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隊,又破了一樁大案子啊。”老王突然從顧冰的后邊冒出來,手也不輕不重拍上他的肩膀。
顧冰著實被嚇了一跳,頭猛的向后扭去,就看見老王笑得嘴都合不攏。
“老王,你下次再神出鬼沒的,就按照襲警處理了。”
顧冰裝作嫌棄地拿開老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聲音里帶著三分惱火七分無奈。
老王嘴巴一癟,像只偷了腥的貓,干脆整個人從顧冰后背就摟住他的肩膀,兩條胳膊像鐵箍似的強行束縛住顧冰的雙手,讓他不再亂動。
“顧隊,上次請教你傳授秘訣給我,你怎么叫我滾啊?我可是又陷進了一樁無解的案件啊。”
老王佯裝失落地用了勁,胳膊肘還故意在顧冰鎖骨上蹭了蹭,像要把自己的霉氣全蹭過去。
顧冰沒忍住,連罵了好幾聲:“靠北,老王,你奶奶的攻擊警察!”
他腰身一擰,一個向后肘擊精準地頂在老王的肋巴骨上,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嗷——!”老王疼得當場彎成蝦米,嗷嗷叫喚的聲音在走廊里蕩出回音,“顧隊,你這才算是襲警吧!”
他一邊譴責,一邊用另一只手去揉那塊被肘擊的地方,臉皺得跟曬干的橘子皮似的,嘴角卻還掛著笑,像是早料到顧冰會還手。
顧冰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半靠在桌子邊緣,拿起那桌子上的資料,無奈吐槽著。
“我怎么破的案,別人不知道,難道老王你不知道?”顧冰說著就低頭繼續看著手上拿著的A4紙。
老王哪里會不知道,那顧冰破案率為什么這么高,靠的就是那命硬。
——命硬到什么程度?
去年冬天,為了追一個持槍的逃犯,顧冰單槍匹馬沖進廢棄冷庫,零下二十度,外套脫了當誘餌掛在門上,自己縮在通風管道里蹲了整整七個小時,最后等逃犯凍得走不動路,他還能從管道里翻下來給人銬上手銬。
那天他回局里,眉毛睫毛全是冰碴,嘴唇青紫,卻還能咧著嘴笑:“我賭他比我先扛不住。”
后面局長也看不下去,勸過好幾回,那可好,這么一勸,顧冰更勇猛了,說著“我不上誰上”的牛勁,讓整個局子里半個月都處于低氣壓的狀態。
老王想到這,嘆了口氣,直起身子,攤攤手。
“那確實,你們年輕人敢拼,我老了,可做不到這么沖動。”
說著,老王就留給顧冰一個背影。
顧冰搖搖頭,扯開嘴角笑了笑,又低頭看向那資料。
A4紙上是昨晚剛結案的綁架案口供,紙張還帶著打印機余溫,油墨味混著咖啡的苦味,熏得他太陽穴一跳一跳。
警局的報警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像是索命的厲鬼般響個不停。
顧冰并沒有在意,專線員接了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掛掉了。
鈴聲又突然響起,跟上一個電話掛掉的時間可以說是沒有縫隙。
專線員再次接了,皺著眉頭禮貌說著亂打電話要犯法的規章制度,掛掉了。
剛掛掉卻又再一次響起,顧冰皺著眉頭,上前拉過那電話。
“喂,你好,這里是110報警……”
“小美,小美死了,聊天她沒有回我,發的照片也很詭異,你,你不是警察嗎,求你,快幫幫我……”
那聲音像是從破風箱里擠出來的,帶著哭腔,又帶著一種詭異的亢奮,尾音拖得老長,像指甲刮過玻璃。
顧冰揉著眉心,接著這像是惡搞一般的電話。
“先生,線上的戀愛問題不歸我們管,你應該找網警。”
那邊卻像是刺耳鋸木頭般的聲調突然提高:“不,不,小美,小美需要警察,網警救不了她,警察同志,求你……”
背景音里隱約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節奏均勻得不像水龍頭,倒像……血滴在塑料布上。
專線員有些煩躁,靠在椅背上望著顧冰,用著口型說著:“這種惡搞電話,倒是也不嫌無聊。”
顧冰深深吸了口氣,平靜回復著電話內容。
“先生,那您知道地址……”
“新村!新村14號巷子,她的地址,就是這里,求你,警察同志,快去救救小美……”
對方突然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人聽見,又像在模仿什么恐怖片的臺詞:“她……她把自己關在衣柜里,發給我的照片……沒有臉……”
專線員看著這通跨線電話,有些頭疼。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派人去就她,她的名字叫小美,對嗎?”
