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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昔日宿敵下跪,哭求饒命!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點兇狠地砸在巨大的拱形玻璃天幕上,連成一片白色的水幕,發出持續不斷的“嘩嘩”聲響,像千萬只鼓槌在急促擂動。頂層奢華的宴會廳里,空氣卻凝固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悠揚的小提琴背景音樂早已停歇,原本衣香鬢影、低聲笑語的場面被一種絕對的死寂取代。

所有人,無論賓客還是侍者,都像被無形的力量定格在原地。他們目光凝固的方向,都聚焦在宴會廳的中央——那片光亮可鑒人影的黑白大理石地面上。

蘇寒站在那里。

一襲冷銀色緞面長裙,流線型的剪裁勾勒出極致纖細又充滿力量感的腰身,露肩的設計顯出線條優美的肩頸鎖骨。細鉆耳釘在她耳垂上閃爍著細微卻鋒利的光芒,映襯著她一張毫無表情、卻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她手中優雅地端著一支細長的香檳杯,杯壁凝結著晶瑩的水珠,澄澈的酒液在頭頂璀璨水晶燈的映照下,折射著迷離而冰冷的光暈。

而她的腳邊,此刻正匍匐著一個男人。

鐘離沐風。

曾經的鐘離家族二公子,蘇寒十年前初創顧氏旗下第一間公司時最大、最陰險的競爭對手。為了搶奪政府那個至關重要的智慧城市標書,他手段用盡:收買蘇寒的核心工程師、故意泄露項目數據造成丑聞、甚至在她去會場的必經之路上人為制造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讓她的得力助手在醫院躺了兩個月……最終,他以卑鄙的險勝,踩著她和團隊即將成功的項目尸骨,風光了許久。

這樣一個曾經趾高氣昂、將蘇寒視為獵物的男人,此刻卻跪在她冰冷的腳下。身上的高定晚禮服皺巴巴的,昂貴的皮鞋沾滿了地毯上別人灑落的酒漬與碎屑。他臉上精心打理的鬢角被冷汗糊成一綹綹,眼睛布滿絕望的紅血絲,涕淚橫流,毫無形象可言。

“蘇總!蘇總我錯了!我當年……當年是豬油蒙了心!是被顧宸那王八蛋蠱惑的啊!”鐘離沐風的哭號嘶啞難聽,在死寂的宴會廳里顯得格外刺耳和突兀。他用盡全身力氣,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上,發出沉悶的“咚”聲。“顧宸說只要能把你拉下馬……給我共享顧氏在東三省的資源!都是我貪!都是我蠢!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吧!”他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神經質的顫抖,“鐘離珩!哥!你幫我說句話啊哥!我們是一家人啊!”他猛地抬頭,用布滿血絲和淚水的眼睛,死死盯住蘇寒身后幾步外靜靜肅立的鐘離珩,如同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鐘離珩,擎天資本的首席財務官,也是鐘離家族如今真正的掌舵者。一身黑色三件套西裝,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雙手自然垂在身側。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一塊經歷萬年風霜的玄冰石雕。對弟弟撕心裂肺的哀求和呼喚,他連眼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冰冷的視線越過地上狼狽的身影,專注地落在蘇寒清冷的背影上,仿佛在等待唯一的指令。那沉默是無聲的絞索,讓鐘離沐風眼里的光徹底熄滅。

嘩啦!

一小片區域的香檳塔突然毫無征兆地坍塌!精美的水晶杯傾倒碎裂,金黃的酒液嘩啦啦流淌一地,像破碎的水晶瀑布。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沉寂的魔咒,驚得靠近的幾位女士失聲低呼,下意識后退。

但沒人看那香檳塔。所有人的目光依舊牢牢鎖定中心那令人窒息的對峙。

蘇寒終于有了動作。她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垂下去看跪在地上磕頭的鐘離沐風,只是優雅地、非常緩慢地,轉了一下手腕。杯中金黃色的液體也隨之輕輕晃漾。燈光下,她的指尖瑩潤,指甲修剪得完美而干凈。

“蠱惑?”她終于開口了。聲音不高,甚至帶著一絲在談論陳年舊事般的淡淡慵懶,每一個字卻都像冰錐鑿在鐘離沐風的耳膜上,“當年買通貨車司機,故意撞我公司運輸車,想讓我核心團隊命喪國道的時候……也是顧宸的手,按著你的頭去做的?”

