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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打到痛處

“觀塘工廠的周產(chǎn)量穩(wěn)在兩千臺,合格率 98.7%。”林海翻著報表,指尖把紙頁角捏得發(fā)皺,聲音里藏著點緊,“《坦克大戰(zhàn)》的卡帶賣得最瘋,倉庫都斷貨三次了,批發(fā)商天天打電話催。”

張然煙圈從唇間吐出來,被海風一吹就散了,連帶著煙味都淡了些。他彈了彈煙灰,落在停機坪的水泥地上:“讓衛(wèi)國再招五十個退伍兵,他手底下那幫人靠譜,兩班倒把產(chǎn)量提到三千五。跟生產(chǎn)線的頭兒說清楚,合格率要是掉一個點,他這個月獎金直接扣光——別跟我哭窮,我不吃這套。”

“是。”林海趕緊掏出小本子記,筆尖劃得紙“沙沙”響,“還有,三井物產(chǎn)的田中又來電話了,想把返點提到 20%,說東京那邊的批發(fā)商都在壓價,他撐不住。”

“給他 19%。”張然手指在煙盒上敲了敲,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跟他說,這是看在他上次在銀座硬陪我灌了三瓶清酒,吐得站不穩(wěn)還沒敢先走的面子上。再得寸進尺,就讓他去跟任夫堂的人哭,看他們會不會給他添一分錢。”

林海愣了愣,隨即點頭:“明白。”他心里門兒清,張然這是故意留了個口子——既沒讓田中丟面子,又掐著他的脖子,讓他不敢再亂要價。

這時姚玉玲走過來,米色套裝領(lǐng)口別著顆小珍珠,襯得她氣色好點,可眼角還是紅的,一看就是熬了夜。手里的公文包捏得緊,金屬搭扣都泛了冷光。

“機票都辦好了,頭等艙,靠窗的位置。”她把機票遞過去,聲音里藏著點抖,連遞票的手都輕晃了下,“財務報表我又核了一遍,這個月的廣告費已經(jīng)超支 15%了,再這么投……”

張然接過機票,順手就捏了捏她的下巴,指腹蹭到她涂了口紅的唇角:“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點賬你還算不過來?等東京的渠道鋪開,這點廣告費連零頭都算不上。”他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癢得姚玉玲縮了縮脖子。

“再說,有你這么會算賬的老板娘盯著,還能讓錢打水漂?”

姚玉玲往后縮了半步,耳尖都紅透了,手攥著公文包帶:“誰是老板娘……”

“很快就是了。”張然挑眉一笑,轉(zhuǎn)頭對著林海和衛(wèi)國吩咐,“我走這幾天,香江這邊就靠你們倆盯緊了。林海,生產(chǎn)線和回款你盯著,每三天給我發(fā)一次傳真,別漏了一個數(shù)。衛(wèi)國,那些收保護費的雜碎敢來工廠鬧事,你盡管動手,打斷他們的腿,出了事我扛著。要是有解決不了的,就等我回來——之前我警告過那些頭頭,但保不準下面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

衛(wèi)國甕聲甕氣應了聲“知道”,黝黑的臉上繃得緊,眼神里透著狠勁。林海卻有點慌,手指撓了撓胳膊:“然哥,任夫堂在香江的代理最近蹦得挺歡,總在工廠附近晃悠,要不要……”

“讓他們折騰去。”張然打斷他,眼神銳得像刀,“他們越急,越說明我們戳到了他們的痛處。記住,觀塘的廠子是根基,別讓他們玩陰的搞破壞——要是敢動設備,你就直接報警,我已經(jīng)跟警署那邊打過招呼了。”

“好,我記住了。”林海重重點頭,把這話記在了心里。

張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跟衛(wèi)國對視一眼,這才帶著姚玉玲往登機口走。陽光透過機場的玻璃幕墻灑下來,在他們身后拖出長長的影子,一路延伸到登機口。

飛機起飛時,姚玉玲看著窗外的香江島慢慢縮小,心里頭慌慌的,像揣了顆石頭。她轉(zhuǎn)頭看張然,見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眉頭卻皺著,指節(jié)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像是在琢磨事。

“還在想東京的事?”她輕聲問,怕吵到他。

張然睜開眼,伸手接了空姐遞來的香檳,杯壁上的水珠沾了點在指尖:“在想怎么讓任夫堂的那些老家伙,哭著來求我們。”他抿了口酒,眼神里閃過絲狠戾,“他們不是覺得扶桑市場是他們家的,穩(wěn)得很嗎?我偏要在他們的地盤上,搶一塊最大的蛋糕。”

