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虞辭死哪兒去了!
- 神君別太自信,魔尊才是白月光
- 寫文交社保
- 4607字
- 2025-08-18 11:30:00
虞辭鳳眼微瞇睥睨著九堯,篤定她會覺得錢更重要,為錢聽從他:“你的盤纏還是我出的,實該聽聽我的意思。”
孰料九堯從袖籠里掏出坤寶袋,不假思索就扔給他嘴里念念有詞:“命都沒了還要錢做什么,沒命花的錢不要也罷。”
虞辭哪料到她真會還錢給他,不免在心中感慨這人真的是個神嗎?神性她是一點沒有!守護蒼生她是一點都沒存這個心。只好先拽住轉身就要走人的九堯,將坤寶袋塞還給她,她鬢角發(fā)髻松散逃出一縷,他想替她挽好,她微微向左一傾,躲開了,不明所以地看他。
如此親昵的動作不合適吧,他倆只是明面上有個婚約,內里是假的,他不知道嗎?
虞辭眉峰一蹙,兩目低垂,稍片刻眼皮微微一抬,明眸漸彎,心生一計。
這虞辭此時該哭上一哭了呀,往常他不就是如此來哄李樞殊心軟,此等絕招在如此絕色的臉上簡直讓人毫無招架之力,此時怎么不使出來了?李樞殊心中疑惑,若非愛哭的性子是后生的?
九堯在客棧安頓好后,左右不見虞辭出現,他不會真自己去除害了吧?她坐在窗臺前的榻上,說是喝茶實際上街面街角巷頭巷尾她來回掃視。
街尾的鋪面生意不似街頭那間的好,恰又同是做農具生意的,若街頭結尾都有人家往兩邊來倒也算了,街尾出去就出鎮(zhèn)子了,觀察下來進出都是去田間山頭干活的男子,農具這類又不會常壞,不需更新迭代,只要趁手能都用到傳家,而且人買東西一般都會就近,買到能用的就不會再去下家挑了,更何況這鎮(zhèn)子上干農活的男子多,男子買東西向來就不愛挑挑揀揀。
如此說來,這間鋪子能在街尾堅挺也算是不容易,沒生意自然心情差了,那店家模樣的男子指著一個中年女子就是一頓大罵,罵還不止伸手就是要摑女子的耳刮子,李樞殊都不忍心看了。
說時遲那時快,九堯指尖凝氣一彈,那男子的手腕吃痛捂著在地上打滾。
九堯鼻腔冷哼一聲:“誰說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我這不也懲奸除惡么。”
說罷往榻上一歪,又覺太硬墊了個枕頭在后腦勺,閉上眼睛睡回籠覺。
不是,這姐妹這么能睡覺的么?李樞殊都無語了,睜眼閉眼一片黑,沒到她的睡點她是睡不著一點。
窗口的街市越發(fā)熱鬧起來,與她眼前的黑暗格格不入,她一聲嘆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等等!
李樞殊倏爾睜眼!
自己怎么能動了!
怎么回事!這副身體是回歸自己的掌控了么?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嘗試抬起自己的手,果真一雙纖細素凈的手緩緩出現在她眼前,真的能動了!
李樞殊翻坐起來,下床走動,一切自如,完全適配呀!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想信,自己好像也沒做什么呀,怎么就搶回身體的主導權了?
嘶......剛剛......似乎剛剛......九堯睡著了......
九堯睡著了,自己能動了......
莫非,這具身體她和九堯都能控制,只不過只能由一個意識操控,九堯醒的時候九堯操控,九堯睡著了就是她操控的時候?
那么九堯會面臨和她一樣的情況嗎?九堯也會像李樞殊一樣在身體里看戲?
“客官,熱水好了。”
隨著店小二聲音的響起,李樞殊又逐漸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石化一般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
所以,九堯對身體的掌控和她的情況還是不同些,只要九堯醒了,她就會失去身體的掌控權,換而言之九堯有優(yōu)先控制權而她是第二順位,這么說來只要九堯一直睡著這具身體就是她李樞殊的。
九堯聽見小二叫聲,睜開眼,陡然發(fā)現自己站在屋子的中間,正要疑惑,小二的催促聲在門外漸響。
開門時,小二上下打量九堯,卻又沒讓九堯覺得冒犯。
“客官是外鄉(xiāng)人吧?咱們這有宵禁,過了戌時不要開窗更不要出門,千萬記得!”
“為何?”九堯不解。
小二似乎早已料到外鄉(xiāng)客官會有這樣不信的,將鎮(zhèn)子上王非宵禁不回家被挖得只剩個底瓢的事拿出來說,流利非常。
九堯一陣惡寒,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折磨人,要將人掏成個瓢!看來自己不管這事是對的,若殞命于此這死狀也忒難看了。
眼瞅著天就要黑了,虞辭還是沒影,九堯心里憤憤你不住倒是說一聲啊!她倒也不必開兩間房浪費錢!
