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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春的歸鄉記憶:親情 美景與憧憬交織的畫卷

2011年 4月 3日上午 9點一刻,陽光輕柔地灑在火車站站臺上,我早早地等候在那里,目光緊緊鎖定著列車即將駛來的方向。終于,那列承載著思念的 K16次列車緩緩進站,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便望見了從重慶出差歸來的老公。他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親切,帶著旅途的疲憊,卻又透著歸心似箭的急切。

我們一同邁出站臺,站臺口通道上方赫然印著“到家了”三個大字。這簡單的三個字,宛如一股暖流,瞬間流淌進每一個回到南陽的人的心田,讓人油然而生一種無比親切的歸屬感。走出站臺,我們來到工貿口等車。工貿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種小攤位琳瑯滿目。我的目光被一個賣木質撥浪鼓的攤位吸引,那撥浪鼓有著質樸的木紋,小巧精致,輕輕一晃,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想著聞聞看到一定會喜歡,我便買下了它。

隨后,我們乘坐公共汽車,向著熟悉的村莊進發。車窗外,風景如詩如畫,田野里的麥苗隨風搖曳,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公共汽車在鄉村的道路上顛簸前行,終于,我們回到了村上。公婆恰好去鎮上了,聞聞由同村的二姐帶著。我倆徑直來到二姐家,剛一進門,就看到聞聞在二姐的懷抱里,臉上洋溢著純真無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般燦爛。

老公見狀,忍不住伸出手拍拍,輕聲喚著聞聞。聞聞一看到爸爸,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立刻張開雙臂,像一只渴望溫暖的小鳥,投入了爸爸的懷抱。二姐見狀,笑著再次對著聞聞拍手,試圖再抱抱她,可聞聞卻像個小機靈鬼,理都不理二姐,反倒緊緊地把頭扭向爸爸的懷里,還往爸爸懷里蹭了蹭,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對爸爸的依賴。這一幕,讓老公滿心歡喜,臉上洋溢著滿滿的成就感,嘴里不停地說著聞聞真乖,給足了爸爸面子。

我也忍不住伸出手,對著聞聞拍拍。聞聞一看到我,又迅速張開雙臂,投入了我的懷抱,動作之快,讓人忍俊不禁。二姐再次對著聞聞拍手,聞聞依舊不予理會,毫不猶豫地把頭扭向我這邊。看著聞聞這般親昵的舉動,我倆相視一笑,心中滿是開心與幸福。

此時,大姐帶著浩瑞也在二姐家。大家正說著話,沒過一會兒,公婆開著老年車從鎮上回來了。他們到二姐家里,拉上我們的行李。星漢和中天像兩只歡快的小麻雀,迅速爬上了車,坐在外婆的左右兩側。公婆便開車先行回家。老公則小心翼翼地抱著聞聞,我們一起步行回家。大姐二姐帶著浩瑞跟在后面,大家一路上歡聲笑語,溫馨的氛圍彌漫在整個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中午時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享用了一頓溫馨的團圓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散發著家的味道,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溫暖與幸福。大家一邊品嘗著美食,一邊分享著彼此的生活瑣事,笑聲在房間里回蕩。

回想起前幾天,老公在重慶出差,思念女兒心切,便讓我給聞聞照相,然后在網上傳給他。由于相機的原因,照片照得不是很清楚。老公看到照片后,不禁調侃說照片上的聞聞像個小老頭,少了小孩子應有的可愛模樣。可如今見了面,老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聞聞,嘴里一直在夸贊聞聞漂亮,不停地說著真是太可人了,和照片上完全不一樣,那模樣,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夠。

聞聞拿著我們帶給她的新玩具——木質撥浪鼓,玩得不亦樂乎。她那小小的手緊緊握著撥浪鼓的手柄,用力地搖晃著,撥浪鼓發出的聲響,仿佛是她快樂的笑聲。然而,我倆很快發現這個木質撥浪鼓并不適合讓聞聞玩。因為那個手柄太長了,而且比較細,聞聞總是好奇地把它放在嘴里啃。我們擔心一不小心,那細細的手柄會搗著她嬌嫩的小嘴,于是,我輕輕地從聞聞手中拿走撥浪鼓,收了起來,然后給她拿了那些輕便的、安全系數比較高的玩具。聞聞倒也不哭鬧,立刻被新玩具吸引,又開心地玩了起來。

在家的這兩天晚上,晚飯后,我倆都會抱著聞聞一起散步到二姐家里。二姐家的院子里,她的三個孩子早已等候多時。大家聚在一起,拿出跳繩,開始歡快地玩耍起來。孩子們的笑聲和跳繩打在地面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美妙的樂章。玩累了,我們便帶著一兜二姐家里自種的黑油白菜,心滿意足地返回家里。那黑油白菜,葉片翠綠,鮮嫩欲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仿佛帶著二姐家滿滿的情誼。

老公在家的時候,整個家都充滿了團圓的熱鬧氣息和幸福感覺。他的笑聲、他的關懷,讓這個家變得更加溫馨。我們一起陪著聞聞玩耍,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相聚時光,每一刻都充滿了愛與溫暖。

農村有早清明的說法,所以清明節的前一天,老公陪著我一起回娘家。一方面是給老爺老奶和爺爺奶奶上墳,表達我們的思念與敬意;另一方面,也順便回娘家拿些東西。

出發前,老公從鄰居家借來了摩托車。我看著那輛摩托車,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嘗試的沖動,便跟老公說我想學騎摩托車。老公欣然同意,耐心地給我講解了一些基本的操作方法。我小心翼翼地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帶著老公緩緩行駛在村村通的路上。微風吹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路邊的野花野草隨風搖曳,仿佛在為我們的旅程歡呼。

