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輕拖起屁股下的長裙，步伐有些搖曳著上臺，像位富家千金。

“真是位漂亮的女士，相信現在你的心情也很激動，那么請你說兩句獲獎感言吧～”，程晧義對面前緩緩走來的窈窕女子一眼中意。

他自然是見過各色各樣的美女，但仍舊對眼前這位黑色美人的清麗脫俗心動。他覺得，丑人總千篇一律，美女則各有千秋。

郁川順利走到臺上，聚光燈打在她劉海，黑得發亮。

踩在高跟鞋上她足足有一米七出頭，和程晧義站在一起，像兩位特邀戛納節頒獎嘉賓。

接過話筒。

郁川下意識審視了眼臺下，除了上大學時在講臺上匯報論文，她還真沒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過話。

目光在左移過程中，和陳撞了滿懷。陳淡定和她對視了一秒，就把目光飄到臺上其他位置，像個陌生看客。

（陳澤言可真是我福星，這金條估計不下來五萬。），她在心里美樂茲。

“很榮幸成為今天的幸運兒，聽了今天的演講，讓我更加了解了新能源產業對我們的重要意義，感謝程總為我們的講解。”，她語氣緩慢，不忘在該停頓的地方停頓，還側身對程晧義禮貌點了點頭。

她知道，任務現在已經開始了，也想在陳澤言面前秀秀情商。

“現在頒獎～”，程把金條拿起來對臺下又展示了一遍，親手交到她手中。

“好的，讓我們再次感謝這位女士。”，郁川在有些不齊的掌聲中走下臺，回到座位。

“我們也為在座每位來賓，準備了額外的小禮物，一會我們工作人員都會陸續分發的，再次感謝大家的到來。”，程晧義不緊不慢坐著收尾工作。

回到座位，郁川掂了掂手中的金條，得有三個純金手鐲的重量。

（真是世外桃源。)，她想。

舒緩的純音樂響起，全部演講結束。來賓陸續起身，退場。

陳澤言靜靜坐在原位，似乎在等什么。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程慢步走近，停在陳澤言身前。

“好久不見。”，陳也起身，面帶紳士笑容，像對待一個久違的熟人。

“聽說你們公司，最近也在籌備新能源電池的產業鏈，未來有機會多交流。”，程晧義拍了拍陳的右肩，說完就離開了，沒想等他的回答。

“我會的。”，程走遠了，陳澤言才緩緩開口，是回答也是自言自語。

程晧義還是聽見了。他的表情在陳身后變得更自信，嘴角向上好像是得意，但很快就消失，坐電梯上八樓。

陳起身，離開會場，他特意選了離郁川更遠的一側走道，跟隨最尾的人群離開酒店。

出了酒店，空氣帶上點寒意，和他的表情一樣凍人。他沒離開，坐上車，打開換氣，后仰靠在黑色椅背。

腦海中回憶了今晚演講的主要內容，他知道那件事要加快點了。

“他睡著了就告訴我，我沒有走。給你半個小時，必須搞定。”，他隨即發了條微信給郁川。

“好的，等我信吧。”，她秒回。

陳澤言多看了眼她的頭像，覺得自己沒有判斷錯誤，她就是位自我感覺良好、實力很普通的女人。

干等太無聊，陳絲滑倒車，開向馬路，在周圍十公里范圍慢開兜風。

郁川整理了一下妝容，把肩膀的抹肩往下拉得更低了點。

“八樓，到了。”

面前的沙發還留著點剛才的痕跡，煙味早已散盡。

（向左轉，這個房間吧，應該。），她看到一塊金色門牌用激光刻寫了“貴賓室”。

在心里組織刻一下語言，郁川敲響了半掩著的原木色烤漆門。

“誰？”，屋內傳來程晧義疑惑的聲音。

“您好。”

程在單人沙發上看著門慢慢推開，剛剛讓他心動的美女帶著笑容走入房間。

他只花了一秒就聞到空氣中的欲望和心思，欣喜若狂。

“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是今天剛剛獲獎的那位。今天收獲很多，還想向您了解些新能源有關的就業方向。不知道，是否方便呀？”，郁川擠出甜美的笑顏。

（千萬不要拒絕我，我的劇本里沒有被拒絕后的臺詞。），她想。

“沒問題，請坐吧，年輕人對我們的產業感興趣的越來越多了，真不錯。”，程拍了拍身旁的兩人位黑漆皮沙發，將自己的座位向它拉近了點。

郁川走上前，坐到離他最近的位置。

“我最近想要考慮進修一個新的技能，那么新能源就是我現在目前考慮的最大風口。想問問您，您覺得什么崗位會是未來這個產業中最看重的呢？”，她的聲音誠懇動人，很難不被認真對待。

“嗯，如果你肯花時間學習，那么電解液開發師，是目前我們最看重的。”，程一開口就說得有板有眼，他不介意直入主題前用種文人的入場方式。

“明白了，這個崗位主要做什么呢？為何如此重要，我想知道。”，郁川轉頭平視了一眼陳澤言準備好的紅酒，邊問邊從透明玻璃茶幾的酒杯架上拿下兩個大號高腳杯。

“我來吧。”，程見對面的女人如此開竅，隨即變得更加放松和自然。

“嗯，這個崗位就相當于原料提供者，如果沒有原料一切都是空談。而在國內真正掌握成熟電解液開發技術的工程師可能也就幾十個。在這基礎上想要創新，那就更難。”，他邊說邊倒酒，為自己和她倒了一樣多的分量。

“來，邊喝邊聊。”，程將酒杯遞給她，輕輕碰了下她的杯身。

郁川想到陳的交代，自己該喝也得喝。

（犧牲吧，為了錢面。），她想，隨即喝了略大的一口，以表誠意。

程見她的酒量不錯，于是也跟著飲了大半杯。

“那我現在應該從哪方面開始學呢？”

“你可以自學，因為本來這方面的技能太小眾了，與其別人教，不如自己研究。而且，如果你真的學成了，我會第一個邀請你來實戰的，這個崗位，學歷可沒有用哦。”，程往郁川的地方又靠近了些，再碰了碰她的酒杯。

“好的，我會從看書開始的。”，郁川有些詞窮。畢竟聊這種東西對一個鋼琴老師來說，就像毛毛蟲過山洞——太空了。

程晧義微微一笑，以示回應。

見有點冷場了，郁川主動拿起桌上的紅酒，幫他倒了滿滿一杯也給自己稍微加了點。

“可是我大學的專業不對口，真的沒關系嗎，您覺得獨立學習的難度大嗎？”，她說得動人，像真的很渴望它。

程晧義低頭沉思了一秒，抬頭換了副略帶挑逗的微笑表情。

他看著女人臉上的期待，開口：“如果你可以，那你就可以，你披著麻袋可以，你提著垃圾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