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食堂的煙囪就冒起了煙。趙毅被林燁喊醒,翻身下鋪鐵架床發出吱呀聲響。宿舍里高低床的影子交錯在地面。他揉著眼睛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看見林燁已經站門口等他,陽光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大哥,大師居然在做飯?”趙毅扒著食堂的窗戶,看著那個戴著白帽的僵硬身影,“比弗蘭德院長靠譜多了。”
少女蹦蹦跳跳地沖進食堂,發梢還沾著晨露:“趙毅早啊!林燁哥呢?”
“在外面。找他去吧。”他的目光在她泛紅的耳尖停頓半秒。小舞的臉騰地紅了。
林燁走進食堂時,小舞的目光瞬間黏在他身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
朱竹清邁著細碎的步子靠近,冰藍色眼眸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趙毅身上:“趙毅,你的蟲箭借我看看。”趙毅慌忙伸手召喚,手腕卻被戴沐白按住,后者帶著挑釁的笑亮出泛著寒光的虎爪:“內個沒用的魂環有什么好看的?”朱竹清眉峰輕挑看著他們。
趙毅右手剛握住蟲箭,戴沐白便閃電般扣住他的手腕。“放開我!”趙毅脖頸青筋暴起,兇神惡煞地瞪向戴沐白,“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戴沐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上力道不減分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對我不客氣?”話音未落,趙毅左手突然亮起幽藍光芒,一柄泛著空間波動的箭瞬間凝成,直取戴沐白左肋。
千鈞一發之際,林燁身后的替身驟然扭曲,一道無形屏障在戴沐白身側浮現。短刃堪堪刺入半寸便被阻住,趙毅虎口震裂,鮮血順著刃身滴落。大師的拐杖重重磕在地上,震得眾人瞬間挺直脊背。
“成何體統!”大師的聲音如悶雷炸響,杖尖點在趙毅腳邊濺起火星,“學院教導讓你們自相殘殺?連最基本的分寸都沒有,將來上了戰場,是要親手把隊友的命斷送掉?”他布滿皺紋渾濁的眼珠掃過趙毅的指尖。
“都到齊了?”大師的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脊背,指向墻上的沙漏,“從今天起,黎明開飯,半個時辰內不到的,別想碰筷子。”寧榮榮猛地抬頭,與大師對視的瞬間,肩膀垮下去,抿著唇將頭埋得更低。林燁替身緩緩凝實,如同銅墻鐵壁般擋在她身前,自己則專注盯著大師,眸中倒映著對方嚴厲的神色,默默思索著第三魂技帶來的負擔。
集合的鐘聲敲響時,太陽剛爬過籬笆。大師站在操場中央,目光掃過列隊的學員,最后落在林燁身上:“你的替身,消耗是常人的1.5倍?”
“是。”林燁的替身在他肩頭輕點,像在確認。
大師掃視眾人,目光落在戴沐白身上:“第一個訓練,你逐一對決其余人。戴沐白,先和唐三打。唐三,禁用第三魂技,也不許用暗器。”
戴沐白眉頭一挑,白虎虛影在周身若隱若現:“他等級本來就低,還限制成這樣,這打起來有什么意思?”
