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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嗚嗚嗚現實BE啦】

  • 誤入云曦
  • 布偶咪
  • 7151字
  • 2025-08-20 03:23:19

中環,葉西西的豪華公寓

指紋鎖“嘀”聲輕響,厚重的門在身后無聲合攏,將淺水灣的喧囂徹底隔絕。

巨大的落地窗外,維港夜景璀璨如傾倒的星河,流光溢彩,卻無法穿透室內冰冷的寂靜。

中央空調低沉的嗡鳴是唯一的背景音,襯得這奢華的空間愈發空曠。

她隨手將包扔在沙發上,皮革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身體深處殘留著一種揮之不去的黏膩感,混合著運動后的汗意,像一層無形的污垢,讓她煩躁得只想立刻剝離這身衣物。

指尖劃過手機屏幕,刺目的光亮起。WhatsApp消息提示——全是Jason。

“癡線。”

她低咒一聲,幾乎沒看清那些信息內容,手指帶著不耐的力道,快速滑動,精準地點開Jason的消息免打擾。

她徑直走向衣帽間。運動內衣、T恤、短裙被她三兩下粗暴扯掉,布料可憐巴巴地在地板上皺成一團。

衣帽間的鏡子里映出年輕緊致的身體曲線,上面留著不少曖昧痕跡讓她感到一陣厭煩。

花灑擰開,溫熱的水流沖刷而下。

她擠了一大泵沐浴露,在掌心揉開,涂抹全身。

沐浴露揉出的泡沫堆在細膩皮膚上,又順著水流滑下去,她的手跟著水流,在大腿內側、腰臀處反復搓洗沖刷。

她閉上眼,水珠順著身體滑落。

煩。

一些畫面不受控制地閃現:Jason攬她肩頭的手;

車里那個帶著急切和掌控意味的吻;

浴室氤氳水汽中的溫柔以及后來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最后那些刺耳的質問……

耳邊似乎又響起那個名字被喊出的聲音,尖銳地刮擦著神經。

煩死了!

她用力關掉水流,抹了把臉,水珠從濕漉漉的發梢滴落。

走到旁邊的按摩浴缸前,放滿熱水,滴入幾滴薰衣草精油。將自己整個沉入灼熱的水中,只露出下巴以上。

滾燙包裹著身體,皮膚微微泛紅,緊繃的肌肉在熱力下似乎松弛了一絲。

蒸汽氤氳上升,模糊了視線。

泡了很久,久到指尖發白起皺,水溫漸漸變涼,她才帶著一身水汽起身。

擦干身體,換上一條絲質的吊帶睡裙,冰涼的布料貼上微燙的皮膚,帶來短暫的舒適。

長發濕漉漉地披散著,洇濕了肩頭的薄紗。

吹干頭發回到臥室,陷進柔軟的大床里。

拿起手機,屏幕亮起的光映著她沒什么表情的臉。指尖無意識地點開了郵箱,收件箱頂端的兩封未讀郵件格外醒目,發件人分別是港大研究生院與哥大藝術學院招生辦: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Offer of Admission - MA in Art History· MSc in Global Management (Dual Degree Program)

(香港大學:藝術史碩士與全球管理碩士雙學位項目錄取通知)

Columbia University School of the Arts: Notification of Acceptance - MA in Arts Administration

(哥倫比亞大學藝術學院:藝術與文化管理碩士項目錄取通知)

目光在兩封郵件的英文標題上反復停留,指尖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未點。

她微微側頭,望向落地窗外那片屬于香港的、永不熄滅的璀璨燈火。

港大郵件里附著“需于2周內確認是否接受”的提醒,雙學位課程表上《香港藝術市場運營》《家族企業治理》的選課選項,像在召喚她接手家族業務;

而哥大的通知里,那句“可銜接大都會博物館實習推薦通道”的字樣,又勾連著她在紐約交換時逛遍古根海姆美術館的記憶。

霓虹的光影在她眼底明明滅滅,映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

就在這時,手機突兀地震動了一下。

一條新的短信,來自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她蹙眉點開。

陌生號碼:Xi, it’s Eliot. I know you blocked me. Please listen. I’m sorry, so sorry for everything. I land at HKIA tomorrow afternoon. Flight CX852. We need to talk. Face to face. I can’t let us end like this. Please, just give me a chance to explain. I’m coming to find you.- E

靠!

一股暴戾的煩躁猛地竄起,葉西西手腕一揚,手機差點脫手飛出。

Eliot Voss!

都跟他說了多少遍了,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她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厭惡,指尖帶著狠勁,長按短信,刪除!

