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蓋周天之變,先天領周天,化吾為王
- 斗羅之掌中有太極,奇門藏兩世
- 十一點凡
- 6784字
- 2025-08-11 11:15:56
殘陽如血,將斗羅大陸連綿的山巒染上一層不祥的殷紅。崎嶇的山路上,一行身影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茂密的灌木叢中,正是史萊克學院的學員們與帶隊的王言老師。
距離情報中邪魂師盤踞的山洞還有整整四公里,空氣中已經開始彌漫起一股若有若無的腥甜氣味,像是某種東西腐爛到極致后混合著鐵銹的味道,鉆入鼻腔,讓人心頭發緊。
“停下。”王言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他抬手示意眾人止步,銳利的目光掃過前方被暮色籠罩的山谷,“根據魂導器探測,邪魂師的氣息就在前面那片山坳里,應該就在那個隱蔽的山洞中。”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凝重,轉向身后的學員們,其中既有內院的高年級學長,也有像霍雨浩這樣嶄露頭角的新秀,而張柏站在稍前的位置,眉頭緊鎖,顯然也聞到了那股令人不適的氣味。
“記住我們出發前制定的計劃,”王言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調,“絕對不能貿然行事。邪魂師狡猾且殘忍,我們的首要目標是確認對方的數量和實力層級。你們沖的時候,務必控制范圍,絕對不能深入,先清理外圍那些實力較弱的邪魂師,為后續的圍剿掃清障礙。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撤退,用魂導信號彈聯絡,明白嗎?”
他的目光尤其在幾個內院學員臉上多停留了片刻,這些人實力強橫,但也往往更具主見,甚至有些桀驁不馴。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略顯不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王老師,您就是太謹慎了。”馬小跳往前踏了一步,他身材高壯,武魂是罕見的狂暴巨猿,性格也如其武魂一般,帶著股沖勁和莽撞,“咱們這么多人,光內院的學長就有五個,魂力最低的都在六十級以上,還怕他們一群藏頭露尾的邪魂師?管他什么計劃,直接沖進去一鍋端了不就完了?費那事干嘛!”
他的話語里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甚至有幾分對這位外院老師指揮的輕視。
周圍幾個內院學員雖然沒說話,但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了贊同的神色。在他們看來,邪魂師固然可惡,但以史萊克學員的實力,對付一群散兵游勇般的家伙,根本不需要如此畏首畏尾。
王言聞言,嘴角泛起一絲苦澀,隨即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外院老師在這些天之驕子般的內院學員面前,威懾力終究有限。他們更信服的是玄老,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內院供奉,而非他這個負責理論教學的“文弱”老師。
“馬小跳,邪魂師的手段往往超乎想象,謹慎一些總是好的……”他還想再勸,卻被馬小跳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行了王老師,您就在這兒等著好消息吧!”
說完,馬小跳已經按捺不住,率先撥開身前的枝葉,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那股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像是催化劑,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胸中的怒火與戰意一同升騰。
王言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蠢蠢欲動的學員,最終只能無奈地閉上嘴。他知道,自己已經攔不住了。
隊伍的前進速度明顯加快,四公里的距離在魂師的腳力下并不算遙遠。隨著越來越接近那片山坳,空氣中的腥臭味也變得愈發濃烈,不再是若有若無,而是像實質般鉆進每個人的口鼻,刺激著神經,讓人胃里陣陣翻涌。
那已經不是單純的血腥味,更混雜著腐肉的惡臭、某種難以言喻的腥臊,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精神恍惚的甜膩氣息,仿佛是無數生靈在痛苦中死去后,怨念與尸骸混合發酵出的味道。
霍雨浩臉色發白,下意識地用魂力護住口鼻,他的精神力比常人敏銳得多,甚至能從這股氣味中捕捉到無數細碎的、充滿痛苦與絕望的精神碎片,那是死者最后的哀嚎。他看向身旁的張柏,發現對方臉色同樣凝重,眼神中除了警惕,似乎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像是被這股氣味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太過分了……”有女生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光是這氣味,就足以想象山洞里發生過多么慘無人道的事情。
當他們推進到距離山洞大約五百米的位置時,前方的視野豁然開朗了一些。那是一個隱藏在山壁凹陷處的巨大洞口,洞口周圍散落著一些模糊不清的東西,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形狀。
馬小跳第一個看清了那些東西——那是堆積在一起的尸體,有人類的,也有魂獸的,很多都已經殘缺不全,血肉模糊,顯然是經歷過極其殘酷的對待。有些尸體上還殘留著被魂技灼燒或撕裂的痕跡,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暴露在外,被風吹日曬得泛著詭異的色澤。
“畜——生!”
