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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家

【你檢查了大象準備情況,指出還需給大象蒙上眼睛,盡量披上鎧甲,但同樣對鞏永固一番表揚。】

【你登上城頭,瞭望敵軍,檢查女眷隊伍,對高文彩和二宮女大加贊揚,三人惶恐下拜。】

【你巡視后方百姓,范景文將人員進行編組,制定了逐層級負責人,你表現出一副驚為天人的樣子,盛贊范景文有經天緯地之才。】

【范景文愣住,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崇禎撇撇嘴,這不是身為人臣最基本的嗎?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白讀書了!

太祖怎么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

【你最后一次召集眾臣,將倪元璐、施邦曜、凌義渠自愿擔任誘敵任務,保護假太子,掩護真太子的事情公之于眾。】

崇禎瞪大眼睛,怎么就變成自愿的了,這是什么操作?

【眾人佩服不已,三人激動萬分。】

【你告訴眾人,出城之后,各自逃命,無法逃脫便就地藏匿,給活動區域做上蓮花記號,并規定了蓮花樣式代表的含義,方便后續聯絡。】

崇禎不禁感慨太祖做事細致,不愧是白手起家打天下的千古一帝!

【你告訴眾人,你將獨自行動,減少存在感,往通州方向,去天津坐船去南京,后續有逃脫者去南京集合。】

崇禎不由被朱元璋天馬行空的想法震驚,細細琢磨,這個方案似乎可行!

但是如何突破重圍呢?

外城賊軍密布,整個北方幾乎都已淪陷闖逆之手!

【你遣散眾人,令持械青壯飽餐一頓,準備突圍。】

【你留下了鞏永固,劉文炳,李若璉,高文彩,王承恩,直言要說肺腑之語。】

【五人驚詫萬分,又感到榮幸,紛紛俯首聽命。】

【你久久不再言語,只是唉聲嘆氣。】

【你之前教了王承恩如何接話,現在不停暗示對方。】

崇禎只覺得太祖的形象又有點崩塌,他一直覺得太祖應該虎軀一震,八方來投,怎么這么熱衷于耍弄心計呢?

【王承恩連忙站出來發誓,若有泄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四人不甘人后,也紛紛發各種毒誓。】

【你掩面而泣,傷心欲絕,直言如能脫困,日后必裂土封王待之。】

【王承恩怔住,太監也能稱王?】

【你毅然點頭,你就是第一個太監王!】

崇禎呸了一聲,還太監王!自古以來沒聽說過哪有這玩意兒!?

九千歲魏忠賢給崇禎帶來的陰影太大了!

雖然崇禎后來也重用太監,但再也沒有放任一個九千歲出來!

一旦回憶起登基之初,不敢吃宮里一口飯的日子,崇禎就想罵魏忠賢兩句。

【眾人感激涕零,紛紛拜服效忠。】

【你說出自己的計劃,你要五人注意掩護你突圍,你準備躲到寺廟中等到京師不再戒嚴再逃跑。】

【你安排五人同樣躲到寺廟眾多的外城宣北坊,宣南坊,并用心打探情報,至于自己去哪個寺廟還不一定,不過自己后續會去尋他們五人。】

崇禎這才知道太祖的真實計劃,不禁拍案叫絕!

那為什么剛才要和其他人講準備突圍去天津呢?崇禎完全跟不上畫面中的節奏。

世界上恐怕只有太祖,能想到這種死中求活的辦法!

換了別人,都裝不好和尚吧!

崇禎沒有想到,朱元璋示范完之后就該自己親自上了,他自己也不會當和尚!

【你查看城外敵軍開始起鍋做飯,你通過對方體型、裝備和紀律,評估對方戰力,大約和自己當年手下的二流部隊相當,認為可以一戰。】

【你安排高文彩開始逼迫女眷辱罵敵軍,你自下城鼓舞軍心,做最后的戰前動員,許諾事成之后,逃到南京者皆可封侯!】

【你看到城頭女眷開始高聲怒罵,你看到高文彩開始強迫女眷跳下城樓。】

【你看到城頭有些混亂,宮女魏氏站了出來,大聲呼喊著什么,眾女紛紛安靜下來,魏氏帶頭跳了下去,一時間越來越多的女眷怒罵幾聲,隨后跳下城頭自盡。】

宮女魏氏?崇禎想了想,沒有什么印象,但是看身影有一絲眼熟。

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賞賜與她!真乃奇女子!

