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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天破衣爛衫的木匠陳水根竟然娶娘子了。

街坊們都說,這個娘子是陳水根從同泰寺門口撿的。

這年月有點家底的娶個娘子都咬牙。街上一伙年輕人到水根的破屋子門口偷偷摸摸看了好幾回,都說娶上這么漂亮的女人,必定是木匠修廟感動了菩薩,給他系了根紅繩。

公元547年,南朝梁太清元年的建康城,眼看就到年關(guān)。

秦淮河兩岸朱門繡戶,張燈結(jié)彩,貴族的家仆們忙著懸掛桃符、張貼春帖,絲竹聲從高墻內(nèi)隱隱飄出,混著酒肉的香氣。

高門大院后面的窄巷里,擠滿了小商販、手藝人和流民的茅草屋。破敗的茅檐下,婦人用枯枝生起微弱的火堆,孩子裹著塞滿蘆絮的襖子,眼巴巴望著對岸的燈火。

水根的家,就搖搖欲墜地擠在中間。十二歲時,父母相繼扔下他去另一個世界享福去了。好在,父親的木匠手藝他學得還不錯,父親也給他留下了家里最貴重的財富——一套木匠工具。靠著這手藝和工具,他從打小工開始,到能獨自攬一些活計,慢慢也能參與大的工程了。如今這皇帝梁武帝喜歡修廟,木匠活倒是很多,憑著賣力氣,混個肚圓倒也不難,只是被一層層扒皮后,留不下一點積蓄。十幾年過去,他仍然破衣爛衫,房子更加搖搖欲墜。

水根過完年二十五歲,長得也算鼻直口闊、兩耳有輪。只是經(jīng)常在大太陽底下做活,曬得黢黑發(fā)亮。個子不低,但上高爬低多了,走起路來有點猴里猴氣。加上補丁摞補丁的屁股上,天天丁零當啷一堆錘子鑿子,再窮人家的閨女,也不愿意嫁給他。

誰能想到,猴子也有成佛這一天。

這只猴子牽著新娘子走進爛衣巷的那一刻,正在忙著打掃漿洗的女人們嘴巴張得合不攏,坐在門口喝酒吹牛的男人們眼睛瞪得閉不上,還沒有娶上婆娘的小伙子們,更是眼里要噴出火。

水根扯著新娘子的手,故意把步子邁得閑悠悠的。今天他的衣服漿得板板正正,鞋子立立整整,頭發(fā)胡子蘸水梳得光光溜溜。

女人們剛把驚得張大的嘴巴合上,就嘰嘰喳喳圍上來品頭論足。小伙子們也跟著踅過來直楞楞瞪著大眼欣賞新娘子。

只見這女子體形豐韻有致,烏黑油亮一條大辮子,粉中透紅瓜子臉,兩道細黑的柳眉下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身上半舊的粉紅繡花布衫,天藍花布裙,走動時輕盈盈的,比秦淮河邊的柳樹還柔,比水里的芙蓉花還好看。

“歐呦,這三猴子從哪里尋個這樣漂亮的女子?快給阿婆介紹介紹?!苯址粎伟⑵虐褲袷衷趪股夏?,指著女子對水根咂嘴。

鄰居劉二娘拍著手,臉上堆滿了笑:“快說說,讓你大侄子也學學,都說做夢娶媳婦,三猴子這媳婦子怕是做夢也娶不上?!?

眾人跟著起哄,一群人直盯著看,把女子羞得滿臉通紅。

水根看圍的人越來越多,更加裝腔作勢起來,把新娘子緊緊拉在身邊,高聲叫了一嗓子:“各位阿婆阿嫂,阿伯兄弟們,水根父母走得早,從小都是你們拉扯著我,才有了今天。如今菩薩保佑,給我這么個女人,也算是有個家了。這是我娘子阿妹,今后承蒙關(guān)照啦!”

呂阿婆擺擺手,“光說不行,要擺酒的,不擺酒算不得新娘子哦!”眾人起哄聲更大了。

“擺!一定擺!等過年祭了祖,我馬上擺!”