一聲怒吼從馬小跳喉嚨里炸開,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他再也無法抑制胸中的怒火,雙眼瞬間赤紅,背后的狂暴巨猿武魂虛影浮現,澎湃的魂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腳下猛地一跺,地面崩裂,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般朝著山洞方向猛沖過去。
“馬小跳!”王言驚怒交加地大喊,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在馬小跳沖出去的瞬間,其他幾個內院學員也被這眼前的慘狀和馬小跳的沖動點燃了情緒。
“媽的,跟他們拼了!”
“為這些死者報仇!”
呼喊聲中,五六道身影緊隨馬小跳之后,釋放著各自的武魂,帶著凌厲的氣勢沖向山洞。張柏幾乎是下意識地跟了上去,他的眼神冰冷,握著拳頭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那股熟悉的煩躁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沖破胸膛。霍雨浩猶豫了一下,也咬咬牙,跟在張柏身后,同時釋放出自己的精神探測共享,警惕地感知著前方的動靜。
“都不聽我的話啊……”王言站在原地,看著瞬間沖出去的十幾道身影,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知道,最壞的情況可能要發生了。這些孩子,還是太年輕,太容易被憤怒沖昏頭腦。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釋放出自己的武魂,同時拿出幾枚魂導信號彈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他必須留在原地,一方面是為了接應,另一方面,如果真的遭遇強敵,他這個六十多級的魂帝,或許能在關鍵時刻傳遞消息,或者……為這些沖動的學員爭取一點時間。
就在這時——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從山洞方向傳來,仿佛平地驚雷炸響,狂暴的氣浪夾雜著碎石和腥臭的風朝著四周擴散開來,連五百米外的王言都能感覺到腳下地面的劇烈震動,臉上被氣浪刮得生疼。
煙塵彌漫,原本清晰的洞口瞬間被濃密的灰霧籠罩。
“什么情況?!”王言心頭猛地一沉,臉上血色盡褪。那爆炸的威力,絕不是六十級魂帝能夠輕易釋放出來的!情報里明明顯示,對方最強的也只是一名六十多級的邪魂師,可這爆炸的能量波動,至少也達到了七十級魂圣的水準,甚至可能更高!
“不好!”王言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顧一切地朝著爆炸方向沖了幾十米,試圖看清里面的情況。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斜后方的空中疾馳而來,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瞬間便出現在王言身旁。
來者正是玄老。他原本是在后方不遠處的一處隱蔽山頭上,一邊留意著這邊的動靜,一邊悠閑地喝著小酒,以他的實力,只要不是瞬間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他都能及時趕到。但這聲巨響,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玄老臉上早已沒了平日里的慵懶,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怒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他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瞬間鋪展開,籠罩了整個山洞區域,僅僅片刻,他的臉色便變得無比難看,眼神中的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什么?!一人死亡,六人重傷!”玄老的聲音如同萬年寒冰,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猛地轉頭,目光死死地盯著王言,那眼神讓王言渾身一寒,“是誰讓他們擅自沖進去的?!”
王言張了張嘴,苦澀地說道:“是馬小跳……我攔不住他們,玄老。”
“廢物!”玄老怒喝一聲,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身影一晃,就要朝著煙塵未散的山洞沖進去,強大的魂力波動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
然而,就在他身形剛起的瞬間——
“轟——!!!”
又一聲巨響傳來,這一次的爆炸位置似乎更靠山洞內部一些,雖然威力同樣驚人,但范圍相對集中。煙塵再次被攪動,原本就混亂的場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玄老!”一個焦急的聲音帶著哭腔傳來,霍雨浩從煙塵邊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他的左臂被劃傷,鮮血直流,但他顧不上這些,臉上滿是驚恐和慌張,“玄老!張柏學長……張柏學長被邪魂師抓走了!他們好像有備而來,里面不止一個強者!”
“什么?!”玄老瞳孔驟縮。
張柏!這個在年輕一代中潛力非凡,甚至得到過他提點的學員,竟然被抓走了?
一股更加狂暴的氣息從玄老身上爆發出來,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被這股氣息凍結。他沒有絲毫猶豫,背后猛地展開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武魂真身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恐怖的威壓讓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敢動我史萊克的人,找死!”
