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鉑金訂單的陷阱
- 開局被綠,選擇系統讓我逆襲
- 觀鶴樓
- 1982字
- 2025-08-03 14:39:43
清晨五點五十八分,林川剛把張嬸送到醫院,副駕駛上《午夜笛聲》的復制品還攤著。
他正擦著前擋風殘留的豆漿漬,手機在杯架上劇烈震動,藍白相間的平臺提示框跳出來,“鉑金訂單“四個燙金小字刺得他瞳孔微縮。
“叮——“系統在識海深處輕響,他喉結滾動,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兩厘米,能清晰感覺到掌心沁出的薄汗。
還沒點進詳情,老陳的電話就炸了進來,聽筒里傳來出租車調度站的嘈雜聲,夾雜著老陳刻意壓低卻發顫的尾音:“川子!
這單接不得!
云珹資本的周臨舟,上個月把個跑機場的司機逼得在航站樓跪了十分鐘——說人家繞路,非讓司機給車轱轆磕頭認錯!“
林川的指節在方向盤上捏得發白,后視鏡里映出他繃緊的下頜線。
平臺提示還在閃爍,鉑金標識的邊角泛著冷光,像把懸著的刀。
他想起昨夜系統預警里“資源攫取轉型“的提示,又想起蘇清竹短信里那句“真正的對話,始于對方以為你能跪的時候“——墨跡在手機屏保上暈開,像片不肯低頭的竹影。
“老陳,幫我查周臨舟的行程記錄。“他按下接單鍵,嗓音穩得像是刻進骨頭里,“半小時后,云珹大廈A座。“
六點二十,林川把那輛開了五年的桑塔納停在云珹大廈正門前。
玻璃幕墻倒映著他泛舊的藏青工裝,前保險杠上補過的漆在晨光里發暗。
臺階上站著道深灰色身影,周臨舟單手插兜,腕表在腕間劃出冷光,掃過車牌時眉峰微挑,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
“師傅,車門沒鎖。“林川降下車窗,聲音比晨霧還淡。
周臨舟坐進后座的動作像片冰,深灰西裝蹭過皮座椅時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林川從后視鏡里瞥見他將咖啡杯擱在中央扶手,杯壁凝著水珠,在陽光下晃出細碎的光。
“咔嗒“——周臨舟忽然手腕一抖,褐色液體順著杯沿漫出來,在米色座椅上暈開巴掌大的污漬。“這車沒貼防護膜?“他垂眼盯著污漬,聲音像凍過的刀,“平臺規則,污染賠償五百。“
林川早把備用毛巾從儲物格里抽了出來,動作流暢得像是演練過百遍。
他側過身,半跪在駕駛座上擦拭,能聞到咖啡混著皮革的苦香。“是我的疏忽。“他的指腹壓在污漬邊緣,“但周總這杯冰美式,溫度比常溫低三度。“他抬頭,后視鏡里撞進周臨舟微怔的眼,“冰飲冷凝水滲得快,貼防護膜反而容易留痕。“
周臨舟的睫毛顫了顫,沒接話。
林川剛坐直,就聽見后座傳來輕不可聞的“繞老城區“。
他掃了眼導航,早高峰的繞城高速紅成一片,老城區的雙向兩車道卻泛著綠。“好的。“他轉動方向盤,輪胎碾過地面時帶起片落葉,“不過老城區路窄,可能要加收兩百塊油費。“
“你敢收?“周臨舟的聲音陡然冷了兩度。
林川的拇指在計價器上一按,“您要求的路線,系統自動生成附加費。“他望著后視鏡里周臨舟繃緊的下頜,“周總這樣的人物,不會連兩百塊都計較吧?“
車內沉默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的風聲。
周臨舟忽然傾身向前,手肘支在駕駛座靠背上,呼吸幾乎拂過林川后頸:“你們這種人,連方向盤都不配握。“
林川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蜷了蜷,掌心還殘留著咖啡漬的溫度。
他想起十年前開黑車時,被運管追得撞進臭水溝的夜;想起為湊出租車資格證錢,在工地搬了三個月水泥的手。“周總說得對。“他的聲音像塊淬過的鐵,“十年前我開黑車的時候,也有人這么說。
可后來我發現,不是方向盤配不配我們,而是有些人,坐上車就忘了自己是從哪條泥路爬出來的。“
后視鏡里,周臨舟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坐在后排的柳文瀾正低頭記錄,鋼筆尖在本子上戳出個洞——她記得周總三年前在股東會上說“我出身干凈“,此刻卻看見他喉結滾動,像條被掐住脖子的魚。
車在云珹資本樓下停穩時,周臨舟沉默著掏卡付了車費。
他推開車門又頓住,回頭時西裝下擺帶起風:“你不是司機,是困在車里的獵手。“
“叮——“系統提示在林川識海炸響時,他正望著周臨舟的背影。“初級商業洞察力已解鎖“的信息流涌進腦海,他突然明白周臨舟繞路的真正目的——老城區有三家待拆遷的商鋪,正是云珹資本近期在談的項目。
晚上八點,茶社二樓的暖黃燈光里,葉知夏撥算盤的聲音像串脆葡萄。
她抬頭時發梢掃過賬本,眼尾帶著笑:“今天流水比上周多三成,川哥你——“
“叮。“林川的手機亮了,陌生號碼的短信跳出來:“林先生,周總讓我跟進茶社品牌合作意向。
柳文瀾。“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摩挲,能感覺到短信里藏著根看不見的線,正往更高處牽。
系統預警適時響起,紅色字體在他眼前浮動:【周臨舟啟動“底層精英篩選計劃“,您已被列入觀察名單,72小時內將遭遇二次考驗】。
葉知夏的算盤聲停了,她順著林川的目光看向窗外——夜色里,云珹資本大廈的霓虹招牌還在亮著,像頭蹲在黑暗里的獸。
林川摸出兜里的素紙茶箋,“茶會可續“四個字被體溫焐得溫熱。
他低頭時,嘴角勾起道極淡的弧。
兩天后,當林川在茶社前臺擦拭茶盞時,葉知夏舉著封燙金邀請函從樓下跑上來,發梢沾著晨露:“川哥!
云珹資本的——“
“我知道。“林川接過邀請函,指腹撫過燙金的“誠邀“二字。
窗外的晨光透進來,在他眼底晃出片碎金。
他望著遠處云珹大廈的玻璃幕墻,輕聲道:“該來的,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