“不,不是,她說,她的本名,是盼娣……”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手機砸在了地上,緊接著是急促的喘息,像有人被掐住了脖子。
顧冰還想問些什么,專線員就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我說,顧隊,這種騷擾電話你也信?這人都不是這里的,估計是被網友騙了,惡搞了。”
專線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顧冰,手指在桌上敲出“噠噠噠”的嘲諷節奏。
顧冰搖搖頭,冷聲:“不對勁,要是惡搞的話,沒必要特地打我們這個省的電話,還特意找省里這地方,甚至不撓不屈的打這么多次電話,惡搞成本這么高,沒人愿意弄。”
他腦海里閃過剛才那聲“盼娣”——這個年代,還有幾個年輕姑娘會叫這種名字?
專線員站起身,手指戳向顧冰的腦袋,赤裸裸的挑釁。
“顧隊,我是說那個叫什么小美的人惡搞他,他‘救網絡對象’心切,才會這么心切好不好。”
顧冰不耐煩的揮手打掉專線員的手指,他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總是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的人。
“打電話給新村的專線員,叫他們派人去看看。”顧冰幾乎是下達命令般語氣,不容拒絕的說著。
專線員撇撇嘴,還是拿起座機撥號,嘟囔著:“新村14號巷子……那鬼地方去年才出過家暴案,監控全是壞的,去也是白去……”
顧冰沒再理他,轉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手指在“盼娣”兩個字上敲了敲。
——衣柜。
沒有臉的照片。
三次不間斷的報警電話。
他忽然想起檔案室里那疊未結的舊案,其中有一宗,受害人就是在衣柜里被發現的。
而那個受害人的名字……
也叫盼娣。
專線員打了新村的電話,迅速調整好了狀態,平靜說著:“新村分局,叫人去查一下……”
話還沒說完,那邊的人搶著話:“前不久不是才查過那個家暴案嗎,小夫妻小打小鬧,瞎折騰累不累。”
新村分局的人聲音帶著沙沙的電流,尾音拖得老長,像故意把“累不累”三個字嚼碎了吐出來,連聽筒都沾了土腥味。
專線員也不是軟爛的柿子,覺得這分局的人倒是意外的推辭又話多,立刻反擊:“這可是總局的命令,你們敢不從?”
他故意把“總局”兩個字咬得極重,像往電話里塞了兩顆釘子。
新村那邊的人閉了嘴,場面有那么一兩刻沉默。
沉默里能聽見對面有人“咔噠”一聲點煙,打火機金屬蓋彈開的脆響,混著雨聲,格外清晰。
顧冰聽著這動靜,并沒有摻和,這種小案子,一般情況下,地方的警察就可以解決。
他往后一仰,椅背發出“吱呀”一聲委屈的呻吟,像也跟著他熬了三個通宵。
顧冰伸個懶腰,拉下椅子坐下,繼續看著那綁架案的口供。
紙頁邊緣被他無意識地折出一道鋒利的痕,像要劃破那些潦草的字跡。
窗外突然下起了毛毛雨,細得像霧,卻帶著股執拗的勁,貼著玻璃往屋里鉆。
顧冰抬眼瞥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剛剛不還出太陽呢嗎?這好端端的天氣,怎么會下雨呢……”
雨絲在玻璃上拉出歪斜的線,像有人用指甲在灰蒙蒙的天幕上寫下一串無法辨認的求救。
遠處新村的輪廓被雨霧吞得只剩一團模糊的影,像被誰按進了水里,浮浮沉沉,卻始終漂不上來。
——————
新村地方警局掛了總局的電話,一個老頭樂呵呵地討好上去。
“幾位大爺,看來是有煩心事啊。”
那老頭說著就去倒茶給那幾位身上套著警服的人,動作熟練得像伺候了半輩子的老奴才。
茶壺嘴兒一歪,一股子陳年的茉莉香就飄了出來,熱氣騰騰地糊住了本就昏暗的燈泡。
那幾位警察倒也享受這般奉承,翹著二郎腿就開始抽起了旱煙。
煙鍋里的火星子一閃一閃,照得他們臉上的油光锃亮,像是剛擦過的舊皮鞋。
“他娘的,一天天有個什么事,純屬吃多了撐得慌。”
那警察說著還憤憤地將那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砸,剎那間,茶水濺射得到處都是。瓷杯磕在木桌上,發出“咣”一聲悶響,震得窗欞上的灰都抖了三抖。
老頭手一抖,急忙貓下腰身去擦拭那流淌的茶水。抹布又黑又硬,像塊風干的豬皮,蹭得桌面吱啦吱啦響。
他嘴里還賠著笑:“幾位爺,氣大傷身啊!”
