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辛探查被害者的心跳，微乎其微，張溫梨剛剛教了她，一招內關穴回心針，事不宜遲，取出銀針，在右腕橫紋上兩寸，內關穴下針，將被害者救了回來。就算耳朵被割去，她依然能聽到聲音。細辛大聲說：“姑娘，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誰這么狠毒，我替你報仇！將他繩之以法！”

對方割去舌頭，不能言語，淚珠混著血從空洞的眼眶淌下。

細辛說：“你挺住了！不要放棄！其碼要見證對兇手的審判！我剛剛對你的內關穴下了針，我醫術有限，目前只會這一招，我帶你去見少廷尉，他會幫你揪出真兇。”

細辛脫去自己的衣服，為被害者穿上，背上她，回到了茶室，剛到門口，門就被打開了，黎輅站在門前。

細辛將被害者放到榻上，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和污血，向黎輅交代來由。黎輅接管了受害人，為她清理創口。楊選正想湊來幫忙，卻看見小蘇蘇正想悄無聲息地溜出去，便叫住了她。小蘇蘇做賊心虛，奪門而出，楊選一個箭步，抓住她的袖子，將袖子扯裂了，露出雪白的肌膚。

小蘇蘇大喊：“非禮啊！”將楊選置于眾矢之的。樓上樓下都對楊選破口大罵。

小蘇蘇大喊一聲，被害者猛地掙扎，嘶喊。

“黎輅你輕點，你把她弄疼了！”細辛說。

被害者搖頭。

黎輅恍然大悟，問被害者：“你是不是想說，是那個喊非禮的人害的你？”

被害者點頭。細辛從榻上竄起，出門幫楊選，把小蘇蘇押了回來。小蘇蘇死命掙扎，還在大喊非禮。左右上下，奔來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嫖客，義憤填膺向楊選和細辛撲來。楊選分分鐘將他們解決。眾人見對方是個練家子，收了聲。

小蘇蘇知道楊選是正兒八經的捕快，這回算是自投羅網了。原來，她真名叫做麗蓮，是千年老二，花魁是小蘇蘇。麗蓮心中不爽，就將小蘇蘇做成人彘，丟棄在廢棄的廁所。自己扮作小蘇蘇，代替了真正的小蘇蘇。

楊選將郁子水的玉璜輕輕放到小蘇蘇的胳膊上，問她：“這塊玉璜你認識嗎？郁子水說是你送給他的。上面寫著胡不歸。”

小蘇蘇用殘軀摸索著玉璜，點點頭。

黎輅繼續問麗蓮：“你假冒小蘇蘇，老鴇沒有發現嗎？”

“他們都知道啊。”麗蓮回答。“都司空見慣了，每天都在表演清純，我們的內心早就變了態。”

“除了親親相隱，知而不報也是罪。”黎輅心想：自己和張溫梨不也是知而不報嗎，和他們何異。

后來，張溫梨將毛筆綁在小蘇蘇的胳膊上，她便可通過寫字言語。她說：玉璜是一位客人留下的，大概是八年前，她入行不久，那人背了個包袱，鬼鬼祟祟的，玉璜是他不小心遺留的。自己也去打聽過他的去向，想把玉璜還給他。眾人卻說那人一定是個賊，現在不知道流竄到哪里去了。小蘇蘇便一直保管著玉璜。大概三年前，郁子水來青樓消遣，看到小蘇蘇房中的玉璜，甚是喜歡，贊嘆鬼斧神工，天地精華。時隔多年，無人認領，小蘇蘇于是將玉送給了郁子水。

張溫梨請小蘇蘇做畫像，根據她的回憶，化出了那個客人的大致面相，又推斷八年時間，對方衰老速度，模擬出來現在那人模樣，張貼告示，懸賞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