阿妹在眾人歡愉的說笑中不知所措,越發(fā)貼近水根,更加楚楚動人了。

水根的天降喜緣要從一個多月前說起。

離年關(guān)還有四十多天,建康城街巷間就開始彌漫出節(jié)慶的氣息。朱雀大街上,兩旁的槐柳樹下涌起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販精神頭十足叫賣著年貨——蜜漬的梅子、松軟的蒸糕,還有裹著糖衣的“膠牙餳”,穿著錦繡羅衫的大人帶著孩子在各個店鋪閑逛,在每個攤子前流連。衣著破舊的匠人們趁著空閑,圍坐在小酒館的木桌前,讓自己勞苦了一年的身子,也得到一刻放松。

“大!大!大!——佛祖保佑啦!”

陳水根一巴掌將骰盅扣在油膩膩的酒桌上,震得茶杯跳了幾跳。他揭起骰盅,瞪著那三顆定在“幺幺三”的骰子,一張瘦長臉皺得像曬干的苦瓜皮。

“嘿嘿,水根,這回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對面王屠戶搓著肥厚黑亮的手掌,兩撇鼠須得意地翹上天,“要是再輸,就去廟里當和尚!”

“放屁!老子說的是‘去廟里上香’!”陳水根梗著脖子耍賴,左手向懷里掏出一個銅子扔給屠戶,右手摸向腰間的酒葫蘆。這動作牽動他肩上的舊傷——去年給丹陽府雕梁畫棟時摔的,一到陰雨天就隱隱牽著疼,非得灌兩口老白干才能壓住。

“就知道你輸不起!”王屠戶從懷里掏出油光锃亮的煙袋鍋,往空空的煙荷包里踅摸幾下,看看煙絲剛剛夠灌滿銅鍋,滿意地對著油燈點著,“絲!”地長吸一口,直到煙從鼻子里全噴出來,才笑嘻嘻地說:“當和尚也好,上香也罷,你小子去了廟里,得把菩薩熏跑了!”。

酒館里頓時爆發(fā)出哄笑。賣湯餅的老趙拍著大腿:“就你這酒不離口,滿身酒氣,菩薩不等你進門就跑了?”

“吵什么吵!”

沙啞又野蠻的暴喝炸得一眾人渾身哆嗦。坊正孫大牙帶著兩個差役晃進來,腰間鐵尺叮當作響。這貨生得五大三粗,偏偏長了張鞋拔子臉,一笑就露出兩顆屎黃的門牙——活像廟里青面獠牙的夜叉鬼。

“孫爺您來得正好!”王屠戶屁顛屁顛湊上去,“水根這小子輸了還強詞奪理……想賴帳!”

“老子聽見了!”孫大牙斜眼乜了他一眼,黃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突然咧嘴笑了:“妙啊!同泰寺正缺工匠,攤派給咱的名額還差一個,你小子自愿去,省得老子抓壯??!”

陳水根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心里很清楚,這回同泰寺的活不好干,被征去的工匠十有八九累得脫層皮,還拿不到多少錢。而且年關(guān)看著到了,他想休息幾天,好好過個年。

他趕快辯解,“孫大叔,您高抬貴手,讓侄兒過個年吧。我給您磕頭拜年!”說著,急忙作個長揖。

孫大牙呲著黃牙,甩過來一張紙?zhí)骸八?,不是叔叔不幫你,官府按名字點的你。明日辰時,自己收拾好被窩家伙,到寺里報到——官府老爺可說了,不能按時到,就拆了你的窩!”

眾人一齊叫好,“讓你小子吹牛,這個年,就在廟里當和尚吧!”

水根看了看黃貼上朱紅的大印,知道拗不過,嘴上卻仍然很硬:“過年廟里上香的女人多,看老子帶個娘子回來!”

王屠戶笑得一張油臉泛著光,“你要能帶個娘子回來,老子豁出去拿半片豬幫你置席!”

湯餅老趙也把一臉笑皺成菊花,“我給你管湯餅!孫爺,您老管酒吧!”

孫大牙把屎黃的大牙舔了舔,端起一碗酒:“那還用說,來,喝!”