玉小剛雙手抱胸,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如果他使用第三魂環,你將沒有任何機會。控制系魂師,在不曾遇到克制的武魂之前,單挑是最強的。既然你如此要求,那么就讓唐三使用第三魂環。作為伙伴,你們也需要彼此了解。”
戴沐白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反駁,只是暗暗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身的白虎虛影也跟著劇烈顫動,顯然對這安排頗為不滿。
戴沐白的邪眸漸漸變紅,雖然面前的對手比他整整要低了六級,但他卻絲毫不敢大意。“小三,小心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唐三只是點了下頭,并沒有說話。
蒼白色光芒驟然從戴沐白身上爆發,雙臂同時向兩旁伸展,胸口挺起,全身骨骼一陣噼啪作響,肌肉瞬間膨脹,將身上的衣服撐起。他身邊的空氣似乎都已經變得狂躁起來。戴沐白的武魂白虎,已經完成附體。
緩緩對著蓄勢待發的戴沐白抬起自己的右手,唐三鄭重的道:“沐白,如果你能破開我的第三魂技,那么,就算你贏了。”
戴沐白精神一振,不只是他,就連觀戰的其他學員也都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唐三,他們都想看看,唐三得到的第三魂技究竟強大到什么程度。
戴沐白邪眸中雙瞳瞬間合一,根本沒有考慮,身上的第三魂環,那晶瑩的紫色瞬間釋放,第三魂技白虎金剛變爆發。
武魂白虎附體而變得雄壯的身體再次膨脹,自身肌肉夸張的隆起,上身衣服被完全撐爆,露出恐怖的肌肉輪廓,皮膚上出現了一條條黑色的橫紋,一雙虎掌再大一圈,上面彈出的利刃都變成了亮銀色,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強烈的金光之中,仿佛自身鍍金一般。血紅色的雙眸流露著嗜血的光芒,全身上下都帶著那種獸中之王的霸氣。
“小心了。”唐三腳下的藍銀草瞬間發動,無數藤蔓蜂擁而出,有的騰空,有的貼地滑行,有的從側面繞過,四面八方的涌向戴沐白。
戴沐白屬于強攻力量型魂師,敏捷并非所長。眼看藍銀草纏繞而至,他并未閃躲,身上金光驟然更盛,整個人迎著藍銀草發起沖鋒。
戴沐白只邁出三步,雄壯的身軀便驟然停滯——藍銀草雖變細,堅韌程度卻幾何級數增長。他全身發力,竟未能將藍銀草撐裂,反而被變細的藍銀草勒入肌肉幾分。
鬼藤附帶的尖刺悄然突出,若非戴沐白在白虎金剛變狀態下皮膚堅硬如鐵,早已被鬼藤與人面魔蛛融合的毒素侵入。
但三十七級的戴沐白絕非易與之輩。眼看蠻力無法掙脫,他被困住的雙手猛然動了起來——虎爪上的鋒刃驟然彈出,以固定頻率劇烈顫動著切割藍銀草。若讓他騰出手魂力全開,這些增幅后的藍銀草絕困不住他。
可惜,唐三從未指望藍銀草直接困住戴沐白。他的目的,只是用藍銀草暫時限制對手,為己方發動第三魂技爭取時間。控制系魂師的奧義,便是從戰斗伊始便掌控節奏,直至終局。
藍綠色光球在戴沐白虎掌切割藍銀草時已然發出。戴沐白雖被捆住,卻并非動彈不得。他知曉那光球是唐三的第三魂環,當下側身滾向一旁——他需要時間掙脫藍銀草,憑借三十七級魂力、白虎金剛變的增幅力量與攻擊,他有信心蕩開這第三魂環。
