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來不及仔細品味他的話里話外,任務緊迫。她端起酒杯隔空碰了碰他手中的那杯。
“對,是的。我會花時間好好研究一下的,挺有挑戰的。謝謝你給我的建議,我覺得很受用”
“如果有什么需要問我的,隨時都可以找我詢問。嗯,還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呢?”,程皓義終于聊到了正題,他拿起沙發上的手機,退到微信界面。
“加個好友。”,他把手機向前伸到她身邊。
“那以后,我可要麻煩你咯。”,郁川輕咧嘴笑,順便用禮貌的方式回掃了下程的眼睛,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昏沉欲睡的苗頭。
“今天這酒,感覺很上頭呢,年紀大了酒量也不行了~”,程將酒杯往茶幾上一擺,用淺淺的自嘲口吻,順手理了理前發。
茂密發量的偏分劉海染了日系亞麻色,挑染里摻了一絲絲深灰,很有韻味。一點不像已三十多的成功男人,倒像個新潮的流行歌手剛開完一場演唱會。
“如果我研究出來什么,可以隨時來和你匯報嗎。說不定我還真可以辦到呢。”,她活潑地眨了眨眼,想讓男人繼續和她細聊。
“可以啊,我隨時等你來,你要加油哦。我蠻看好你的,真的。”
眼看,男人再沒碰酒杯,郁川有點急。
“來,我敬你一杯。”,她拿起程晧義的酒杯,很成功,沒有被拒絕。
搖曳無恙的紅酒,滿在兩人杯中,分別映照著兩人面孔——各懷心思,彼此按捺。
“好,就陪你,喝過癮。”,程皓義像個詩人,說話帶著種江湖氣息,很有風度,繼續干了一大口。
她也連忙跟了小半杯。
一種挺舒服的暈眩感涂上她腦門,郁川意識到酒里的東西開始在身體里起作用了。那么,對方應該也快招架不住了。
“也要感謝今日你給我的好運。”,她邊說邊把金條拿出來,擺到臉旁俏皮秀了秀,借此把酒杯的殘余紅酒一飲而盡。
男人哪有拒絕的道理。程也跟著飲了個精光。
隨即,他的眼神開始朦朧發散,身體雖還端坐但已微微搖動,像犯了低血糖的表現。
郁川也開始察覺到不適,意識還算清楚,但就是非常想閉上眼睛。
(匯報,還沒和陳澤言打電話呢?!千萬不能睡。),她想,順便按住胃想讓那東西晚點起效。
“我去上個洗手間,稍等。”,她起身踩在灰色的樹脂地毯上,頭卻發沉,險些崴了腳。
“好。”,程緩緩輕聲應答,在郁川離開房間的同時,后仰半躺在沙發,雙腳翹到玻璃茶幾上伸展開。
沒一會,他就陷入深睡,瞬間失去了意識。
她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抬頭看定面前的玻璃鏡——鏡子里的女人已經開始神態迷離,如同剛醒。
“好了,走。”,她喃喃自語,輕聲走到房間入口旁,側頭往里瞧了瞧。
程晧義已經睡得跟個笨棕熊,他雙手交叉隨意搭在肚子上,頭歪向一邊,雙眼已閉緊。
(可以了,看來成功了,耶。),她想,隨即走到前排的其他空房間,撥語音給陳澤言。
“喂,搞定了。”,她的聲音有點嬌嗔,故意想聽聽陳的態度,看看他在和自己吻過后有什么不同。
“我在過來,你看住他。”,可惜對面聲音依舊像冬日死水,冰冷如初。
陳掛斷語音,把車子快速在馬路盡頭調轉向酒店方向,猛踩油門,車子呼嘯返回。
郁川踉蹌走回房間,不輕不重叫了幾聲“程總”,對面沒有任何回應。
見大勢已成,她松了下來倒在沙發上,頭重重靠在沙發硬扶手上,陷入半昏迷。
五分鐘后腳步聲從門口漸入,此時郁川快要完全睡著,對耳邊的聲音只有微微的感知。
陳沒顧上理會她,徑直走向程晧義。在他躺倒的身體前又靜靜等待了一分鐘。
確認無誤后,陳澤言彎下腰將沙發上的男人架在身上,拖拽到郁川所在的雙人位加長沙發。
“讓開。”,陳的聲音在她頭頂沉響,但見她不給反應。
沉重和石頭樣的體重蓋過了郁川的胸口,她被身上睡透了的男人壓住。
陳澤言把身下的郁川拉拖出來,讓他們以一種怪異的方式互相擠擁在不算寬闊的沙發上。
“明天,起來以后,你就說和他發生了關系。聽懂了嗎?”,陳澤言對郁川加大聲,用力捏了下她的肩膀,讓她清醒。
“什么?”,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費力想看清面前的人影。
“明天起來,和他說,你們昨晚發生關系了。”,陳一個字一個字,大聲生硬告訴她。
“明白,您放心吧。”,憑借最后一點意識,她聽懂了他的話,也不忘比了一個大大的OK手勢給他看。
陳澤言看女人上了藥力的模樣,有點無語,只能親手讓這場戲更真實點了。
陳走近,將程晧義的皮帶解開,褲子全部脫下,扔到地上,身上的墨綠襯衫也幫他脫到了第四排紐扣。
至于郁川,他想了想。不管怎么說,她也算是自己這邊陣營的棋子,一點顏面還是留給她。
陳澤言拿出備好的剪刀,輕輕在她的黑色禮服裙邊剪了個小口,再此用手撕開,露出潔白的皮膚,直到屁股。
他知道郁川明天起來后的心情,但自己必須要這么做,只有這樣兩人才能快速發展成某種關系。
搞定了一切,陳用手機拍了幾張他們合照,準備日后發給郁川以備萬全。
尋找真理,不如把事實握在手里,他覺得。
做完了這一切,陳澤言走到一旁的大盆虎蘭邊,輕輕撥弄它缺少陽光而泛黃的葉子。在盆里靜靜埋著熊秘書提前放入的錄音筆,等著明日被回收。
下樓,期待明天。
離開前,陳澤言又一次借中心的香薰蠟燭點燃了手中的煙,然后默不作聲離開這個情案現場。
在電梯門關上前,將半縷青煙留在了門外。
一個小時飛馳,他回到別墅。
打開了客廳吊頂的內嵌燈帶,調成昏白色,從冰箱拿出一瓶嶄新香檳。
窗簾在遙控下徐徐全開,窗外的梧桐寂靜地守護這棟昂貴的白色建筑。他用喝威士忌的方杯,倒了半杯香檳,小口慢品,像在提前慶祝。
金色香檳冒著小密氣泡,在白光中美輪美奐,寶藏。衣服上在車內染的雪松味,間歇飄傳。
“準備套日常服裝,女性,中等身材,明天可能用。”,他打開免提,在熊秘書開口前,搶先交代。
“老板,好的,我現在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