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魄鎖陣
- 閑人修仙錄:從紈绔茍到天下無敵
- 江郎小神仙
- 2297字
- 2025-08-10 10:10:44
繡樓頂層。
雪衣女子冰紗下的朱唇勾起一抹譏誚:“真是個情種,竟將你與那四個小子放在一處稱量,看來你在他心中分量不輕呢。”
天荷垂眸淺笑,不置可否。身上空明的涼感讓她心思愈發(fā)通透。
這一局,看似死局,卻有隙可尋。
莊公子表面放浪形骸,內(nèi)里卻最重情義。凌宮主讓她先選答案時的傲慢,恰恰成了破局的關(guān)鍵。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救兄弟則勝”。
有些默契,無需言語。她主動獻(xiàn)出貼身小衣,就是篤定莊閑必能猜透她的心思,看穿這“二選一”背后的第三條路。
正如情話里常說的,我懂你的欲言又止,你懂我的言外之意......
荷塘邊。
手中絲滑的柔感漸漸撫平內(nèi)心的皺褶。莊閑思緒變得清明。
這絲綢小衣針腳平整,無撕扯痕跡,天荷那般靈慧之人,怎會任人奪了貼身之物?
那就極有可能是她主動獻(xiàn)出,如此做法又在暗示什么?
這丫頭平日最是不喜脂粉媚態(tài),今日卻用這貼身小衣撩人,分明是在告訴本公子:“選我,選我,選我!”
這是把本公子也當(dāng)作了情場浪子。
世人皆道莊大少爺是個貪戀美色的紈绔,可她卻最清楚本公子骨子里的高潔......
“反其道而行!”
莊閑突然明悟,五指猛地攥緊綢衣。天荷料定世人會以為他貪戀美色,卻偏要用這香艷之物,引他做出最不合紈绔本色的選擇:救兄弟!
“那丫頭是把人心都算盡了。”
望著荷塘冰鏈上晃動的冰雕,莊閑眼底閃過一絲贊賞。
他徑直走向荷塘,突然對著繡樓高喊,清朗的嗓音穿透雨幕:“天荷姑娘!我選擇救這四位兄弟,你可會怨我?”
“自然不會!”天籟般的嗓音從頂層飄下,帶著如釋重負(fù)的輕快。
“哈哈哈......”莊閑大笑,將綢衣系在腰間,輕搖冰火鱗甲扇,下令道,“救人!”
“是!”
四名劍侍凌空而起,寒光閃爍間,劍鋒齊齊劈向兒臂粗的冰鏈。
“那小子果然是個酒色之徒,為了可笑的江湖義氣,連你這樣的美人都能隨手丟棄。這般負(fù)心薄幸的臭男人,也配讓你傾心?”雪衣女子依窗而立,氣勢凌厲如劍,衣衫在風(fēng)中翻卷如雪浪。
“宮主說笑了,第二關(guān)已成定局,您難道不打算認(rèn)輸?”天荷靜立旁側(cè),姿態(tài)安然,笑得云淡風(fēng)輕。
“是么?結(jié)果可還未知呢。”雪衣女子忽然妖魅一笑。
話音未落,荷塘邊異變陡生。
“錚!”
四道劍光斬落冰鏈的剎那,竟爆出金鐵交鳴之聲。
轉(zhuǎn)瞬間,四女倒飛而回。衛(wèi)瑤連退七步,雙腳犁過的青石地面出現(xiàn)蛛網(wǎng)狀的裂痕。其余三女更是倒飛數(shù)丈,佩劍脫手,虎口滲出細(xì)密血珠。
再看那冰鏈,別說破開,連白痕都沒有留下。
“怎么會這樣?難道對方使詐?!”莊閑面色驚變,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公子恕罪!”衛(wèi)瑤單膝跪地,面色羞愧難當(dāng),“這是一門極厲害的冰魄鎖陣,布陣之人,至少是明竅境的修為,奴婢無能......”
明竅境?