眾人驚愕注視中,藍綠色光芒舒展,直徑五米的巨網從天而降。戴沐白雖滾倒,卻仍被籠罩其中。這張蛛網以甩手箭手法發出,前行速度恐怖至極。
戴沐白只覺全身一緊,已被巨網死死束縛。虎爪割開內層藍銀草,正欲繼續切割時,蛛網網絲突然傳來強烈麻痹與灼燒感——即便白虎金剛變強化了皮膚,也無法驅散這股麻痹。
粘性物質將戴沐白裹成粽子,蛛網不斷收緊。虎爪與蛛網相觸,鋒刃竟被直接彈開,未留一絲痕跡。戴沐白全力發動魂力掙扎,卻越用力,蛛網纏繞越緊。有力無處使的憋悶感,令這位邪眸白虎陷入極度煩躁。
麻痹感愈發強烈,抗爭的魂力被削弱。閃爍著藍綠光芒的蛛網持續收緊,戴沐白身上的骨骼開始發出噼啪脆響。
“可以了。”大師淡然出聲。
“這是我的第三魂技,蛛網束縛。”唐三一邊扶起倒地的戴沐白,一邊解釋,同時將他身上的蛛網毒素吸回體內。
大師走到兩人面前,看向一臉郁悶的戴沐白:“控制,是控制系魂師的專屬能力。通常,控制系魂師攻擊薄弱,但控制力極強。六十級以下,優秀控制系魂師完全能控制住與自己差距十級內的對手。除克制控制系的武魂外,面對控制系,最好的辦法是不給其控制機會。而你作為力量強攻型魂師,控制系正是你的克星。這種情況下,需拉開與控制系魂師的距離。”
他目光掃過眾人,繼續道:“每位魂師都有優缺點,世間沒有完美的魂師。但……”
話音一頓,“卻有完美的團隊。個人力量無法絕對強悍,但團隊通過默契配合,可發揮出同級別無敵的力量。唐三的第三魂技控制力雖強,卻有明顯弱點——使用次數限制與控制范圍。若是敏攻系魂師,只需注意其出手時機,脫離攻擊距離,再強的蛛網也無法束縛。你們是一個整體,面對敵人時,首先要彌補彼此缺點,將優勢最大化。那時,你們將成為同級別中的王者。戴沐白,繼續今日課程。接下來,你將依次對戰林燁,以及奧斯卡、馬紅俊的組合。”
戴沐白的白虎虛影在操場上投下龐大陰影,三十七級魂力的威壓令周圍草葉貼向地面。他活動指節,虎爪彈出銳響:“林燁,你最好拿出真本事。”
林燁站在三丈外,緋紅之王的替身與他同步繃緊肌肉。替身的暗紅色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肌肉起伏與本體分毫不差。“開始吧。”他聲音平靜。
“白虎護身障!”戴沐白第一魂環驟亮,淡金色屏障如蛋殼裹住全身。他右腿猛蹬地面,整個人如出膛炮彈射來,右拳裹挾撕裂空氣的銳響直搗林燁面門——這一拳足以將花崗巖砸出半尺深坑。
林燁瞳孔驟縮。戴沐白的拳鋒即將擊中面門,左膝隨之頂向小腹。
【緋紅之王!】發動剎那,戴沐白拳頭上方的白虎虛影仍保持著咆哮姿態,虎爪寒光在陽光下凝成細碎光點。林燁踩著這凝滯的時空滑步,替身與他呈直角分開,恰好卡在戴沐白的攻擊軌跡之外。
林燁微微弓身,右拳凝聚“重擊”金芒。替身亦步亦趨,同步復刻動作。
【時間開始流動!】
“砰!”
右拳裹挾紫金色魂力,重重砸向戴沐白暴露的膝蓋后方。戴沐白倉促轉身,虎爪堪堪擦過林燁衣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攻擊結結實實落在膝蓋。
“咔嚓!”魂力爆炸的轟鳴炸開。戴沐白悶哼一聲,白虎虛影劇烈晃動,腰側護身障被砸出蛛網般的裂痕。“你找死!”他怒吼轉身,第三魂環驟亮,“白虎金剛變!”
