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史萊克學(xué)院，暑氣被晚風(fēng)卷走大半，海神湖的水汽混著草木清香，漫過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張柏跟在貝貝和唐雅身后，往學(xué)院外的小集市走——霍雨浩說，他在那邊支了個烤魚攤，想賺點魂導(dǎo)器材料錢。

“小浩這孩子，才剛?cè)雽W(xué)就這么拼。”唐雅手里轉(zhuǎn)著個剛買的糖人，嘴里嘖嘖道，“待會兒咱們多買點，吃不完打包！”

貝貝無奈地?fù)u搖頭：“你是想幫他，還是想解饞？”

“兩者皆有嘛！”唐雅沖他眨眨眼，又轉(zhuǎn)頭看向張柏，“張柏，你聞到?jīng)]？好香啊！肯定是小浩的烤魚攤！”

張柏確實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炭火香混著魚肉的油脂香，順著風(fēng)飄過來，帶著點辛辣的調(diào)料味，勾得人胃里直響。他點點頭，視線越過人群，已經(jīng)能看到集市入口處那個小小的木攤子——霍雨浩正站在炭火前，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布褂，額頭上滲著汗，手里拿著兩串滋滋冒油的烤魚，翻烤的動作算不上熟練，卻格外認(rèn)真。

攤子前已經(jīng)圍了幾個學(xué)生，都是被香味吸引來的，有人舉著銅魂幣喊：“老板，再來兩串！要多加辣！”

霍雨浩忙不迭地應(yīng)著，臉頰被炭火熏得通紅，眼里卻亮得很，像藏著兩顆小太陽。

“你看你看，生意不錯吧！”唐雅拉著兩人加快腳步，沖到攤子前，拍了下霍雨浩的肩膀，“小浩，學(xué)姐學(xué)長來照顧你生意啦！”

霍雨浩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他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手忙腳亂地擦了擦汗：“貝、貝貝哥，唐雅姐，張柏學(xué)長……你們怎么來了？”

“來給你捧場啊。”貝貝笑著打量他的攤子，木架上擺著幾串穿好的生魚，旁邊是個小陶罐，里面裝著暗紅色的醬料，“這魚是星斗森林里的？”

“嗯！是我下午去外圍抓的‘火鱗魚’，肉質(zhì)嫩，烤著香。”霍雨浩眼睛亮晶晶的，拿起一串剛烤好的遞給唐雅，“唐雅姐，你嘗嘗！”

唐雅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咬了一大口，眼睛瞬間瞪圓：“哇！好吃！比食堂的烤魚香多了！張柏，你也試試！”

張柏接過霍雨浩遞來的另一串，指尖觸到滾燙的竹簽，下意識用了點太極勁，將熱量悄無聲息地導(dǎo)開。魚肉外焦里嫩，醬料的咸香混著炭火的煙火氣，確實不錯。他很少吃這種街頭小吃，此刻卻覺得味道很實在，像霍雨浩這個人一樣，帶著股不加修飾的鮮活。

“手藝很好。”張柏由衷地說。

霍雨浩被夸得臉更紅了，撓撓頭：“謝謝學(xué)長。其實……我也是照著食譜練的。”他頓了頓，指了指攤子角落掛著的一串特別大的烤魚，“那串是留給我舍友的，他叫王冬，說好晚上過來拿。”

“喲，還帶舍友分食呢？”唐雅打趣道，“看來你跟舍友處得不錯嘛。”

霍雨浩嘿嘿笑了兩聲，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像風(fēng)鈴撞在玉石上，清潤又好聽：“請問……還有烤魚嗎？”

幾人回頭，只見一個女生站在攤子前。她穿著史萊克的女生校服，裙擺被風(fēng)拂得輕輕晃，烏黑的長發(fā)松松地挽了個髻，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邊，襯得皮膚白得像月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卻又亮得驚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張柏認(rèn)得她——江楠楠，史萊克學(xué)院公認(rèn)的“女神”，武魂是柔骨兔，以靈動和速度聞名，聽說追求她的人能從海神湖排到學(xué)院門口。

霍雨浩顯然也沒想到會是她，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點頭：“有、有的！請問你要幾串？”

江楠楠的目光落在炭火上，輕輕吸了吸鼻子，像是被香味勾住了：“就要一串吧，麻煩多放點孜然。”

“好嘞！”霍雨浩剛要去拿，突然想起什么，動作頓住了。他看了看木架上，只剩下最后幾串正在烤的，還有……留給王冬的那一串。剛才光顧著招待唐雅他們，剩下的已經(jīng)賣得差不多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霍雨浩有些為難地?fù)蠐项^，“剩下的這幾串已經(jīng)被預(yù)定了，就只剩……”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串最大的，“這串是留給我舍友的，不能賣。”

