寸。”趙公明梗著脖子嘴硬，指尖還沾著點金芒——剛才那下能讓供應商主動降三個點的價，“再說了，那些人欺負你就是不對，就得給點教訓。”他頓了頓，偷偷往林小白桌上放了顆用靈力變的金桂糖，“給你的，甜。”

林小白捏起那顆糖，糖紙是金色的，還帶著淡淡的桂花香，她剛想拆，突然看見趙公明的虛影“滋啦”閃了一下，比前幾天更淡了，連紅袍上的金線都快要看不清。

“你靈力是不是又不夠了？”她趕緊把糖塞回他手里，“別總亂用靈力干這些事，先顧好你自己。”

趙公明把糖又推回來，別過臉：“沒事……就是歷劫到關鍵時候了，過陣子就好。”話雖如此，他飄著的姿勢卻悄悄穩了穩，像是有點站不住。

林小白還想再問，桌上的設計稿突然被風吹得翻頁——李然新畫的“金桂系列”吊墜，用了細碎的金箔拼出桂花形狀，旁邊寫著“建議加香氛，戴時能散淡香”。她盯著設計稿愣了愣，突然抬頭看趙公明：“你身上的桂花香，是天生的？”

趙公明的耳根“唰”地紅了，虛影猛地飄遠半尺：“天……天界桂花開的時候沾的！跟你沒關系！”說完“嗖”地飄進了玩偶里，半天沒動靜。

林小白看著桌上那個圓滾滾的財神玩偶，忍不住笑了——這神仙，還挺會害羞。

下午三點，林小白正在審核“金桂系列”的最終打樣稿，指尖剛劃過吊墜上的桂花紋路，腦內突然“叮咚”一聲，彈出一行金光閃閃的字，還帶著點燙人的溫度：

【緊急歷劫任務：與宿主林小白擁抱10分鐘（需肢體接觸，虛影狀態有效）。任務獎勵：靈力恢復10%，財運值+10000。任務失敗懲罰：系統強制休眠一個月，期間無法使用任何靈力。】

林小白：“？？？”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那行字還在，甚至旁邊多了個跳動的倒計時：【09:59】。

“這是什么鬼任務？”林小白猛地轉頭看向沙發上的財神玩偶——玩偶突然“啪”地跳下來，在地上蹦了兩下，趙公明的虛影從里面飄出來，臉頰紅得像被炭火烤過，連虛影都扭曲成了波浪形，“本……本神怎么知道！是天界那幫老家伙搞的鬼！肯定是月老那個老東西，上次我放他高利貸他還記仇！”

他最近法力確實不穩，昨天想給林小白變烤紅薯都差點把紅薯變成炭，10%的靈力恢復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可這任務……擁抱10分鐘？還是跟林小白？這比當年被玉帝罰抄《天規》一百遍還羞恥！

“我拒絕。”林小白想都沒想就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著辦公桌沿，“我們倆非親非故，抱10分鐘像什么樣子？讓員工看見了怎么說？”她這輩子除了小時候抱過爸媽，就沒跟人這么親近過，更別說對方還是個……神仙。

“你！”趙公明急得虛影直晃，金芒忽明忽暗，“你想讓本神休眠一個月？到時候再有人欺負你怎么辦？上次那個王磊要是再找來，誰幫你踹飛他？還有林薇薇……她要是出獄了找你麻煩呢？”

“我自己能解決。”林小白嘴硬道，手指卻悄悄攥緊了桌沿——她其實有點慌。趙公明休眠一個月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那些被他壓下去的麻煩可能卷土重來，意味著公司剛穩下來的運氣可能又要變差，更意味著……辦公室里少了個總跟她搶烤紅薯的傲嬌影子。

可擁抱……也太奇怪了。

“你就當是幫本神一個忙，行不行？”趙公明往前飄了飄，平時總是抬著的下巴悄悄往下壓了壓，語氣里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懇求，“就10分鐘，很快的。你不說話不就行了？我不動，就站著。”他的虛影因為著急，邊緣開始變得透明，連紅袍的顏色都淡了些，看著竟有點可憐，像只被雨淋濕的大金毛。

林小白看著他，心里嘆了口氣。算了，不就是擁抱10分鐘嗎？就當是幫朋友一個忙——而且是幫過自己無數次的朋友。

“好吧。”她深吸一口氣，從辦公桌后站出來，后背挺得筆直，像要上刑場似的，“但說好，就10分鐘，多一秒都不行。還有……不許亂動。”

