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死人墓
- 綜武:我的師兄是郭靖
- 弗憂
- 4115字
- 2025-08-26 17:09:39
戰后,長生軍清點人數,只剩下二百余人,也是個個帶傷,隊伍里的氛圍悲傷而低沉。
“咱們被盯上了,后面肯定還會有大規模的掃蕩,咱們先往西北走,進入太行山。張世杰那邊怎么樣?有消息嗎?”
“咱們轉移之前曾給他們傳了信,讓他們向南撤退,現在還沒消息。”
“咱們的口糧還能撐多久?”
“殺出來時輜重都丟了,只有一些干糧,能撐兩天吧!”
“組織一批人打獵,到了太行山,找個地方藏起來再說。”
樊一翁走了之后,李岳靠著小龍女身邊坐下,抓住了她的手,九陰內力緩緩的渡進她身體里,幫她療傷恢復。
這是一個小小的山洞,其他人都識趣的出去了,甚至還在洞口擋了一些樹枝。
渡了些真氣,幫小龍女緩過一些精氣神,李岳幫小龍女脫去了外衣,讓她趴在自己膝上,為她包扎肩上、背上的傷口。
小龍女突然感覺到頭發上濕潤了一下,輕笑著說:“還是第一次見你哭鼻子,你是將軍,怎么能掉眼淚呢?快擦了別讓人看見。”
“我只是覺得,這世道對你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它對你太殘忍了。”
“不是的!我曾經是這么以為的,但現在知道了,不是這樣的,它對我很好了。”
“你真傻啊!”
“是傻,但是我沒錯!”
包扎完之后,拿了一套衣服換上,原來那套衣服早被血染成了紅色。
李岳和小龍女出了山洞,來到小溪邊上,清洗一下血跡。樊一翁看見了,大聲說:“所有人,起立,退到下游百丈之外,立即出發。”
所有人嘻嘻哈哈的站起來朝下游方向跑去,李岳跟小龍女說了一聲,也跟著眾人一起跑了。
“你洗一下吧。”
“唉你……”
你不幫我洗嗎?
跟戰斗、包扎傷口這種事不一樣,洗澡如果也在一起的話,會傷害小龍女的聲譽。但是小龍女又不在乎這個!
小龍女脫去衣物,小心的避開傷口,清洗了一下身體。穿好了衣服,就到幾個火堆旁幫著加了幾根柴。火堆上架著鐵鍋,鍋里熬著麥粥,還有的煮著馬肉,香味裊裊的飄了出來。小龍女想著,等什么時候再讓李岳給自己烤一頓肉,那滋味嘿……
……………………
忽必烈很憤怒,勞師動眾的籌備許久,最后還是被那幫小老鼠給逃了,我堂堂蒙古四大王,居然在這些小人物面前屢屢吃癟,真是豈有此理!
子聰和尚諫言到:“王爺,小僧倒有一計,供王爺參考。小僧聽聞,不管是騷擾糧道那支隊伍,還是襄陽城中的守軍,有許多全真教的道士,可見那全真教并不跟咱們是一條心。那全真教被稱為武林正宗,在武林中有威望,王爺若是發兵剿滅全真教,必能震懾江湖中各路宵小,使他們不敢與王爺作對;待滅了全真教,由趙道長做掌教,率領全真歸降王爺,王爺手下又多一臂助;并且,我們攻打全真教時,故意放出消息,引李岳等人去救,我們可以圍點打援、以逸待勞,將其一網打盡;若是李岳不去救,則必定使全真的道士與其離心離德。此乃一箭四雕也。”
“妙計,妙計啊!”忽必烈連連稱贊。
趙志敬、金輪法王等人聽了,也在心中贊嘆,真是天衣無縫的妙計啊!我怎么沒想出來——嗯?又是子聰這禿驢?這么陰險毒辣的毒計都想得出來,這禿驢真是個卑鄙小人!
……………………
太行山中山脈縱橫,峽谷交錯,蒙古人想在大山中找到長生軍,無異于大海撈針。
李岳等人藏匿在山谷中,以打獵采果為生,經過了一段時間,大部分人都養好了傷,該做下一步打算了。正在這時,有探子回報,說有數千的蒙古騎兵,中間還有大批的武林高手,向著終南山而去。
尹志平最先坐不住了。“韃子想剿滅我全真祖庭?頭兒,恕尹某以后不能相伴了,我要去回去,與全真共存亡!”
