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帶兒子們闖黑窩
- 帶著五個兒子逃荒,惡婆婆殺瘋了
- 信心迦南
- 2016字
- 2025-08-22 16:34:37
她這是在探底,看這老乞婆還能掏出多少。
袁夢的心在滴血,那枚銅錢是她最后的試探和魚餌。
她臉上卻露出更加卑微焦急的神色,甚至帶上了哭腔:“婆婆……老婆子……老婆子就這點……實在是……求您發發慈悲……那娃兒還小……離了娘活不了啊……”她一邊說,一邊用空著的那只手徒勞地在身上摸索,仿佛想再找出點什么,卻一無所獲,只剩下絕望。
黑牙婆看著她這副樣子,眼底最后一絲疑慮也消失了,只剩下全然的鄙夷和貪婪落空后的不耐煩。
“行了行了,哭窮也沒用。”黑牙婆失去了耐心,揮揮手,“等著吧,有消息自然告訴你。趕緊走,別堵在我門口礙事!”說著就要關門。
就在這時,袁夢似乎因為絕望而腿軟,身體一個趔趄,向前撲去,一只手“下意識”地撐向即將關閉的門板,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卻借著身體的掩護,極其迅速地將那根尖利的銅簪,朝著門軸下方一個不易察覺的縫隙里,狠狠一別!
動作快如閃電,隱蔽至極。
“哎喲……”她發出一聲痛呼,順勢站穩,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老婆子沒站穩……”
黑牙婆嫌惡地瞪了她一眼,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砰地一聲徹底關上了門,還從里面傳來了插門閂的聲音。
袁夢被關在門外,臉上的卑微和絕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冰冷的銳利和一絲計謀得逞的狠色。
她慢慢直起身,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黑門,尤其是門軸下方那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凸起,然后轉身,步履蹣跚地朝著巷口走去。
躲在一旁的袁三槐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回到藏車的巷口,袁家人都緊張地圍了上來。
“娘!怎么樣?”袁大柱急問。
王氏更是撲上來,抓住袁夢的胳膊,眼睛紅腫得像桃子:“娘!狗蛋呢?有消息了嗎?”
袁夢甩開她的手,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低沉而急促:“人就在里面。那老妖婆認了錢,但嫌不夠,還想榨更多。她暫時不會動狗蛋,等著敲詐我們?!?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冷光:“我在他們門軸上做了手腳,門閂卡不死了。老三。”
她看向袁三槐:“你立刻繞到院子后面去看看情況,找找有沒有矮墻、狗洞或者疏于看守的地方。摸清情況就回來,千萬別打草驚蛇!”
“老大,老二,老四,老五!”她看向另外四個兒子,“抄起車上的棍棒柴刀!準備好!等老三回來,聽我號令!”
“娘,您是要……”袁二栓呼吸急促起來。
袁夢臉上露出一抹近乎殘酷的冷靜:“等天黑!”
“他們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白天不敢太張揚。天黑后,才是他們活動的時候,但也正是他們最容易松懈的時候!”
“既然‘講價’講不通……”
她的目光如同荒野里的餓狼,閃爍著嗜血的寒芒。
“那老娘就給他們來個……黑吃黑!”
夜色如同濃墨,迅速染透了同安鎮破敗的屋檐巷弄。
白日里那點稀薄的熱氣散去,陰冷潮濕的寒意從石板縫里、墻角處絲絲縷縷地滲出來。
藏身的巷口更是冷得刺骨。
袁家人擠在牛車旁,沒人說話,只有壓抑的呼吸聲和王氏偶爾控制不住的抽噎。
恐懼和緊張像無形的鞭子,抽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袁夢靠坐在車轅上,閉著眼,仿佛睡著了。
但仔細看,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節捏得發白,微微顫抖著。
她在積蓄力量,也在等待。
終于,一陣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靠近,袁三槐如同融化的陰影般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娘?!彼麎旱吐曇簦瑲庀⑽⒋?,“院子后面有個矮墻,塌了半截,能翻進去。墻根堆著雜物。院里靠西有個廂房,窗戶糊著厚紙,但能聽見里面有小孩哭聲,不止一個!門口有個漢子抱著刀打盹。正屋亮著燈,有說話聲,像是那老妖婆和幾個男的?!?
袁夢猛地睜開眼,眼底沒有絲毫睡意,只有冰冷的寒光。
“好。”她吐出一個字,站起身。
袁大柱、袁二栓、袁四喜、袁五墩立刻握緊了手中簡陋的“武器”——趕車的鞭桿、劈柴的鈍刀、粗硬的木棍。
他們的臉上混雜著恐懼和豁出去的狠勁。
“老大,老二,你倆跟著老三,從后面矮墻進去。目標西廂房,解決看門的,找到狗蛋,立刻撤!不要戀戰,不要驚動正屋的人!”袁夢語速極快,指令清晰。
“老四,老五,你倆守在正門附近我之前做手腳的地方。聽到里面有任何大的動靜,或者看到有人從正門跑出來,就使勁敲盆喊‘走水了’!制造混亂,越大聲越好!”她將車上一個破舊的鐵皮盆塞給袁四喜。
“我呢?娘!”王氏抓住袁夢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她肉里。
“你!”袁夢盯著她,目光如刀,“和魏氏一起,守在巷口!看好車和喜娃!如果我們一炷香內沒出來,或者里面炸了鍋,你們立刻趕車往鎮外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別回頭!”
王氏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魏氏緊緊摟著喜娃,渾身發抖。
“記?。 痹瑝舻哪抗鈷哌^所有兒子,“我們是去偷人,不是去拼命!手腳要快,動靜要?。〉檬志统?!老三,帶路!”
沒有猶豫的時間。
袁三槐一點頭,立刻帶著袁大柱和袁二栓,如同三只夜行的貍貓,悄無聲息地沒入更深的黑暗,朝著院子后方繞去。
袁四喜和袁五墩也貓著腰,貼著墻根,小心翼翼地朝正門方向摸去。
袁夢自己則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破舊的衣衫,朝著正門走去。
她沒有躲在暗處,反而走到了那扇黑漆木門的正前方,在一個不遠不近、能清晰看到門口卻又不易被第一時間發現的距離站定,將自己佝僂的身影半掩在一個巨大的破瓦缸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