“好好好！”趙公明眼睛瞬間亮了，像被點燃的小燈籠，趕緊飄到她面前站定，還特意調整了一下虛影的高度，讓自己和她差不多平視，“我保證不動！絕對不動！”

林小白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心一橫，張開雙臂，輕輕往前探了探——指尖穿過了趙公明的虛影？不對，是碰到了！

意料中的冰冷虛無沒有傳來，反而像抱住了一團曬過太陽的棉花，暖乎乎的，帶著點蓬松的軟意，還有股淡淡的金桂香，比剛才那顆糖的味道更清冽些，順著鼻尖往心里鉆。

趙公明的虛影明顯僵了一下，金芒“唰”地亮了半分，連帶著辦公室里的空調都好像暖了兩度。他遲疑了兩秒，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虛虛地環住林小白的后背——不敢用力，指尖離她的T恤還有半寸距離，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兩人都沒說話。辦公室里靜得能聽到窗外的蟬鳴，還有……林小白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響得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她能感覺到趙公明的虛影在慢慢變得清晰，原本模糊的輪廓漸漸顯現出細節：他的眉毛很濃，是劍眉，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鼻尖有點圓，嘴唇的線條很柔和，顏色是淡淡的粉，確實像廟里畫的財神爺，只是少了點壁畫上的威嚴，多了點少年氣的軟。

原來他長這樣啊。林小白偷偷想。比想象中年輕。

“那個……”她實在受不了這沉默，沒話找話地開口，聲音有點發緊，“你以前在天界，也做過這么奇怪的任務嗎？比如……擁抱什么的。”

“沒有。”趙公明的聲音悶悶的，從頭頂傳來，帶著點羞赧的沙啞，“天界規矩嚴得很，神仙之間除了公務不許私下接觸，更別說……”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但林小白能感覺到他環著自己的胳膊悄悄收緊了半分。

“那你到底為什么會被貶下來？”林小白又問——這事她好奇很久了，放高利貸給月老聽起來像他能干出來的事，但應該不至于被貶到凡間歷劫吧？

趙公明沉默了一下，虛影的溫度好像又高了點，燙得林小白后頸有點癢。“其實……”他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我給月老放高利貸是真的，但主要是……我偷偷改了他的姻緣簿。”

林小白：“？？？”

“就……有對凡人，男的是個書生，女的是個繡娘，本來月老給他們牽的線是‘三年后相遇’，我覺得太慢了，就改成‘三天后’，結果那書生趕考路上撞見繡娘，看呆了，摔進溝里崴了腳，沒趕上科舉；繡娘為了扶他，把給人繡的嫁衣弄臟了，賠了好多錢……”趙公明越說聲音越小，“后來玉帝知道了，說我‘干預凡間因果，藐視天規’，就把我貶下來歷劫了，還說什么時候懂了‘分寸’什么時候回去。”

林小白聽得哭笑不得——果然是財神爺能干出來的事，連牽姻緣都嫌“效率低”。她剛想笑，突然感覺到趙公明的虛影輕輕抖了一下，不是靈力不穩的抖，是……有點委屈？

“我就是覺得他們倆該早點在一起嘛……”他小聲嘟囔，“明明互相喜歡，非要等三年，多浪費。”

林小白的心突然軟了一下。她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趙公明的后背——這次是真的碰到了，暖暖的，像碰在棉花上。“沒事，”她聲音放軟了些，“你也是好意。”

趙公明沒說話，但環著她的胳膊悄悄又收緊了點，把下巴輕輕抵在了她的發頂。

就在這時，林小白的手機突然“嗡嗡”震起來，在辦公桌上轉了半圈。她本來不想接，可手機響個不停，屏幕上還跳著“蘇曉曉”的名字，估計是有急事。

“我接個電話。”她小聲說，想松開手，趙公明卻沒動，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環著她的胳膊沒松。

林小白只好歪著頭，用肩膀夾著手機按了接聽：“喂？”

“老板！天大的好消息！”蘇曉曉的大嗓門差點震聾她的耳朵，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剛才‘好運來’超市的采購總監來了！就是那個全國連鎖的‘好運來’！他們一下子訂了一千萬的貨！說是要給全國兩百多家門店都上我們的‘財神系列’和‘金桂系列’聯名款！現款現貨！預付款都打過來了！”

