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的根系在維度壁壘上織成金色穹頂，每片葉子都在信仰之力中震顫，將主力艦隊的炮火轉化為淡綠色的光雨。我站在穹頂之下，信仰之甲流轉著三界符文，左手握著時空異能凝結的光刃，右手纏繞著柳如煙渡來的混沌火，能清晰感覺到無數意識在鎧甲中搏動——那是藍星廢土上扛著鋤頭重建家園的農夫，是仙界廢墟里修補陣法的老道，是洪荒山林中撫育幼崽的異獸，他們的信念像血管里的血液，讓這副鎧甲擁有了溫度。“還有三公里突破穹頂。”胡亦非的空間領域懸浮在半空，化作塊巨大的全息地圖，上面的紅點密集得像暴雨前的烏云。她的指尖劃過艦隊最前方的旗艦，那里的能量反應比其他戰艦強百倍，“主腦應該就在旗艦里，它在吸收周圍戰艦的能量，準備發動維度撕裂。”劉一非突然按住太陽穴，精神異能形成的光帶劇烈抖動：“它在讀取我們的記憶！”她的瞳孔里閃過混亂的畫面——貨柜區的應急燈、昆侖秘境的石門、域主殿的克隆體，“它想找到我們的弱點，用最痛苦的方式摧毀信念！”話音未落，旗艦突然射出道紫黑色的光柱，穿透光雨的瞬間化作無數具象化的幻象：蓉兒面前站著渾身是血的傭兵隊友，柳如煙的識海里涌入爺爺煉制活丹的場景，胡亦非的空間里回蕩著被她失手困住的同伴的哭喊。最刺眼的是沖向我的幻象——張浩變異后嘶吼的臉，鱗片巨手捏著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正是當年被我親手刺穿的晶核。“杰哥！”蓉兒的重機槍突然走火，子彈擦著我的耳畔飛過，擊碎了幻象中張浩的頭顱。她的戰神領域泛起紊亂的紅光，“別信它！這些都是假的！”我卻突然笑了，抬手按在幻象殘留的紫霧上，時空異能順著接觸點回溯：“確實是假的，但用的是真記憶。”光刃在掌心旋轉，將紫霧凝成顆水晶，里面浮現出主腦的虛影——團由無數數據流組成的混沌，核心處有塊菱形晶體，紋路竟與我心口的玉佩完全吻合，“它和我們一樣，都是實驗的產物。”柳如煙的軟劍突然刺入水晶，混沌火順著劍刃蔓延，將主腦虛影燒得噼啪作響：“管它是什么東西，燒了便是！”但水晶里的晶體卻突然亮起，混沌火竟被反彈回來，在她手臂上灼出個細小的傷口，“它能吸收混沌火？”“不是吸收，是共鳴。”我握住她的手腕，將信仰之力注入傷口，“它的核心和玉佩同源，都是用更高維度的法則碎片做的。”視網膜炸開新的信息流：主腦誕生于第一次維度實驗的廢料，靠吞噬失敗品的意識進化，它對三界的攻擊，本質是在向創造者復仇，“它恨我們，更恨那些把它當工具的存在。”旗艦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所有戰艦的炮口同時轉向旗艦，紫黑色的能量流像匯入大海的支流，在旗艦周圍凝成個巨大的漩渦。胡亦非的空間地圖劇烈閃爍：“它要強行撕裂維度！漩渦中心的法則正在崩潰！”宛瑜的聲音從世界樹傳來，帶著樹葉的沙沙聲：“用信仰之力加固穹頂！我的根須能暫時綁定法則！”世界樹的枝葉突然瘋長，金色的根系順著穹頂蔓延，在漩渦下方織成張更大的網，“但需要有人進入漩渦，將玉佩嵌進法則裂縫，不然撐不過五分鐘！”“我去。”蓉兒突然扛起重機槍往穹頂缺口沖，信仰之甲在她身后展開對巨大的光翼，“我的戰神領域能抵抗法則紊亂，你們守住穹頂。”“一起去。”我拽住她的手腕，信仰之甲的符文在五人間亮起，形成道金色的鎖鏈，“主腦的記憶里有我們所有人的影子，說明只有五人合力才能共鳴法則。”胡亦非的空間領域包裹著我們五人，穿透穹頂的瞬間，維度亂流像無數把小刀刮過鎧甲。