思緒電轉(zhuǎn)間,莊閑在心底粗粗盤算著修士的境界:自引氣入體的凝氣境始,筑基、明竅、通神、超凡......再往上,作為視修仙如糞土的一介凡人,他也就知道這么多了。
明竅是筑基的下一個境界。筑基圓滿之后,需點亮周身一百零八處靈竅,將凡軀徹底化作引氣淬元的靈田。此等高手在流云城不過十指之?dāng)?shù),且皆為各派耆老。女修中何時出了這號人物?
莊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難道是凌仙宮?
不不不,不可能!他渾身抖了個激靈,隨后猛地?fù)u頭,像是要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甩出去。
那群眼高于頂?shù)南勺樱饺绽镞B男子靠近三尺都要把人眼珠子剜掉,怎么可能踏足這煙花巷柳?讓她們來這種地方,怕是比殺了她們還難受。
不是她們,又會是誰呢?
算了,不傷這腦筋了,反正很快就會知道。所幸天荷機(jī)敏,以賭局為餌,才勉強(qiáng)爭得一線喘息之機(jī)。
可對方既敢應(yīng)戰(zhàn),必是有所倚仗。眼下這寒冰鎖鏈紋絲不動,縱使選了救兄弟,也不過徒勞。
難道最后還是要向她們妥協(xié)?
他忽然意識到,這才是女魔頭真正的殺招,讓你明明選對了答案,卻無力破局!
或者說,無論你如何選擇,最終都要倒向她要的答案!
繡樓上。
天荷面沉如水。她早該想到的,這位驚艷了一個時代的人物,面對天下群雄都未曾低過眉,又怎會甘心在一個后輩手中認(rèn)輸?這分明是要強(qiáng)逼莊閑低頭!
她抬眸直視雪衣女子,嗓音清冷如霜:“宮主此舉,不覺得有失磊落嗎?既立賭約,便該堂堂正正。可您明知莊公子不過一介凡軀,卻以寒冰鎖鏈相逼,迫他改選。難道這就是凌仙宮一代宗師的做派么?”
“呵,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本宮自是不會食言。實話告訴你,這答案就在那里,只是添了幾分考驗而已。若是連這點玄機(jī)都參不透,還是讓他趁早滾回去當(dāng)他的廢物少爺,本宮的事也配插手?”
雪衣女子身姿如松,不怒自威,眉宇間藏著久經(jīng)風(fēng)雨的沉靜:“本宮挺是好奇,這位令人嗤笑的閑人盟主,所謂的情義,到底值幾分真?”
天荷黛眉擰成一團(tuán),心里有些著急。
這位凌宮主比傳聞的還要霸道!若莊公子勘不破其中關(guān)竅......后果如何,她不敢細(xì)想。
不能坐以待斃!她疾步?jīng)_到窗欞邊。
“莊......”
一聲急切的高喊尚未出口,徹骨寒意驟然自后心漫延。冰霜紋順著脊背攀爬,頃刻間封住她全身經(jīng)脈,連舌頭都難以動彈分毫。
天荷急迫萬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窗外那道錦袍落拓,玉立荷塘邊的身影,什么都做不了。
別讓我失望啊……她在心中默念,你可是連問情樓的“千機(jī)局”都能隨手破之的人。
一縷幽冷冰魄香自身后襲來。雪衣女子立于她身側(cè),如瀑雪衣激蕩,裹住她半條身姿。
“我堂堂中品圣地的凌仙宮在你眼里就這般不堪,寧死不肯加入?”
她揮手打出一道月華真氣,在空中勾勒出一座巍峨的宗門輪廓,聲音里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那小子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連先天雙靈體這樣的天賦都要辜負(fù)?你所言的修仙泯滅人性,實在荒謬!“
她寒眸如刃,語鋒犀利:“未登絕頂者,安敢妄議天風(fēng)凜冽?修煉一途,斬情斬的是優(yōu)柔寡斷,而非人性本真。邪魔才談泯滅,我輩求的是超脫!
等你什么時候,能一劍凍住整條幽冥血河,讓血神教那幫老魔跪著求饒,再來與本宮論什么是人性!否則,就永遠(yuǎn)抱著你那點可笑的慈悲,在螻蟻堆里發(fā)爛發(fā)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