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信件
- 果園夢回,我成了種田大師
- 祈墨凌
- 2472字
- 2025-08-12 10:13:14
采摘節的喧囂剛剛散去,果園的賬目第一次出現了令人振奮的盈余。周小滿正翹著二郎腿,盤算著是先給果園添一套自動噴灌系統,還是先給自己換輛二手小破車。
一個陌生的信封打破了他的暢想。
那不是普通的信封,泛黃,脆弱,邊緣帶著被歲月啃噬過的毛邊。上面沒有郵票,沒有地址,只用一種顫巍巍的、仿佛隨時會斷裂的筆跡寫著三個字:周小滿。
字跡是用毛筆寫的,墨色深淺不一,像是寫字的人力氣不濟。
周小滿掂了掂,里面只有薄薄一張紙。他撕開封口,一股陳舊的紙張和淡淡的霉味撲面而來。
信紙上的字跡和信封上如出一轍,內容卻讓他腦子嗡的一聲。
“周小滿,汝非汝。”
開頭六個字,透著一股子不說人話的古怪。
“此園擇主,非汝擇園。夢非天賜,乃前塵憶。祖祠后枯井,尋根之始。勿信‘守護人’。”
沒了。就這么幾句。
周小滿把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除了那幾行字,再無其他。
“搞什么鬼?”他嘟囔著。
第一反應是惡作劇。王老六那老頭子,最喜歡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可轉念一想,不對。王老六知道他周小滿的名字,但“夢非天賜”這四個字,精準得讓他后背發涼。
關于做夢學技術這事,他從未對任何人詳談過,連陸雨晴都只是半開玩笑地提過一句“老天爺托夢”。誰會知道得這么清楚?還“前塵憶”?搞得跟玄幻小說似的。
還有那個“守護人”,又是誰?
周小満的心亂了。他把信紙折好,塞進牛仔褲口袋,那薄薄的一片,卻像塊烙鐵,隔著布料燙著他的皮膚。
接下來的幾天,周小滿像變了個人。
他和果農們說話時總是心不在焉,手里拿著剪刀,眼神卻飄向村子東頭的方向。那里,是周家村的祖祠。
“小滿哥,這枝條剪不剪?”一個新來的小伙子問他。
“剪……等等,”他回過神,盯著那枝條看了半天,才說,“留著吧,秋后能結果。”
他開始頻繁地往村里老人那里湊。不再是插科打諢,而是拐彎抹角地打聽村里的舊事。
“張大爺,咱們村那祖祠,年頭很久了吧?”他遞上一根煙。
“那可不,聽我爺爺說,建村的時候就有了。”
“祠堂后面……是不是有口井啊?”他裝作不經意地問。
張大爺嘬了口煙,瞇起眼想了想:“井?好像是有過,早枯了,后來怕小孩掉進去,就給填了。咋了,你問這個干啥?”
“嗨,沒事,就隨便問問,好奇。”周小滿笑著打哈哈,心卻一點點沉下去。
信里說的是真的。
他的行為,自然沒能逃過陸雨晴的眼睛。
這位農業專家心思縝密,觀察力驚人。她發現周小滿最近總是一個人發呆,手機搜索記錄全是些“古井挖掘方法”、“村落歷史考據”之類的怪東西。晚上,他也不再拉著她看星星,而是抱著個破本子,鬼鬼祟祟地在果園里溜達。
這天夜里,月光清冷。陸雨晴處理完最后一份土壤報告,走出辦公室,正好看見一個黑影在果園工具房附近晃悠。
她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
只見周小滿正蹲在地上,借著手機微弱的光,對照著一張手繪的、歪歪扭扭的地圖,嘴里還念念有詞。
“……從大槐樹往東三百步,再右拐……這畫的什么玩意兒,抽象派嗎?”
陸雨晴的腳步很輕,但周小滿還是驚覺了。他猛地回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手忙腳亂地想把地圖和手機藏到身后。
“看什么呢?”陸雨晴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啊!沒……沒什么!”周小滿站起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研究夜間昆蟲的活動軌跡,對,科學研究!”
陸雨晴抱著雙臂,一步步走近。她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他,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輪廓,眼神卻比月光還亮。
周小滿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地補充:“真的,你看,這路線……多科學,多嚴謹……”
“是嗎?”陸雨晴挑了挑眉,“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科學研究,為什么需要用到村委檔案室的鑰匙?”
她攤開手掌,一枚黃銅鑰匙正靜靜躺在她白皙的掌心。那是她剛才從工具房門上拔下來的。
周小滿的謊言瞬間崩塌。他徹底泄了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子。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陸雨晴的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從上周開始,你就魂不守舍的。周小滿,我們是搭檔,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
周小滿沉默著。那封信的內容太離奇了,“勿信‘守護人’”的警告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守護人……陸雨晴算不算果園的守護人?她用她的科學知識守護著這里的一切。
可瞞著她,自己一個人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又能查出什么?
他抬頭,看到陸雨晴眼里的關切,那不是偽裝。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封皺巴巴的信。
“你看了,別笑話我。”
陸雨晴接過信紙,借著月光仔細看了起來。
周小滿緊張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他預想了無數種可能:她會嗤笑他封建迷信,會把他當成精神失常,或者干脆把信撕了,讓他別再胡思亂想。
然而,陸雨晴的臉上沒有任何嘲諷。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從最初的疑惑,慢慢變成凝重。
她看完,又將信紙翻過來,對著光看了看紙張的紋理,甚至用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幾個墨字。
“這紙,是民國時期的草料紙。”她下了結論,語氣不容置疑,“這種工藝早就失傳了。還有這墨,是松煙墨,帶著一股淡淡的焦香。這不是現代的東西。”
周小滿愣住了。他光顧著糾結內容,完全沒想過信本身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惡作劇?”
“惡作劇的成本太高了。”陸雨晴把信還給他,“而且,‘前塵憶’這個說法……周小滿,你那些匪夷所思的種植技術,真的是做夢學來的?”
她終于問出了那個盤桓心底許久的問題。過去,她用“科學無法解釋的巧合”來說服自己,但此刻,這封信將一切都推向了另一個詭異的方向。
周小滿重重點了點頭。
陸雨晴沉默了。夜風吹過,果樹的葉子沙沙作響。
“祖祠后的枯井……”她輕聲念著信上的話,“這件事,有蹊蹺。那個警告,‘勿信守護人’,你覺得指的是誰?”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王老六,”周小滿坦白道,“他總說自己是果園的老根,是傳統的守護者。”
“有可能。”陸雨晴卻搖了搖頭,“但也可能不是。這個‘守護人’的定義太模糊了。它可以是任何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最后一句話,讓周小滿感覺脖子后面涼颼颼的。
“那你……信這個?”他試探著問。
陸雨晴看著他,眼神清澈而堅定:“我不信鬼神,但我信證據。這封信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在沒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她頓了頓,語氣不容置喙:“明天,我們一起去祖祠。我倒要看看,這井底下到底埋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