一聲怒嘯響徹山谷,玄老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無視了山洞外可能存在的陷阱,以最快的速度沖入了那片彌漫著死亡與血腥氣息的黑暗之中。
另一邊。
張柏的意識像是沉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深海里,混沌而模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到處都在疼,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里。
“我……這是在哪兒?”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喉嚨里擠出來,帶著濃濃的迷茫。他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并非想象中邪魂師的囚牢,也不是黑暗的山洞內部。
周圍是一片奇異的空間。沒有天空,沒有大地,放眼望去,全是灰蒙蒙的混沌氣流,像是流動的霧氣,又像是凝固的時間。腳下是一片虛無,他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這片混沌之中,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方向可言。
“我咋在這兒……”張柏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跟著馬小跳沖進了山洞,洞口確實有不少邪魂師守衛,但實力不算太強,他們很快就清理掉了。然而,剛沖進山洞內部,就觸發了某種魂導器陷阱,一聲巨響,他被氣浪掀飛,然后似乎有人從背后偷襲,一記沉重的魂技打在了他的后心,讓他瞬間失去了力氣……
“我不是被邪魂師抓走了嗎?”張柏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困惑。這里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寧靜,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他本就該在這里。
這里,正是張柏的精神之海。一個連他自己都從未真正探索過的,屬于靈魂最深處的領域。
就在這時,一個古老而威嚴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這片混沌空間中響起。
那聲音不辨男女,不辨方位,仿佛來自四面八方,又仿佛就在他的耳邊,帶著一種穿越了萬古歲月的滄桑與厚重。
“蓋周天之變,先天領周天,化吾為王……”
聲音回蕩在混沌之中,帶著奇異的韻律,每一個字都像是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鉆入張柏的腦海深處。
張柏猛地一愣,渾身一震。
這是什么聲音?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同樣的話語,同樣的韻律,仿佛是某種永恒的魔咒,在不斷重復,不斷加深。
“蓋周天之變,先天領周天,化吾為王……”
“蓋周天之變,先天領周天,化吾為王……”
一遍,又一遍。
那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牽引著張柏的意識,讓他不由自主地跟著默念起來。
“蓋……蓋周天之變……”他的聲音生澀而遲疑,“先天……領周天……化吾為王?”
當最后一個字從他口中說出時,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之海猛地一震,那些灰蒙蒙的混沌氣流開始劇烈地翻涌起來,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石子的湖面。
無數破碎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
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屏幕上閃爍著光怪陸離的信息……
那是一本本攤開的古籍,上面記載著晦澀難懂的文字和圖案,其中一個由無數卦象組成的圓形圖案,尤其清晰……
那是一個少年,在燈下苦讀,嘴里念叨著“術之盡頭,炁體源流;術之始源,風后奇門”……
還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關于“穿越”,關于“斗羅大陸”,關于“武魂”……
這些記憶碎片如同破碎的鏡子,零散而混亂,但在那句“蓋周天之變,先天領周天,化吾為王”的不斷回響中,它們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緩緩拼接、融合。
“我……”張柏的眼神從迷茫逐漸變得清明,又從清明變得震驚,最后化為一種恍然大悟的了然。
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中。
一個身材佝僂,臉上帶著詭異疤痕的邪魂師,正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捆在石柱上的張柏,嘴角掛著病態的獰笑。他剛剛聽到張柏在昏迷中嘟囔著奇怪的話,那三句晦澀的短語像是某種詛咒,讓他心里莫名發毛,但更多的是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被我嚇瘋了?哈哈哈哈哈……”邪魂師笑得前仰后合,臉上的疤痕因為劇烈的表情而扭曲,顯得愈發猙獰,“也是,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哪里見過我們的手段?等會兒把你獻給大人,抽了你的魂骨,扒了你的皮,看你還怎么裝清高!”
