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流涌動(下)
- 龍族:從鎧甲勇士歸來的路明非!
- 小滿大滿啊
- 2022字
- 2025-08-20 21:52:09
夏彌終于吃完了最后一口巧克力棒,舔了舔指尖,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他。
“這不重要,我親愛的哥哥。”
她的聲音壓低了些,蠱惑道:“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你弟弟……哦不,咱弟弟在哪里。”
她微微前傾身體,聲音壓得更低。
諾頓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他在哪?!”諾頓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夏彌笑了,笑容純真又殘忍。
“卡塞爾學院,地下,最深最冷的地方。他們叫它‘冰窖’。”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虛劃著,“一個用煉金矩陣和現代科技層層包裹的黃銅罐子,像顆巨大的心臟……但跳得很慢,很慢。”
“昂熱和當代弗拉梅爾親自看守,外面還有號稱能瞬間汽化初代種的‘諸神黃昏’系統等著呢。”
夏彌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補充道。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針,精準扎進諾頓最焦灼的神經。
“哦,順便告訴你,把你弟弟從水里撈出來的,就是打傷你的那個路明非。現在,那副鎧甲……好像也放在冰窖里某個地方‘研究’呢。怎么樣?是不是很想去看看?”
諾頓沉默了,周身躁動的火焰和威壓奇跡般地平復下去,但那種陰冷的眼神卻比之前的暴怒更加令人膽寒。
他死死盯著夏彌。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他問,聲音低沉得可怕。
夏彌聳聳肩,攤開手,一副“我只是個熱心路人”的無辜表情。
“看熱鬧不嫌事大唄。”
她眨眨眼,“青銅與火之王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像狗一樣攆,多無趣啊。”
“世界需要點刺激,不是嗎?”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作勢欲走。
“消息帶到啦,怎么選是你的事。”
“不過提醒你一句,冰窖那地方……硬闖是沒戲的。”
她搖頭晃腦,語氣夸張,“得用點腦子,或者……找點別的‘樂子’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走到門口,她忽然又回頭,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
“對了,給你個友情提示。”
“冰窖下面有一套十萬伏特的電壓系統,還有那套專門屠龍的鎧甲……嘖嘖,祝你好運啊!”
包間內,諾頓僵立在原地。
熔化的鍵盤在他腳下發出最后的滋滋聲,最終凝固成一團丑陋的塑料疙瘩。
他鎏金色的豎瞳里閃過一絲殘忍之色。
弗拉梅爾?
哼!
敢在他這個青銅與火之王面前擺弄煉金術……班門弄斧罷了。
但是路明非那套古怪的鎧甲確實棘手……
諾頓的眼睛忽明忽暗,冷哼一聲。
……
卡塞爾學院,冰窖深處。
雜亂的監控室內,只有服務器低沉的嗡鳴和液體滴落的細微聲響。
巨大的屏幕上回放著路明非一打四的錄像。
畫面里,暗紅色的猙獰鎧甲正在緩緩解除,露出路明非那張疲憊卻堅毅的側臉。
遠處,四個身影被執行部專員用特制的煉金鎖銬牢牢束縛,癱倒在地,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更遠處,一個抱著手提箱的身影正連滾帶爬地消失在樹林的黑暗中。
弗拉梅爾副校長癱在他的專用工程椅里,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手里捏著一個空了的銀質酒壺,壺口朝下晃了晃,一滴琥珀色的液體艱難地滴落。
他咂咂嘴,臉上沒什么表情,既沒有震驚,也沒有贊賞。
“嘖,打完收工。”
他嘟囔了一句,聲音沙啞,像是剛睡醒。
“屁大點事,擾人清夢。”
他把空酒壺隨手扔在操作臺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在一堆電路板和吃剩的披薩盒里滾了幾圈,不動了。
然后他肥胖的身體費力地轉動椅子,面向另一塊布滿復雜煉金符文反饋數據的屏幕,手指開始在上面懶洋洋地敲打起來,檢查著冰窖內部矩陣的穩定情況。
芬格爾站在他身后的陰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臉上慣有的嬉笑和憊懶消失得無影無蹤,肯德基頭套被他抓在手里,無意識地捏緊,紙袋邊緣起了褶皺。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屏幕上正在指揮善后的路明非,眼神復雜。
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化為一聲沉重的呼氣。
他松開被捏變形的頭套,抬手用力揉了揉臉。
“一打四……路明非他到底是什么……”芬格爾喉頭滾動了幾下,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弗拉梅爾頭也沒回,鼻子里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氣音,算是回應。
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屏幕上某個跳動的能量參數吸引了,皺著眉頭,罵了一句臟話,開始調試起來。
芬格爾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嘿嘿干笑兩聲。
他晃了晃手里的頭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漢高那邊還要我去處理。”
弗拉梅爾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注意力依舊在他的煉金矩陣上。
“滾蛋滾蛋!別在這兒礙眼!記得把門帶上。”
“得令!您老忙著!”
芬格爾換上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應著,動作卻異常迅捷,身影一閃就溜向了冰窖出口的通道。
直到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昏暗的通道盡頭,弗拉梅爾敲擊鍵盤的手指才微微一頓。
他渾濁的眼睛抬起來,瞥了一眼那塊已經切換回正常監控畫面的屏幕,上面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被犁過一遍的土地和幾灘凝固的詭異液體。
他沉默地看了幾秒,然后慢吞吞地彎下腰,從腳邊一堆雜物里又摸出一瓶未開封的威士忌,用牙咬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他滿足地嘆了口氣,咂咂嘴,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含混得幾乎聽不清:
“……媽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后面的話消散在酒氣和機器的低鳴中,再無下文。
他再次將注意力完全投入了面前閃爍的符文和數據流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風雨都與這深埋地下的堡壘無關。
只有那瓶威士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