肌肉膨脹的噼啪聲中,戴沐白身形暴漲半尺,虎爪泛著亮銀色寒光,周身籠罩熾烈金光。這一次,他不再留手,右腿橫掃,地面被掃出半尺深溝壑。
林燁瞳孔驟縮,猩紅的“墓志銘”警告在視網膜炸開。戴沐白的白虎烈光波裹挾腥風撲至,他暴喝一聲,替身雙臂肌肉如熔巖隆起,十指關節咔咔作響。金屬碰撞般的爆鳴中,替身化作人形盾牌迎擊,右臂皮膚下青筋暴起如虬龍。
裹挾星斗之力的攻擊轟然撞在替身防御上,空氣被擠壓得尖嘯。林燁雙腳犁出半米深溝壑,替身右臂骨骼在沖擊波中迸出瓷器碎裂聲,皮膚寸寸龜裂,暗紫色能量血液汩汩流淌。但他猛地擰腰,借勢卸力,替身左拳如雷霆轟出,拳風撕裂空氣,虛空中留下道道殘影。
【緋紅之王!】替身如影隨形擋在身后,準備迎接下一輪攻擊。
【時間開始流逝】,戴沐白的掃腿落空,虎爪順勢抓向林燁身后。緋紅之王猛地格擋,利爪與替身手臂碰撞,發出金屬摩擦銳響。替身的暗紅色紋路瞬間黯淡,林燁本體卻已欺近戴沐白右肋,左拳凝聚殘余“重擊”魂力,狠狠砸向那道裂痕。
林燁未停歇,替身雙拳如離弦之箭砸向戴沐白膝關節。魂力流轉間出現剎那滯澀。戴沐白慌忙后撤,卻被替身抓住腳踝,硬生生拖回原地。就在雙拳即將轟碎對方膝蓋的剎那,林燁驟然收勢,周身魂力如潮水退去。
他垂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注視單膝跪地的戴沐白:“你輸了。這一拳下去,你的膝關節會徹底粉碎。”
場邊大師緩緩起身,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劃出最后一筆:“這場對決結束,休息五分鐘,準備下一場。”聲音不高,卻令圍觀學員瞬間安靜,空氣中殘留的魂力波動漸漸平息。
大師拐杖敲地時,“林燁,過來和小舞切磋。讓我看看小舞的第三魂技。”
小舞正踮腳繞林燁轉圈,兔耳隨動作輕顫:“林燁哥,你可別放水哦。”她突然加速,粉色身影在陽光下拉出殘影,第一魂技“腰弓”蓄力,裙擺揚起好看弧度。
林燁的替身與他同步轉身,緋紅之王的暗紅色紋路在肩頭流轉,指尖泛起魂力光暈。
【緋紅之王!】發動剎那,周遭一切突然像被抽走動力的齒輪——
小舞的動作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緩慢。林燁望著她瞳孔中倒映的自己,替身已搶先側身,本體順著減緩的時空滑步,恰好避開那記刁鉆的蹬腿。當時間恢復正常,小舞只覺眼前一花,原本志在必得的攻擊竟落了空,腰側反而露出破綻。
小舞旋身,第三魂環驟亮,粉色魂力包裹全身,身影瞬間消失——這是她新獲的魂技“瞬移”,可在三丈內短距離空間跳躍。
林燁的“墓志銘”瞬間觸發,身體本能側身縮肩——這是“預知本能”狀態對即將到來攻擊的自然反應。但小舞帶著“八段摔”勁道的右腿速度太快,遠超他的移動速度,這一擊結結實實踢在他后心。林燁悶哼一聲向前踉蹌,摔倒前強撐轉身,拳頭凝聚“重擊”金芒。
小舞瞬移完成時,兩記拳頭已在眼前放大。她下意識蜷身,柔骨兔的韌性讓她如柳葉后彎,堪堪避開本體拳頭,卻被替身的拳風掃中肩頭,踉蹌后退三步。
林燁的替身緩緩消散,額角滲出細汗。“再來。”他擺出起手式,掌心魂力光暈忽明忽暗,內心默默計算技能真空期。
小舞這次未貿然突進,而是繞著林燁游走,兔耳警惕抖動。突然,她腳下發力,借著沖刺慣性甩出右腿,卻在距林燁半尺處驟變向,左腿如鞭子抽向他的膝蓋——這是她在大斗魂場練出的假動作,專攻反應快的對手。
林燁的“墓志銘”雖捕捉到這詭異軌跡,卻仍處于10秒冷卻期,且移速下降導致反應遲滯。他倉促矮身,替身擋住鞭腿,憑借第三魂技賦予的戰斗本能,以純粹體術欺近小舞懷中。右拳輕輕落在她腰側,似在示意“你輸了”。
小舞愣了愣,突然笑著撲進他懷里:“好吧好吧,我輸啦。”兔耳蹭著林燁脖頸,聲音軟得像棉花糖,“不過下次我肯定能贏你!”