“客官,隔壁客房的客人還未歸,離宵禁沒有幾個時辰了,你看你要不要去催催找找你的朋友?”
九堯心下已然有些急胡亂應承幾句打發(fā)小二走了,轉而又想那人畢竟是個神,能耐比自己大多了還要她來急,多好笑。
店小二燒來的熱水她又架在茶爐上,‘咕嘟咕嘟’任由茶壺里的水沸騰,沸水在壺口徘徊,如同九堯的心緒猶豫,“出去”“不出去”來回翻騰。
雖說是個神,老馬也有失蹄不是,河邊走多了也要濕鞋不是,萬一小陰溝里翻大船,自己恰好又有能力救,那師父會不會責怪她膽小無能?
師父一向善解人意,不至于吧?不過這要出事就涉及人命了,虞辭這家伙這么自以為是定然是不知道鎮(zhèn)子上有這往事,反正現在還早自己去知會一聲再回來也來得及,到時他愛回不回,自己也算仁至義盡師父那里也好交代了。
下次誰再說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定要打爆那人的頭。
最終九堯還是抄起巽風出了客棧。
“客官,兩個時辰之內,無論找不找得到都得回來了。”小二在九堯身后囑咐道。
兩個時辰嘛,長的很,要是御劍夠熟練都能回陸華宗一趟。
九堯想了想還是覺得問問比較好,畢竟自己這樣盲找很浪費時間,她以今日的日期和分別的時辰算了一卦,東南方。
她遠眺那個方向,只見重巒疊嶂直指向天空云霧繚繞鑲了半座山。
入夜?jié)窭洌鶆畾飧酰鰜淼臅r候也沒想到會冷,她好不容易修的靈力實在舍不得拿來御寒,眼下只著單衣扛著,只想著能快點到山下。一方面能盡早結束冷風呼嘯另一方面......她自己也很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擔心他。
他們之間的婚約明明只是她幫的一個忙,她不愿再細想覺得一定是坤寶袋里金銀的緣故,這些東西她從沒見過,又這么有用,在人間簡直是寶貝,只需小小撮碎銀子她就能美美吃上一頓,是了,一定是金銀的緣故!
山腳下九堯遠遠得就看見兩個逃竄下來的人,九堯抓著一個:“山上怎么了?”
一個男子見同行的另一男子已然快他許多逃在前頭,越發(fā)焦急:“啊呀!別拽著我!山上吃人了!別耽誤我逃命啊!啊呀!”
九堯不依不饒,仍是不肯松手拽著那男子:“什么東西吃人?可有看見一個年輕男子?被吃的可是他?戌時不是還沒到嗎?”
那人揪著自己被九堯拽著的衣角死命往回扯,拉扯不過,抄起自己的柴刀就要向九堯劈頭蓋臉,她這才松手。
“什么他不他的,碎成那副血淋淋的樣子誰還敢上前去看,女孩子家家的勁這么大,不拿出刀來喝不住了還......”那男的跑前撂下這一句。
九堯頓時心涼得往下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么?她慌亂撩起自己的袖子,那串鱗珠卻是安然無恙懸在腕間,除了好看別無其他反應。
她怨道:“好歹是你的東西,怎么要用到它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管了!她壯著膽子往山里進,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怎么說也是個神,要真碰上什么妖魔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誰殺誰......啊......”
似山林又似竹林,毛竹高的能有20米,最低矮的也有小樓般高,月光被層層疊疊的竹葉遮得半點都漏不進來,腳下有沒有坑都瞧不見,果不其然跌進泥坑里。
沒有長久的下墜,幾乎是一瞬就落地了,想來泥坑不算深,許是獵戶捕小型獵物挖的,這么看來也算好事,畢竟捕獵用的坑都這么淺,應該是沒什么大型猛獸,山間行走就怕猛獸突襲。
九堯摸索著想要爬起來,指尖倏然掃過毛毛絨絨觸感的東西,心里的鼓剎那間敲得震天響,那毛茸茸觸感似乎在黑暗中烙在九堯的指尖,她指尖不受控制的反復幻感?但那東西卻無聲無息的沒有動靜。
她猛然想起虞辭給她的那么多箱子里好像有裝夜明珠的,她哆哆嗦嗦去解坤寶袋的抽繩,又想著動作不要太大免得驚動那東西,偏偏手上的結卻越解越緊,抽抽拉拉好一陣才想起自己是個修士,施個術法解開不就是了。
夜明珠雖能照明,光卻森然,幽幽泛綠,森幽綠光一寸寸照亮眼前,那模模糊糊的一團在這一刻逐漸顯出本貌。這個東西黢黑被毛,雖然看不出是什么但體型和人比起來相去甚遠,它體型也就和狗差不多,在看清的一刻九堯才聞到惡臭籠罩在她周圍,腹胃先吃不住欲要翻騰。