【一些不愿意跳樓的女眷則干脆被高文彩撕爛衣服丟了下去!】

崇禎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個高文彩怎么如此禽獸!無德之輩定然不堪大用!

【你聽到外面開始吵鬧起來,呼喊聲,嬉笑聲,怒罵聲連成一片。】

【你看到高文彩給你示意事情已成!】

崇禎不由攥緊拳頭,最驚險的時候到了!

【你安排人大開城門,點燃早已準備好的大象尾巴,大象由于兩兩一組被捆在一起,只能前進無法轉彎,帶著點燃的火藥桶直直沖入敵陣。】

【敵軍正一邊津津有味吃著午飯,聚精會神看著黃暴表演,爭搶一些跳下來僥幸活著的女子,渾然不知道火象沖鋒。】

【五組大象在敵軍營中亂沖亂撞,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

【敵軍的馬匹受了驚,亂成一團。】

【你早已將你麾下一百騎兵的戰馬都堵住耳朵,完全不受影響。】

【你高呼隨我破敵,帶頭沖鋒,連續三發三眼銃,打倒兩個試圖組織抵抗的小頭目,隨后一箭一個,箭無虛發!】

【你戰場經驗極為豐富,舉目四望,迅速鎖定敵軍最薄弱的地方,沖殺過去。】

崇禎呼吸停滯,目不轉睛,這是自己的身體?自己這么能打?太夸張了!

越看越是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你身后五名親信率領五十多家丁、錦衣衛緊緊相隨,保護你廝殺出去。】

【倪元璐、施邦曜、凌義渠三人分別高呼著保護太子,帶著一個假太子分頭而去,帶走了大部分兵力。】

【其余人也各自帶人潰圍而出,數千百姓也涌出宣武門,踩死踩傷不計其數。】

【三千敵軍亂成一團,見人就砍,不知道該抓哪一路人!】

【你殺的興起,感受著久違的力量,33歲的身體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體會了。】

【你殺人間隙,不忘鄙夷崇禎戰都不戰,死有何用?】

崇禎臉色一黑,太祖怎么還有功夫鄙視一下自己?幸好這個畫卷只有自己能看到!

【戰團混亂,百姓哭嚎,人仰馬嘶,爆炸連連,許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拿起武器廝殺,殺紅了眼,殺昏了頭!】

崇禎看的忘記了呼吸,似乎覺醒了什么血脈,感覺渾身發熱,這才是頂天立地好男兒的樣子!

被鎖在皇宮里,銬在龍椅上的日子,簡直就是囚徒!

【你箭矢已經射空,前方兩個帶甲騎兵殺來,后面已無敵人!】

【你環顧四周,身旁只剩下渾身鮮血淋漓的李若璉一人!其他人都不知所蹤!】

【李若璉怒吼一聲,催馬上前。】

【你提起長槍,對上一名騎兵!】

【一合過后,你雙手發麻,這具身體還是過于虛弱了。】

崇禎心怦怦直跳,文字只有寥寥數句,但是畫面上他真的可以看到闖軍渾身散發的兇悍之氣!

那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似乎都要溢出畫卷了!

尤其是太祖交手一瞬間,對方滿臉橫肉的臉上詭異一笑,幾乎把崇禎的魂嚇飛了。

好在太祖不為所動,冷靜抖槍,擋住了對方一擊!

這是崇禎第一次直面闖逆,他突然理解了孫傳庭的不容易,好像,之前對他們是有些許苛責了。

【你反身再戰,斗志昂揚!】

崇禎再次緊張起來,為什么不直接逃呢!他不由得給朱元璋捏了一把汗。

【你情知身體素質遠不如對方,試圖尋找對方破綻。】

【再一次錯馬交手后,你察覺出對方打法穩重,應該是百戰老兵。】

崇禎哀嘆,為什么這么多猛士要造反,不能為自己所用呢!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你反身再戰,這一次,你忽然擲出長槍,直奔對方面門。】

【對方下意識側身閃避,你趁機馬上躍起,將對方抱摔于地。】

戰斗進入白熱化!崇禎緊張的目不轉睛!