他一邊說,一邊用帶著倒刺的鞭子輕輕拍打著張柏的臉頰,試圖從對方眼中看到恐懼和絕望。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昏迷的張柏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不再是之前的迷茫或憤怒,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蒙塵的鏡子被徹底擦拭干凈,映照出深邃的光。他的瞳孔深處,似乎有無數星軌在緩緩流轉,帶著一種洞悉天地的從容與淡漠。
“我想起來了……”張柏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像是解開了某個塵封已久的枷鎖,“我想起來一切了……”
從那個車水馬龍的世界,到意外穿越時的眩暈,再到在斗羅大陸覺醒武魂、進入史萊克的點點滴滴,以及被遺忘的、關于“風后奇門”的傳承記憶……所有的碎片如同被無形的手拼湊完整,在那句古老箴言的催化下,徹底融入了他的靈魂。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張柏,也是那個掌握著“術之盡頭”的傳承者。
邪魂師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被張柏此刻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怵,仿佛眼前的少年突然變成了某種不可理解的存在。“喂,你tm閉嘴,行不行?”他惱羞成怒地揚起鞭子,“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張柏緩緩抬起頭,迎上邪魂師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笑容:“你可以試一試。”
話音落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以張柏和邪魂師為中心,地面上突然亮起一圈復雜到令人眼花繚亂的金色紋路。那些紋路仿佛活過來一般,迅速蔓延、交織,形成一個直徑約三丈的圓形圖案。圖案中央是一個旋轉的太極陰陽魚,四周則環繞著八八六十四卦的卦象,每一個卦象都在微微閃爍,散發出古老而磅礴的氣息。
整個山洞內部的空間似乎都被這圖案籠罩,空氣變得粘稠,光線也開始扭曲,連時間的流速都仿佛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邪魂師臉色劇變,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魂技,這既不是器武魂,也不是獸武魂,更不是常見的元素類魂技,那股凌駕于周遭一切之上的掌控感,讓他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亂金柝。”
張柏輕聲吐出三個字,聲音平淡,卻仿佛蘊含著天地法則的意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圓形圖案猛地一亮!邪魂師的動作瞬間凝固在原地,揚起的鞭子停在半空,臉上的猙獰表情也僵住了,像是一尊被瞬間石化的雕像。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驚恐和不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在,意識也清醒,但就是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鎖死在時間的縫隙里。
這就是風后奇門的力量——掌控空間,定住時間。哪怕張柏此刻剛剛覺醒,魂力尚未完全轉化為“炁”,這一手“亂金柝”對付這種級別的邪魂師,也綽綽有余。
束縛解除的瞬間,張柏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掙脫了身上的繩索。那些粗糙的麻繩在他覺醒后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他活動了一下被勒得生疼的手腕,骨節發出噼里啪啦的輕響,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我的手都差點被你廢了,你這個畜生。”張柏看著被定在原地的邪魂師,語氣里聽不出太多情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極致憤怒的表現。剛才被偷襲時,對方的魂技帶著腐蝕性的邪力,若不是他身體底子扎實,恐怕整條手臂真的就廢了。
他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對準邪魂師。金色的紋路再次亮起,這一次,圖案中代表“火”屬性的卦象變得異常明亮,一股灼熱的氣息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離字——煉獄。”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片純粹的、仿佛能焚盡世間一切罪惡的金色火焰,憑空出現在邪魂師的身體周圍。那火焰不像是魂技凝聚的能量,更像是從地獄深處召喚而來的凈化之火,無聲無息地燃燒著,卻帶著一種讓靈魂都為之戰栗的高溫。
邪魂師的眼睛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魂力,甚至是靈魂,都在被這金色火焰迅速吞噬、灼燒。他想尖叫,想求饒,想釋放魂技反抗,但在“亂金柝”的定身效果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火焰中化為灰燼,連一絲黑煙都沒有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
金色火焰在邪魂師徹底消失后,便自動熄滅了,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很快也被山洞里的陰風驅散。
張柏看著空蕩蕩的地面,緊繃的身體終于松弛下來。剛才那一瞬間爆發的力量,幾乎抽空了他剛剛恢復的所有精神力和魂力,強烈的眩暈感如同潮水般涌來。他踉蹌了一下,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家伙……”他自嘲地笑了笑,聲音帶著一絲虛弱,“我連自己是穿越者都能忘,還真是……夠可以的。”
想起剛才覺醒的瞬間,那些塵封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入腦海,那種撕裂感和融合感交織在一起,幾乎讓他精神崩潰。但現在,一切都清晰了。他不僅是史萊克學院的學員張柏,更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身負風后奇門傳承的穿越者。
“風后奇門……原來這才是我的底牌……”他喃喃自語,嘴角帶著一絲釋然,也帶著一絲對未來的迷茫。在這個魂師為尊的世界,突然多出這樣一套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會帶來什么?
眩暈感越來越強烈,眼皮重得像灌了鉛。他知道自己撐不住了,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仿佛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激烈打斗聲,還有一個熟悉的、充滿焦急和憤怒的呼喊聲,像是……玄老?
“玄老……嗎……”
最后一個念頭閃過,張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身體順著石壁緩緩滑落在地,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