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辛被洛言砸暈，頭上掛了彩，昏迷不醒。洛言，花重金找了一個車夫，一路到了柘州，又扛著她到了死水潭。拖出藏匿在草垛中的羊皮筏子。什么是羊皮筏子？就是一片竹筏，下方綁著十來只羊皮氣囊，羊皮撐得鼓囊囊的，有很強的浮力。

洛言把細辛扔到羊皮筏子上，自己握住長竹竿，跳到筏子上，撐著長篙，駛向水中央的佛像。

佛像是石頭做的，如一座小山，端坐在水面，水漫過了坐佛的膝頭，在腰際生了青苔。

細辛醒了，正看見洛言對著水中佛念念有詞：“你要的，我帶來了……”

被反綁雙手，細辛無法動彈，從頭上流下來的血迷了眼。洛言看見細辛醒了，將她從筏子上拽起來，拉上水中佛的掌心。

“這是哪里？”細辛問。

對方不回答。

“你要做什么？殺我？”

“我不想殺你的。但是……”

“但是什么？”

“我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好，我給你，你放我回去。”

“你可能回不去了?！?

“為什么？”

“因為我需要你全部的血?！?

“你為什么要我的血，我能不能分期給你？人的血是可以再生的。”

“我放了你，如果你跑了怎么辦？”

“我不會跑。你為什么要我的血？”細辛心想這洛言難不成是個瘋子，不僅吃人，還有喝人血的癖好？

洛言指了指水中佛：“他的下面鎮著狐仙，你的血可以解除封印。”

細辛問：“你是，狐仙的信徒？”

“我是它的囚徒?！?

“囚徒？”

“說來話長?！痹挳?，洛言緘口不言。

細辛繼續問：“要我的血，你自己的不行嗎？非得是人血嗎？狐貍精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你拿點雞血糊弄糊弄它就好了。”

“它要是那么好糊弄，我還至于遭這么多罪嗎？”洛言抱怨。

“我也是無辜的，是這狐仙利用我，害了我一輩子?！?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用人肉做包子？”

“是的?！?

“為什么？”

“因為我被狐貍上了身?！?

“那你現在怎么沒被上身？”

“因為你是於菟，它怕你?！?

細辛靈光一現：“誒，既然狐妖怕我，那我就可以救你了，你只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狐妖就不能上你的身……”

洛言絕望地看向細辛，驚恐地說：“它來了?！?

“誰來了？”

“狐妖?！?

突然，洛言精神崩潰，抱頭痛哭，滿地打滾，哀嚎不斷，好像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攻擊了。

細辛被反縛雙手，也不知道怎么幫忙。看腳下，原來頭上傷口的血，滴到佛像掌心，竟然讓佛像腐蝕，產生一個黑黑的小洞。鎮著的狐妖肯定得到了機會，再次控制了洛言。

細辛扯了衣服上的布片，捂住傷口。這洛言真是狠心，下的死手，頭頂已經鼓了個大包。細辛疼得絲了一聲，心想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不但沒成功偷出生肉，還被狐妖綁架了。這狐妖竟然還想用自己的命換它的自由。

不久，洛言恢復了正常，看向細辛，眼神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