江楠楠的目光跟著看過去，眼里的期待淡了些，但還是禮貌地笑了笑：“這樣啊，那算了，不麻煩了。”她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楠楠！等等！”

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從人群里鉆出來，帶著股痞氣。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生快步走過來，身形高挑，頭發(fā)用發(fā)帶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嘴角噙著抹玩世不恭的笑——正是徐三石。

他幾步走到江楠楠身邊，眼神在她身上轉(zhuǎn)了圈，才看向霍雨浩的攤子，當(dāng)看到那串最大的烤魚時，眼睛一亮：“那不是還有一串嗎？老板，那串我要了！”

霍雨浩連忙擺手：“不行不行，那是留給我舍友的！”

“舍友？”徐三石挑了挑眉，語氣帶著點不屑，“什么舍友比楠楠還重要？我出雙倍的錢，賣不賣？”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幾枚金魂幣，“啪”地拍在攤子上。

金魂幣的光澤晃眼，周圍的學(xué)生都低聲議論起來。誰都知道徐三石家大業(yè)大，又是史萊克的佼佼者，性格張揚(yáng)，沒幾個人敢得罪。

霍雨浩卻把那串烤魚往身后藏了藏，臉漲得通紅：“不是錢的事！我說了留給我舍友，就不能賣！”

“嘿，你這小屁孩還挺犟？”徐三石臉上的笑淡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拿那串烤魚，“我告訴你，在史萊克，還沒我徐三石想買卻買不到的東西。”

“住手！”唐雅立刻上前一步，擋在霍雨浩身前，瞪著徐三石，“徐三石，你欺負(fù)一個新生算什么本事？”

徐三石看到唐雅，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喲，是小雅啊？這可不關(guān)你的事，我就是想買串烤魚給楠楠嘗嘗。”

“人家說了不賣！”唐雅叉著腰，“你聽不懂人話嗎？”

“小雅，別這么大火氣嘛。”徐三石聳聳肩，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的貝貝，眼里閃過一絲挑釁，“貝貝，你也不管管你家這位？”

貝貝臉色沉了沉：“徐三石，霍雨浩是我們唐門的人，你想動他，先過我這關(guān)。”

“過你這關(guān)？”徐三石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嗤笑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腕，“正好，我最近手癢，想找個人練練。貝貝，敢不敢跟我打一場？”

他說著，魂力開始波動，淡藍(lán)色的光暈從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濕冷，隱隱有水流聲響起——他的武魂，玄冥龜甲盾，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貝貝眼神一凜，紫黑色的電光在指尖跳躍，噼里啪啦地響：“打就打，誰怕誰？”

“別沖動。”張柏輕輕拉了貝貝一把，低聲道。他能感覺到徐三石的魂力波動很強(qiáng)，至少是魂尊巔峰，而且玄冥龜甲盾以防御著稱，貝貝的藍(lán)電霸王龍雖然強(qiáng)攻厲害，但硬碰硬未必占優(yōu)勢，何況這里人多，打起來容易波及旁人。

徐三石見狀，笑得更得意了：“怎么？怕了？不敢打就直說。”他話鋒一轉(zhuǎn)，從魂導(dǎo)器里掏出一個小玉瓶，扔到空中又接住，“這樣吧，咱們賭點東西。我這里有顆‘玄水丹’，能提升水系魂師的魂力純度。你要是贏了，這丹歸你；你要是輸了，就替這小老板，把那串烤魚給我拿來，怎么樣？”

玄水丹！周圍的學(xué)生頓時發(fā)出一陣吸氣聲。這可是中級丹藥，對水系魂師來說是寶貝，徐三石居然拿這個當(dāng)賭注，顯然是志在必得。

貝貝的眼神動了動。他雖然是強(qiáng)攻系，但也知道玄水丹的價值，唐門現(xiàn)在正是缺資源的時候，這顆丹藥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他看向張柏，似乎在征求意見。

張柏看著徐三石手里的玉瓶，又看了看貝貝眼里的戰(zhàn)意，輕輕松開了拉著他的手。他知道貝貝的性子，看似穩(wěn)重，骨子里卻好強(qiáng)，尤其是面對徐三石這種挑釁，不可能忍氣吞聲。而且……貝貝的藍(lán)電霸王龍最近剛突破，或許需要一場實戰(zhàn)來穩(wěn)固境界。

“想去就去。”張柏低聲道，“注意分寸。”

貝貝點點頭，握緊了拳頭，紫黑色的電光越來越盛：“好，我跟你賭！”

“痛快！”徐三石咧嘴一笑，轉(zhuǎn)身往集市旁的空地走，“這邊人多，換個地方。”

