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月下風波,暗遞玄機
- 新婚夜進錯洞房,我被太子盯上了
- 素磐
- 2447字
- 2025-08-22 09:00:00
林聽嵐走回院子里,正蹙眉琢磨這事兒,身后忽然傳來“吱呀”一聲門響,跟著是妹妹林菲菲帶著點氣沖沖的聲音:“出去!別在我這兒礙事!”
她回頭一瞧,差點沒笑出聲來——岳瑾年他人已經被推出了房門外。他一抬頭撞見林聽嵐,臉面瞬間感到全無。
岳瑾年心里頭別提有多窩火了。他可是京城里數得著的風流公子,身邊那群兄弟天天捧著他,要是被他們瞧見自己這副被姑娘從房里趕出來的狼狽樣,往后酒桌上還不得被編排出百八十個段子?指不定還得給他起個“被逐仙君”之類的綽號,想想都覺得臉上燒得慌。
林聽嵐抬眼望了望天上那輪圓月亮,清輝灑得滿地都是,連空氣里都飄著點說不清的曖昧。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岳瑾年,八成是不知怎么惹著自家妹妹,被“驅逐出境”了。
這念頭剛冒出來,她就忍不住想笑,嘴角使勁往下壓,肩膀卻控制不住地抖起來,只好抬手捂住嘴,假裝是夜風嗆了嗓子。
岳瑾年哪能沒瞧見她這小動作?臉上更掛不住了,索性挺直腰板,擺出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干咳兩聲:“咳,天色也不早了,我……我就先回去了啊。改日再登門拜訪。”說完,不等林聽嵐回應,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只是那腳步快得,倒像是身后有誰在追似的。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巷口,林聽嵐再也憋不住了,捂著肚子笑出了聲,笑聲在靜夜里蕩開,連院墻上的夜貓都被驚得“喵”了一聲。她一邊笑一邊搖頭,眼里滿是促狹的光:“不愧是我的妹妹,這性子,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房內,林菲菲正扒著窗縫往外瞧,聽見姐姐的笑聲,忍不住撇了撇嘴,轉身往床邊走,嘴里還嘟囔著:“誰讓他得寸進尺的……”話雖這么說,嘴角卻悄悄勾起了一抹藏不住的得意。
丘子離開林府后并未回住處,反而借著濃重的夜色,像一道無聲的影子,朝著太子府的方向潛行。
月涼如水,路邊的樹影在他腳下飛速掠過,他將方才在林府外看到的一切——那道被林菲菲推出房門的月白身影,林聽嵐忍俊不禁的模樣,甚至連自己與林聽嵐的簡短對話,都一字不落地寫在紙條上,卷成緊實的紙團,又在外頭裹了層不易引人注目的灰布。
到了太子府墻外,他左右掃視確認無人,手腕輕揚,紙團便如一顆小石子般,精準地越過墻頭,“咚”一聲輕響滾進了院內。做完這一切,他沒有絲毫停留,迅速隱入街角的陰影里,只留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府門方向。
太子府內,暗衛凌風正沿著墻根巡邏,耳畔捕捉到那聲細微的響動,腳步立刻頓住。他屏息凝神,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很快鎖定了那枚滾到假山旁的灰布紙團。“誰丟進來的?”他心里犯嘀咕,指尖捏起紙團掂量了下,觸感堅硬,不似尋常廢棄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呈給太子爺再說。
此時的書房里,太子霍硯辭正對著一盞孤燈發愁。太傅今日的話像根刺,密密麻麻扎在他心頭——那老頭顫巍巍地攥著他的手,
鬢角的白發在燭火下泛著銀光,語氣近乎懇求:“殿下,老夫的要求真不高。莞芝她……她心悅殿下多年,若能得殿下護她一生,哪怕只是個小妾、通房,老夫也感激不盡,斷不敢肖想側妃之位啊。”
一邊是太傅多年的教誨與扶持之恩,沉甸甸壓在肩頭;一邊是自己的婚事,關乎儲君體面,更關乎未來的朝堂格局。霍硯辭揉著眉心,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連窗外的蟲鳴都成了擾人的噪音。
“叩叩叩——”凌風的敲門聲適時響起,打斷了他的煩亂。
“進。”霍硯辭收斂神色,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沉穩。
凌風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將灰布紙團放在案幾上,低著頭道:“殿下,方才在院外發現這個,不知是誰所投。”說完便躬身退下,順手從里面帶上了房門,將一室靜謐留給太子。
霍硯辭挑了挑眉,解開灰布,展開那張泛黃的紙條。借著燭光,他逐字逐句地看著,臉上的愁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仿佛所有情緒都被這張紙條吸走了。
末了,他將紙條湊到燭火邊,看著它蜷曲、變黑,最終化為一撮灰燼,指尖在案幾上輕輕叩了兩下。
墻外的丘子已經蹲守了半柱香,夜露打濕了他的衣襟,他卻渾然不覺。忽然,太子府側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一道身著玄色便衣的身影,一道悄然閃出,步履輕快地融入夜色,。
丘子的眼睛亮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露出一抹近乎孩童般的、前所未有的開心笑容。他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等他回到那間簡陋的院落時,屋里還亮著燈,幾個兄弟正圍坐在桌旁擲骰子,喧鬧聲隔著門板都能聽見。他剛踏進門,身后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去哪兒了?”
丘子渾身一僵,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大當家岳瑾年。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恢復了平日的木訥,用慣常的語氣回道:“大當家,我一直在這兒等著您回來,哪兒也沒去。”
岳瑾年斜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一枚玉佩,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他身上:“丘子,你是跟著我最久的,該知道我最不喜歡被人騙。”
丘子喉頭動了動,沉默片刻,從齒縫里擠出一個字:“是。”
岳瑾年往前邁了兩步,逼近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或許是方才的緊張還未散去,或許是岳瑾年的目光太過銳利,丘子幾乎是脫口而出:“是。”
話音剛落,他就后悔了。屋里的喧鬧聲瞬間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倆身上。岳瑾年不說話了,就那么定定地盯著他,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空氣仿佛凝固了,連燭火都忘了跳動,凝重的氣息像塊巨石,壓得丘子幾乎喘不過氣。
“不……不是!”丘子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臉色一白,“我……我一時說錯了!求大當家開恩,屬下真的什么都沒瞞您!”他急得額頭冒汗,說話都帶了顫音。
誰知,岳瑾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洪亮,震得屋頂的灰塵都簌簌往下掉。他笑得前仰后合,指著丘子,眼淚都快出來了。
丘子懵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大當家這是……氣瘋了?
笑了好一陣子,岳瑾年才止住笑,拍了拍丘子的肩膀,語氣帶著點無奈又有點寵溺:“好了好了,瞧你那點膽子,逗你呢。”他轉過身,揚聲對屋里的兄弟道,“你們說,咱們這群兄弟里,誰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獨丘子,他可能嗎?”
“不可能!”兄弟們異口同聲地喊道,看向丘子的眼神里滿是熟稔的笑意。誰不知道丘子這人,看著悶葫蘆一個,對岳瑾年卻是掏心掏肺的忠誠,這輩子怕是都學不會撒謊。
丘子看著眼前這一幕,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低著頭,嘴角卻悄悄勾了勾——看來,這次是真的蒙混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