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危險的河,脆弱的橋
- 綜武:我的師兄是郭靖
- 弗憂
- 4211字
- 2025-08-25 22:00:02
倚薰朝著黃藥師離開的方向追去,終于在累趴之前,追上了黃藥師。
“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我想……以后都……跟著你彈……彈琴!”倚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
黃藥師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不行,別再跟著我!”
說完大步的走了,倚薰也不答話,只是邁開小碎步依舊跟在后面。
“我說過,別再跟著我了!”
黃藥師發怒了,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后加快腳步離開。倚薰哪里追的上,不一會就看不見影子了。倚薰默默垂著眼淚,繼續跟了過去。
到了下一個路口,卻見黃藥師靜靜的站在路口。倚薰看見,臉上盛開了笑容,快步走過去。在快要走近身邊的時候,黃藥師冷哼一聲,又是快步走了。
倚薰帶著笑,繼續跟過去。果然,黃藥師又在下一個路口等著,只不過這次身邊多了頭毛驢。等倚薰走近的時候,黃藥師又是冷哼一聲,扔下驢韁繩,扭頭就走。
倚薰騎上毛驢,小驢邁開歡快的腳步,追著黃藥師的方向,繼續走了下去。
“這老家伙倔是倔了些,心腸終究還是肉做的!”
走了很久,倚薰跟著黃藥師來到了一個山村里的小院落。進了院門,黃藥師不吭聲的朝一間房屋指了指,然后頭也不回的進了另一間房子,沒再出來。
倚薰進了黃藥師指給她的房間,東西不多,倒也很整潔。倚薰簡單收拾了收拾,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黃藥師幾乎一天到頭都一句話不說,倚薰每天到點做好了飯菜,喊他來吃飯,他也不吭聲,坐在倚薰對面沉默的吃飯,吃完了把碗筷一放,不是坐著觀山景,就是拿本書來看。
有時也會拿出長笛來吹一吹,倚薰坐在旁邊聽完,攤了攤自己的雙手,遺憾的說了句:“可惜琴沒帶來!”
第二天倚薰起床出門,就看見房門外多了幾件樂器,古箏琵琶瑤琴笛子蕭都有。
“就當是跟了個啞巴……那也是帥氣的啞巴!”
當然也不是一直憋在家里不出門,黃藥師還是經常出去轉悠轉悠的,倚薰有時候跟在后面,有時候就在家做好飯菜等他回來。
日子就這樣糊里糊涂又沒有煩惱的過著,轉眼幾個月過去。這天,黃藥師在一個縣城的街頭逛著,看了看身后的倚薰不停的擦汗,不言不語的進了一個茶館喝茶休息。
茶博士正在講著故事笑話,供客官們消遣:“各位看官,今日我們要講的英雄人物,是人稱李二俠的李岳李泰之。話說李二俠自從跟著他師兄郭大俠守衛襄陽城,是屢立奇功戰績彪炳。這一日,那蒙古韃子又來攻城,那是如蟻跗骨,數不清多少人呀。眼看襄陽就要城破,此危急時刻,李二俠大吼一聲,一掌打出,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霎時間那是風云色變不見天日,面前的三千敵寇瞬間就斃了命,剩余的韃子也是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只顧抱著頭逃竄。從那以后,韃子再也不敢進犯襄陽一步。”
“一掌打死三千?有沒有夸張啊?”
“一點都沒有夸張,不信可以去襄陽看一看,數十丈寬的深坑,還在襄陽北門外留著呢?”
“老兒你胡說八道,說什么韃子不敢進犯襄陽?前幾日聽北方回來的人說,蒙古韃子還在襄陽攻城呢!”
“是沒有錯,但是看官您有所不知,蒙古韃子敢攻襄陽,那是因為李二俠現在并不在襄陽城中。”
“哦?那李二俠去了哪?”
“李二俠正帶了數百英雄豪杰,打到了中原故土,把蒙古人的腹地那是鬧了個天翻地覆。所以,過些天若有消息說李二俠收復了故都開封,各位也千萬不要驚怪!”
