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懸在鴻蒙殿廢墟的上空,世界樹幼苗的根須順著玉面往下延伸,在坑洞邊緣織成淡綠色的網。我蹲下身觸碰那些根須,靈能順著指尖涌入,視網膜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數據流——每根須毛都在吸收信仰之力,金色光點像螢火蟲般鉆進葉脈,讓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再有四十八小時,就能長到百米高。”宛瑜的聲音從玉佩里傳來,帶著植物特有的清新氣息,“它的根系會扎進維度壁壘,到時候能暫時封鎖裂縫。”她的意識與幼苗交織,我能感覺到她在緊張,根須微微顫抖,“但需要更多信仰之力,至少...要讓三個世界的生靈都相信我們能贏。”劉一非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精神異能化作光帶,連接著玉佩與遠處的星空。“我已經聯系上仙界的幸存者。”她的瞳孔里映著無數閃爍的光點,“他們愿意貢獻信仰之力,條件是戰后幫他們重建靈能域。”光帶突然顫動,“還有洪荒的應龍,他說可以召集萬族,只要我們能提供抗混沌的作物種子。”蓉兒正蹲在能量核心旁調試參數,戰術手套上沾著藍色的冷卻液。她突然敲了敲核心側面的接口:“杰哥,這玩意兒能接入世界樹的根系。”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顯示,能量核心與幼苗的頻率正在同步,“如果把信仰之力轉化成能量護盾,硬度能提升三倍。”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在我身邊展開,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堆成小山的物資——從末世帶來的壓縮餅干、仙界的靈能結晶、洪荒的異獸精血,甚至還有幾箱沒開封的可樂。“這些都是大家捐的。”她指著箱面上貼的紙條,是某個仙界小修士的筆跡:“仙尊大人,這是我攢了十年的晶核,不夠還能再去挖!”我的靈能突然與玉佩共鳴,張浩的意識帶著暖意流淌:“你看,我們從來都不是孤軍。”記憶碎片涌入腦海——貨柜區里蓉兒遞來的半塊壓縮餅干,昆侖秘境中柳如煙為我擋下的那一劍,廢星上胡亦非用空間異能護住的那株幼苗...原來信仰之力早就存在,藏在每個被守護過的瞬間里。柳如煙的軟劍突然指向混沌深處,劍身上的混沌火劇烈跳動。“第一批聯軍到了。”她的聲音里帶著笑意,簪頭的火焰紋與遠處的光點呼應,“是凌霄宮的人,他們把護山大陣都拆來當盾牌了。”我站起身望向天際,只見密密麻麻的光點正穿過混沌,最前面的是艘巨大的飛舟,船帆上繡著“凌霄”二字,帆面流轉著與能量核心相同的藍光。飛舟降落在廢墟邊緣時,艙門打開,走出個拄著玉杖的老修士,正是當年在靈能域與我們交手過的紫陽宗長老。“杰道友。”老修士的聲音有些發顫,玉杖往地上一頓,飛舟上突然降下無數根鎖鏈,與世界樹的根須連接,“當年是我等有眼無珠,如今...愿以殘軀贖罪。”他從袖中摸出個錦盒,里面是顆鴿蛋大的靈能結晶,“這是宗門最后一點家當,獻...獻給聯軍。”我的時空異能突然展開,將結晶的信息流投射在空中:“紫陽宗鎮派之寶,蘊含千年信仰之力,可強化世界樹結界。”老修士的臉瞬間漲紅,我卻突然笑了,“多謝長老厚贈,只是這結晶更適合給劉一非加固精神屏障。”劉一非會意,精神異能化作光帶卷過結晶,淡綠色的屏障突然暴漲,將整個廢墟都籠罩其中。老修士看著屏障上浮現的紫陽宗符文,突然老淚縱橫:“原來...原來仙尊從未記恨...”就在這時,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亮起紅光:“使者艦隊還有二十四小時抵達!”