“一千萬？”林小白驚得差點跳起來——“好運來”是全國有名的連鎖超市，光在本地就有二十多家店，要是能進他們的渠道，相當于小白文創的飾品能直接擺進千萬人的家門口！

“是啊是啊！”蘇曉曉在電話那頭快哭了，“我問他們為什么突然找我們，那總監說，他們老板昨晚夢到財神爺了！財神爺跟他說‘小白文創的貨能帶來好運，趕緊合作’，他老板一醒就拍板了！現在合同都擬好了，就等您簽字呢！”

林小白和趙公明對視一眼——準確來說是林小白抬頭看趙公明，趙公明低頭看她——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

“財運暴擊？”林小白下意識地小聲問，聲音里帶著點不可思議。

趙公明的臉“唰”地又紅了，紅到耳根，他趕緊別開眼，輕輕“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兩人都沒再說話，但擁抱得好像更緊了點。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他們身上割出明暗交錯的光斑，空氣中的金桂香好像更濃了，混著窗外飄進來的槐花香，甜絲絲的，一點都不膩。

林小白突然覺得，這10分鐘好像也沒那么難熬。

手機還沒掛，蘇曉曉還在那頭激動地說：“老板您快回來簽字呀！他們總監還在會議室等著呢！對了，他還說想拜拜咱們公司的財神玩偶，說沾沾喜氣……”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林小白趕緊掛了電話，臉頰燙得厲害。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趙公明——他的虛影已經變得十分清晰了，連紅袍上繡的金線元寶都能看清，眉眼也不再模糊，睫毛很長，垂下來時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看著竟有點溫柔。

“那個……”林小白清了清嗓子，想松開手，“任務好像快到時間了。”

趙公明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把下巴又往她發頂抵了抵，像只黏人的貓。

林小白沒再動。她能聽到腦內的倒計時還在跳：【01:23】【01:22】……也能感覺到趙公明的呼吸——雖然神仙可能不用呼吸，但她就是覺得有暖暖的氣流拂過她的額頭，癢癢的。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附在玩偶里，傲嬌地說“本神乃財神趙公明”；想起他為了幫她懟王總監，跳上桌子叉腰罵人；想起他偷偷給她變烤紅薯，燙得齜牙咧嘴卻硬說“不燙”；想起他為了護著她，硬撐著用靈力踹飛王磊，自己卻差點消散……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傲嬌又護短的神仙，已經在她心里占了這么大的地方。

“叮——”腦內突然響起提示音：【任務完成。靈力恢復10%。獎勵：財運值+10000。】

倒計時停在了【00:00】。

林小白率先松開手，往后退了半步，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不敢看趙公明的眼睛，只是低著頭小聲說：“任……任務完成了。”

趙公明也慢慢松開了手，他的虛影已經完全清晰了，站在那里，紅袍鮮亮，眉眼分明，連指尖的紋路都能看清。他看著林小白，眼角有點紅，聲音也有點沙啞，帶著點不自然的顫音：“謝……謝謝。”

林小白剛想搖頭說“不用謝”，手機突然又“叮咚”響了一聲，是銀行發來的短信：【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到賬5000000.00元，對方戶名：好運來超市有限公司（預付款）。】

林小白盯著短信上的“5000000”看了三秒，又抬頭看了看趙公明——他正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臉頰上還有點紅暈。

林小白突然笑了，是忍不住的那種笑，從嘴角一直甜到心里。

“你笑什么？”趙公明被她笑得更不好意思了，往后飄了半步，假裝整理紅袍的袖子。

“沒什么。”林小白搖搖頭，把手機揣回兜里，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筆，“就是覺得，跟你合作還挺劃算的。”

趙公明愣了愣，也跟著笑了。眉眼彎彎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一點都沒有平時傲嬌的樣子，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林小白拿著筆往會議室走，路過趙公明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她抬頭看他，正好對上他的眼睛——里面映著窗外的陽光，暖融融的。

她突然覺得，或許談戀愛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至少，和眼前這個傲嬌的財神爺擁抱，好像……還挺舒服的。

“對了，”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頭，“下次想吃烤紅薯，不用偷偷用靈力變，直接告訴我就行。”

趙公明的臉又紅了，趕緊點點頭，飄到她身邊跟著往外走：“那……要加煉乳的。”

“好，加煉乳的。”

兩人一前一后往會議室走，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投在墻上，一個是輕快的腳步聲，一個是幾乎聽不見的虛影飄動聲，卻奇異地和諧。

會議室里，蘇曉曉正陪著“好運來”的采購總監說話，桌上擺著剛泡好的茶。那總監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一看見林小白進來就趕緊站起來，笑著說：“林總可算來了！我們老板特意交代，一定要跟您好好合作！”

