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去何從
- 閑人修仙錄:從紈绔茍到天下無敵
- 江郎小神仙
- 2285字
- 2025-08-13 07:56:03
“你說什么?!”凌月娥以為自己聽錯了。
葉青璃湛藍長劍錚然出鞘,怒叱道:“豎子,休要無言亂語!”
劍氣激蕩,四周空氣仿佛被凍結,凝結出層層細微的寒霜。
眼見劍鋒將至,衛瑤與天荷大驚,同時閃身上前,將莊閑護在身后。
這凌仙宮個個霸道,看來絕非虛言,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
“葉仙子,你誤會了......”
莊閑的話剛出口半截,卻聽“轟!”的一聲震響,凌月娥的恐怖殺意如怒海狂濤般碾壓而來!
“敢拿本宮取笑?誰給你的膽子!”
衛瑤悶哼一聲,雙腳深深陷入地面,卻仍咬牙硬挺,為身后二人擋下大半威壓。
繡樓內忽然青光大盛,防御陣法被激活。以奇異靈木鋪就的地板浮現出無數玄奧紋路,如同水光漣漪般漾開層層光暈。
身側的天荷面色煞白,纖弱的身軀如風中殘燭般顫抖,卻倔強地不肯退后半步。
要死了嗎......
她眼前陣陣發黑,仿佛能聽見死神近在咫尺的呼吸。
這一瞬,莊閑心頭如遭雷擊。衛瑤是自己侍婢,護主乃分內之事,可天荷......
這個與他同樣凡胎肉體的纖弱女子,此刻卻為他直面滔天殺機!
這是何等情義?心底似有什么在破土而出,酸澀而灼熱,燙得他眼眶發脹。
“退后!”他一把將天荷拽到身后,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若她今日因自己而死,他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凌宮主且慢,且聽晚輩一言!”
莊閑大喝一聲,抬手捂住再次發燙的的胸口:“宮主運功時,可曾感到經脈不暢?或者,哪處靈竅有隱痛?晚輩雖不通修煉,卻能感知一二,對錯與否,并無惡意。”
凌月娥的殺意驟然一滯,鳳眸微瞇看向眼前神色肅然的莊家大少爺。
近來每次運轉《冰魄玄功》至第七重時,總覺經脈不暢。每逢子時,膻中穴都會隱隱作痛,原以為是破境在即的正常征兆......
莊閑只覺周身壓力驟減,緊繃的脊背終于得以舒展。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嘴角勾起一抹慣有的痞笑,眼底卻閃過一絲銳芒:“我莊閑雖是個不成器的紈绔,但還不至于蠢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凌月娥死死盯著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紈绔,第一次認真打量起來。
這小子究竟看出了什么?
“好得很!”她忽然冷笑,寒冰真氣緩緩收斂,“本宮便依你,如若發現你在戲耍本宮,定來取你狗命!”
余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只余滿地霜痕。
待那抹白衣身影徹底湮沒在雨幕中,天荷雙腿一軟,虛脫般地跌坐在地。
莊閑撣了撣衣袖上的冰屑,渾然不覺方才自己已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挑眉輕笑道:“看來我們的聯盟,真要多個不得了的花魁了。”
天荷聞言,嬌俏的玉容頓時黯淡下來,眼底泛起一絲苦澀:“自從被問情樓強押去測靈臺,測出這靈體開始,我的命數便不由己了。今日不過是個開端,往后這牛鬼蛇神怕是都會找上門來。”
她攥緊衣袖,仿佛難以啟齒,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莊公子,入盟之事,恐怕......”
“你在怕什么?”
莊閑大步上前,半蹲在她身側,毫不避嫌地替她拂開額前散亂的發絲:“被個凌月娥就嚇破膽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天荷。”
“自然不是......”天荷嬌羞地別過頭去,對這親昵的動作有些不適應。
“那還計較什么!在我這里,用不著裝什么堅強,也不必顧及你我的情分,怕本公子受到牽連,有什么事我們一起面對就是了!”莊閑笑得痞里痞氣,語氣卻異常堅定。
這時,一直站在一側當個透明人的此間問情樓的主人蕓娘緩步走來,提醒道:“莊公子,天荷所言并非危言聳聽。她這先天靈體非同尋常。雖然今日凌仙宮鎩羽而歸,可外頭,虎視眈眈的勢力多著呢!”
“呵,在流云城這方寸之地,你們何需畏手畏腳?!”
莊閑站起身來,臉上流露出紈绔特有的習氣,冷哼道:“明日我便讓城主府昭告全城,天荷已入我閑人聯盟,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覬覦?!”
蕓娘搖頭:“莊家雖勢大,卻非只手遮天。總舵那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他們若要把人接走,你又能如何?”
“總舵?”
莊閑心里一緊,差點把這茬忘了,頓時感到棘手。
“那可是天域勢力,你莊家可還能壓得住?”蕓娘趁勢道。
莊閑兩眼微瞇,一時竟無言以對。
天荷抬眸瞥向蕓娘,看出這位平素有點膽小又有些小聰明的樓主臉上的擔憂和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無奈,嘆息道:“樓主,您就別難為莊公子了!去與不去在我。若我不愿,任他是誰也勉強不得。您最清楚我的性子。”
蕓娘輕嘆一聲,望向莊閑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惜,幾分無奈:“莊公子,奴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對天荷的這份心意,奴家都看在眼里。只是這世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豈能事事隨心......”
“你想說什么?”莊閑聽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冷聲打斷。
蕓娘眼神微黯,不再繞彎子,終是直言相告:“天荷身具先天雙靈體,他日必成九天仙子。到那時......仙凡殊途,便是天塹。聽奴家一句勸,長痛不如短痛......”
“放屁!”莊閑怒斥,“天荷走不走仙路還需另說,就算走了又如何?閑人求的是本真,管他神仙凡人!”
“唉!”蕓娘再次搖頭輕嘆,羅帕在掌心絞成紛亂的一團。終是福了一禮,黯然離去。
“公子,錢公子他們傷得不輕,奴婢下去照看一番。”衛瑤不等莊閑應聲,已退至門外,轉身下樓。
屋內霎時安靜下來,莊閑與天荷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輕笑出聲。
這一笑,卻讓兩人心頭都泛起異樣的漣漪。
窗外的雨絲漸密,打在檐角發出細碎的聲響。
莊閑解下系在腰間的那件女子貼身綢衣,置于鼻前深深一嗅,神色靡靡像是醉了酒:“嗯......這粉荷暗香,再次聞吸,依舊令人魂牽夢縈!”
天荷聞言看過去,待看清他手中之物,霎時霞飛雙頰。
“還我!”
她倏然起身,一把奪過綢衣藏在身后,耳尖紅得滴血:“胡,胡說什么,你何時聞過這個......”
“怎么忘了?”莊閑故意放浪地笑,聲調拖得老長,“那夜姑娘醉飲瓊漿,吐得羅裳盡濕......可是本公子親手為姑娘更衣拭面,喂水解酒。這肌膚之親都有了,怎會不識香澤?”
“呀!”
天荷羞得連連跺腳,雙手掩面扭頭便逃往內室。誰知慌不擇路,裙角絆在門檻上,險些摔倒在地。
莊閑跟了上去,瞧著她難得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嘿嘿嘿”低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