貝貝跟了上去，唐雅連忙喊道：“貝貝，加油！揍他！”霍雨浩也緊張地攥著拳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張柏沒立刻跟過去，而是先走到霍雨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貝貝有分寸。”他又看了眼江楠楠，她還站在原地，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對這場比試漠不關(guān)心，只是目光落在徐三石的背影上，帶著點復(fù)雜。

“楠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張柏問道。

江楠楠愣了一下，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她說著，又看了眼那串烤魚，轉(zhuǎn)身安靜地離開了，裙擺掃過地面，沒留下一點聲音。

張柏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女生看似淡然，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疏離感，像隔著層水膜，讓人看不透。

“學(xué)長，我們也快去看看吧！”霍雨浩拉了拉他的袖子，滿臉焦急。

“嗯。”張柏點點頭，帶著他往空地走。

此時的空地上，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學(xué)生。貝貝和徐三石面對面站著，中間隔了十幾米，魂力波動像潮水一樣擴(kuò)散開來，壓得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凝滯。

“貝貝，別怪我沒提醒你，”徐三石活動著脖子，淡藍(lán)色的龜甲虛影在他身后緩緩展開，覆蓋了大半個后背，“我的玄冥龜甲盾，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試試就知道了。”貝貝的聲音冷了下來，紫黑色的電光在他體表游走，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身后隱隱浮現(xiàn)出一頭藍(lán)色巨龍的輪廓，氣勢驚人——藍(lán)電霸王龍武魂，強(qiáng)攻系的頂尖存在。

“開始吧！”徐三石低喝一聲，率先發(fā)動攻擊。他腳下魂力炸開，身形猛地向前沖，同時雙臂交叉，玄冥龜甲盾的虛影瞬間變得凝實，像一面堅不可摧的墻，帶著洶涌的水勢撞向貝貝。

“雷霆龍爪！”貝貝不退反進(jìn)，右拳緊握，紫黑色的電光匯聚成爪狀，魂力凝聚到極致，空氣都被撕裂，發(fā)出刺耳的爆鳴聲。

“砰！”

龍爪與龜甲狠狠撞在一起，劇烈的能量沖擊波向四周擴(kuò)散，圍觀的學(xué)生連忙后退，不少人發(fā)出驚呼。紫黑色的電光和淡藍(lán)色的水幕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奇異的光墻，僵持了足足三息。

“不錯嘛，貝貝。”徐三石的聲音從龜甲后傳來，帶著點驚訝，“幾年不見，你的雷霆龍爪又精進(jìn)了。”

“還沒完呢！”貝貝低喝一聲，魂力再次爆發(fā)，龍爪上的電光陡然增強(qiáng)，竟硬生生在水幕上撕開一道口子，逼得徐三石連連后退。

徐三石眼神一凝，雙手結(jié)印：“龜甲·防御強(qiáng)化！”

玄冥龜甲盾上突然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紋路，像水波一樣流轉(zhuǎn)，防御力瞬間提升數(shù)倍。貝貝的龍爪落在上面，竟被彈了回來，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該我了！”徐三石抓住機(jī)會，身形一轉(zhuǎn)，龜甲盾帶著旋轉(zhuǎn)的水勁，猛地拍向貝貝的胸口。這一下看似緩慢，卻蘊(yùn)含著極強(qiáng)的卸力和反擊之力，一旦被拍中，輕則重傷，重則武魂受損。

貝貝瞳孔一縮，連忙側(cè)身躲閃，同時左手凝聚魂力，拍出一掌：“雷霆·震！”

紫黑色的電光化作一道沖擊波，撞在龜甲盾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雖然沒能破開防御，卻也遲滯了徐三石的動作，給了自己喘息的機(jī)會。

“有意思，真有意思！”徐三石越打越興奮，龜甲盾的攻勢越來越猛，水勁層層疊疊，像漲潮的海水，不斷壓縮貝貝的活動空間。

貝貝則靠著藍(lán)電霸王龍的爆發(fā)力，在水幕中穿梭，時不時發(fā)出雷霆龍爪，尋找龜甲盾的破綻。兩人你來我往，魂力碰撞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看得周圍的學(xué)生目瞪口呆。

張柏站在人群外，眉頭微蹙。徐三石的玄冥龜甲盾確實厲害，防御滴水不漏，還帶著卸力和反擊，貝貝雖然攻勢凌厲，但久攻不下，魂力消耗很大，再這樣下去會吃虧。

果然，又過了十幾招，貝貝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額頭上也滲出了汗。徐三石抓住一個破綻，龜甲盾猛地向前一頂，水勁爆發(fā)，貝貝躲閃不及，被震得后退了好幾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貝貝！”唐雅驚呼一聲，就要沖上去。

“別去。”張柏拉住她，“還沒結(jié)束。”

徐三石看著貝貝，喘著氣笑道：“怎么樣？貝貝，認(rèn)輸吧？再打下去，你可就不止流點血了。”

