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廚房大作戰
- 奶音天籟,三歲半小奶團爆紅
- 啞醫
- 2239字
- 2025-08-01 00:10:23
鶴梨收回手,指尖沾了點烏木琴盒的冷意。
落地鐘的第五下恰在此刻響起,露臺無燈,月色卻亮得近乎殘忍。
烏木琴盒橫放在石欄,鶴梨踮腳、抬臂,將琴頸抵在鎖骨。她太小了,琴身幾乎與她等高,馬尾弓卻握得極穩。
《鶴歸》的第一樂章原本該由第二小提琴引入,此刻卻只有獨奏。
鶴梨的指骨還帶著孩子特有的圓潤,卻壓弦極準,指尖泛出缺氧的冷白。
上一世死前就已經精通各種音律,樂器。這一世,一出生就生在音樂世家,比自己上一世有更高造詣。
音符從她腕底傾瀉,不是孩童該有的力度,而是某種近乎殘酷的清澈冰河下涌動的暗潮,把聽者一寸寸拖向三年前那個霜降夜。
冷冽月色落在她側臉,睫毛投下的陰影鋒利得像刀背。弓尖在第三小節突兀地加速,弦音驟然拔高,仿佛有看不見的鶴群從露臺俯沖而下,羽翼拍碎夜色。
南溯站在三步之外,黑色高領被風吹得緊貼喉結,鶴梨的左手在指板上滑動。
猛地到第七小節,她忽然停弓。余音在露臺上震顫,像一根被拉到極致的銀絲,隨時會斷裂。
鶴梨垂眼,右手懸在弦上,月光從弓桿滑至她腕心,照亮那粒小小的、鶴形的朱砂痣——
那是鶴甜兒懷孕三個月時,用演出結束后的口紅點的,說“等孩子能拉完一整首《鶴歸》,痣就會飛走”。
鶴梨卻在此刻重新抬弓,弓毛與弦接觸的瞬間,音色變了,不再是孩童的清澈,而是某種被歲月浸泡過的、帶著血腥氣的溫柔。
她拉的是她親自替母親寫下最后沒來及寫的樂譜。
鶴歸,歸的不是故鄉,是墳墓;鶴唳,唳的不是離歌,是招魂。
最后一個音落下時,鶴梨松開弓,琴身卻仍貼在她鎖骨,像一具不肯離去的骸骨。
“媽媽說,”她聲音低到只剩氣音,“你當年就是用它,親手把《鶴歸》推下露臺。”
南溯指骨驟緊,松香在他掌心碎出一聲極細的,鶴梨卻不再看他,轉身走向旋轉樓梯。
南硯璟則抬手,指尖在鶴梨發尾極輕地掠過。直到那抹青綠徹底隱沒于樓梯深處,南溯仍保持著單膝蹲跪的姿勢。
老夫人蔣錦雲忽然開口,聲音低而蒼老:“溯兒,你當年真的……”
“推了。”南溯起身,黑色羊絨衫因動作牽出凌厲的褶,“連同琴,連同她。”
他側過臉,半張臉浸在陰影里,像一座被劈開的碑,“連同我自己。”
無人看看的陰影中南溯早已紅卻眼眶,泣不成聲。
她剛剛繞過花墻,一輛全黑的邁巴赫便無聲滑停,車燈未亮,唯余格柵里幽藍的日行燈。
后排車門“咔噠”啟開,一條手臂,骨節清勁,腕骨內側紋著半枚黑色梵文,尚未看清,鶴梨已被連人帶琴盒一并擄進車廂。
夜黑風高,邁巴赫無聲地滑進泠園。南硯璟熄火,副駕的南·嘴炮王者·硯凌單手拎貓似的把鶴梨抱出來。
小姑娘懷里還死死抱著烏木琴盒,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的懵圈。
南硯凌:“別怕,哥帶你回家。”
鶴梨:“我沒有哥哥,你不是我哥哥”
南硯凌“自我介紹下,我叫南硯凌,我是你大伯家那倆逆子之一,記住,帥的那個。”
南硯璟在一邊面無表情說“另一個是我,我叫南硯璟我是大哥”
泠園主廳燈火通明,管家列隊,女傭端茶,全體90°鞠躬。
“歡迎小姐回——”
尾音戛然而止。只見南硯凌懷里的小團子“噗通”一聲落地,噠噠噠跑到古董架前,踮腳、伸手、一抓。
把乾隆年間的翡翠玉白菜推倒在地“砰——”一聲,四分五裂。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鶴梨滿眼勢必在得模樣,這下你們肯放我走,不再讓我待在這破地方
南家兄弟:……
管家:……
南硯璟決定給不聽話小朋友一點“家規震撼”。
他抬手,示意打開投影“這是泠園實時監控,一共72個鏡頭,無死角。”
鶴梨抬頭,軟萌提問:
“那你們洗澡的時候關哪個?”南·高嶺之花·硯璟耳尖爆紅,光速掐掉畫面。
南硯凌笑得直拍沙發:“哥,她問的是重點!”
“這都幾點了,還不快睡覺,都回去睡覺。”
半夜鶴梨被餓的眼冒金,在老宅時,光顧著嘔氣,飯是一點也沒吃。
現在才三歲半孩子,最容易餓了,又不是二十幾歲。
鶴梨坐在廚房的角落,雙手緊緊抱著一個檸檬。頭發有些凌亂,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遮住了她那雙因饑餓而微微泛紅的眼睛。
小臉被檸檬的酸味刺激得微微扭曲,嘴唇被咬得發白,依然固執地啃著檸檬。
南硯凌從臥室出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睡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的線條,顯得慵懶而隨性。
他走進廚房,目光落在鶴梨身上,微微一愣,隨后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轉身打開冰箱,取出食材,動作熟練地開始準備意面。
不一會兒,一鍋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黑松露意面便出鍋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意面盛在盤子里,端著它晃悠悠地走向鶴梨。
“叫哥哥,給你吃。“
南硯凌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調侃。
南硯凌本以為,小姑娘不會叫的,只是想調侃一下而已。
鶴梨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
小團子抿了抿嘴唇,小聲地嘟囔道“哥哥。”
聲音細若蚊蠅,卻透著一股倔強的可愛。
南硯凌被這聲稚嫩的稱呼萌得心都要化了,手中的筷子不禁一抖,黑松露意面灑了少許出來,落在地板上。
他看著鶴梨那雙期待又有些委屈的眼睛,無奈地笑了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小饞貓,就知道吃。”
鶴梨趁機一把奪過那鍋意面,動作敏捷得像一只小貓。
她抱著鍋,脆生生地說道
“謝謝哥哥!”說完。
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南硯凌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眼神中滿是寵溺,卻又有些無奈。
正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只見南硯璟站在廚房門口,雙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淡然地看著這一幕。
南硯璟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衣,身形高大而挺拔,眉眼間透著一股冷峻的氣質。
他微微挑眉,從口袋里掏出一包泡面,順手遞給了南硯凌“吃這個,管飽。”
南硯凌接過泡面,有些無奈地看著南硯璟“哥,你變了。”
南硯璟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人總是會變的,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