話音落地的瞬間,鐘離沐風如遭雷擊!他驚恐地抬起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死人般的灰敗!眼睛瞪大到極限,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不!不可能!她怎么會知道那件事?!那件事做得極其隱秘,連他親大哥鐘離珩都不知道!

完了!徹底完了!一股徹骨的涼意瞬間將他吞噬!

他嘴唇劇烈地哆嗦著,似乎想辯解什么,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像被掐住脖子的雞。

蘇寒垂下眼瞼,視線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跪在自己腳邊的鐘離沐風身上。但她的目光,沒有任何厭惡,也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平靜,仿佛在看一件早已被標注好結局的廢棄物品。

“至于一家人?”她的唇角幾不可查地向上扯動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冰冷而諷刺。她微微彎下了腰,靠近因為巨大恐懼而劇烈顫抖的鐘離沐風。壓低的、冰冷的聲音清晰地送到他耳中,如同惡魔的低語,只有他們兩人和極近的鐘離珩能聽見:“讓你那位美麗溫柔的妻子,好好檢查一下昨天剛簽完的‘無憂信托’條款吧。受益人,好像不是你生的那兩個……漂亮的混血兒子?”

轟隆!

窗外恰在此時劃過一道極其慘白的巨型閃電,瞬間將整個宴會廳映得亮如白晝!慘白刺眼的光芒清晰地照亮了鐘離沐風驟然僵死凝固的表情!那是一種徹底絕望、連靈魂都被捏碎的神情!比先前磕頭求饒時更甚百倍!他對上了蘇寒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面是一片死寂的深海,沒有任何波瀾,只有無盡的冰冷和毀滅。

“……不……不可能……”他喉嚨里咯咯作響,像破舊的風箱。

蘇寒直起身,不再看地上那個瞬間被抽走所有生機的軀殼。她優雅地啜飲了一小口杯中酒液,抬眸,目光掃過鴉雀無聲的、凝固的現場,如同掃過一片無意義的背景板。她甚至對不遠處被香檳塔動靜吸引、強裝鎮定走過來的宴會主辦方負責人——一位體面富態的銀行家——微微頷首致意,然后輕輕將香檳杯放在路過侍者慌亂遞上的托盤里。

鐘離珩往前一步,如同執行最精確的指令,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平穩地通知鐘離沐風:“警署經濟犯罪偵查科的江科,半小時后會派人在一樓大堂接你配合調查。關于七年前那起可疑的國道交通事故,有了新的證人證據。以及,”他頓了頓,聲音冷得如同審判,“你名下所有資產,包括你妻子海外私密賬戶的資金流動,已同步提交給檢方。鐘離家族所有產業,自今日起,將與你個人行為完全切割。律師會稍后聯系你。”

說完,鐘離珩不再看地上的弟弟一眼,甚至沒有伸手去扶,眼神示意兩個早已候在附近的、穿著深色西裝類似安保的人上前。那兩人動作看似客氣實則不容抗拒,像抬起一件礙事的家具一般,將已經癱軟成一灘爛泥、眼神渙散、嘴里只會發出無意義“嗬嗬”聲的鐘離沐風架起來,快速而沉默地帶離宴會廳的中心,消失在通往側門的通道里。

細鉆高跟鞋邁開步伐,蘇寒的身影穿過人群自動分開的通道,如同摩西分開紅海。身后的竊竊私語如同潮水般漸漸騰起,充滿震驚和恐懼。雨點依舊狂暴地敲擊著玻璃天幕,像是為這場早已注定的復仇敲響喪鐘。她走向露臺大門,那里是喧囂漩渦中唯一的寧靜出口。新的風暴線索,已然悄然降臨在今日的雨幕之中。鐘離沐風不過一枚棄子,真正的黑手仍藏身雨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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