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我們像末日版的淘寶快遞員，指揮著五只喪尸在商業街來回穿梭。清晨的陽光穿過破碎的玻璃幕墻，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小夜站在沃爾瑪超市入口處的陰影里，金色花紋從她的脖頸蔓延到臉頰，在晨光中泛著奇異的光澤。

“今天的目標是地下倉庫。“我用刀鞘敲了敲生銹的金屬門，回聲在空蕩的超市里格外刺耳。小夜點點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瞳孔已經變成了淡金色。

第一站：沃爾瑪地下倉庫

五只穿著不同制服的喪尸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最前面的是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壯碩喪尸，它的右臂已經不見了，左手上還掛著半截手銬。小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金色花紋在她皮膚下流動，像是有生命一般。

“推。“她輕聲說。

保安喪尸用僅剩的左手抵住坍塌的貨架，腐爛的肌肉組織繃緊，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貨架被緩緩推開，露出后面堆積如山的礦泉水箱。我吹了個口哨——這可比自己搬省力多了。小夜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抿緊嘴唇，顯然維持控制并不輕松。

“小心點，“我注意到她指尖在微微顫抖，“別太勉強。“

她搖搖頭，金色花紋又亮了幾分。另外四只喪尸開始機械地搬運物資，它們動作僵硬卻精準，就像被輸入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人。穿著收銀員制服的女性喪尸甚至知道要把易碎的玻璃瓶裝飲料單獨放在一邊。

**意外收獲出現在家電區**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時，一只被控制的喪尸撞倒了展示柜。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灰塵彌漫中露出后面藏著的**軍用級太陽能充電板**。小夜歡呼著跳起來，結果控制突然中斷，五只喪尸齊刷刷栽進堆成山的薯片袋里，發出滑稽的“咔嚓“聲。

“抱歉...“她喘著氣，金色花紋暗淡了幾分，“太興奮了。“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那些金色花紋在她皮膚下不安地游動，像是過載的電路。

第四天傍晚，夕陽把整個街道染成血色。我們在尋找抗生素時，意外發現了一家隱藏在小巷深處的藥店。櫥窗已經破碎，但里面的貨架奇跡般地保持著完整。

“這次我來。“小夜攔住準備先進去的我，金色花紋在她手臂上閃爍，“讓它們先探路。“

五只喪尸搖搖晃晃地走進藥店，它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小夜閉著眼睛，通過它們的視角檢查每個角落。突然，她的身體猛地一顫。

“地下室...有人...“她艱難地說，金色花紋劇烈波動，“不，不是人...是...“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從地下室傳來。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只體型異常龐大的喪尸撞破地板沖了出來。它的皮膚呈現不自然的青灰色，眼睛是渾濁的黃色，嘴角還掛著新鮮的血肉。

“變異體！“我一把將小夜拉到身后，黑金古刀已經出鞘。

小夜試圖控制這只怪物，但她的能力似乎對它無效。金色花紋瘋狂閃爍，她的鼻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變異喪尸只是停頓了一秒，就繼續向我們撲來。

在激烈的打斗中，小夜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了小腿。鮮血滴落的瞬間，所有被控制的喪尸同時抽搐起來。

“糟了！“她試圖重新建立連接，但**金色花紋從她傷口處急速褪去**，就像退潮的海水。原本乖乖站在門口的喪尸保安突然轉頭，腐爛的鼻翼瘋狂抽動，顯然聞到了血腥味。

我掄起消防斧砍翻最先撲來的兩只，黑金古刀在鞘中發出警告般的震動。更多喪尸從破碎的櫥窗爬進來，像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它們的動作比平時更加狂暴，眼中閃爍著不正常的紅光。

“現在只能控...三只...“小夜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太陽穴暴起青筋，金色紋路明滅不定，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三只被重新控制的喪尸擋在我們面前，但它們的動作變得遲緩而猶豫。

我們背靠背退到冷藏柜旁。冷藏柜的玻璃門上倒映著我們狼狽的樣子：我臉上沾著黑血，小夜的臉色蒼白如紙，小腿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

“聽著，“我快速制定計劃，聲音壓得極低，“你集中控制最近的三只當肉盾，我去拿酒精。“

小夜點點頭，金色花紋再次亮起，但比之前暗淡了許多。三只喪尸搖搖晃晃地站成一排，形成一道脆弱的屏障。我趁機沖向貨架，抓起幾瓶醫用酒精砸向地面。刺鼻的氣味立刻彌漫開來。

“現在！“我大喊。

小夜咬破嘴唇，強行催動能力。三只被控制的喪尸咆哮著沖向同類，為我們在尸群中開辟出一條狹窄的通道。我用最后半盒火柴點燃流淌的酒精，火焰“轟“地一聲騰起，暫時阻擋了喪尸的追擊。

我們趁機撞開后門，但小夜踉蹌了一下——她的傷口在滲血，金色花紋已經淡得快看不見了。我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扛在肩上，黑金古刀在腰間搖晃，刀鞘不斷撞擊我的大腿。

身后的嘶吼聲越來越近，還有重物不斷砸在卷簾門上的巨響。我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借著夜色的掩護甩開了大部分追兵。小夜在我肩上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回到酒店時已是深夜。我把小夜輕輕放在床上，她的體溫高得嚇人。掀開被血浸透的繃帶，眼前的景象讓我倒吸一口冷氣——**那些金色花紋正像電路板似的，沿著血管向傷口處匯聚**。最細的金絲已經刺入傷口，像是在進行某種修復。

“之前...受過更重的傷...“她在昏睡中囈語，聲音輕得像羽毛，“孤兒院后山...摔斷腿那次...花紋自己...“

我猛然想起她操控喪尸時，那些金色紋路總是先從舊傷疤處亮起。她的右肩、左肋和膝蓋上都有淡淡的疤痕，現在這些地方的金色花紋最為密集。或許每道傷痕都是天線，而失血就像斷電...

用濕毛巾擦拭她滾燙的額頭時，我發現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這個在喪尸群中面不改色的女孩，此刻看起來脆弱得像個孩子。窗外的月光照進來，給她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而那些金色花紋則像星空圖一般在她的皮膚上緩緩流動。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能力利用的好可以更加容易生存，要是利用不好就可能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