她的聲音帶著急促,領域里的星艦虛影正在閃爍,“他們分出了三支先鋒,正繞后偷襲洪荒萬族的聚居地!”蓉兒突然扛起重機槍,戰術靴在地面踏出火花:“我去截住他們!”她的戰神領域瞬間展開,金色光紋順著地面蔓延,“能量核心留給你們,我帶凌霄宮的弟子去!”“等等。”我拽住她的手腕,靈能與她的領域共鳴,“讓胡亦非開空間通道,我們用‘信仰之甲’。”我指了指玉佩,世界樹的葉片突然射出無數道金光,落在每個人身上,凝成套半透明的鎧甲,鎧甲表面流轉著各世界的符文——藍星的科技紋路、仙界的仙法符文、洪荒的神魔圖騰。“這是...用所有信仰之力凝聚的戰甲?”柳如煙輕撫手臂上的鎧甲,混沌火落在上面,竟化作只栩栩如生的火鳳,“能隨我們的能力進化!”老修士突然跪倒在地,身后的凌霄宮弟子紛紛效仿,飛舟上的鎖鏈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我等愿以畢生修為獻祭,助仙尊鑄就不滅之甲!”金色的信仰之力順著鎖鏈涌入世界樹,幼苗的高度瞬間突破百米,根系在維度壁壘上織成密不透風的網。我的時空異能與鎧甲共鳴,視網膜浮現出先鋒艦隊的軌跡。“胡亦非,坐標37.5,21.8。”我握緊五人的手,信仰之甲在我們之間流轉,形成道金色的光帶,“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眾志成城。”空間通道在混沌中展開的瞬間,我看見先鋒艦隊的戰艦正在傾瀉炮火,洪荒的異獸們用軀體筑起防線,應龍的鱗片已被打穿,卻仍在用龍息灼燒戰艦。蓉兒的重機槍率先開火,子彈裹著信仰之力,在戰艦外殼上炸開團金雨:“小雜碎們,姑奶奶來了!”柳如煙的軟劍化作火龍,順著戰艦的炮管鉆進內部,混沌火與信仰之力交織,竟在艦體上燒出個大洞:“敢動洪荒的子民,問過我手里的劍嗎?”劉一非的精神異能化作光盾,護住受傷的異獸,屏障上的紫陽宗符文突然亮起,將炮火反彈回去:“別碰它們,這些小家伙是無辜的!”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包裹住整支先鋒艦隊,領域里浮現出藍星的城市影像——那是末世前的繁華街道,有孩子在放風箏,老人在下棋。“你們毀了這一切,還想毀掉更多嗎?”空間猛地收縮,戰艦的合金外殼竟開始扭曲,“現在,嘗嘗失去的滋味!”我的時空異能與信仰之甲完全融合,眼前的一切突然變慢。我能看清戰艦核心的能量流轉,能聽見維度壁壘外傳來的使者嘶吼,更能感覺到無數信仰之力在鎧甲里奔騰——那是藍星幸存者的期盼,是仙界修士的決絕,是洪荒萬族的憤怒。“結束了。”我抬手按在為首的戰艦上,時空凝固發動的瞬間,信仰之力順著我的掌心涌入,將戰艦的能量核心徹底凍結。“你們的實驗,早就該停了。”當最后一艘先鋒戰艦在信仰之火中化為灰燼時,世界樹的高度已突破千米,根系在維度壁壘上開出金色的花。我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主力艦隊,突然想起宛瑜說的話:“信仰不是枷鎖,是讓我們站得更穩的根。”蓉兒靠過來,信仰之甲在她身上流轉著金光,重機槍的槍管還在發燙:“還有十二小時。”她的指尖劃過我的鎧甲,那里印著個小小的槍痕,是當年貨柜區她為我擋刀時留下的,“這次,換我們護著大家。”玉佩突然射出道金光,連接著三個世界的方向。我知道,越來越多的信仰之力正在匯聚,不僅是為了贏,更是為了守護那些值得珍惜的瞬間——就像此刻,五人并肩站在混沌邊緣,鎧甲上的符文交織成網,身后是無數生靈的希望。主力艦隊的輪廓已在混沌中顯現,但這次,我聽到的不是恐懼的嘶吼,而是信仰之甲發出的嗡鳴,像首即將奏響的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