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好特別,和我認識的男修都不一樣
- 懷崽死遁后,無情道劍首一夜白頭
- 桃汽奶芙
- 2039字
- 2025-08-21 23:59:15
一條銀白小水龍時隱時現牽制劍修,助他閃轉挪移。
常常是傘面脫手旋出,引得對手追擊,他卻悄然自另一側現身,詭譎飄逸,于不經意處直擊對手要害。
明月喃正暗忖這華美招式中看不中用,卻見鶴雋之旋身間自傘骨中抽出一柄細劍,劍光如秋水乍凝,精準將對手挑落臺下。
動作行云流水,舉重若輕。
他立于臺上,白發高束,簪飾精巧,湛藍眼眸深如淵海,周身綴著珍珠,海螺,紅珊瑚,在日光下流轉著細膩光華,飄帶隨風,疏離魅惑中又帶幾分秾麗精致,確實當的起五洲一璧。
恰在此時,落敗的萬劍山弟子心有不甘,靈力一滯,手中長劍竟脫手疾飛,刺破擂臺結界,直直扎向明月喃所在的觀戰席!
劍風凌厲,明月喃瞳孔驟縮,只來得及驚呼半聲,劍尖已堪堪刺到面前。
不是?又來!為什么每次都要被劍尖指著?
幸而僅釘穿了她法衣,并未傷及皮肉,慣性拽著她飛出席外。
一道身影比劍更快,鶴雋之瞬息掠過虛空,殘影如穿庭飛花。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似有月生滄海,垂照川野。
“是涿光洲獨有的身法,夜海潮生!”有人失聲驚嘆。
“好美啊,浮槎君方才比試都未動用。”
有女修撇嘴,“死丫頭好大的福氣,若得浮槎君如此相救,我死也甘愿!”
風中凌亂的明月喃: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驚魂未定,她只覺腰間被一股柔和力道一攬,天旋地轉間已安穩落地。
鼻尖掠過一絲清冷潮濕,屬于深海的氣息。
抬眸正對上鶴雋之近在咫尺的關切目光,他以傘面勾回她,及時又穩妥。
他收傘,游魚躍起的虛影投在明月喃面頰。
“仙子還好嗎?”鶴雋之語含歉意,聲音溫和,“坐于觀席遭此無妄之災,是在下之過。”
他說話時,額間小珍珠顫動。
明月喃腦子暈乎,脫口而出:“你好特別,和我認識的男修都不一樣。”
話出口才覺不妥,急忙找補,“我的意思是你腰好細啊!我是說涿光洲的膳食很適合減脂。”
話音剛落,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
四面八方射來諸多灼熱視線,尤其看臺某處最甚。
立馬松開方才搭在對方腰跡的手。
鶴雋之眼底閃過笑意,從善如流:“姑娘受驚了。”
他目光落在明月喃手中的牽機傘上,“觀仙子法器,亦是南域人士?”
八角傘乃南域特色,他隱約感知兩傘間似有同源氣息,才出此下策制造契機。
明月喃不清楚,搖頭:“法器是機緣所得。”
鶴雋之眸光微動,還欲再言,被遠處友人喚住:“雋之快些!見殊的化神筵席,莫誤了品酒。”
他眼帶遺憾,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瞬,尤其在她那雙琥珀色眼眸上頓了頓。
方才轉身,足尖一點,身影如流風回雪般飄然遠去,引來一片贊嘆。
明月喃輕撫腕上止不住嗡鳴的牽機傘,心中疑竇叢生。
棲凰宮處,
蓮遲不喜喧鬧,自出竅大典抽身,與鶴雋之、奚修亭二人在照鏡臺小聚。
奚修亭生就一副妖孽容貌,紅衣墨發,華光攝人。
倚在山茶花叢中把玩著酒盞,感慨道:“想想往日,見殊還未如此沉郁,雋之跟在我二人身后,還有些許靦腆。赤練境中斬妖邪,論道會上摘魁,何等快意。”
他飲下一盞,“如今你二人倒似互換了性情,光陰果真不饒人。”
語氣調侃,藏不住遺憾。
鶴雋之笑了笑,珊瑚耳墜輕晃:“年少輕狂罷了。倒是見殊,鋒芒斂盡,更勝往昔。”
蓮遲垂眸,指尖拂過杯沿,未語。
奚修亭又看向鶴雋之:“接下來有何打算?回涿光洲?等你登上洲主之位把規矩改了,我尋你品酒去。”
“師門準我回中洲一趟,”鶴雋之語氣淡了些,“祭拜父母。”
觸及他傷心事,幾人一時不再言語。
殿外忽然傳來靈符輕響,是一道嬌柔女聲:“弟子九方嫣華,奉家父之命,特來恭賀劍尊破境之喜。”
只見結界外女修一身素雅衣裙,珠玉叮當,弱柳扶風般捧禮而立,目光盈盈望向殿內。
兩人交換眼神,心照不宣。
奚修亭以扇掩唇,低笑:“嘖,醉翁之意。”
鶴雋之亦調侃蓮遲:“見殊風采依舊引人傾慕。”
蓮遲眉峰未動,袖袍輕拂,一道清風直接卷著九方嫣華與她帶來的賀禮,輕飄飄送至數丈之外。
九方嫣華還想往前,一不小心連人帶禮滾下山崖。
奚修亭夸張嘆氣:“你這般不解風情,多少仙子要心碎。莫非真要守著那……”
“見殊修的是無情道。”鶴雋之淡淡提醒,他們都知此事不便多提。
九方嫣華剛被送走,另一道窈窕身影便鬼鬼祟祟摸近棲凰宮,突兀至極。
隔的太遠,來人容色朦朧,身姿不凡。
奚修亭挑眉,意有所指地看向蓮遲。
蓮遲面色無波,只道:“代宮主處還需應酬,我等不宜久離。”
友人散去,蓮遲身形一閃,已無聲出現在那正捏著一支山茶,進退兩難的身影面前。
“爬,不爬!爬,不爬!爬……”手中護門草最后一片葉子被揪下來,明月喃把它扔回草叢,護門草尖叫跑開。
她看著棲凰宮下九千九百九十九階天梯犯難。
算了,為了崽的好感度,這點困難不算什么!
剛爬上第三階,一仰頭嚇了一跳,舉著花支吾道:“恭喜小仙君出竅,我沒什么貴重賀禮,渡劫那日見宮中山茶繁盛,想來劍尊應是喜愛此花。”
“此花是我本體所生,永世不凋。”
她遞出的一支青碧枝干,含苞待放的紅山茶,花瓣嬌艷欲滴。
蓮遲看向明月喃,她眼里只有純粹祝賀和些許忐忑,目光掠過那花枝,眸色深了些。
他豈會不明白,從本體折枝,無異于剜骨之痛。
有點傻氣……
“多謝。”他接過花,指尖襯得紅山茶愈發秾艷。
他默然一瞬,自袖中取出一支玉盒,正是那朵微生花,“微生花于你經脈有益,予我無用,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