那幾位警察連正眼都懶得拋一個給那老頭,繼續像聊天般說著。
“聽說那局子里頭的官,清廉得很嘞!”
“那可不,那老王,還連著帶人潛入多個分局,去抓那貪官污吏,搞得現在兄弟幾個都不敢正大光明接那些生意了。”
“這能多少錢?我家給我硬塞進來,現在倒好!工資發下來,連瓢的資格都欠缺。”
一陣難聽的哄堂大笑傳開來,那老頭也跟著陪笑,臉上的褶子擠成了一朵蔫巴的菊花。
“怕是人家小姐看你都覺得晦氣吧。”一位鑲嵌著金牙的警察用肩膀硬生生撞上了那笑著的人。
金牙在燈下晃得人眼疼,像是從哪個死人嘴里撬下來的。
那笑著的人立馬反擊地推開他,像是沾染了什么晦氣般:“死開死開,你他娘的才沒人陪。”
大家看著這番局面沒意思,才散開來。
剛剛接電話的人終于吱聲了:“那這上頭的指令,咋整?”
聲音低得像是怕被屋頂的蜘蛛聽見。
抽旱煙的拋給他一個白眼,煙灰順勢抖在了地上:“能咋整?難不成你帶著兄弟們再次去那鄉巴佬遍布的地方逛一圈?”
那人沒說話了,連一毛好處都撈不到的地方,他可不去。再說了,那地方的監控被那里的“悍匪”砸了好幾次,每次都能在賣廢鐵的那找到,簡直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野人。
有個警察抿了口茶,茶水太燙,他嘶嘶地吸著涼氣,低沉的聲音混著霧氣傳來:“上頭再打電話來,咱們直接就說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不就行了?我倒不信,那些大忙人還能親自派人過來。”
那幾個人聽了之后紛紛點頭,心頭想著:是啊,這山卡卡,誰會在意?
就這樣,這些人的意見莫名達成了共識,紛紛又繼續干手頭那些無聊磨陽攻的事。
有人開始用指甲摳桌上的陳年油漬,有人把煙鍋里的灰倒在手心捻著玩,還有人干脆把腳翹到椅子上,哼起了跑調的小曲兒。
窗外的雨還在下,細得像針,扎得人心煩。
老頭剛想開口收那茶費,那警察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就這破陳年舊茶,還想向老子討點賞賜?”
老頭應付灌了這種場面,阿諛奉承的上前去將那茶滿上。
“嗨,這位爺,你這話說的可不對,茶越舊,越難得,泡出來的茶水越香,只有這種茶水才能配的上您這位爺啊!”
那品茶的警察笑得眼角全是褶子,又拿起那飄著熱氣的茶往著嘴邊送,這次的茶水涼了些,他直接喝完了。
“不愧是好茶,只有老子才配得上這種上好的佳品。”
那老頭看著時機正好,急忙說著:“那可不是嗎這位爺,好茶配貴人啊,這一壺茶水的價格,可不得配您的身位嘛。”
說著,老頭期待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品茶的警察才肯抬眼瞥那老頭一眼,隨即摸出幾張票紙丟在地上。
老頭臉上堆著笑趴在地上撿,逗得那幾位警察大笑。
撿完后,那老頭收拾好茶壺,弓著背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門帶上。
門縫里漏出的最后一絲光,也被這幫人吐出的煙霧給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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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