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大學研究生院學術道德委員會調查函，如巨石投入楊薇“美美讀博”的新生活。紅章函件直指其核心論文涉嫌嚴重數據造假。附舉報材料，詳盡羅列數十處關鍵數據與原始記錄無法辯駁的差異。

楊薇接到導師緊急電話時，正在試穿昂貴連衣裙，幻想周末與新男友張愷（青城大學附屬醫(yī)院青年外科醫(yī)生）約會。導師前所未有的嚴厲驚慌，讓她笑容凍結。

“不可能！誣告！是林默那個垃圾！他瘋了！”導師辦公室，楊薇臉色慘白歇斯底里尖叫，用憤怒掩飾恐慌。她不懂，被踩進泥里的廢物，怎拿到原始記錄？

“誣告？”導師臉色鐵青，摔下舉報材料，“你自己看！時間戳！筆跡簽名！試劑批號！證據鏈完整得窒息！楊薇！你用假數據糊弄我？糊弄學術界？！”老教授痛心疾首。

楊薇看著熟悉的原始頁面，被紅圈標注的鐵證如山，癱軟椅上，冷汗浸濕真絲襯衫。完了。學術生涯，完了。

調查冰冷高效。委員會調取所有原始記錄、數據日志、試劑記錄。鐵證如山。結論速出：楊薇論文數據造假屬實，情節(jié)嚴重，性質惡劣。

撤銷楊薇青城大學研究生資格的通知書，與江城大學取消其學士學位追回優(yōu)秀畢業(yè)生稱號的公告，同時送達。楊薇蓬頭垢面簽收。撕開信封，看到冰冷措辭，如抽走魂魄，通知書飄落。窗外陽光明媚，她如墜冰窟。

手機瘋狂震動——父母質問、“閨蜜”疏遠、導師最后通牒、教務處通知……她尖叫一聲，像躲瘟疫砸向墻壁！屏幕碎裂，世界崩塌。

“愷哥！張愷！”她撲向座機，顫抖撥號。接通，冰冷女聲：“張愷醫(yī)生手術中。另，張醫(yī)生轉告，請勿再聯(lián)系。您存放物品，稍后有人處理?！?

“處理？”楊薇握話筒，如遭雷擊僵住。張愷……也拋棄她了？因她是學術造假過街老鼠？

“啊——?。?！”她凄厲尖叫，掃落電話機花瓶！碎片四濺。

門鈴尖銳響起。貓眼里，兩個深色制服表情嚴肅的男人。

“楊薇女士？xx區(qū)公安局經偵支隊。關于江城大學實驗室高危生物樣本失竊案，請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查。”

冰冷手銬鎖上手腕瞬間，楊薇眼前一黑。最后意識，是林默麻木絕望的臉，和他后頸那片被她誣為“下流”的丑陋濕疹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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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鐵柵欄后，楊薇迅速枯萎。油膩頭發(fā)貼頭皮，眼底烏青血絲，囚服散發(fā)消毒水味。她蜷縮硬板床角落，身體忽冷忽熱，冷汗浸濕囚服。更驚恐的是，手臂內側、大腿根部，悄然冒出幾片暗紅色斑疹，不痛，詭異麻木。

“怎么回事……”她驚恐抓撓，越抓越癢，皮膚抓破滲液。醫(yī)生檢查她抓破的手臂，詢問癥狀（低熱、乏力、淋巴結腫），眼神凝重。取走血樣。

幾天后，檢測報告送抵。民警看著陽性結果和“TPPA+ RPR 1:64”滴度，皺眉：“通知看守所醫(yī)務室，嫌疑人楊薇，即刻轉市傳染病醫(yī)院特殊隔離病房。診斷：梅毒，二期。傳染性強?！?

梅毒？！

女警宣布時，楊薇如遭雷劈！站起又跌坐，渾身篩糠?！安豢赡?！搞錯了！我怎得那種病？！林默害我！”她歇斯底里尖叫，涕淚橫流，瘋狂抓撓囚服。

她猛地想起張愷！前男友！外科醫(yī)生！最后一次親密接觸，就在收到調查函前幾天！張愷剛從江城回來情緒不對……難道是他？他從江城帶了什么？！

恐怖念頭纏緊心臟。她想起張愷曾玩笑說對林默“海妖”項目里改造的、能追蹤神經細胞的病毒載體感興趣……還說結合某種東西是“奇跡”……難道他偷了？！自己成了犧牲品？！

恐懼惡心讓她俯身干嘔?？词厮鶋Ρ谂で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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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薇轉入傳染病院隔離病房消息被“內部”捅出。流量巨獸再次聞風而動。

標題字字誅心：

《學術妲己終食惡果！誣告者楊薇確診梅毒晚期入院！》

《從校花到階下囚！梅毒二期！起底墮落之路！》

《報應不爽！誣陷性騷擾者自染臟病！》

千萬賬號調轉槍口，更惡毒詛咒嘲諷傾瀉向隔離病房的楊薇。姓名、照片、泄露病例、病號服枯槁側影，毫無遮攔曝光。

“活該！爛透的賤人！”

“梅毒？果然臟！誣陷時就騷！”

“造假偷病毒得臟?。∷亩疾桓覍懀　?