李岳拉住了尹志平,說:“全真對我和師兄有授業之恩,我與道長同去,不過,若是硬拼的話,就算我們這二百多人都去了,也無濟于事。尹道長,帶上十個人跟我走,樊大哥帶著其他人原地休整,等我們回來。龍兒,你和我同去。”
“是,頭兒!”
一行十三騎,小心的避開路上的哨探,出了太行山脈,向南摸進秦嶺山脈,在山嶺峽谷中穿行,終于到達了終南山附近。
這次帶來的手下,除了尹志平還有好幾名全真道士,算是這一片的地頭蛇,出去打探了一圈消息,回來匯報總結。
蒙古騎兵大約五六千,以金輪法王為首,還有趙志敬這名帶路黨,前天已經到了終南山下,正在圍攻,而全真派則退回到山門內,依靠山勢據守。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支援吧?”
“尹道長先別急,你覺得我們能打退五六千蒙古騎兵嗎?”
“這……”
“為今之計,只有讓全真派全退到活死人墓里,才有一線生機了。龍兒,對不起,恐怕我們要再封一次活死人墓了。”
小龍女笑的明媚。“活死人墓是重陽祖師為了抗金而修建的,如今能用來抵抗蒙古,祖師婆婆定然十分高興。”
“那就好,我們先潛上山,與邱師叔他們會合。”
尹志平原本是抱著殉教的決心而來,現今聽到李岳有保全全真的主意,大喜過望。
十三人都是武林好手,舍了戰馬,趁著夜色,悄悄的摸上終南山,來到了全真派后門,很快被負責戒備此處的全真派弟子發現了。
“什么人?”
“我是三代首座弟子尹志平,對面可是清行、清遠幾位師侄?”
“是尹師叔回來了?都放下劍,是尹師叔。”
進了山門,尹志平帶著眾人前去找丘處機。很快,全真六子與李岳尹志平他們在重陽宮會面。
“志平,你回來作甚?自投羅網,實屬不智,你想讓我全真香火斷絕嗎?”
“掌教師伯,師父,全真有難,志平又豈敢袖手旁觀?幸而李二俠有辦法能救咱們全真。”
接下來,李岳講了讓全真派眾人退進活死人墓,然后再從密道逃走的計劃,全真教眾人聽了大喜。
馬鈺捋著胡須說:“前幾年全真有難,就是靖兒出手相助。這一次,又是靠岳兒來保全我全真派了。”
“馬師叔嚴重了,師兄與我學習全真武功,也屬全真門下,自當為全真出一份力。”
“我馬鈺,從恩師手中接過全真掌教之位時,我全真何等興盛,如今卻毀在我的手里,我有何面目去見恩師?今日全真祖庭雖毀,但你們要繼全真衣缽,續全真教統,將我全真的功夫和教義傳到全天下去!”
馬鈺的語氣像是在交待遺言,丘處機打斷說:“師兄,咱們先退出終南山,以后的事,再議不遲。”
馬鈺搖了搖頭。“師弟,我心已決,與這重陽宮共存亡。我已病入膏肓,最后這幾日,你就不要讓我多受折磨了!今日我將掌教之位傳給志平,希望你能重振全真派,我在泉下也可瞑目了。”
丘處機王處一等人心情悲痛的默默點頭,在場的李志常、崔志方等人也無意見,馬鈺將象征掌教身份的鐵令牌,交給了尹志平,尹志平痛哭著拜謝,發誓要重振全真派之輝煌。
“事不宜遲,你們都去吧,只有人活下去,我全真才有希望。”
“師兄,我留下來陪你!”
孫不二哭著說,她和馬鈺本來是夫妻,后來兩人半路出家,就和離了,成了師兄妹,但多年的夫妻感情又豈是說沒就沒的?
“你也去吧,莫要讓我走也走的不安心!”
“師兄……”
此時全真派里還有一百多名道士,在尹志平、丘處機的帶領下,揀山間小路下山,沖破蒙古人防線破弱處,向古墓派方向奔去。
金輪法王名義上是護國法師,又領了忽必烈的軍令,統領騎兵的幾個千夫長都聽候他的調遣。天微亮時,金輪法王正要下令攻山,突然聽到手下來報,說有一隊道士突圍向西南方向跑了。
金輪法王令一隊騎兵追擊,自己和趙志敬尼摩星等人來到了重陽宮,見馬鈺盤坐于店內,旁邊只有三四個重傷行動不便的道士相陪。
“掌教師伯,別來無恙!”