然后,將這個新號碼毫不猶豫地拖進黑名單的深淵。

煩!

一個接一個!

沒完沒了!

她將手機狠狠扣在床頭柜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拉高絲滑的薄被,將自己整個裹住,深深陷進床墊的柔軟里。

窗外維港的萬千霓虹,此刻在她疲憊合上的眼簾外,化作一片模糊而遙遠的光暈。

與此同時,秦曦晞酒店臥室里只余下床頭一盞壁燈,散發著昏黃倦怠的光暈。

秦曦晞蜷縮在寬大的床上,薄被蓋到下巴,只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和散落的烏發。

下午網球的激烈對抗和生理期初至的疲憊感,讓她早早沉入了昏沉的淺眠。

小腹的悶痛在暖氣和睡意的雙重安撫下,變得綿長而模糊。

“嘀——咔噠。”

電子門鎖開啟又落鎖的聲音,在深夜的寂靜里格外清晰。

秦曦晞眼睫顫了顫,沒完全醒來,只模糊感覺到玄關的燈光亮起又熄滅,刻意放輕卻難掩疲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且還帶著非常好聞的清冽木質香氣?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

陸云珩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那股清冽又帶著點琥珀暖意的獨特香氣——雪松與琥珀,隨著他的靠近,絲絲縷縷地彌漫開,驅散了房間里沉睡的氣息。

他走到床邊,沒有立刻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垂頭看著被子里拱起的一小團,藍眼睛里沒了平日的飛揚神采,只剩下委屈、疲憊和一種急需充電的依賴。

許是他的注視太過強烈,秦曦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杏眼里水霧朦朧,適應了一下才聚焦到他身上:“……回來啦?”聲音軟糯沙啞。

“嗯……”陸云珩低低應了一聲。

他沒有元氣滿滿地撲上來,而是帶著一身“劫后余生”的氣息在她床邊坐下,床墊發出吱呀一聲。

他側過身,微微弓起寬闊的背,手臂撐在膝蓋上,側頭看她,暖黃的光線照亮了他緊抿的唇角。

“曦晞姐姐……”,他開口,聲音又低又啞,

“我好慘……今天簡直是地獄模式……全是因為昨天那場該死的相親!”

“相親?!”

秦曦晞的睡意瞬間被這個詞驅散了大半,撐著胳膊坐了起來,薄被滑落到腰間,露出絲質吊帶睡裙和瑩潤的香肩鎖骨,杏眼圓睜,滿是驚訝,

“昨天?誰相親?你?!”

“是啊!”

陸云珩身體立刻朝她傾過去,長臂一伸,將女友圈進懷里,手臂環著她的肩膀,下巴則埋進她溫軟的頸窩,貪婪地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悶悶的聲音帶著控訴:

“補充點寶貝能量……快枯竭了……”他蹭了蹭,嘴唇在她鎖骨吻了一下,才繼續道:

“昨天上午!我媽咪!她還不知道我們的事。”他抬起頭,藍眼睛里帶著點無奈,“就非把那個什么阿ling阿cat的請到家里吃飯!煩都煩死了!我為了趕緊打發走她們,急中生智——”

他故意停頓,表情變得賊兮兮又帶著點自嘲的滑稽,

“就溜進我大哥房間,順走了他鞋柜里那雙最破最爛的人字拖!穿上!頭發也抓得亂糟糟,扮成剛踢完球的‘波牛’樣!想著趕緊應付兩句就溜!”

他模仿著當時滑稽的樣子:

“結果嘛……相親當然是搞砸啦!嘖嘖……我正得意呢,想著總算擺脫了,結果!就埋下了今天的禍根!”

他話鋒一轉,表情瞬間垮掉,開始了今天的“悲慘世界”:

“下午三點多,我就緊急溜回家,想悄咪咪把拖鞋塞回去……”

他模仿著躡手躡腳的樣子,“結果!剛摸進玄關,就被我大哥堵個正著!”

“你大哥?”秦曦晞靠在他懷里,好奇地眨眨眼。

“對!就是他!”

陸云珩精神稍微回來了一點,挺直腰板,瞬間板起臉,壓低嗓音,模仿著一種極其嚴肅刻板的腔調:

“‘陸云珩!你幾歲了?!一點規矩都沒有!’、‘老媽說你偷穿我鞋??,我的東西是你能隨便亂動的?!’、‘穿成這樣見客,家里臉都被你丟光了!’……噗!”

他模仿到一半,自己先繃不住笑了出來,肩膀直抖,“哈哈哈哈哈曦晞姐姐你是沒看到他那張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秦曦晞也被他這惟妙惟肖的模仿和突然繃不住的樣子逗得前仰后合,笑得靠在他懷里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穿爛拖扮波牛應付相親?還被你大哥抓包偷他鞋?哈哈哈哈!”

