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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處決

夜色漸濃,寒意侵骨。

苗志尚腳步匆匆,幾乎是小跑著穿過近乎沉寂的長街。

他心頭擂鼓般狂跳,每一次回身張望都帶著難以抑制的恐慌,白日里殷裁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如芒在背,直至現在都讓他坐立難安。

若非親眼看著殷裁抿了那口茶,苗志尚幾乎要懷疑自己投毒的行徑暴露了。

沙…沙…沙……

苗志尚胡思亂想之間,一陣刻意放輕,卻異常清晰的腳步聲,自身后幽暗的巷角傳來。

苗志尚渾身汗毛倒豎,猛地轉身!

“誰?!”

黑影如同鬼魅,在他回身的瞬間已欺至身前,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的面孔,只覺眼前一暗,頸側傳來一陣劇痛,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意識便沉入無邊黑暗。

【罪徒:苗志尚(零級)】

【惡行:殺生、欺詐、貪腐】

【業障:2560】

【狀態:可收押】

冰冷的提示在殷裁意識中浮現,他面無表情,左右掃視一眼寂靜無人的長街。

“收押?!?

意念一動,昏死的苗志尚瞬間消失在原地。

殷裁深吸一口冰冷的夜露,轉身,快步返回自家小院。

鎖好房門,確認安全后,他心念沉入意識深處,身影也隨之消失在原地。

苗志尚躺在石牢之內,尚在昏睡之中。

殷裁徑直提審,打開了牢門,將苗志尚拖了出來。

幽暗的火把在墻壁上投下搖曳的光影,黎小六吃飽喝足,正蜷縮在牢房角落打盹,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

他連忙扒著冰冷的柵門向外張望,便見殷裁拖著一條死狗,自牢房前經過。

黎小六定睛一看,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苗捕快?!”

他失聲驚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苗志尚,秋平府衙里出了名的和事佬,哪個慣偷地痞不認識他?

被抓了,只要塞夠銀子,天大的事到他手里都能變成小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可是公門里最好說話的一位爺,如今,怎么像條破麻袋似的被拖進了這鬼地方?

“官…官爺?”

黎小六顫聲開口:“這苗捕快,犯了什么事?”

他實在想不通,這八面玲瓏的苗捕快,怎么也會被押入這大牢之中。

殷裁并未理會,徑直拖著苗志尚來到刑訊室之前。

【刑訊室:一級】

【配套刑具:枷鎖鐐銬、烙鐵、夾板、軟鞭、寒泉水。】

砰地一聲,石門重重關上,隔絕了所有動靜。

刑訊室內,空間不大,卻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墻壁上掛著幾樣冰冷的刑具,沉重的枷鎖鐐銬、燒著暗紅炭火的烙鐵盆、帶著猙獰齒痕的夾板、掛在墻上的軟鞭,以及墻角一桶冒著森森寒氣的寒泉水。

將苗志尚扔上石椅鎖好,殷裁面無表情地走到水桶邊,舀起滿滿一大瓢冒著白煙的寒泉水。

嘩啦——

一瓢冰水兜頭蓋臉,狠狠潑在苗志尚臉上。

“嘶——”

苗志尚如同被扔進冰窟,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驚醒。

冰冷刺骨的水瞬間浸透衣物,凍得他牙齒咯咯打顫。

模糊的視線聚焦,過了幾息,他方才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殷…殷捕頭?!”

苗志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臉上肌肉僵硬地扯動,試圖擠出一個他慣常的討好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您…您這是干什么?”

“為何下毒?”殷裁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波瀾:“誰讓你下的毒?”

“下毒?”

苗志尚臉上的假笑瞬間凝固,眼中充滿了恐懼,下意識地往后縮:“下…下毒?殷捕頭,您說什么?我…我聽不懂?。∈裁炊??我沒…”

“說?!?

殷裁的聲音帶著千鈞重壓,沒有再給苗志尚繼續狡辯的機會,手臂猛地揚起:

啪——

一聲極其清脆的爆響,驟然在刑訊室內炸開!

帶刺的軟鞭灌入了內力,如同一條活過來的毒蛇,狠狠抽在苗志尚的胸膛之上,捕快官服連同內里的厚衣瞬間碎裂,顯出一道刺目血痕!

“啊——”

苗志尚發出一聲凄厲慘嚎,厲聲開口:

“我是公門捕快,你憑什么抓我?對我動私刑?!我要見縣尊!”

殷裁手下沒有絲毫停頓,再度加了一分力。

瞬息之間,便已是十幾鞭子下去,苗志尚的胸膛,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刑獄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顯然苗志尚的業障,承受這些鞭刑,已是罪有應得。

“別打了,我說!我說!”

苗志尚的嘴終究是未能硬過鞭子,幾十鞭下去,他已有些神志不清,含混道:

“是杜金山!他讓我干的!神仙散也是他給我的,說事成之后給我二百兩,饒命啊殷捕頭,饒命!我也是被逼的!杜金山…他心狠手辣,我不敢不聽??!”

