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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仁義還是假偽善

正當朱高爔準備告退時,朱棣叫住了朱高爔,說道:

“小兔崽子,這么想跑?”

朱高爔愣了愣,停住腳步,又緩緩回到朱棣身邊,心想老爺子這又是搞哪出,說道:

“爹,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趕著回去面壁思過呢嗎。爹,有安排您說,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當當?!?

朱棣瞥了眼朱高爔,道:“就藩一事確實不用太著急,不過也算是給我提了個醒,他們我就不說了。

你小子至今還沒娶妻,在你閉門思過的期間,你母后會張羅著看應天府里有沒有適齡的姑娘。

你也給爹透個底,別到時候給你選好不樂意,到頭來寵妾廢妻可就讓天下人看笑話了?!?

朱高爔明白朱棣說的是秦王朱樉寵愛次妃鄧氏,而將正妃王氏軟禁于別處一事。

可一聽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心里不免有些抵觸。

朱高爔心底是很向往后輩生活的那樣,婚姻自由。

可是在大明,還是皇室中人,這點不異于癡人說夢。

朱高爔嘴巴喏了喏,也不敢說些什么,憋了半天,也只好對朱棣說道:

“兒臣婚事,全憑父皇和母后做主,想必層層篩選后的人選也是明艷絕世心思純良的?!?

朱棣聽罷點了點頭,便以不留朱高爔吃午飯為由,便讓朱高爔得以退下了。

朱高爔回到府中后,與管家王琛吩咐好自己閉門思過一事,正當準備吃午飯時。

老大哥太子朱高熾姍姍來遲,說是聽聞老二老三伙同著老四去質問圣上,被嚇得一身冷汗,趕忙放下手中的政務,趕去宮中。

到達奉天殿,卻被宮內的宮女告之眾人已退下和朱高爔被關禁閉一事,便匆匆來到了吳王府。

講完自己到訪吳王府的緣由,身寬體胖的朱高熾看著眼前豐盛的午飯,也是自覺地要了雙碗筷和朱高爔邊吃邊聊。

朱高熾平時雖然貴為太子,可平時下屬送的禮都不敢收,順帶著就連太子妃張氏的服飾都是縫縫補補。

可以說兄弟四人,朱高爔和漢王最富,趙王其次,太子墊底。

朱高熾這一看見美食,眼睛就挪不開了,大快朵頤起來。

吃的差不多了,朱高熾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說道:“還得是四弟這兒吃食好,這事我也了解過了。

你能這么想,我這個做哥哥的很高興。我身為太子也不好插手咱爹的事,這樣,我改明兒就去皇上跟前為你求請?!?

朱高爔聞言,無奈的笑了笑,朱高熾平時可是最怕老爺子的。做太子監國,天天忙于政務,再加上老爺子猜度心重時常嚇唬他。

他現在能想著為自己出面求情,已經讓朱高爔感到有些詫異。

思考再三,朱高爔說:“沒必要,哥哥的心意我領了,這畢竟是皇上的意思,又怎么能朝令夕改呢?!?

朱高熾聽罷,臉上的笑容更甚,心里對朱高爔的所作所為也是感到十分滿意。

此件事了,朱高熾又問起朱高爔娶妻一事。美其名曰做哥哥的,得幫弟弟把把關。

說罷,還向朱高爔推薦了幾戶人家。

朱高爔聽完發現,朱高熾推薦的人選基本都是朝廷文官的家眷,便也是沒有表態,只說全憑父母和兄長做主。

待朱高熾吃飽喝足,又聊了會朝廷上的麻煩事,朱高爔可不想插手這些,在一旁裝啞巴。

朱高熾巴拉巴拉講完后,發覺朱高爔兩眼不聞窗外事的態度,也就悻悻然作罷,緩緩離去了。

朱高爔看著府外朱高熾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好大哥有了些許變化。

也許這就是做君主的樣子吧,讓人摸不透底,外表仁慈和深不見底的內心組合成了現在的朱高熾。

對此,朱高爔也是深感無奈,他明白那個位置很誘惑人。

自己的二哥漢王朱高煦在未來說過一句話,是對大明朝國之重臣于謙的一句提問,問:永樂大典經史子集,遍及所以史書,里面講的是什么事,用一句話概括出來。

縱使于謙讀過無數圣賢之書,學習并實踐的也是仁義德行,在面對這個問題也只是堪堪回答包羅萬象四個字。

可朱高煦的回答是“三皇五帝到如今,史書浩如煙海,說的只有四個字:爭當皇帝。”

不僅于此,還嘲諷于謙所說所學只是求財求名的敲門磚罷了。

朱高爔緩緩走進府內,開始了自己的面壁思過。

雖說是思過,也只是不得隨意拋頭露面,在府內一樣過的瀟灑自在。

不僅于此,宮里的徐皇后還時不時遣人來送些吃穿用度的物件。

天下的母親都是一個樣子,怕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徐皇后謹記明太祖朱元璋所定下的后宮不得干政,也無力更改這個已成定局的事,只得把怨氣撒在了朱棣身上。

徐皇后三個月不讓朱棣進坤寧宮留宿,這是她替自己最幼小的孩子找回公道的方式。

不過這些,朱高爔是不會知道的。

從王琛的視角出發,作為管家,這段時日,倒是天天都看得見朱高爔,可殿下天天在吳王府內折騰些王琛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

漢王和趙王也曾在這個期間內多次來到吳王府想要見朱高爔,只是都被朱高爔以皇帝命其閉門思過為由請回去了。

而漢王朱高煦冷靜下來后,為表對老四的感謝,還特意派人送了幾箱金銀財寶和古董字畫什么的。

可惜,他不會知道,他有的朱高爔都有,他沒有的沒見過的,朱高爔都有。

此時的朱高爔明白,自己想要安身立命,就不能太過高調也不能牽扯進奪嫡之事。最起碼,現在不可以。

朱棣內心雖然不喜太子朱高熾,可是畢竟沒有大的過錯,他也不可能毫無緣由的改立太子,而最像他的漢王卻空有打仗的本領,對朝廷政務一竅不通。

再加上好圣孫朱瞻基的機敏好學令朱棣感到欣喜,帶在身邊培養,他也會在未來不久正式被冊封為皇太孫。

朱高爔心中,若是沒有其他意外的情況下,朱高熾這個太子的位置還是固若金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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