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隔離計劃
- 第二頁的心動
- 至劍無鋒
- 1444字
- 2025-08-03 23:28:53
腳背上的燙傷起了好幾個水泡,醫務室的護士用碘伏消毒時,我疼得渾身發抖。陳哲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管燙傷膏,臉色比我還白:“林晚姐,對不起,都怪我。”我搖搖頭,說不關他的事,可心里的懷疑卻像藤蔓般瘋長。
同事的話像根刺,扎在我心頭拔不出來。我開始忍不住觀察陳哲,他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勢,甚至連皺眉的樣子,都和周明軒有幾分相似。這個發現讓我不寒而栗,難道日記本里說的“他”,指的就是陳哲?
從醫務室出來,我做了一個決定:必須和陳哲保持距離。
回到辦公室,我把日記本鎖進抽屜,貼上了一張便利貼,上面用紅筆寫著“不準再看”。然后打開電腦,給人事部發了一封郵件,申請調換帶教實習生,理由是“手頭項目繁忙,無暇兼顧”。點擊發送的瞬間,心里既輕松又沉重。
可人事部的回復卻讓我措手不及:“林晚你好,經與總監溝通,考慮到項目推進需要,暫不調換帶教人員。請你務必做好傳幫帶工作,辛苦了。”我盯著屏幕上的文字,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被命運玩弄于股掌之間。
既然躲不開,那就只能主動出擊。我制定了一套嚴苛的“隔離計劃”,從時間到空間,全方位切斷和陳哲的接觸。
首先是時間隔離。我把鬧鐘往前調了半小時,每天提前到公司,等陳哲來的時候,我已經進入工作狀態,避免和他寒暄;午休時,我故意等到餐廳快關門才去,這樣就不會遇到他;下班后,我會在工位上多待十分鐘,確保他已經離開再走。
其次是空間隔離。我把自己的東西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中間仿佛劃了一條無形的界線;他的工位在窗邊,我就盡量不去窗邊接電話;連打印機放在他旁邊,我都寧愿跑下樓去別的部門打印。
最后是語言隔離。他來請教問題時,我就把相關資料甩給他,說“自己看流程”;開會時,我盡量不叫他發言;就算不得不交流,也只用最簡潔的詞語,不帶任何情緒。
這套計劃執行了三天,效果顯著。陳哲明顯感覺到了我的疏遠,眼里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他不再主動找我說話,甚至在走廊里遇見,都會低下頭繞著走。蘇晴看出了不對勁,在微信上問我:“你對那個實習生也太冷淡了吧?人家招你惹你了?”我回了個“工作要緊”,就再也沒理她。
可心里的煎熬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看到陳哲一個人在工位上默默加班,看到他被其他同事刁難時手足無措的樣子,我都忍不住想沖過去幫他。但一想到日記本里的警告,想到同事說他是周明軒的親戚,我就硬生生把那股沖動壓了下去。
周五下午,總監突然宣布要團建,地點定在郊外的溫泉山莊,下周六出發。這個消息讓我心里咯噔一下,團建意味著要和陳哲朝夕相處,我的隔離計劃就會徹底泡湯。
散會后,我找到總監,說自己下周六有事,想請假。總監皺著眉說:“小林,這次團建很重要,是為了增進團隊凝聚力,你怎么能請假呢?”我咬著牙說:“真的有急事。”總監嘆了口氣:“好吧,那你把項目的進度表整理好,交給陳哲。”
走出總監辦公室,我松了一口氣,可心里卻空落落的。剛回到工位,陳哲就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林晚姐,這是你要的進度表。”他把文件放在我桌上,低著頭說:“聽說你不去團建?”我點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那祝你周末愉快。”
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我憑什么因為一本日記,就否定一個人的全部?憑什么因為別人的只言片語,就給他貼上“壞人”的標簽?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鎖著日記本的抽屜上。我突然很想打開它,看看里面到底還寫了些什么。可當我的手觸碰到抽屜把手時,又猛地縮了回來。
我害怕,害怕看到更可怕的真相,害怕自己會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