茶館里驚呼一片,自岳武穆之后,終于又有人打到開封去了嗎?雖然眾人都知道,茶博士講故事總是喜歡夸大其詞,可是這故事叫人心情激奮,大呼過癮。
黃藥師回到家,吃了晚飯后,坐在竹椅上,望著北方的星空,久久不語。
第二天,倚薰做好了早飯,來敲門喊黃藥師吃飯,可過了好久,就不見黃藥師出來。倚薰推門進來,屋里根本沒有黃藥師的蹤影,只有一些銀兩和一封信放在桌上。
“到北一游,恐無歸期,可自便。”
倚薰深深一聲嘆息,淚水模糊了雙眼。
……………………
忽必烈最近很煩躁,襄陽城久攻不下,他的好哥哥蒙哥大汗,不止一次來信把他罵得是狗血淋頭,而對面的襄陽城又實在難啃。更煩的是,最近軍糧又接濟不上了,有好幾次,士兵們都是餓著肚子在打仗。
幾個月前,后勤官曾來報告,說咱們屁股后邊多出來兩股軍隊,經常打劫運糧隊伍,殘殺運糧兵士,更是把辛辛苦苦調集的糧草焚燒干凈。
一開始忽必烈沒當回事,可是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不下幾十次運糧隊伍遭劫,前線大營的糧草缺口已經成了大問題。
忽必烈不得不對這兩支加起來才一千多人的小隊伍重視起來。
……………………
經過幾個月的戰斗,小龍女在長生軍中也樹立了威信。大家都知道,這個長的超漂亮的年輕女子,跟他們一樣的啃樹皮,喝馬血,風餐露宿,從不皺眉頭,并且身手確實夠威夠猛。
剛開始幾次沖的太靠前,被李岳教訓過之后,小龍女就收斂了許多,只看見哪里形勢危急了,就沖過去救援。經她手直接救下來的,起碼也有幾十人,所以,在長生軍里,再沒有對她不信服的。
頭兒真是好福氣呀!
這天,在暫時休整的營地里,樊一翁快步走到李岳身邊。
“頭兒,探馬回報,發現了一支從汴梁出來的運糧隊,就快到咱們這兒了。”
“頭兒,干一場吧!咱十多天沒開張了。”
李岳站起來,開始發令。“干,多派探馬,探清周圍有無埋伏。再去給張世杰他們傳信,做好準備,是支援我們還是轉移,等我下一步消息,不要輕舉妄動。”
這只蒙古的運糧隊,從汴梁出來,每天前進二十里。因為都知道最近出現了兩只攔路虎,遇上了就不留活口,所以走的那是個戰戰兢兢、提心吊膽。隊伍里的蒙古人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向長生天祈禱,保佑自己順利到達,千萬別被那兩伙惡賊給碰上。
但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吧,走著走著,最前面的牛車突然就險進了坑里。然后山林里沖出數百人,從四面八方圍住了車隊。這伙人兇惡的很,逢人就殺,尤其為首的一男一女,簡直就是雌雄雙煞,一劍一個,手下無一合之敵。
很快,護糧的士兵被殺光,長生軍照例裝帶了一些物資,讓民夫帶了一些糧食逃跑,剩下的放火燒了,然后撤回駐地。
過了一會,尹志平臉色陰沉的過來匯報:
“頭兒,不好了,用馬試了糧食,這批糧食全被摻了砒霜!”
李岳曾立過一條軍令,搶來的糧食必須用牲畜試過之后才能食用。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覺得多此一舉。而這一次,尹志平心中慶幸,幸虧有這條軍令,否則不知多少人要被毒死。
李岳眉頭一皺。“我們被盯上了,所有人立刻轉移。”
李岳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行動,出了山谷,向附近的山上轉移。這些天搶到的馬匹不少,長生軍幾乎人手一匹,所以轉移起來也迅速。
果然,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原來所在的山谷被大批的騎兵包圍了。若是晚了這一個時辰,恐怕不是全軍覆沒,也要損失慘重。
蒙古騎兵很快又朝著長生軍的方向追了過來,很明顯,長生軍后面有尾巴,被緊緊的盯住了。
長生軍專揀崎嶇的山路走,甩掉了后面的追兵,但是前方又有堵截。終于,被合圍在了一座山頭。
李岳緊皺著眉頭,指著簡易的地圖,對周圍人說:“必須盡快突圍,否則敵人會越來越多。我們向西走,過了這條河,進了群山就安全了。”
眾人沉重的點頭,心中都明白,這次恐怕是出道以來最險惡的一場仗了。
“殺!”
李岳一馬當先,小龍女緊隨其后,尹志平、樊一翁和五百多弟兄跟著蜂擁而出。像是尖刀切進豆腐,狠狠插入蒙古軍陣之中。
嗚嗚的角號吹響,越來越多的蒙古騎兵向這邊靠過來。
“快,快!”