“別笑嘛!”陸云珩收緊手臂,把笑得花枝亂顫的人兒摟得更緊,臉重新埋回她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委屈,

“重點在后面!我剛挨完這半小時訓,還沒喘口氣,家里呼啦啦來了一大幫叔伯姨婆!都是家里相熟的長輩,那面子能不給嗎?我大哥大手一揮:‘云珩,過來陪叔伯姨婆!’我就被摁在客廳,聽著他們講生意經,各種吹噓,賠笑三小時!臉都笑僵了!……”

他晃了晃左臂,繼續道,“你以為這就完了?天真!”

他猛地抬起頭,悲憤更甚,“下午快六點!剛送走長輩!我大哥又抓我去給他新公寓當苦力搬紅木家具!說我這么喜歡他的東西,給我個機會讓我多搬點,順便鍛煉身體。他還在旁邊監工!盯著我搬了兩小時!死沉死沉!胳膊快斷了!早知道后果這么嚴重,打死我也不穿他那雙破拖了!”他聲音委屈,眉頭緊鎖。

“我剛搬完,一身汗沖了個澡!剛出來,又被抓去陪叔伯姨婆吃晚飯!飯桌上還被他們輪番調侃!”

他學著長輩們調侃的語氣,惟妙惟肖:

“‘云珩啊,聽你媽說昨天阿ling來吃飯啦?怎么樣啊?’、‘年輕人眼光不要太高嘛!’、‘什么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給我們看看啊?’……煩死了!又不能甩臉子……一直熬到快十點才放我走!”

他長長嘆氣,把臉重新深深埋回她肩窩,悶聲道:

“曦晞姐姐……下次打死我也不招惹我大哥了……累懵了……”

秦曦晞被他這一連串的遭遇弄得又好笑又心疼,環住他脖子,聲音帶著擔憂:

“好啦好啦,辛苦啦,小可憐蟲。胳膊……真的不要緊嗎?”。

陸云珩在她頸窩里搖搖頭,聲音悶悶的,故作輕松:

“沒事,習慣了。之前最開始每周都打針,不還是照樣要訓練。”

習慣了?

秦曦晞心頭微微一緊,杏眼里的笑意淡了些,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和心疼。

她看著他埋在自己頸間的后腦勺,那句“習慣了”輕飄飄的,卻像根小刺扎了她一下。

這么頻繁的打針,橄欖球訓練的沖撞不疼嗎?以前……是怎么“扛過來”的?

該不會……她抿了抿唇,沒把心里的疑問直接說出來,只是眼神里多了份探究和擔憂。

陸云珩似乎不想讓她太擔心,藍眼睛里努力擠出一點笑意,轉移話題:

“對了,你下午跟誰打球去了?打那么久?贏了幾局啊?你不是平時不鍛煉嗎?”

秦曦晞暫時壓下疑慮,下巴微揚:

“哼!小看我?誰不鍛煉了?跟我最好的球友西西打的!打了快兩小時呢!她殺球很兇,但我也不差!比分咬得很緊,最后我險勝!我的網前截擊可是絕招!”她比劃了一下,帶著點小驕傲。

“西西?”陸云珩眨眨眼,藍眼睛里閃過一絲明顯的疑惑,湊近她,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鼻尖,“曦晞姐姐……?跟你名字……讀音一樣?”

秦曦晞被他突然的靠近和疑惑逗笑,解釋道:

“是疊字名啦!葉西西,西方的西!她是港大的,大一來哥大交換時我們認識的,那時候我都大四了。”她笑著捏了捏他滿是好奇的臉,語氣里帶著幾分欣賞,“她打球超猛的,又美又強!”

“哦~葉西西,西方的西。”陸云珩恍然大悟,藍眼睛亮起興趣,“聽起來就很厲害!下次有機會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倆打球!”

他語氣帶著的期待和躍躍欲試,為了證明自己剛才說的“沒事”,也為了驅散女友眼底那絲擔憂,他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右手抱著你做幾個深蹲吧!”

話音未落,他右手猛地用力,圈住秦曦晞的腰肢,在她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竟真的只用右臂就將她整個人穩穩地抱離了床鋪。

“喂!陸云珩!你干嘛!”

秦曦晞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小腹那原本被安撫下去的悶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懸空和擠壓,瞬間卷土重來,而且來勢洶洶!

“別怕別怕!很穩的!”陸云珩以為她只是害怕或害羞,一邊安撫,一邊真的穩穩地往下蹲去,“看!一!……”

“放我下來!陸云珩!”