林燁的替身在兩人間閃了閃,最終化作光點消散。他低頭望著懷中的少女,掌心殘留著她發間的草木香。
畫面一轉,看著一臉不爽的戴沐白,馬紅俊心中發虛:“戴老大,你不會把邪火發我身上吧?”
戴沐白沒好氣:“只有你有邪火。少廢話,來吧。”說著便朝馬紅俊撲去。
馬紅俊不敢怠慢,一邊完成武魂附體,一邊接過奧斯卡遞來的兩根香腸快速后退。
面對氣勢洶洶的戴沐白,馬紅俊不敢讓他近身——胖子魂力雖不低,實戰經驗卻遠不及戴沐白等人,一向依賴霸道的火焰。
此時,馬紅俊臉上卻露出嘿嘿壞笑。
戴沐白即將撲到他身前時,馬紅俊的第一魂環驟亮,一口粗如手臂的鳳凰火線噴吐而出。
經歷星斗大森林戰斗后,馬紅俊發現,浴火鳳凰中的鳳凰火線威力會數倍增強,雖消耗更大,效果卻極佳——甚至能與部分魂師的第三魂技相媲美。這是武魂天生的強悍。
戴沐白冷哼,早料到馬紅俊有此一招,身上第一、第二魂環同時亮起,白虎護身障與白虎烈光波同時發動。
強烈的白光與紫火在空中劇烈撞擊。盡管鳳凰火線在浴火鳳凰增幅下威力大增,但馬紅俊與戴沐白魂力差距十級,仍吃了暗虧。
悶哼一聲,馬紅俊急速倒退。虎掌利爪彈出,如兇猛白虎撲來。
“戴老大,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馬紅俊笑道。眼看戴沐白即將撲到,他身體以驚人速度驟然后飛,眨眼已在數十米外。
戴沐白撲空,愣住——馬紅俊的武魂雖有飛行能力,但以他現在的魂力,遠不足以發動武魂飛行。聯想到馬紅俊的話,他瞬間明白是奧斯卡的蘑菇腸。
憑借蘑菇腸,馬紅俊可飛行一分鐘,速度堪比鳳尾雞冠蛇,戴沐白自問無法追及。
“一分鐘,你也只有一分鐘。”戴沐白心中冷笑,身體偏轉避開馬紅俊空中噴吐的鳳凰火線,如猛虎撲食般攻向奧斯卡。
先解決輔助,一分鐘后戰斗結束。
可惜,他的算盤落空。奧斯卡早有準備,見戴沐白轉向自己,不等近前便吃下一根蘑菇腸,高飛而起。
戴沐白的白虎烈光波遠程攻擊范圍僅二十米,延伸更遠需大量魂力。與唐三一戰已用過白虎金剛罩,魂力消耗不小,此時不敢多耗。
眼見奧斯卡與馬紅俊在空中一人吃一根恢復香腸,奧斯卡不斷制造蘑菇腸,馬紅俊則持續噴吐鳳凰火線。恢復香腸補充魂力,短時間內無需擔心耗盡。
在浴火鳳凰增幅下,馬紅俊的鳳凰火線威力強悍,紫焰灼燒地面留下一道道溝壑。更令戴沐白氣結的是,胖子從空中橫掃火焰,本就不擅敏捷的他被逼得狼狽不堪。僅憑第一魂環的白虎護身障,根本擋不住胖子的火焰。無奈之下,他只能用白虎烈光波與胖子對耗。
但一邊有恢復香腸支持,一邊是剛消耗不少魂力,此消彼長下,胖子吃下第二根蘑菇腸保持飛行時,戴沐白的魂力已有些跟不上。
若在巔峰狀態,戴沐白尚可與胖子拼消耗——奧斯卡的恢復香腸一次僅恢復少量,制造蘑菇腸也消耗不小,堅持片刻,兩人自會降落。
可此時戴沐白已有白虎金剛罩的消耗,加上奧斯卡三十級后,制造恢復香腸幾乎無需魂力,如同源源不斷拋給馬紅俊。有大量恢復香腸支持,胖子的耐戰能力遠超戴沐白。
