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槐樹影在月光下搖晃，遠處狗吠聲斷續。

阮時苒裹緊了衣服，手里拎著一籃子雞蛋，朝村長家走去。

評優大會剛落幕，她惦記上村里那間空了許久的房子。

知青點人多眼雜，做事束手束腳，若能拿下那間房，縣里學習前就能安頓個清凈地兒。

她站在村長家籬笆外，盯著堂屋透出的煤油燈光。

這事看著簡單，底下卻像走夜路，稍不留神就得崴腳。

知青點有程薇在，私下干點啥都被盯著，自己空間里的東西根本不好拿出來，難免被彈幕戳破。

今晚必須得把這事談成，摸了摸口袋的票，心里多了幾分把握。

村長家堂屋里，煤油燈昏黃，木桌上擺著粗陶碗，墻上標語“為人民服務”墨跡剛硬。

老王，村長，五十出頭，臉龐皺紋深，眼神沉穩，粗布衣袖口磨得發白。

他端坐木凳，敲了敲桌子，嗓音低沉：“小阮，這么晚來，啥事？”

阮時苒把雞蛋放桌上，開門見山道：“村長，我們知青點太急了，聽說咱們村東頭好像有間空房子。”

村長心里卻犯嘀咕：這丫頭干活利索，可空房子的事，村里人盯著，稍不公平就得惹閑話。

王嬸，四十多歲，村長媳婦，穿一身補丁棉襖，頭發用舊布條扎緊，眼神精明卻透著熱情。

她端著碗熱水，笑得和氣：“小阮，夜里冷，坐下說。”

空房子可不是小事，村里多少雙眼盯著呢，要是給一個知青恐怕難以服眾。

阮時苒笑了笑，接過粗陶碗，暖著手，語氣輕快：“王叔，王嬸，村里那間空房子閑了好幾年，知青點擠得慌，我想借來用用。”

她頓了頓，觀察兩人神色，老王穩重，王嬸精明，這話得軟硬兼施。

她笑得更溫和，“房子給知青用，干活更利索，村里也添光。”

老王皺眉，語氣沉穩：“小阮，房子的事不好辦。村里人嘴雜，給了知青，怕有人說閑話。”

阮時苒干活實誠，評優會辦得漂亮，可房子是村里公產，分配得謹慎，不然他這村長的臉往哪擱？

王嬸瞥了老王一眼，笑得意味深長：“小阮，房子可不是小事……”

這丫頭眼尖，怕是早摸清了門道。

她想起兒子要結婚，缺張縫紉機票，暗想：若有票子，兒媳婦的彩禮就好看了。

阮時苒心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這倆人唱雙簧，一個穩一個精，話里藏鉤。

她笑了笑，從懷里掏出疊得方正的縫紉機票，輕輕推到桌上：“王叔，王嬸，知青點攢了點家底，這張縫紉機票給您二位，算我一片心意。”

這票子是她當初從程家搜刮來的，今晚得賭一把！

老王眼神微動，盯著票子，喉頭滾動了一下。

他心里翻江倒海，這票子來得正是時候，兒子婚事就差這一口，可房子的事，給了知青，村里人會咋想？

他咳了一聲，語氣試探：“小阮，這票子不便宜，你咋弄來的？”

要是可以，他愿意花錢買，但縫紉機票有價無市，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王嬸湊近一看，眼睛一亮，忙掩住笑：“小阮，這心意可不輕！不過，房子的事，村里人盯著，給了你，怕有人嚼舌根。”

她心里卻早已意動，縫紉機票可是稀罕貨，兒子婚事能風光幾分！

可她又猶豫，這丫頭太精，票子背后會不會有坑？

阮時苒抿唇，笑得云淡風輕：“王叔，王嬸，票子是我攢工分換的，干干凈凈。房子給知青用，村里人看的是實績，評優會不也辦成了？”

她心里卻像敲鼓：老王怕擔責，王嬸動心卻怕吃虧，得再加把火。

她語氣一轉，俏皮道：“王嬸，兒子結婚得風光，這票子可是好彩頭！”

王嬸心頭一跳，臉上笑得更熱：“小阮，你這嘴甜得跟蜜似的！”

這丫頭會來事，票子拿了，房子給了也不算虧，反正這幫知青早晚會離開，到時候房子還會還給村里，自家也能白拿一張票。

可她瞥了老王一眼，心里犯嘀咕：老王要面子，這事得他點頭。

老王沉吟片刻，敲了敲桌子：“小阮，房子的事，我得跟村里商量。票子我先收著，明天給你信兒。”

他心里卻定了七八分。

阮時苒這丫頭靠得住，房子給了她，村里也落個好名聲。

可他又暗想，程薇那丫頭最近散話，說知青點霸資源，得防著點。

阮時苒點點頭，心里松了口氣：老王這話留了余地，八成是成了。

宋斯年昨兒還說，村里的資源得靠人情換，這票子算是押對了。

她笑了笑：“王叔，王嬸，房子的事您二位費心，知青點記您好！”她

幸好有宋斯年的點撥，穩住了她半顆心。

夜色更深，村里空房子外，墻角的柴草堆在月光下泛白。

阮時苒站在破舊的木門前，推開一條縫，屋里一股霉味撲鼻，木梁上掛著蜘蛛網。

她心里一陣酸澀：這房子破是破，可有了它，知青點就能喘口氣。

她暗想：宋斯年昨兒提了一嘴，說這房子能改成小倉庫，方便干活。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頭暖了暖：那家伙總在她迷路時點盞燈，嘴上不說，心卻比誰都細。

公社門廊下，月光映著石階，阮時苒獨自站著，攥著名單，盤算明天的事。

房子的事八成穩了，可程薇的流言像風里的灰，防不勝防。

她咬咬牙，縣里學習的路還長，這房子得拿穩！

她抬頭望天，宋斯年那句“累了有我”，像煤油燈，昏黃卻照得她心亮。

次日，村長家傳來信兒：空房子批給知青點用，老王拍板，村里人沒啥意見。

阮時苒站在祠堂外，接過鑰匙，笑得云淡風輕：“謝王叔王嬸，知青點一定把房子用好！”

她心里卻樂開了花，程家也算廢物利用，以后總算能自己開小灶吃點好的了。

在知青點天天吃青菜臉都吃綠了，空間里那些肉根本不敢拿出來，現在肉可是稀罕物，億點點肉味都會被聞出來。

老王點點頭，語氣沉穩：“小阮，房子用好了，村里人瞧著服氣。”

他心里卻松了口氣：這丫頭辦事牢靠，票子收了，房子給了，也不算虧。

王嬸笑得熱絡：“小阮，房子的事你放心，村里人沒話說！”

她心里卻美滋滋，縫紉機票到手，兒子婚事能風光了！

【女主拿下房子，縫紉機票這招太秀了！】

夜幕降臨，村長家籬笆外，風吹得樹影晃動。

王嬸低聲嘀咕：“這票子，小阮咋弄來的？”

老王皺眉：“程薇那丫頭又在嚼舌根，說房子分配不公，得多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