貝貝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卻更亮了：“認(rèn)輸？還早呢！”他深吸一口氣，全身的魂力開始瘋狂運(yùn)轉(zhuǎn)，紫黑色的電光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連空氣都彌漫著焦糊味，“就讓你見識一下，藍(lán)電霸王龍真正的力量！”

“不好！他要放大招了！”徐三石臉色一變，連忙將玄冥龜甲盾護(hù)在身前，所有魂力都灌注進(jìn)去，龜甲上的紋路亮得刺眼。

“雷霆龍爪——破！”

貝貝低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紫黑色的閃電，瞬間出現(xiàn)在徐三石面前，凝聚了全身魂力的龍爪，帶著撕裂天地的氣勢，狠狠抓向龜甲盾的中心！

這一爪，已經(jīng)超越了普通魂尊的極限，隱隱觸碰到了魂宗的門檻！

“咔嚓！”

一聲脆響，所有人都驚呆了。徐三石那堅不可摧的玄冥龜甲盾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淡藍(lán)色的水幕瞬間潰散，徐三石悶哼一聲，連連后退，嘴角也流出了血。

貝貝站在原地，魂力耗盡，身形晃了晃，差點摔倒。

徐三石看著龜甲盾上的裂痕，又看了看貝貝，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貝貝！我輸了！”

他從魂導(dǎo)器里掏出那顆玄水丹，扔給貝貝：“這顆丹，歸你了。”

貝貝接住丹瓶，喘著氣道：“承讓。”

周圍的學(xué)生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連唐雅都激動地跳了起來：“貝貝，你太厲害了！”

徐三石抹了把嘴角的血，走到貝貝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再打，我可不會讓著你了。”

“隨時奉陪。”貝貝笑道。

兩人雖然剛才打得激烈，此刻卻有種不打不相識的默契。

張柏走上前，遞給貝貝一瓶恢復(fù)魂力的藥：“先恢復(fù)一下。”又看了眼徐三石，“你的盾沒事吧？”

徐三石擺擺手：“小意思，回去修復(fù)一下就好。”他目光落在張柏身上，挑了挑眉，“張柏，剛才是你攔著貝貝的？怎么，你也想跟我打一場？”

張柏淡淡道：“我對打架沒興趣。”

徐三石撇撇嘴，沒再糾纏，轉(zhuǎn)身看向人群外，那里已經(jīng)沒了江楠楠的影子，他眼里閃過一絲失落，嘟囔了句“跑哪兒去了”，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鬧劇收場，圍觀的學(xué)生漸漸散去。霍雨浩連忙跑過來，遞給貝貝一串剛烤好的烤魚：“貝貝哥，你快吃點東西補(bǔ)充體力。”

貝貝笑著接過，咬了一大口：“嗯，味道確實不錯。”

唐雅也湊過來，好奇地問：“小浩，你那舍友怎么還沒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穿著白色校服的少年快步走來，身形挺拔，眉目清秀，就是臉色不太好，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他看到霍雨浩，皺了皺眉：“霍雨浩，我的烤魚呢？”

“在這兒呢！”霍雨浩連忙把那串最大的遞過去，“王冬，給你留的。”

王冬接過烤魚，看了眼貝貝和唐雅，最后目光落在張柏身上，眼神里帶著點警惕，像只炸毛的貓。

“這是我舍友王冬。”霍雨浩介紹道，“王冬，這是貝貝哥，唐雅姐，還有張柏學(xué)長。”

王冬只是“嗯”了一聲，拿起烤魚就啃，沒再說話。

張柏看著他，總覺得這少年有點眼熟，尤其是那雙眼睛，跟江楠楠的有點像，都帶著點傲氣。他沒多想，只是笑了笑：“既然人齊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小浩，明天我們再來捧場。”

“謝謝學(xué)長學(xué)姐！”霍雨浩感激地說。

回去的路上，唐雅還在興奮地說剛才的比試，貝貝則在一旁安靜地恢復(fù)魂力。張柏走在最后，晚風(fēng)拂過，帶著烤魚的香味和淡淡的魂力波動。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徐三石爆發(fā)魂力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周圍的魂力像水流一樣涌動，腦海里又閃過那個熟悉的念頭——如果換個方位，徐三石的水勁或許能被引偏……

他搖搖頭，把這奇怪的念頭壓下去。

遠(yuǎn)處的天空，最后一抹夕陽沉入海神湖，夜幕開始降臨。張柏知道，平靜的日子不會太久，全大陸高級魂師學(xué)院斗魂大賽在即，隱藏在暗處的邪魂師，還有他那模糊的過去，都像湖面下的暗流，隨時可能洶涌而上。

但至少此刻，身邊有并肩的伙伴，手里有溫?zé)岬目爵~，空氣中有煙火氣。

這樣就很好。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