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機重重
- 系統(tǒng)到賬,判官公主刀刀見血
- 青沅花影
- 2017字
- 2025-08-27 00:48:48
突然,人群里沖出一個人。
此人衣袍凌亂,發(fā)冠歪斜,撲通一聲便重重跪倒在地。
“陛下!陛下您得為我鄭國公府做主啊!”
熠文帝心頭猛地一顫,待看清來人,語帶不解。
“鄭國公?出何事了?你怎這般模樣?”
他對南溪的行蹤舉動多少有些了解。
可昨日之事,他還不曾知曉。
鄭國公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站在一旁的南溪,目光里滿是恨意。
“公主……云衿公主殺了我兒子!我厲書翊,昨夜……昨夜被人斬首示眾,頭顱與身子分家,死狀凄慘至極!”
滿朝文武頓時一片嘩然。
大臣們面面相覷,驚愕萬分。
竟然有人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斬殺大臣之子,并公然送尸入府?
原來,昨晚鄭國公接到噩耗,匆匆趕回府中。
一見兒子尸首,當場便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早上醒來,再一看。
發(fā)現那顆頭顱被擺放在靈堂正中。
且脖頸斷口猙獰,血跡早已干涸。
而昨晚送尸首回來的那幾名侍衛(wèi),不但身穿公主府親衛(wèi)服飾。
還大搖大擺地亮出腰牌,毫不掩飾身份。
他們將尸首往門口一放,留下一句:“公主令,罪有應得。”便揚長而去。
面對如此囂張?zhí)翎叄崌睦锶痰米。?
熠文帝聽及此言,震驚萬分。
“什么?你再說一遍!公主……殺了厲書翊?”
他這閨女,前些日子在京郊斬了三個貪官。
上個月又在南市滅了一伙勾結外敵的細作,鬧得人盡皆知。
可那幾次,好歹還有個由頭,也未曾在朝堂之上掀起這么大風波。
怎么這次,又來?
還是當朝國公之子!
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文官末列的南溪。
只見閨女依舊神情平靜。
聽到鄭國公控訴時,非但沒有否認。
反而緩緩抬起頭,朝他用力點頭,神情肅穆。
那模樣,仿佛在無聲地說:沒錯,是我做的,我認。
熠文帝頓時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鄭國公還在大聲控訴,聲音沙啞卻極具穿透力,響徹整個大殿。
“我那兒子懷瑾,自幼品行端正,謙遜有禮,一向規(guī)規(guī)矩矩,從不敢冒犯任何貴人!他為人正派,讀書刻苦,去年還高中榜眼,深受同僚敬重!”
“更重要的是,他從未犯過任何過錯,更不曾卷入權爭!昨晚上,他只是去丞相府參加一場尋常晚宴,酒未過三巡,人還未歸家,就被公主派人追殺,當街斬首!”
他猛然抬頭,紅著眼睛,手直直地指著南溪。
“公主!我兒子到底哪兒惹到你了?他可曾辱你?傷你?還是擋了你的路?你要對他下這種狠手!如此殘忍,天理何在!”
南溪這段時間確實動了不少人。
可她依舊能在這波詭云譎的朝堂中安然無恙。
靠的不只是熠文帝這個皇帝老爹的偏心護短。
更重要的是——那些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個個罪有應得。
可這一次,情況不同。
厲書翊不一樣。
如今的他,在所有人眼中,是個標準的“好人受害者”。
朝廷里許多大臣都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站了出來,義憤填膺。
秦國重視科舉,讀書人地位極高。
朝中一大半的官,都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靠著一紙考卷一步步走上來的文人。
他們把厲書翊看作是“自己人”。
可她如今竟被公主當街斬殺,頭顱送回府中示眾。
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對他們一種文官羞辱與挑釁!
一時間,大殿之上人聲鼎沸。
群臣議論紛紛,言辭激烈。
一位大臣聲音顫抖,眼中含淚,似乎對厲書翊之死極為痛心。
“堂堂天家血脈,竟行此暴虐之舉!今日殺一個有才之士,明日是否就要誅盡百官?”
另一位官員也站出來,眉頭緊鎖,神情嚴肅。
“律法何在?綱常何存?若無秩序約束,何以為國?”
“厲書翊未犯國法,未觸宮規(guī),竟遭橫死!公主此舉,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公主若不加約束,恐釀大禍!請陛下即刻下詔,削其權柄,禁其出入宮闈!”
……
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語,話里機鋒直指公主南溪。
南溪等他們吵完一輪。
這才慢悠悠走出來。
見狀,群臣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但南溪神色如常,開口時語氣平靜。
“對,昨晚我確實殺了厲書翊。”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沒有辯解,沒有遲疑,也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就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殿內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原本設想的是公主推諉、辯解、甚至求饒的局面。
可沒想到,她竟如此干脆地承認了。
且話里話外毫無悔意。
這已不是任性妄為,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臣懇請陛下為我兒子討個公道!”
鄭國公雙目充血,青筋暴起,整個人因悲憤而劇烈顫抖。
他猛地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之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陛下明鑒!我兒厲書翊,忠良之后,未曾犯上,未涉逆謀,卻被公主私刑殺害!懇請陛下主持公道,嚴懲兇手!”
南溪看著他,淡淡說:“我是殺了厲書翊,但這和你兒子有什么關系?”
她語氣輕描淡寫,目光平靜地落在鄭國公身上。
她懶得解釋自己殺得對不對。
因為對她而言,這件事根本不值得多費唇舌。
是非曲直,南溪心中早已分明。
而這些人的悲痛、憤怒、指控。
在她看來,不過是虛偽的表演。
真正的真相,他們根本不愿知曉,也不敢知曉。
反正眼下看來,她確實是“理虧”那一方。
但那又如何?
規(guī)則本就是由強者制定的。
作為權力的掌握者,南溪無需自證。
鄭國公聽及此言,微微一愣。
他原本高昂的情緒,在這一句話下忽然卡住。
“這……這……”
鄭國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因為他意識到——公主這句話,暗藏殺機。
其他人也全愣住了。
大殿之上,再度陷入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