秦曦晞的聲音都變了調,帶著明顯的痛楚和慌亂,她用力拍打他結實的后背,“快放我下來!不行!真的不行!”

“怎么了?我抱得很穩……”陸云珩被她激烈的反應和變了調的聲音弄得有點懵,動作頓在半蹲狀態,藍眼睛里滿是困惑。

直到感受到懷里人身體的瞬間緊繃和微微顫抖,看到她煞白的臉色和緊咬的下唇……他猛地想起來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陸云珩臉色也瞬間慘白,比秦曦晞好不了多少,慌連忙將她小心放回床上,手忙腳亂地幫她拉好被子。

“曦晞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真是被大哥和那群叔伯姨婆折騰傻了!腦子一團漿糊!完全忘了你今天……今天第一天!量最大最難受的時候!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弄痛你?”

他半蹲在床邊,緊張地觀察她,想抱抱她又不敢,最后只能心疼地用指腹輕輕拂開她額角的碎發。

秦曦晞蜷縮在被子里,小腹的絞痛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但看到他驚慌失措、滿臉懊悔的樣子,氣又生不起來。

陸云珩眉頭擰起,帶著點后怕的責備:“不過……你生理期第一天還打那么久網球啊?快兩小時?這么猛?下次注意點啦!”

秦曦晞緩過那陣最尖銳的痛,才虛弱地哼唧了一聲,算是回應,聲音有氣無力:“……要你管。”

陸云珩看她依舊不舒服,立刻收斂所有情緒,動作輕柔地再次幫她掖好被角。

“躺著別動,等我。”他起身,快步走出臥室。。

“弄什么呀?”秦曦晞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

陸云珩聲音傳來,又輕又柔:

“煮點熱蜂蜜水。我媽咪今天塞給我的麥盧卡蜂蜜,喝點甜的,暖暖的,能舒服些。”

秦曦晞把臉露出一點,聲音悶悶軟軟地飄出來:

“要。”

臥室里安靜下來,只隱約聽見廚房傳來輕微的杯碟碰撞聲、水流聲,以及微波爐或燒水壺運作的微弱低鳴。

陸云珩似乎在翻找什么,窸窣一陣后,便是蜂蜜罐子被擰開、小勺攪拌杯壁的清脆叮當聲。

沒過多久,腳步聲靠近,陸云珩端著一只馬克杯走了進來。

他在床邊坐下,小心地將杯子遞過來。

“慢點,可能還有點燙。”

秦曦晞撐起身子,接過杯子,指尖立刻被溫暖的陶瓷熨帖。她低頭吹了吹,小口啜飲,麥盧卡的醇厚甜香驅散了胃里的冷痛。

陸云珩累極了,藍眼睛里的溫柔都掩不住疲憊,安靜地看著她喝完,接過空杯去洗。

等他回來躺下,將她撈進懷里幾乎是瞬間陷入沉睡,咕噥著“累死了……破拖鞋……”的夢話。

陸云珩的呼吸沉沉落在耳畔,秦曦晞卻毫無睡意:小腹的悶脹還沒完全褪去,剛才他那些話又讓她莫名興奮,一沉一輕的感覺攪著,反倒沒了困意。

她小心地從陸云珩的懷抱里抽出一點手臂,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將屏幕亮度調到最低,隨后習慣性地劃開漫畫App,想看看追更列表里有沒有新更的內容。

忽然,秦曦晞的指尖猛地頓住,連心跳都漏了一拍——她特別關注的那位太太,居然更新了。

這位太太是港中文藝術系碩士在讀的美女學霸,據說她這部漫畫是根據自己和初戀男友的戀愛經歷改編的,不僅畫風唯美,故事也格外暖心。

可就在三個月前,她才剛宣布因為懷孕加上學業壓力,要休更整整一年。

這才過去多久啊?

秦曦晞立刻激動地點進最新一話。

然而,預想中的糖分沒有出現。

開篇就是壓抑的色調。

漫畫里的無敵大美人女主,正對著電腦屏幕,臉色一寸寸變得慘白。

屏幕上,是一封郵件,內容觸目驚心——對方聲稱自己才是漫畫男主真正的女友,郵件里赫然附帶著多張她與男主在不同場合的親密照。

照片露骨得不容任何狡辯。肢體交疊,十指緊扣,男人的側臉和背影熟悉到刻骨銘心。

但讓女主瞳孔驟縮、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的,是其中一張特寫:

照片里,男人正與那個陌生女人緊緊交握著手,而他的手腕上,分明戴著那根她親手編織、獨一無二的幸運繩手環!