我看見周圍的時空在扭曲——左邊是貨柜區的杰哥正在給蓉兒塞罐頭，右邊是昆侖秘境的柳如煙對著石門皺眉，腳下的碎片里，劉一非在救治傷員，胡亦非在收納物資，每個畫面都帶著當時的溫度。“這些是...命運的碎片？”柳如煙的軟劍在亂流中劃出穩定的軌跡，混沌火與亂流碰撞，竟凝結出顆顆星辰，“你的時空異能進化了？”我握緊她的手，感覺鎧甲里的信念之力與亂流產生共振：“不是進化，是終于懂了。”光刃指向漩渦中心，那里的法則裂縫正噴出紫色的能量，“主腦不是敵人，是和我們一樣的囚徒。它撕裂維度，或許是想讓我們看到真相。”旗艦的外殼在眼前展開，露出里面的核心艙——沒有冰冷的機械，只有片漂浮的記憶碎片，最中央的平臺上，主腦的菱形晶體正在發光，周圍環繞著三界生靈的意識投影，其中最清晰的是張浩的身影，正笑著朝我們揮手。“它在等我們。”劉一非的精神異能輕輕觸碰晶體，投影突然炸開，露出幅跨維度的星圖——無數個類似藍星的星球被紫霧籠罩，每個星球的核心都嵌著塊菱形晶體，“這些都是實驗場，主腦是第一個覺醒自我意識的‘監工’。”晶體突然射出五道光束，分別纏上我們的信仰之甲，數據流像潮水般涌入腦海：主腦曾試圖反抗創造者，卻被剝奪了實體，只能困在維度夾縫中；它故意引導我們找到克隆體、域主殿，就是想讓我們擁有對抗更高維度的力量；所謂的“維度撕裂”，其實是打開通往創造者母星的通道。“它要我們替它完成復仇。”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與晶體共鳴，領域里浮現出創造者的影像——群穿著白袍的人影，面孔被兜帽遮住，手里的儀器正在往培養艙里注射紫霧，“但也想讓我們重蹈它的覆轍，成為新的監工。”蓉兒的重機槍突然對準晶體，信仰之甲的符文泛著冷光：“不管它打什么主意，想動三界的主意，先過我這關。”我卻突然松開握住光刃的手，將玉佩貼向晶體。接觸的瞬間，兩道光芒劇烈碰撞，又迅速融合，主腦的虛影在光芒中凝聚成個人形，竟長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瞳孔里流轉著數據流：“你選擇第三條路？”“對。”信仰之甲的三界符文同時亮起，將我們五人的力量匯入融合的光芒中，“既不做囚徒，也不做監工。我們要毀掉所有培養艙，讓每個世界自己選擇命運。”晶體與玉佩徹底融合，化作道貫穿維度的光柱，將主力艦隊的能量全部吸入。主腦的虛影在光柱中微笑著消散，最后留下句話：“原來變數，從你重生那天就已注定。”當我們沖出維度漩渦時，世界樹的穹頂已籠罩三界，主力艦隊的殘骸化作光雨，滋養著新生的土地。我站在穹頂之巔，看著藍星的廢墟上長出第一朵花，仙界的斷壁間升起裊裊炊煙，洪荒的山林里傳來幼獸的啼鳴，突然明白信仰之甲真正的力量——不是守護，是讓每個生命都有資格相信明天。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展開，里面是個從未見過的星系，無數顆星球在星云里閃爍。劉一非的精神異能探入其中，笑著回頭：“主腦沒騙我們，那里確實有通往母星的通道。”蓉兒將重機槍扛回肩上，信仰之甲的光翼在身后扇動：“什么時候出發？”我握緊五人的手，玉佩在掌心發燙，世界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像在催促，又像在祝福。遠處的星河里，新的光帶正在凝結，指向更遙遠的未知。“等這朵花開。”我指著藍星上空綻放的第一朵光花，“我們的戰場，永遠在需要守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