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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不是赴宴,是設局

清晨八點,濃郁的酸筍氣息彌漫在裝修極簡的公寓餐廳,混著紅油表面浮起的細小氣泡炸裂時發出的“噼啪”輕響,像一場隱秘的倒計時。

晨光斜切過落地窗,在大理石地面上拉出一道冷白的邊界線,映得沈昭昭赤著的腳踝泛著微青的冷意。

她姿態慵懶地坐在餐桌前,一邊漫不經心地嗦著一碗螺螄粉,酸辣的湯汁在唇齒間爆開,舌尖泛起一陣灼熱的刺痛;一邊滑動著手機屏幕上飛速刷新的財經新聞,指尖殘留的紅油在玻璃屏上留下幾道模糊的油漬,黏膩而真實,與她此刻被圍剿的處境形成一種詭異又和諧的反差。

陸知行西裝革履地站在一旁,鏡片后的眼神難掩焦慮,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昭姐,《舞臺之上》第三期的錄制組五分鐘前發來通知,臨時取消。同時,合作品牌‘美妍’的法務部也發來了正式解約函,理由是……您的公眾形象與品牌定位不再相符。”

沈昭昭挑了挑眉,甚至沒有抬頭,視線依舊鎖在屏幕上,耳中卻捕捉到陸知行喉結滾動時那一聲極輕的吞咽聲——那是恐懼的前奏。

“我前天晚上剛在直播間幫他們清空了三輪庫存,破了他們品牌創立以來的單場銷售紀錄,這就形象不符了?”

陸知行苦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對方公關總監私下透露……說您最近,太‘鋒芒畢露’。”

這四個字像一個開關,瞬間點燃了空氣中的火藥味。

窗外一輛早班地鐵駛過,軌道震顫的嗡鳴透過玻璃滲入室內,仿佛大地在低吼。

“呵。”一聲極輕的冷笑從沈昭昭唇邊溢出,帶著金屬般的冷冽。

她終于放下手機,將那雙沾著紅油的筷子也輕輕擱在碗沿,瓷碗與木桌接觸時發出“嗒”的一聲輕響,像一聲判決落槌。

那雙被譽為娛樂圈最美、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此刻卻銳利如刀,不見半分溫情:“這不是品牌決策,這是有人等不及了,想直接掐斷我的喉嚨。”她腦海中閃過這幾日的種種——直播中對資本話術的拆解、對流量泡沫的嘲諷、對行業潛規則的公開叫板。

她鋒芒畢露,卻從未越界;而這些打壓來得如此整齊劃一,絕非偶然。

這是一場圍獵,不是偶發的公關危機。

她利落地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足心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像踩在即將凍結的湖面。

她走向書房,腳步堅定,每一步都踏碎了清晨的虛假寧靜。

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白板,上面用不同顏色的馬克筆標注著密密麻麻的商業項目和人際網絡圖,像一張巨大的蛛網。

她從一疊文件中精準地抽出一份行程表,目光掠過那些被劃掉的通告,最終定格在明日的一項活動上——“星光慈善晚宴”。

指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的摩擦聲,像獵手在磨刀。

她拿起筆,重重地在“預計露臉時間:19:30-20:00”這一行上畫了一個圈,筆尖幾乎劃破紙張,仿佛圈定的不是時間,而是獵物。

隨即,她毫不猶豫地將這一頁撕下,紙張撕裂的聲響清脆刺耳,遞給身后的陸知行,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把這張‘不小心泄露’的行程圖,發給小薇。”

中午十二點整,城市中心的精品咖啡廳角落,陽光透過玻璃灑在金屬咖啡壺上,折射出一道晃動的光斑。

一個打扮精致的年輕女孩正低著頭,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敲擊,指甲敲擊屏幕的“噠噠”聲混在咖啡機蒸汽噴發的“嘶嘶”聲中,顯得格外急促。

她就是小薇,沈昭昭的生活助理。

她熟練地將一張高清行程圖片發送進一個加密的聊天群組,并附上一行文字:“目標確認出席明晚‘星光慈善’,預計停留半小時。”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瞳孔里,像冰層下的火種。

幾乎是信息發出的瞬間,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便收到了指令。

他朝小薇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言語,只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遞過去。

小薇接過,指尖觸到紙張邊緣的粗糙感,心頭一顫。

緊接著,小薇的手機響起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銀行賬戶到賬五百元。

她嘴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迅速將聊天記錄刪除,手指滑過屏幕時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謹慎,仿佛在抹去罪證。

而就在同一時刻,城市的另一端,陸知行正領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怯生生的“財務實習生”小桃,走進一家名為“藍海數據”的外包公司。

夜晚的城市街道燈光閃爍,車輛川流不息,霓虹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長長的倒影。

在城市的這一頭,陸知行和小桃在藍海數據公司緊張地進行著任務,而在城市的另一頭,顧氏集團頂層辦公室,顧時宴剛剛結束一場跨國視頻會議。

他揉了揉眉心,摘下金絲眼鏡,平日里溫潤如玉的眼眸此刻卻沉冷如冰。

助理老周悄無聲息地走進來,遞上一份文件,聲音里透著凝重:“顧總,我們的人剛截獲到消息。小薇今早十點聯系了程麗的助理,對方在通話結束后,立刻用一部未登記的加密電話撥了出去。我們追蹤了信號,指向‘星鏈會’名下的一個秘密據點。”

