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才是做大事者該有的魄力
- 說好體驗紅塵,仙子怎么不對勁?
- 金烏宿焦梧
- 2057字
- 2025-08-24 12:01:00
“阿虎,進來。”
蠻阿虎立刻掀簾而入,帶進的寒風將炭火壓得陡然一暗。
他沖著李牧行了一禮,等候吩咐。
李牧并未吩咐什么,反而讓純狐將所知的事情全都細說了一遍,然后讓蠻阿虎獨自去找石頭商議。
因為。
純狐進來,肯定有人見到了。
甚至說不定就有寒浞的耳目。
若是讓蠻阿虎帶著純狐去找石頭,也或是把石頭叫來,肯定會引起更多的懷疑,甚至會被寒浞知曉。
但純狐留下。
蠻阿虎離開。
便能讓寒浞的耳目猜測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純狐姑娘,為我舞一曲吧。”
李牧平靜地說道。
純狐微微一怔,隨即喜上眉梢,現場起舞。
她確實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舞跳得很美。
賞心悅目。
屋外偷聽的人一直安靜地待著,直到一舞結束時,蠻阿虎正好趕了回來,偷聽之人這才悄悄遠離。
因為部落中很多人都知道。
蠻阿虎有聽聲辯位之能,可蒙眼射殺三十步內的蚊蟲。
繼續偷聽下去。
指定會被發現。
可此人根本不知道,蠻阿虎的聽聲辯位之術正是李牧傳授的。
李牧早就已經知道屋外有人偷聽。
這才故意讓純狐舞上一曲。
不久之后,蠻阿虎帶著數十名部落戰士躲藏在雪林中,用涂了松脂的熊皮裹住全身。
飄飛的雪花偶爾鉆進領口化成冰水,但沒人亂動。
三十步外就是約定交易的百松林,任何聲響都會驚動可能出現的交易者。
轉眼,一夜已過。
純狐所說的交易一事,并未出現。
她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怎么可能?!”
純狐不相信。
交易之事明明是寒浞親口對她說的,怎么會沒有?
“純狐,你污蔑寒浞長老,還有何話可說?”
石頭沉聲喝問道。
純狐一個勁地搖著頭:“不,我沒有,一定是走漏了風聲,寒浞取消了與有崇氏部落的交易,又或者……又或者得因為有崇氏部落昨日被神使大人嚇破了膽,所以夜里才沒有來。”
有崇氏部落,也是部落聯盟之一。
昨日的確被李牧兩箭嚇破了膽。
但這并非他們沒有前來的原因。
此刻的寒浞,長長地暗自松了一口氣。
“呼……還好……
“還好我的人發現純狐那個賤人去了神使的屋中,而且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原本以為是她用了什么手段,獲得了神使的青睞,可越想越不放心,這才防了一手。
“哼!好你個賤人,居然背叛我!”
寒浞握緊腰間的骨刀,眼中殺意凜冽。
昨夜他愈發不放心,所以悄悄派人連夜趕往部落外,通知了有崇氏部落的人,改變交易時間和地點。
清晨,手下的人又發現蠻阿虎帶著幾十個部落戰士從外面回來。
那時,他就知道自己防對了。
否則。
此刻只怕早都已經被人贓并獲。
對于純狐的背叛,他怎能不怒?
但消息還沒有傳開。
他也不方便去問罪。
否則解釋不了他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現在只能裝聾作啞。
這口氣,讓他憋得難受。
另一邊。
純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寒浞所提到的交易取消了?
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
面對石頭和蠻阿虎的逼問,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冤枉長老閣的長老。
這罪名可不輕。
她沖到李牧的跟前,噗通一聲跪下。
“神使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蠻阿虎沉聲打斷道:“哼!你還好意思說?昨天夜里,我帶人在雪地里守了一夜,什么都沒有,你告訴我你沒有說謊?”
李牧抬了抬手。
蠻阿虎這才冷冷地瞪了純狐一眼,隨后不再說話。
“你如何看?”
李牧平靜地看向石頭。
石頭思忖了片刻:“寒浞向來多疑,他手底下的人肯定看見純狐進了這里,恐怕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兩點。
“第一,純狐攀上了神使。
“第二,純狐背叛了他。
“寒浞肯定無法確定是哪一種可能,所以,以他多疑的性格,必然會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才悄悄取消了交易。
“當然,以上分析,都建立在純狐沒有撒謊的前提下。
“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純狐騙了我們。”
純狐嚇得連忙搖頭表態:“我沒有撒謊,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撒謊,否則我不得好死。”
李牧對石頭的分析很滿意。
“你分析得不錯,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石頭皺眉想了想:“純狐進入這里時,已是入夜,寒浞若想通知有崇氏部落的人,只能派人悄悄外出,我讓人詢問一下暗哨,肯定能知道。”
李牧點了點頭。
石頭讓自己的心腹去辦此事,果然很快便有了答案。
昨夜,確實有族人悄悄溜出去過。
那人正是寒浞的手下。
李牧問道:“現在呢,你打算怎么做?”
石頭道:“既然已經確認寒浞有問題,但又暫時拿不出證據,那便悄悄除掉他,此為堵,以求迅速解決問題。
“然后將此事說成是其他部落干的,既不用對族人們交代什么,還能讓族人們同仇敵愾,更為凝聚,此為疏。
“將堵與疏融為一體,必能事半功倍。”
李牧微微點了點頭。
這才是做大事者該有的魄力。
而不是一味的追求什么證據。
那樣的迂腐,或許可以堵住悠悠眾口,但解決問題的效率卻是太低太低,根本不適合蠻荒時代的部落。
石頭行事越來越干脆,將來必然能帶領有窮部落走上輝煌。
聽著他們的討論。
純狐嚇得臉色蒼白,只覺眼前的三人陌生得讓人難以置信。
三日后的破曉。
巫祝的龜甲在火塘中炸裂成“兇”字紋。
正午,寒浞的尸體被發現在冰河裂隙旁,一把青銅匕首插在尸體的心口上,鮮血染紅的衣襟,凝結成紅黑色冰晶。
其最忠誠的手下與純狐受到牽連,同樣橫尸當場。
從傷口判斷,殺人者應是其他部落的人。
那些支持寒浞的族人,還有愛慕純狐的族人,無不是憤怒不已,紛紛請求首領為寒浞和純狐報仇雪恨。
蠻阿虎有點懵。
他壓低聲音問道:“牧哥,怎么連純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