姚玉玲心顫了下,指尖攥著裙擺。她知道張然說到做到,但扶桑畢竟是任夫堂的主場,人脈、渠道都比他們熟,想要站穩(wěn)腳跟,恐怕沒那么容易。

“三井物產(chǎn)的田中雖然簽了合同,但我總覺得他靠不住。”姚玉玲把心里的擔憂說出來,“昨天我查了下,他跟任夫堂那個常務董事是同校的,還是一個社團的,關(guān)系挺近。”

張然笑了笑,把香檳杯放在小桌板上:“我早就知道了。”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抽了份文件出來,拍在桌上,“這是喬治給我的資料,田中在銀座養(yǎng)了個女人,每個月給她花的錢比他工資還多,連公寓都是租的最好的。對付這種人,就得捏住他的軟肋。”

姚玉玲拿起文件看,上面有照片還有地址,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寫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一涼,指尖都有點麻——張然總能輕易找到別人的把柄,這種洞察力讓她既佩服,又有點怕。

“那我們……”

“先按兵不動。”張然打斷她,手指順著她的手背慢慢劃,從手腕到指尖,帶著煙草和香檳的混合氣息,“讓他以為我們還蒙在鼓里,該供貨供貨,該對賬對賬。等我們把東京的批發(fā)商都攏過來,渠道鋪穩(wěn)了,再給他來個措手不及。”他湊得更近,聲音壓得低,“再說,我們還有秘密武器,不怕他反水。”

姚玉玲心都慌了,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按住,指尖燙得她臉頰發(fā)燙。她強裝鎮(zhèn)定,聲音有點啞:“什么秘密武器?”

張然卻笑而不答,只端起香檳杯遞到她嘴邊,示意她喝。陽光透過舷窗照在他臉上,一半亮,一半隱在陰影里,眼神深得讓人看不透。

飛機降落在東京成田機場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張然和姚玉玲剛出海關(guān),一股濕熱的風就撲過來,裹得人有點悶,連呼吸都帶著點黏。停車場里,一輛黑色豐田早就等著了,司機穿身黑西裝,見了他們立馬九十度鞠躬,嘴里嘰里呱啦說著問好的話。

“先去酒店。”張然張口就是流利的日語,語氣硬邦邦的,沒半點客氣。

司機連忙點頭,弓著腰接過他們的行李放進后備箱。姚玉玲坐在車里,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高樓比香江還密,霓虹燈閃得人眼暈,處處都是繁華。可她也瞧見,街邊小巷里藏著暗,路燈照不到的地方,總像有影子在晃,透著點說不出的詭異。

車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門童趕緊過來開車門。張然和姚玉玲剛進大堂,就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迎上來,頭發(fā)梳得能反光,笑容堆得恰到好處。

“張先生,姚小姐,一路辛苦了。”是喬治介紹的律師威爾遜,他伸手想跟張然握,“酒店房間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是頂層套房,推開窗就能看見東京塔。另外,明天上午十點,三井物產(chǎn)的田中先生會來酒店拜訪,我已經(jīng)跟他確認過時間了。”

張然跟他握了握手,指尖碰了下就收回來:“威爾遜,麻煩你了。”

“應該的,這是我的工作。”威爾遜笑著說,還想多寒暄幾句。

“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張然打斷他,語氣里帶著點不耐煩。

威爾遜臉上的笑僵了下,很快又恢復自然:“好,那我不打擾二位休息了。”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

他剛離開,姚玉玲就湊過來小聲說:“你好像不太喜歡他。”

“律師都這德行,眼里只有錢。”張然拿起前臺遞來的房卡,在手里轉(zhuǎn)了圈,對姚玉玲笑了笑,“等這事了了,直接把他踢走,省得他總在跟前晃,煩得很。走吧,老板娘,看看我們這幾天的新家。”

電梯里空間小,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張然站在姚玉玲身后,呼吸噴在她頸窩里,熱得她忍不住縮脖子。

“怕了?”張然低笑一聲,聲音里帶著點促狹,手指伸過去,捏了捏她的耳垂,軟乎乎的。

姚玉玲臉瞬間紅透,搖了搖頭,又趕緊點了點,手攥著衣角,樣子慌得很。張然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覺得好笑,又有點莫名的悸動——這女人平時算財務時精明得很,一到這種時候就慌得像只兔子。

套房果然沒讓人失望,落地窗外就是東京塔,夜里亮得像顆巨大的鉆石,在城市上空閃著光。姚玉玲走到窗邊,忍不住嘆出聲:“天吶,真好看。”

張然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窩里,聲音黏糊糊的:“再好看,也沒你好看。”

姚玉玲身體僵了下,想推開他,胳膊剛抬起來,就被他抱得更緊,胸膛貼著她的后背,熱得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張然……”她聲音有點發(fā)顫,指尖攥著窗簾。

“嗯?”張然的手順著她的腰慢慢往上,帶著點侵略性。

“我們……還是說說明天見田中的事吧。”姚玉玲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把話題扯回正事上,怕再這么下去,自己會慌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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