趙志敬走到馬鈺面前,志得意滿的說。馬鈺睜開眼看了看他,又重新閉上眼。
“想不到,我全真派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廢話少說,快把掌門令牌交出來!”
“掌門令牌?就在我這,你來拿。”
“在哪?”
等趙志敬來到面前想索要令牌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馬鈺,突然奮起余力,緊緊抱住了趙志敬。那幾名重傷的道士,也拔出佩劍或匕首,各自撲向一個蒙古人。
而在三清像背后,奔出幾個中年道士,將火把拋向四處,重陽宮各處預先潑了火油,一遇火,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
金輪法王一看不妙,踢開了抱住他腿的一名小道士,見大門處火勢兇猛,于是撞破一扇窗子翻了出去。尼摩星、尹克西、馬光佐也相繼逃了出去。
“你放開,你放開!”
趙志敬想推開緊抱著他的馬鈺,但也不知臨死的馬鈺哪來的力氣,讓他始終推不開。趙志敬拔出長劍,在馬鈺胸腹胡亂的捅刺,馬鈺還是拼盡最后一口氣,就是不放手。
“哎呀!”
趙志敬一發狠,砍掉了馬鈺兩條胳膊,又泄恨的在馬鈺身上狠狠捅了幾劍,才朝殿外跑去。此時,正好屋頂一根房梁燃燒著掉落下來,砸在趙志敬背上,將其壓在下面。
趙志敬吐著血,伸出手大聲的喊。“法王,救我啊!”
馬鈺躺在地上,被火海包圍,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師父,不肖弟子馬鈺,來向您請罪了!”
金輪法王站在殿外,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默默的低頭,不知是為趙志敬還是為馬鈺而默哀。
過了一會,金輪法王轉過身,問旁邊的下屬:“逃跑的那些道士追到了嗎?”
“那些道士逃進了一個古墓中,我們的人正在往里攻。”
“走,去看看!”
金輪法王等人來到活死人墓門口,見到蒙古騎兵下了戰馬,正在向墓里進攻。
墓門和里面的通道只有半丈來高,半丈來寬,里面有各種機關,還有敵人射出的箭矢、飛針、毒鏢,當然,更有長槍利劍等著他們。通道里很快就被尸體塞滿了,蒙古的千夫長命人將尸體拖出來,繼續進攻,但尸體很快又再次填滿了通道。如此反復。
活死人墓,現在成了名副其實的真死人墓。
尹克西說:“用火攻試試。”
千夫長回答:“用過了,里面有通風的裝置,火攻不管用。”
不知是第幾次了,一堆堆的尸體被拖出來。身為出家人的金輪法王終于看不下去了。
“讓我來,你們跟在我后頭。馬兄弟,你功夫走的剛猛路子,和我走在前面!”
“好咧!”
金輪法王操起金銀雙輪,馬光佐撿起一面巨大的盾牌,二人并肩走進活死人墓。箭矢暗器嘩啦啦的射過來,打在盾牌上叮叮當當作響。很快推進了十幾丈距離。千夫長一揮手,領著三十名精銳跟著沖了進來。
“龍兒,是時候了。”
“好!”
小龍女放下機關,墓門處的斷龍石轟隆隆的落下,封死了墓門。
千夫長大驚失色,急忙向金輪法王大喊,金輪法王正要回頭,這時前方亮起了幾支火把。
“金輪法王,今日你必死。”
“李岳?你……你怎么在這里?”
金輪法王轉頭對著千夫長怒吼:“李岳在這里你不早說?”
“我……我不認識什么李岳呀!”
金輪法王恨死了這個千夫長,恨不得掐死他。那個報信的下屬,掐死兩次!
李岳輕輕一笑,毫無征兆的一劍刺出,金輪法王用雙輪格擋,橫著拍開了這一劍。但是解憂劍并沒有收回,順著金輪法王的力道向左一削。
“嗤”得一聲響,然后是“咔吧”一聲金屬物落地的聲音。
“額……”
馬光佐捂著喉嚨靠著墻壁,一點點的頹然滑落。他手里的盾牌只剩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