林小白剛要說話，就看見那總監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后——趙公明的虛影正站在她身后半步遠的地方，紅袍鮮亮，眉眼清晰。

林小白心里咯噔一下——他能看見？！

可那總監只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對林小白說：“林總您身上好香啊，是桂花香吧？真好聞，像沾了福氣似的。”

林小白松了口氣，笑著點頭：“是我們新品的香氛，您要是喜歡，等下送您幾瓶試用裝。”

采購總監樂呵呵地應著：“那可太謝謝林總了！說真的，昨晚我們老板夢到財神爺時，爺手里就捏著串桂花吊墜，跟你們這新品一模一樣！這緣分真是擋都擋不住！”

林小白順著他的話笑了笑，眼角余光瞥見趙公明正站在會議桌旁，偷偷用靈力給總監的茶杯續水——續的是剛泡好的龍井，還精準地控制著水量，沒灑出半點。總監端起茶杯喝了口，眼睛一亮：“這茶怎么突然變香了？林總這辦公室真是處處透著神奇！”

簽合同的時候更順。采購總監連條款都沒細看，只盯著趙公明站過的位置看了兩眼，就大筆一揮簽了字：“我們老板說了，跟有財神爺護著的公司合作，準沒錯！”

送走客人后，蘇曉曉抱著合同激動得原地轉圈：“老板！一千萬啊！我們公司這下真的要飛起來了！”她轉頭看見沙發上的財神玩偶，突然沖過去抱了抱，“肯定是財神爺顯靈！我就說這玩偶不一般！”

趙公明的虛影飄在玩偶上方，被抱得僵了僵，耳根悄悄紅了，卻沒躲開——大概是剛恢復了靈力，心情好。

林小白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辦公室的空氣都甜了。她剛想開口說“晚上繼續請客”，腦內又“叮咚”一聲，彈出新的任務提示：

【日常歷劫任務：為宿主做一頓飯（需親自下廚，不可用靈力作弊）。任務獎勵：靈力恢復5%，解鎖“凡間廚藝”技能點。任務失敗懲罰：三天內無法使用“財運加持”技能。】

林小白：“……”天界是盯上他們的日常了嗎？

趙公明顯然也看到了任務，臉瞬間皺成了包子：“做……做飯？本神是財神！不是廚神！讓我劈柴燒火還行，做飯？會炸廚房吧？”他上次偷偷用靈力烤紅薯都差點燒了窗簾，更別說親自下廚了。

“你可以不學。”林小白憋著笑故意逗他，“反正失敗也只是三天不能用財運加持，大不了這三天公司少賺點。”

“不行！”趙公明立刻急了，飄到她面前團團轉，“一千萬的訂單剛進來，怎么能少賺？本神做！不就是做飯嗎？凡間的煙火氣而已，本神學得來！”

他嘴上說得硬氣，眼神卻飄向了張姐的辦公桌——張姐早上剛買了本《家常菜入門》，正攤在桌上。

下午五點，林小白提前下班回家，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焦糊味。她心里咯噔一下沖進廚房，就看見趙公明圍著張姐送的碎花圍裙（不知道他從哪翻出來的），正對著灶臺手足無措——鍋里的雞蛋糊成了黑炭，油星濺得灶臺到處都是，他的紅袍袖子上還沾著片菜葉，活像剛從戰場逃回來的。

“你在干嘛？”林小白趕緊關了火，拿起抹布擦灶臺。

“煎……煎雞蛋。”趙公明的聲音帶著委屈，指了指旁邊的碗，“我想做你上次說好吃的番茄炒蛋，結果……”碗里的番茄被切得大小不一，有的還帶著皮，一看就是第一次拿刀。

林小白看著那碗番茄和焦雞蛋，突然笑出了聲。她拿起菜刀，把番茄重新切好：“看好了，先炒雞蛋，再放番茄，火不能太大……”

趙公明湊在旁邊看得認真，虛影跟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像個好奇的小學生。等林小白把炒好的番茄炒蛋盛出鍋，他還學著樣子用勺子嘗了嘗，眼睛瞬間亮了：“比用靈力變的好吃！有……有煙火氣！”

“這叫用心做的才好吃。”林小白把菜端上桌，又炒了個青菜。趙公明沒再搗亂，就站在旁邊幫她遞盤子，偶爾用靈力悄悄把掉在地上的菜葉“飄”進垃圾桶，動作笨拙又認真。

吃飯時，趙公明捧著碗扒得飛快，連平時不愛吃的青菜都吃了大半。林小白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