那條手環是她用不同的絲線混編而成的,中間串著一顆極小的、她名字縮寫的水晶。

當時他溫柔地討要過去,低頭親吻她的指尖,說:“戴上它,就像你時時刻刻都握著我手腕,陪在我身邊一樣。”

……

而現在,這象征“陪伴”的信物,卻戴在他與另一個女人纏綿交握的手上,刺眼得像一個嘲諷,將她所有的愛與信任砸得粉碎!

“呃——”

一陣劇烈的、無法抑制的反胃感猛地沖上喉嚨。

漫畫女主猛地捂住嘴,沖進浴室,對著馬桶狂吐起來。

胃里翻江倒海,吐到只剩酸水,還在干嘔。

惡心。

從心臟最深處彌漫開,滲透進每一根神經的、生理性的惡心。

一想到那些照片,想到他戴著那條手環觸碰別人的樣子,想到他可能一邊對別人做著同樣的事一邊說著同樣的情話……她就惡心得受不了。

吐到渾身脫力,她用冷水狠狠撲臉,抬起頭,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眼神卻在一片水汽中燒得駭人。

沒有眼淚。

只有一種被徹底玷污、急需清理的焦灼感。

他最近幾天都在出差,說是去看望國外年邁的姨母,明天就回來。

而她,一刻也等不了,一秒鐘都無法再在這個充滿欺騙氣息的空間里呼吸!

她沖回房間,沒有哭鬧,異常冷靜地截屏、下載,將所有證據保存下來。然后開始機械般地收拾行李。

他們剛剛同居,她住進他寬敞的別墅里,她帶來物品只占一個小角落,很好收拾。

她將衣服疊好,書本裝箱,把她養的那盆生機勃勃的小綠植小心翼翼地放進紙箱。

鏡頭特寫漫畫女主撫摸著綠植葉子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卻異常堅定。

最后的跨頁大格,是她拖著行李箱站在別墅門口的背影,孤絕又挺拔。手里抱著那盆裝在紙箱里的小綠植。

配文是:

“它已經從芯子里爛透了,發臭了。”

“多留一秒,都是對我自己的殘忍。”

“小綠植枯萎了澆水或許可以救一救,但愛情不行。”

秦曦晞完全被這急轉直下的劇情震撼了,心頭揪緊,下意識地退出漫畫,立刻翻去那位太太的Ins——果然!所有和男友的甜蜜合照,刪得一干二凈!

她再切回漫畫App,評論區早已徹底爆炸:

「太太?!不是休更養胎嗎?!這劇情我傻了![吐血]」

「我靠!匿名郵件!床照!信息量太大!所以之前全是演的?渣男腳踏兩條船?!」

「Ins清空了!漫畫是真的!姐姐這操作太帥了!保存證據!果斷走人!」

「嗚嗚嗚我磕的cp現實BE了……不過,不過還是好心疼太太!」

「港中文藝術系大神!腦子清醒!飛踹渣男!獨美搞事業!」

「才結婚半年呢,喜糖…唉,我糖紙還沒扔呢,太諷刺了。」

「不是說停更養胎嗎,難道……打掉了?」

秦曦晞心情復雜地翻看著。

她也抽到過那份喜糖,還在外公家放著呢,包裝精致,還沒吃完。此刻只覺得那些糖都泛著一股虛假的酸氣。

嘖,遇到這種從根子上爛掉的感情,當斷則斷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

秦曦晞退出App,將手機扔回床頭柜,心里那點因生理期和男友莽撞而生出的微小煩躁,在這股強烈的沖擊下,顯得微不足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男友,然后輕輕掙脫他的懷抱下床去漱口。

回來時,秦曦晞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拿起男友的手,輕輕鉆進他懷里,再將他的手臂攏過來,讓那只溫熱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秦曦晞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睡顏,睫毛投出安靜的陰影。

對比剛剛漫畫里那驚心的背叛,眼前人毫無防備的睡顏和溫暖的懷抱顯得如此溫馨。

方才的心疼和好笑漫上心頭,秦曦晞的心軟成一片。

她悄悄仰起臉,快速地在陸云珩唇角啄了一下,又一下,是落在唇心。

第三下,她輕輕含住他的下唇,溫柔地吮吸片刻才離開。

直到臉上有點發熱,她才心滿意足地把臉埋進他溫熱的胸膛。

他的心跳沉穩有力,氣息與體溫緊緊裹著她,涌上來的安心感一點點漫開,把剛才從虛擬世界沾來的那絲寒意全驅散了。

她嘴角彎起,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抱著他睡覺,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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