當我們來到村東邊的坡上,要去老爺老奶的墳地,必須走一條土路。看著這條崎嶇不平的土路,我心里有些害怕,擔心自己騎不好。老公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擔心,我來騎。”于是,他接過摩托車,帶著我一路駛向位于坡洼處的老爺老奶的墳地。

這里位于坡底,地勢比較平坦,周圍種滿了楊樹。幾年不見,楊樹已經長得粗壯了許多,部分楊樹被間伐,使得這片地方越發顯得開闊起來。離墳東邊不遠處是一條水渠,那是來源于鴨河的一條用于沿線農田灌溉的水渠。此時,楊絮在空中飄飛,宛如雪花般輕盈,給這片寧靜的土地增添了一份詩意與浪漫。周圍安靜極了,只能聽到微風吹過楊樹的沙沙聲和水渠里水流的潺潺聲,仿佛時間都在這里靜止了。

上完墳,我決定再次挑戰自己。我深吸一口氣,自己發動摩托車,掛一檔,小心翼翼地掉頭。然后,慢慢地帶著老公,沿著凸凹不平的坡地,回到了主干道的土路上。老公在后面開心地夸我騎車的技藝有進步,聽到他的夸獎,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

接著,我們又來到爺奶的墳上。爺奶的墳安葬的那塊地是我家的自留地,相鄰的是我好朋友燕燕家的地。那天,正好燕燕的爸媽在地里種花生。我們便走上前去,和他們聊了一會兒。燕燕的爸媽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他們的笑容依舊那么樸實。他們告訴我們,燕燕剛生了個女兒不久,她在西安附近的縣里工作,也在那里安了家。燕燕比我先結婚,我結婚之前,媽媽總是羨慕燕燕媽,說燕燕成家了,不用家長多操心。而燕燕媽則羨慕我媽,說我工作離家近,可以常回家看看。我結婚之后,燕燕媽就更羨慕我媽了,說我婆家也近,回家方便。聽著他們的講述,我心中感慨萬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都在為了家庭和幸福努力著。

和燕燕爸媽聊完后,我倆一起去鄰居家里拿了我家的鑰匙。走進熟悉的家門,那些曾經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我們在家里拿了一些用得著的東西,還去鄰居家里挖了一墩菊花。那菊花枝葉翠綠,含苞待放,仿佛帶著家的味道。隨后,我們便返回婆家。

在回家的路上,老公輕輕地拉著我的手,眼中滿是溫柔,他告訴我,他最喜歡和我一起步行回娘家。他總是有一種美好的憧憬:我和他,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走在村間的小路上。我們會走過那條我曾經洗過臉、他曾經洗過澡的清清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河底的沙石和游動的小魚。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一條金色的絲帶。我們會走過那個曾經和他約會過的雙廟初中校園的操場。操場的跑道上,似乎還留存著我們青春的足跡。校園里的樹木郁郁蔥蔥,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我們會走過那個曾經和媽媽一起挖過蒲公英的水庫壩。水庫的水湛藍如寶石,微風吹過,泛起層層漣漪。岸邊的蒲公英隨風飄散,仿佛一個個小傘兵。花草在膝下纏繞,它們像是大自然的精靈,用柔軟的身軀為我們的旅途增添色彩。小鳥在枝頭唱歌,它們的歌聲清脆悅耳,仿佛在為我們演奏一曲美妙的樂章。我們翻坡越嶺,一步步走向我那熟悉的家。家中,有一直在守候的父親和母親,他們的笑容是那么溫暖,那么慈祥。

一年一年,時光流轉,我們的生活也在不斷變化。以后,會是我和他,一個抱著聞聞走路,另一個繞著聞聞逗她開心。我們的說話聲就像唱歌一樣動聽,我們的走路姿勢就像跳舞一樣輕盈。一家三口的笑聲像銀鈴般清脆,從婆家的巷子一直響到娘家的山坡,從這屋到那屋,從家里到家里。一年一年,我和他,拉著可愛的聞聞,一起走在去外婆家的路上。我們會教聞聞識別河邊的麥穗和水庫下面的稻穗,告訴她它們的不同之處,讓她知道糧食的來之不易。我們會給聞聞講“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詩句,讓她明白農民伯伯的辛勤勞作。我們會教聞聞識別那些叫不上來學名的野花、野草和小蟲蟲,給她講我們小時候愛聽的故事,讓她感受大自然的神奇與美好。不知不覺,我們就走到了外婆家的門口。那里,有永遠溫馨的等待和永遠樸實的笑臉,那是家的港灣,是我們心靈的寄托。

這七八里的村路,像日記,印著聞聞的成長的腳步。每一步,都記錄著她的歡笑與淚水,記錄著她的好奇與探索。像絲帶,連接著我們濃濃的鄉情。這鄉情,是對家鄉土地的熱愛,是對鄰里鄉親的深厚情誼。像磐石,承載著我們對父親母親真誠的愛。這份愛,歷經歲月的洗禮,愈發深沉,愈發堅定。像珠子,圓潤潤的滑溜溜的都是開心和快樂。每一段回憶,每一個瞬間,都如同一顆顆璀璨的珠子,串聯起我們美好的生活。

此文是 2011年 4月 7日我寫的網易博客,一個字都沒有修改。又是清明節,回家踏青時,唯愿大家平安順遂,珍惜與家人相聚的時光,讓那些美好的回憶,永遠留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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