盡管如此她卻是心弦一松,還好還好,不是他。
借著光她又湊近了一分,天可憐見的也不知是什么獸類,朝天的一面挖的干干凈凈,什么內臟腹骨,掏的一干二凈,九堯拾了根棒子翻動尸骸,貼著地的一面似乎整整齊齊絲毫不少,這才看清,是只黑毛猴子。
九堯立馬想到店小二形容的“瓢”,一陣惡寒,也不知是何物作祟竟要如此作賤生靈,想著橫豎有兩個時辰,她于心不忍,把那只被挖的亂七八糟的黑毛猴子從坑里扒拉出來,刨了個坑埋了,也算是它落土為安了。
越往山上走毛竹長得越整齊,竟然分立出一條半丈寬的路,與山下毛竹不同的是,此間的毛竹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竹實,細看這些竹實竟然不是綠色的像是掛了許久就要干癟枯爛。
山上僅有九堯腳踩枯枝葉碎裂的聲音,靜的汗毛直立,連風都沒有聲音。
“姊姊”。
冷不丁在這寂寥無聲的山上冒出人聲,差點嚇的九堯一個屁墩坐在地上,常聽師父說凡人身上有三把火,在護佑凡人,分別是頭上一把,左右肩頭各一把,若聽見不明的東西叫自己,切記不可回頭,哪側回頭哪側的火就會熄滅,鬼魅妖邪便會坐在你哪側肩膀上跟著回家。
自己也就是比人多點靈力法術而已,貿貿然她可不想吃虧。
“姊姊是在找人嗎?”
九堯愣怔時那幽幽的聲音悄然繞道九堯身側,她板直的身體更是不敢動彈了!便是連眼睛都不敢向身側瞟,整個人簌簌發(fā)抖,宛如抖動的面篩。
“姊姊別怕,我知道你在找誰,我?guī)闳ァ!?
此時那聲音已然正面出現在九堯眼前,竟是個歲數像才及笄的少女,少女面上帶笑,手伸向九堯作勢要挽她的胳膊,九堯忙一閃身,少女挽了個空。
她抱著自己那只差點被挽到的胳膊警惕向少女問道:“你是誰家小孩,這么晚了不回家在山上閑逛?”
九堯如此抵觸少女也不氣惱:“姊姊距離找到他還有一段路,不若女女陪姊姊說說話,姊姊聽我講故事吧。”
少女自顧往前走,先九堯幾步處回身等九堯,依舊是笑臉盈盈,很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模樣。
九堯半信半疑趨步跟上,始終不敢離那少女太近。
“約是幾十年前了,鎮(zhèn)上忽然就起了怪事,原本結伴去打獵的獵戶回來時總會少幾個,因著這山獵戶們太熟悉不過,大家都沒當回事,只覺得人家可能還想在山上獵點什么逗留在山上幾天罷了,可后來就越來越不對勁,算上第一批不見的人,前前后后少了能有八個,其中個個都是打獵認路的好手,不可能是在山上迷路了。
“家里人擔心,鎮(zhèn)子上的人也都人心惶惶,鎮(zhèn)長便派了幾個膽大的去山里尋。派出去五個,回來卻只有四個,又丟了一個。問那剩下的四人,也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五人進山時都說好一起行動,五人都在一處也沒發(fā)現少了人,出山后經人問起才發(fā)現少了人。這下子,膽子再大也不敢去山上了,更別提再去尋人。
“鎮(zhèn)上的神棍便說是山神動怒,要給山神娶妻平息山神的怒火,鎮(zhèn)上的人沒有不信的。”
九堯忍不住插嘴問道:“為什么要給山神娶妻?怎么就能斷定山神就是男的,萬一是女的呢?”
少女若有所思忽而輕笑:“沒人想過這事,凡世間能人多是男人,人如此,神大抵也是如此。姊姊你不知道,女兒的命最是輕賤了,若是能用一個女兒解決事情,旁人是不會多想的。”
“那山神的怒火娶妻之后平息了?”九堯狐疑。
少女臉上掛著的笑意逐漸加深,她搖了搖頭:“并沒有,非但沒有平息還鬧得越來越兇了,入夜后便在街市上作怪,看見它模樣的人都死了,它......它們一旦吃起東西只消片刻就能將人的腹肉啃食干凈,連肋骨都不放過!”
九堯內心嘀咕道:什么叫見過的人都死了,沒人告訴你,你怎么知道的,真是夸張。
九堯調侃道:“那沒再給山神張羅娶個夫嗎?”
少女笑而不答自顧說道:“后來,也是讓鎮(zhèn)上的人摸到規(guī)律了,只要戌時過了熄燈緊閉門窗,便可無虞。”
九堯聽到戌時,一下子對上了號,這女孩說的是鎮(zhèn)子上的事情。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走到路的盡頭,盡頭那端,是一個略帶光亮的山洞。整座山都像深藏在漆黑夜色中,偏此處有亮光,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