“醫(yī)生前男友被抓？狗男女！”

“開直播！看梅毒晚期！看誣告犯下場！”

“地址病房號！送花圈！”

“叮咚！叮咚！叮咚！”

“關注主播‘正義小喇叭’直播：直擊梅毒誣告女楊薇病房外！刷禮物看現場！”

無數直播鏈接如嗜血蝗蟲擠滿熱門。畫面晃動，醫(yī)院走廊刺眼燈光，“傳染病區(qū)閑人免進”警示牌?？鋸堉鞑ピ噲D突破保安，鏡頭死懟走廊深處緊閉的“隔離病房”門。

“家人們看！那扇門！楊薇就在里面！”

“聽說爛得不成人形了！可惜拍不到！”

“保安大哥行行好！拍個門！讓全國看毒婦下場！”

“刷跑車！弄門縫視角！”

彈幕沸騰如污水：

“開門！看爛貨！”

“死沒死？直播咽氣！”

“垃圾浪費資源？拔管！”

“網暴她！讓她嘗嘗滋味！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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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厚重窗簾緊閉，外面喧囂直播叫喊人群嘈雜如魔音穿透。楊薇蜷縮病床，蓋被無暖意。身體在低燒和神經梅毒劇痛中煎熬。手臂腿上暗紅斑疹擴大連片，表面濕漉糜爛如黏膜潰瘍，邊緣隆起如惡毒糜爛之花。視力模糊，頭痛欲裂，耳邊詭異嗡鳴。

床頭柜碎裂手機（偷藏舊機）亮起，瘋狂推送新聞短視頻。每標題如毒匕：

“獨家：楊梅毒婦病房照曝光！枯槁似老嫗！”

“前男友張愷供述：偷高危病毒株，疑致楊薇感染！”

“權威專家：梅毒已侵神經心血管，預后極差！”

她鬼使神差，用顫抖布滿皮疹潰瘍的手指，點開直播鏈接。

屏幕上正是病房外混亂?？鋸堫^飾主播嘶喊：“老鐵們刷禮物！沖榜一！拼了命拍誣告犯慘狀！讓她知道現世報！嘗嘗千萬人唾罵滋味！看她害人時想沒想今天！這就是報應！”

鏡頭猛晃突破保安，短暫對準病房門牌號和模糊門上小窗。

彈幕如決堤黑洪淹沒屏幕：

“看！誣告犯下場！”

“爛！爛！爛！”

“生瘡流膿！不得好死！”

“開門！看爛成啥樣！”

“死里面吧！垃圾！”

“啊——！??！”

楊薇發(fā)出非人凄厲慘叫！猛將手機砸向墻壁！砰然碎裂！

她雙手死抱劇痛欲裂的頭，蜷縮顫抖。屏幕上猩紅跳動惡意彈幕如活物，化作猙獰鬼影爬出碎裂屏幕，尖叫嘲笑著撲來！鉆進耳朵啃噬皮膚撕扯神經！

“滾開！滾開！啊——??！”她歇斯底里揮舞手臂，在空蕩病房對著空氣抓打哭嚎。

門外主播叫囂人群哄鬧更高漲，與她絕望崩潰尖叫交織成瘋狂殘酷末日交響。

這時，病房墻壁懸掛液晶電視（播健康教育片），屏幕自動亮起。無信號源，卻清晰播放國際新聞發(fā)布會畫面。

畫面中心，深色西裝身姿挺拔年輕男子。璀璨講臺，背后是復雜分子結構學術海報。臉龐清瘦，眼神沉靜銳利如深潭，蘊藏穿透迷霧的力量。后頸手臂濕疹疤痕被西裝高領襯衫遮掩，只領口邊緣一絲極淡痕跡。

新聞標題中文字幕：“青年華裔科學家林默博士團隊《Nature》發(fā)布重大突破：新型神經靶向載體成功遞送基因編輯工具，為亨廷頓舞蹈癥等神經退行性疾病帶來治愈曙光?！?

鏡頭特寫林默。面對無數鏡頭頂尖學者，流利沉穩(wěn)英語清晰闡述：“……突破核心，在于設計驗證全新、高特異性安全性跨血腦屏障遞送系統(tǒng)，內部稱‘Siren’s Call’（海妖之歌）。解決基因療法神經系統(tǒng)應用最大障礙——精準靶向高效遞送……”

林默！

是林默！

楊薇哭嚎抓打驟停。眼球凸出，死死盯電視屏幕光芒萬丈、世界頂級科學殿堂受譽身影。被她親手推入地獄認定“徹底完蛋”的廢物！

他不僅沒完蛋，站到她無法企及高度！成功了！用她覬覦指使張愷偷竊的技術思路，取得舉世矚目成就！“Siren’s Call”，正是她毀掉的“海妖”延續(xù)升華！

電視里，林默發(fā)言近尾聲。微頓，目光似穿透鏡頭望向遙遠黑暗角落。臉上無仇恨快意，只有閱盡千帆后冰冷平靜。

“最后，”聲音透過揚聲器敲打楊薇崩潰神經，“研究初衷，為對抗侵蝕人腦神經的‘疾病’。無論可見病毒，還是無形惡意。科學意義，在揭示真相，治愈創(chuàng)傷。而真相，永不蒙塵?！?

畫面定格林默平靜充滿力量的面容。病房外，主播為流量歇斯底里：“……家人們！看！這就是誣告犯下場！爛在病房里……”

“噗——！”

一口暗紅帶泡鮮血從楊薇口中狂噴，濺滿慘白病號服床單！她凸眼死死盯屏幕林默的臉，身體劇抽，喉嚨發(fā)出“嗬嗬”破風箱怪響。

眼前世界徹底猩紅黑暗吞噬。林默平靜目光，主播惡毒咒罵，彈幕滾動“爛！爛！爛！”，身上梅毒瘡口劇痛惡臭……無數恐怖畫面聲音在崩斷神經里攪拌爆炸！

意識沉入黑暗深淵前一秒，她仿佛回圖書館凌晨，看到林默茫然抬起無辜錯愕的臉。

悔恨？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