終于殺穿了蒙古兵的陣地,長生軍已經剩下不到四百人,來不及感傷,李岳帶領著他們,急速向西奔去。
遠遠的看見了那條大河,正前方,就是方圓三十里內,河上唯一的橋,過了橋,便是生路。
但是,蒙古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提前占據了這里,橋頭已經列好一個騎兵方陣,約估有四五百騎。而背后,更多的騎兵已經追過來,不足三里。
騎在馬上,李岳扭頭看了一眼身邊并騎的小龍女,她肩上和后背各有一道傷口。
“龍兒,你說下輩子我們還能遇上嗎?”
“能吧?肯定能的!”
“不過我不想等下輩子,我們還要回去過好日子呢!跟緊我!”
“嗯!”
小龍女展顏一笑,第一次聽他喊自己“龍兒”,真好聽!
是誰說的軍中只有軍令,沒有情誼呢?說話不算話——不過我喜歡!
離橋只有數十丈距離,已經可以清晰聽見嘩啦啦的湍急河水聲。
“小心箭矢!”
李岳大喊一聲,向前拍出了雙掌,降龍十八掌的剛勁掌力拍飛了前方大片的箭矢,然后策馬向著前面的一名騎兵直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兩只馬頭撞的都是凹陷了下去。李岳飛躍起來,左手按在那名騎士的頭上,向前一個空翻。那顆頭顱連帶著頭盔,就像一顆成熟的西紅柿,噗嗤一聲開了花。
李岳翻過身,在空中拔出了解憂。橫削一劍,前方三顆腦袋蹦跳了一下,然后落在地上咕嚕嚕打轉。此刻李岳還沒落地,右腳踹在一顆馬頭上,讓自己的身體橫移了兩米,躲開正面的兩桿馬槊,而被踢中的那匹馬帶著它背上的人飛起數米,落地又砸倒了兩騎。
李岳落地后接著又是向右一個閃身,然后解憂向前輕輕一點即收,緊接著向后一刺,身前身后兩人幾乎同時墜馬倒地。再向前邁了一大步,重重向左上方斜劈,沖刺過來的一名蒙古騎士連人帶馬分為兩半。
低頭彎腰躲過一柄彎刀,同時斬斷了馬腿,栽倒的馬身朝著李岳直砸過來,李岳側身閃過,然后一記大力抽射,踢在倒地的馬肚子上,這匹倒霉的戰馬哀鳴著,快速的向后滑行了十幾米,撞翻了四五名騎兵。
再次飛身而起,在馬頭、肩膀、槍桿之上連續幾個跳躍,中間刺出了十幾劍,捅穿了十幾個腦袋。
又向前沖了十幾步,每一步都有幾個人喪命在劍下,李岳站上了橋頭。
地理優勢在我,李岳將解憂插在地上,雙掌向前又送出一記亢龍有悔,無匹的掌力從橋的這頭,打到了橋的那頭。長二十來米的小橋上面,倒下了三十多名蒙古士兵。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李岳身后飛越而出,眨眼便沖到橋的另一頭,將河西岸想要沖上橋支援的蒙古騎兵擋住。李岳拔起解憂,上前與小龍女會合,守住橋頭。
靠著李岳和沖在最前面的幾人,打通了一條通過橋梁的道路。尹志平和樊一翁各帶著十來名好手,守住東端橋頭的兩側,頂住了兩個方向的蒙古騎兵重新向著橋頭的沖鋒,終于大部分的人上了橋,向西方沖殺過去。
河西岸仍有幾十名蒙古騎兵,包括這支騎兵的指揮官,但面對著李岳和小龍女兩個血人,他已經喪失了沖殺的勇氣。等長生軍大部沖過了橋頭,指揮官率先掉頭跑路,余者更是四散。
追擊而來的蒙古騎兵大部隊抵達了河邊,幾十名沒能沖到橋頭的弟兄,漸漸被淹沒在鐵蹄洪流里。
李岳雙眼通紅的站在橋頭,抬起雙掌,然后狠狠拍在腳下的橋面上。
是的,他又用出了那一招。但是現在可以控制的更加精確了,可以給自己留一點藍,不至于虛脫無力。
這是一座石頭橋,并不是木頭做的,即便如此,也是承受不住這一掌,在轟隆隆的聲音中,坍塌為一堆廢石,落進湍急的河水里。
蒙古的騎兵已經集結過來了好幾千,但也只能望河興嘆,眼睜睜看著長生軍向西而去。
等從別處橋梁過河,再追逐長生軍,哪還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