當馬紅俊吃下第三根蘑菇腸時,戴沐白的白虎烈光波已有些擋不住鳳凰火線,魂力難以為繼。
“好了,都停下吧。”大師的聲音適時響起。此時奧斯卡已從空中落下。
戴沐白心情極度郁悶——輸給唐三的第三魂技也就罷了,畢竟是控制系魂師;可馬紅俊這胖子向來不是他的對手,今日竟失手。他不服氣道:“要是我魂力處于巔峰,他們沒機會。”
大師淡淡瞥他一眼:“想要殺你的敵人,只會在你魂力最強時來么?”
戴沐白一怔,大師的話令他無言以對。
大師繼續道:“明知道奧斯卡有蘑菇腸,你為何給馬紅俊吃蘑菇腸的機會?若一開始阻止他,或盡量節省魂力,這場贏的就是你。”
馬紅俊勾著奧斯卡的肩膀:“爽!真爽!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贏戴老大。這香腸太好用了!”
奧斯卡嘿嘿一笑:“那是當然,咱現在也是魂尊。”
大師冷冷看著二人:“你們很得意?馬紅俊,我問你,奧斯卡的飛行蘑菇腸失效時,你為何任由他掉落地面?若此時戴沐白還有一擊之力,擊殺他怎么辦?”“我……”馬紅俊目瞪口呆。
大師轉向奧斯卡:“還有你。食物系魂師最重要的是保命。他不主動幫你,你不會抓住他的身體繼續漂浮?若戴沐白魂力充足,第一個解決的就是落下來的你。若是敵人,你現在已經死了。魂尊?就算是封號斗羅級食物系魂師,在戰魂師面前也脆弱不堪。”
“還有林燁,你的戰斗像沒打磨的鐵塊——有硬度,卻毫無章法。”大師的拐杖在戴沐白跪倒處畫了個圈,鏡片后的目光如淬冰,“剛才三次瞬移,兩次是多余炫技。”
他翻開羊皮卷,上面標注著戰斗軌跡:“第一次完全可用側身閃避代替,魂力消耗減少六成;第三次戴沐白已露破綻,你卻非要用替身硬接——這是對能力的盲目自信,不是強攻系的勇猛,是對對手能力的無知。”
大師用拐杖敲了敲那道裂痕:“防御比本體強,不代表能無腦硬抗。你本可閃躲,卻非要正面硬接,這是對能力的依賴,早晚會栽在更擅長防御的魂師手里。”
林燁沉默,其余三人對視一眼,無人敢言。
大師的聲音平淡而冷靜,一針見血指出他們的失誤。最后,他看向小舞:“你的第三魂技應該是瞬移,推測是閃電兔的能力。第三魂環是千年閃電兔,瞬移是魂技中最難得的幾種之一,你給了我很大驚喜。瞬移配合柔技,殺傷力將大幅提升。”
小舞悄悄吐了吐舌頭,一句話也沒說。
大師僵硬的臉上難掩失望:“這就是所謂的怪物天才?你們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每個人都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現在,全體受罰——跑步前進,相互監督,不得使用魂力,從學院跑到索托城再跑回來,中午飯前跑完十個來回。何時跑完,何時吃飯。立刻行動!”
唐三第一個跑了出去——大師的話對他而言,與命令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