顧時宴的指節在桌面上輕輕叩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戰鼓在暗夜中低鳴。

他拿起那份文件,上面清晰地記錄著資金流向的初步分析。

“他們上鉤了。”他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按下內線電話,語氣不容置喙:“通知法務部和風控部,立刻啟動最高權限,調取所有與‘星鏈’關聯企業近三年的資金流水。我要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抽沈昭昭的梯子。”

“顧總,”老周忍不住勸道,“沈小姐她這么做,等于把自己當成了活靶子,太危險了。”

顧時宴的目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望向遠處那棟亮著燈的沈氏影視大樓,沈昭昭的辦公室,依舊亮著一盞孤燈。

夜風拂過玻璃,帶來一絲微不可察的震動。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仿佛在對自己說:“她不是在賭命,她是在布陣。她父親當年能用三萬輕騎,在絕境中圍殲十萬敵軍……她流的血里,天生就刻著兩個字——打仗。”

深夜十點,藍海數據公司的檔案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幽光照亮了小桃緊張的臉。

空氣里彌漫著紙張陳年的霉味和服務器散熱扇低沉的嗡鳴。

她成功繞過了基礎防火墻,找到了一個名為《星鏈-季度資源分配》的加密文件夾。

U盤插入接口時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就在她將U盤插入,開始拷貝文件的瞬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和壓低了的交談聲。

小桃的心臟猛地一縮,血液仿佛瞬間凝固,指尖冰涼。

她閃電般拔下U盤,一個翻滾躲進了巨大的檔案柜后面,后背緊貼冰冷的金屬,冷汗順著脊椎滑落,浸透了襯衫。

門被推開,走廊的光線投射進來,映出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赫然是白天還在咖啡館收錢的小薇。

另一個男人聲音陰冷:“執棋人那邊已經交代下來了,計劃不變。只要她明天敢在晚宴上露臉,就讓所有合作的媒體和水軍在同一時間,把‘沈家繼承人公然失控,疑似精神崩潰’的通稿給我鋪滿全網。”

小薇的聲音帶著諂媚的冷笑:“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等她徹底摔下來,別說翻身了,恐怕連沈氏影視那個空殼子都保不住。”

躲在柜后的小桃屏住呼吸,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擊耳膜。

她緊緊攥著那枚溫熱的U盤,金屬外殼已被掌心的汗水浸濕,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原來,這根本不是一場針對沈昭昭個人的狙擊,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圍獵,他們想要的,是讓整個沈家,徹底覆滅!

凌晨兩點,城市已陷入沉睡。

風穿過高樓間的縫隙,發出低沉的嗚咽。

沈昭昭卻站在私人訓練館的巨大鏡子前,身上穿著吸汗的黑色運動背心,汗水順著她優美的下頜線滑落,在鎖骨處積成一小片水洼,又沿著肌肉線條滴落在地板上,發出“嗒”的輕響。

她面前的巨大屏幕上,正在反復播放著一段由她親手剪輯的視頻:各大品牌官方微博發布解約聲明的時間點、節目組宣布換角的公告時間、各大營銷號開始統一發布負面通稿的時間軸……所有事件的發生,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精準地操控著,完美地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絞殺之網。

她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一片刺眼的負面新聞標題上。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像戰前的火把。

她的眼神銳利得像是淬了火的鋼針。

“這不是巧合,是圍剿。”她喃喃自語,隨即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人聲音:“喂?”

“老陳,是我。”沈昭昭的聲音冷靜而決絕,“明天‘星光慈善晚宴’的直播,我要你提前黑進主控臺的備用線路。晚宴開始后,一切聽我信號。一旦我發出指令,不管臺上是誰,不管在發生什么,立刻把我要你準備好的東西,切到所有直播屏幕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聲沉穩的回答:“明白。老張生前介紹的人,從不放空槍。”

掛斷電話,沈昭昭抬起頭,望向訓練館墻上懸掛著的一副字,那是她父親親筆所書的將門家訓——犯我者,雖遠必誅。

她伸出手,輕輕拂過冰冷的鏡面,指尖傳來金屬般的寒意,映出自己那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眼睛。

“你們想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她對著鏡中的自己,也對著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一字一句地輕聲道,“那我就偏要讓你們的名字,在最盛大的舞臺上,亮給所有人看。”

白晝與黑夜在無聲的博弈中交替,城市在暗流涌動下迎來了新的一天。

從清晨到日暮,無數的電話、郵件、指令在看不見的地方交織穿梭,棋盤上的每一個棋子,都已悄然落位。

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血色,像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全城的目光都聚焦于今晚即將拉開帷幕的“星光慈善晚宴”,媒體的長槍短炮早已嚴陣以待,等待著捕捉名流巨星的每一個瞬間。

夜色漸濃,獵殺時刻,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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