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孟達那邊也傳來捷報,西城守軍只是稍作抵抗就棄城逃跑了。
劉錚大喜,這兩個城市得來得太輕松了。
西城富饒,耕地人口只是略比漢中略少一些,跟漢中相距不遠,可以通過漢水連接成一片。
上庸險峻,乃是崇山峻嶺中間的一塊河水沖擊扇平地,扼守著川蜀之地的東大門,東覷荊州,戰略位置極其優越。
劉錚馬上著手安排后續的事情,讓孟良、法勇把政務交給副手,陪自己一起前去接收新地盤。
劉錚一行從城固出發,順漢水乘船,一路上春風拂面,水光瀲滟,回想一年前自己還在死里求生,不禁豪氣縈懷,擊節而唱:“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孟良和法勇大概能聽懂劉錚所唱的內容,但不懂得這長短不齊的歌詞是啥曲調,只覺得慷慨激昂,感人至深,有一種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和迫切感,不由得心潮澎湃,躊躇滿志。
到了西城,孟達和楊任迎出城來。
劉錚手握二人之手,表功慰勞,言辭懇切,歡飲之情,溢于言表。
入得城來,孟達已經張貼安民告示。劉錚任命孟良為西城太守,全面接手西城政務,殷切叮囑他發展為第一要務,可以參考漢中模式,有什么需要支援的隨時提出來。
令楊任為西城守將,暫時統軍兩千,并招募訓練水軍,扼守漢水、保境安民。
在西城走訪幾天,安排停當之后,劉錚又乘船東下,到達旬陽,又稱木蘭塞。
遙想后世孟達曾有衣冠冢葬在此地,不僅感慨: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木蘭塞也是一個交通樞紐,漢水、堵水交匯于此,漢水往東進入襄樊盆地;堵水往南就是上庸。
堵水水量豐沛,劉錚等人乘坐的是載重數噸的大船,但是在江水里航行依然是輕便快捷,不禁感嘆古時陸路交通不便的時候,水路航運的重要意義,以后還是要大力開發水運力啊。
兩岸懸崖高聳,古樹參天,野生動物出沒,如果放到后世,絕對是探幽攬勝的好去處。
上庸在古時候也稱庸國,有成語庸人自擾即出此處。由于地形封閉,交通不便,古時候一般流放罪犯到此,長期以來就形成了遷人和當地土著雜居的生態。遷人相對土著來說文明程度較高,逐漸成了上層階級,占據了上庸城,趕上中央政權衰落,當地豪強就會據城而守,形成割據狀態。之前的申氏兄弟就是西城、上庸的宗帥。
值得一提的是上庸城隔壁就是武陵縣,也就是后世傳說東晉武陵人發現桃花源的地方,正是因為封閉原始,才充滿了神秘的想象。
到了上庸,張任、法正早已等候。張任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次軍事行動,是法正建議先走山間小路繞過西城,然后除夕夜連夜奪船偷渡木蘭塞,突然之間大軍開到上庸城。
申義本來駐守西城,春節趕到上庸來祭祖,看到大軍襲來,以為西城已失,料定小小上庸,幾千鄉勇不是正規軍的對手,便果斷獻城投降。
劉錚感嘆果然不負史書評價,法正善奇謀也!
然后法正介紹了一下民政情況。上庸雖小,治理起來卻不容樂觀。主要是居民成分太復雜,尚有許多沒有開化的蠻族,而且大都隱居在大山深處、漁獵為生,不服教化,聚眾反叛如家常便飯一樣。申氏家族盤踞上庸幾十年,能控制的范圍也只是上庸周圍幾個縣城。
劉錚沉吟了一下,認為短期內很難進行行之有效的行政管理,只能先確保城市的安全,再慢慢的對當地土著進行教化。
劉錚介紹法勇后面接手上庸的政務。法正有點擔心法勇不能勝任。
劉錚雖然也覺得有點冒險,但是短期內有張任坐鎮應該問題不大。便叮囑法勇施政需要耐心,剛柔相濟。張任以剛為主,發生反叛,不妨鐵血鎮壓;而法勇則是以懷柔為主,加強各民族之間的交流和融合,遵循各民族平等的原則,有機會建立各民族統一的組織,拉攏部落首領加入并到城市居住。
法正問申氏兄弟怎么安置,劉錚之前就有考量,說遷他們家族到漢中定居,法正也持同樣想法。畢竟申氏家族在上庸一帶樹大根深,留在原地,基本上很難控制。
又在上庸盤桓了幾天,劉錚有幾次想借口考察去武陵尋找桃花源,都被法正以未知風險給阻止了。
臨別時,劉錚再上演苦情計,拉著張任的手難過的說:“師兄,又要留你一個人在偏遠之地孤軍奮戰了,每次都是最艱難的任務拜托師兄,這次連年都沒有過好,沒有師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走下去!”
張任眼圈微紅說道:“師弟是做大事的人,為兄見識淺薄,只能幫你出點苦力,你放心,有師兄在,上庸無憂。”
劉錚再次叮囑,暫時以自保為主,不以荊州為敵,適當的時候還可以交流互動。但還是要時刻留意來自對方的威脅,尤其是木蘭塞,一定要重兵把守,但有不濟,立刻從水路返回漢中,保全自身。
開玩笑,當年司馬懿千里奔襲斬孟達就是先陸路,再水路,如果孟達但凡有點防備,在木蘭塞留一只偏師,都不至于被司馬懿這個老銀幣偷雞。
商議完畢,張任堅持只留下五千士兵,剩下的士兵,以及這次獲取的戰略物質,包括法正,申氏兄弟等人一行乘坐十余艘大船浩浩蕩蕩的原路返程。
回到漢中已是二月底。時有安陽縣令病危,上書辭官。劉錚便令申耽為安陽縣令,再擇一副手為縣丞;原書中記載申義頗有能力,便設為檢農督郵,讓二兄弟在漢中安家。
到了三月,春江水暖,百花盛開,小麥瘋長,行人如織,漢中一片繁忙的景象。
隨著人工孵化技術的成熟,一批批小雞、小鴨進入農戶、養殖場。第一批孵化的小雞已經開始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