【你擅長俄摔技巧,迅速起身,撞其脅肋,觸其腰胯,將對方再次狠狠摔倒在地,頭狠狠撞在地上。】

【顯然對方不善此道,戰斗經驗都來自于征戰,沒有系統練習過格斗技術。】

【你趁著對方發懵,痛下殺手,將對手一刀割喉!】

崇禎看的目瞪口呆,這就是戰爭嗎?這一幕深深印刻在他腦海里。

他感覺自己三十多年白活了,以前戰爭對他只是數字,是兵員,是糧餉,是器械,是戰略,從來不是生命。

崇禎有點愣神,感覺終于理解了“兵者,國家大事”這句話。

【你成功擊殺敵人,迅速幫助李若璉解決了壓制著他的闖軍。】

【李若璉感激涕零,熱淚盈眶。】

自古功大莫過救駕,那皇上親自去救臣子呢?崇禎在李若璉臉上看到了忠誠二字,這是他以前看那些滿嘴謝恩的臣子臉上沒見過的神色。

【兩名闖軍似乎是哨騎之類的角色,解決二人后,四周已經再無敵人。】

【你們翻墻來到一處偏僻院落,裝作強人模樣,恐嚇戶主給你們取水洗凈血跡。】

【你指示李若璉殺掉這戶人家后,丟下馬匹,埋好武器鎧甲,再次約定好暗號,然后令其自尋出路。】

【你則早已改頭換面,直奔大覺寺外。】

崇禎大吃一驚,不忍細看,都是赤子百姓,怎么可以殺戮無辜呢!

【你進入大覺寺,自稱云游僧人,被戰火波及,燒傷頭部,請求庇護。】

【你做出僧人儀態,步伐輕緩,言稱小僧。】

【你掏出掠奪自大臣家中的金錠,賄賂知客僧,語氣謙卑恭謹,不住渲染一路顛沛流離,戰亂苦難,求他帶你去見住持。】

【住持非常謹慎,仔細盤問你的來歷,你早有腹稿,對答如流,稱自己來自淮西,恰逢戰火無法出城。】

【住持檢查了你的戒疤,你解釋道躲避亂兵時不慎被火燒傷頭部,度牒也隨之丟失,住持有些懷疑。】

【住持詢問你佛法知識,你精通此道,更擅長三百年前的佛法學問,住持驚為天人。】

【最后,你掏出掠奪自大臣家中的金佛送給住持,擺出一副禮佛之心甚篤的模樣。】

【住持終于起了愛才之心,收下金佛,安排你住入云水堂,幫你尋大夫療傷,命你好生將養。】

不愧是太祖!崇禎感慨于太祖的謀定后動,一步三算!

但是似乎也過于小心了,這些寺廟和尚受大明禮遇恩養,想來直接表露身份,對方也會收留自己。

而且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應該不會過分為難。

【三日內,你早晚隨眾誦經,平日主動灑掃,謹遵寺廟清規,倒也相安無事,逐漸取得眾僧信任。】

【你打聽到闖軍軍紀嚴明,并未大肆破壞,對寺廟頗為禮遇。】

【第四日,你尋借口出去,在多個隱蔽之處做了暗號。】

【第六日,你成功和李若璉對接,對方已經按你指示,聯絡到多人。】

【你了解到京師依然戒嚴,不得出入,但城內秩序井然,馬兵日夜巡邏,但不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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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關于李若璉、高文彩。

“錦衣衛南鎮撫司堂上指揮李若璉守崇文門,城陷書絕命句于公服,曰:「死矣即為今日事,悲哉何必后人知。」焚其室而自經。錦衣衛千戶高文彩同子必卿手刃全家男女十七口,然后自刎,尸狼藉于地。”——《崇禎遺錄》

注2:關于李自成軍紀。

“賊初入城,有兵二人搶前門鋪中綢緞,即磔殺之,以手足釘于前門左柵欄上,予目擊之。”——趙士錦《甲申紀事》

“商民仍舊張肆。兵淫掠者有禁,民搶攘者有禁,城軍下城者有禁,犯者立死,斷頭截體,縱橫衢道,雖觸目悚惻,而人情稍帖。”——陳紀生《再生紀略》

楊士聰則指出,大順軍軍紀敗壞是山海關兵敗后的事情,在《甲申核真略》中反駁謠言道,“若二十六日以前,則絕無此等。坊刻稱賊于四月初七日淫掠婦女,一日夜安福胡同死者三百七十余人,大屬妄語。事之所無,雖在逆賊,詎可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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