鞭影停在了半空。

杜金山。

這個答案,讓殷裁心下有些許意外,他本以為會是謝僧明或是朱羽。

【供認罪行:50%(有所保留)】

瞥了一眼認罪程度,殷裁沉聲開口:“將你以前做的事情,一并道來,再有隱瞞,我會上重刑。”

苗志尚身體猛地一顫,眼中恐懼更甚,剛想張口辯駁,殷裁卻再次開口:

“我給你些提醒,殺生、欺詐、貪腐?!?

這句話,如同驚雷,狠狠劈在苗志尚的心頭。

“你…你都知道了?!”

他失聲驚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舊事,竟然早已被對方掌握?!

“說?!?

殷裁只吐出一個字,他沒有等待苗志尚的回答,而是徑直轉身,走向那盆燒得正旺的火盆。

盆中,一塊烙鐵已經燒得暗紅透亮,尖端甚至泛著熾熱的白熾色,散發出灼人的熱浪和鐵腥氣。

殷裁用鐵鉗穩穩夾起那塊烙鐵,一步步走回苗志尚面前,灼熱的氣浪幾乎要烤焦苗志尚的眉發。

“同樣的問題,我不喜歡問第二遍。”殷裁的聲音在烙鐵散發的熱浪中異常清晰。

烙鐵尖端緩緩逼近苗志尚慘白的臉頰,距離眼球不足三寸,皮肉甚至已能感受到熾烈的高溫。

“我說!我全說!”

苗志尚發出凄厲的尖叫,身體瘋狂地向后蠕動,恐懼徹底碾碎了他最后一絲僥幸,他知道,殷裁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將這烙鐵摁在他臉上。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語無倫次地開始竹筒倒豆子:

“我…我收過賄銀,很多次,街面上的商戶,只要孝敬銀子,犯點小事我都睜只眼閉只眼。”

“去年…去年城西老槐巷,李家的姑娘來報官,被我撞上,說是被杜家少爺…給糟蹋了,那杜家與謝縣令關系匪淺,后來又塞給我二十兩銀子,我…我便昧著良心把案子壓下去了,還威脅那姑娘敢亂說就抓她爹娘,那…那姑娘性子烈,當晚就懸梁自盡了,她爹娘告狀無門,又怕被報復,于是變賣了家產,離開了秋平城!是我逼死了她!是我害得她家破人亡!”

苗志尚崩潰大哭,涕淚混合著汗水流下:

“還有…前年,我在南門外的江岸值守,夜里,有條小船靠岸,是個做藥材生意的外地小商人,帶著妻兒,包裹看著挺沉…我…我見財起意,便謊稱他們是水匪派來的探子,帶著兩個白役,把他們一家三口都…都殺了,沉尸江底,奪了他們的錢財,三百多兩銀子!”

說到這里,苗志尚渾身劇烈顫抖,咽了咽口水:

“后來那商人的兄弟從外地找來,四處打聽…我怕事情敗露,便湊了兩百兩銀子,悄悄送給了謝縣令,他收了銀子,就把這事壓下去了,對外只說是水匪所為,不了了之……”

“還有,還有平時…我借官差的身份,在碼頭渡口,對那些過往的商船行商,收了些‘孝敬錢’,少則幾兩,多則十幾兩,這些年下來,數目也不小,這些錢……有一部分,也孝敬給了上面…”

他話中含混,但所指不言而喻,無非謝僧明。

殷裁眸光冷凝,心中殺意在瘋漲,光是這小小一個捕快,手中便已是血債累累。

這漕運上下,幾乎從根子上,就已經爛透了。

殷裁俯身盯著苗志尚,語調森寒:

“我爹的死,你知道多少內情?”

“殷頭兒的死,真的與我無關啊,我也不知道,我真沒想過害他!”

苗志尚瘋狂搖頭:“真的沒有!”

殷裁垂眸,瞥了一眼刑獄給出的判斷。

【供認罪行:100%(毫無保留,供認不諱)】

他沒有多言,起身走向隔壁的審判臺。

石臺之上,已然出現了苗志尚的卷宗,卷宗之上,是他對于罪行的供認,以及量刑裁決。

【罪徒:苗志尚】

【業障:2560】

【技能:基礎內功LV0】

【因惡行殺生、欺詐、貪腐,被緝捕收押于刑獄,罪孽深重,建議裁決如下?!?

【裁決一:罰沒所有贓款,處刑臺處死。】

【裁決二(不可用):罰沒所有贓款,苦役場服役至死?!?

【罪徒供認全部罪行,當在六十日內,予以判決,不可拖延?!?

“裁決一。”

殷裁沒有遲疑,眸光微冷,選擇了裁決。

【處決首位死刑罪徒,開啟處刑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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