一眾人在歡聲笑語里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陳水根和幾個匠人蹲在同泰寺朱漆大門外,嘴里叼一根干草棒。他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褐色短打,要不是腰間工具袋里鑿子刨刀叮咚亂響,真會被當成個走街串巷叫“爺爺奶奶”的乞丐。

他抬頭看這同泰寺山門高聳,門額上是梁武帝親筆題寫的“同泰寺”三個鎏金大字。透過寺門,迎面能看到佛塔和大殿,往日這里香火繚繞,如今都被一層層的腳手架遮住了。

“這哪是廟?分明是金鑾殿!”他仰頭望著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琉璃瓦,心里不住嘀咕“皇帝爺爺哎,你說你修這么多的廟干啥子,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的,老百姓燒香求神也不管用,還要白往里扔錢。”

一陣風吹來,昨夜喝的劣質(zhì)米酒還在胃里燒著,熏得他眼睛發(fā)酸。突然一陣晨鐘轟鳴,驚得他差點把那根干草咬斷——

“阿彌陀佛,這幾位施主可是新來的工匠?”

一個鐵塔般的黑影籠罩下來。陳水根瞇起醉眼,看見個滿臉橫肉的僧人正俯視著自己,那肌肉虬結(jié)的胳膊比他大腿還粗,腦門上的戒疤黑黢黢嚇人。

“正、正是……”他下意識捂住腰間的酒葫蘆。

僧人的鼻子突然像狗一般抽動兩下,臉色驟變:“佛門圣地,你敢破酒戒?”蒲扇大的手掌直接揪住他后領(lǐng),像拎小雞似的提溜起來。陳水根兩腳離地亂蹬,工具袋里的鑿子嘩啦啦撒了一地。

“冤枉啊大師!只是喝了一點藥酒!治風濕的!”他急中生智指著左肩,“您看我這傷……”

“哦?”僧人冷笑一聲,突然松手。陳水根“撲通”摔個屁股墩,疼得齜牙咧嘴。

慧明瞪起眼,伸手從陳水根腰間拽下那酒葫蘆,拔開塞子皺起大鼻孔聞了聞:“藥酒?這分明是城南集市上的劣酒!”說著,將酒葫蘆倒扣起來,渾濁的酒液嘩啦啦流在地上,滲入青石縫隙。

陳水根心疼得直咧嘴——那可是他花了二十文錢買的!剛要爭辯,慧明對身后的小沙彌揮了揮手,“把酒給他洗干凈了再進寺!”

兩個小沙彌一左一右架起水根,“噗通”扔進了面前的放生池。圍觀的行人和匠人們哄堂大笑。

陳水根撲騰了三五次,才扒住放生池石沿,又向上竄了幾竄,勉強爬出來,渾身濕透,比落湯雞還難看。池水順著他的補丁一層層滴落,在青石板上匯成一灘水洼。周圍的笑聲像針一樣扎著他的耳膜,他把嗆進去的水哇哇吐了幾口,怒視著這個鐵塔般的僧人。

“大師父,您這是何意?”陳水根強壓著火氣,聲音卻止不住地發(fā)抖。

僧人雙手合十,臉上卻毫無慈悲之色:“貧僧慧明,乃本寺監(jiān)工。施主既來此做工,當守佛門規(guī)矩。破酒戒者,按寺規(guī)當罰銀五兩,或苦役十日。”

“五兩?”陳水根瞪大了眼睛,“我不過喝了幾口藥酒,哪里值得五兩銀子?”

“施主,”慧明的語氣突然變了,帶著幾分市儈,“貧僧看你也是個明白人。這五兩銀子,不交也可以,只好把你送回去,讓丹陽府再派一個懂規(guī)矩的來?!?

陳水根知道,送回到丹陽府就是抗命不遵,吃板子是必須的,鬧不好得關(guān)大牢。他慌得給慧明作個揖:“大師父,我實在沒那么多錢……”

慧明揮手讓小沙彌引其他匠人進去。等到無人,和尚一把揪住水根的衣襟,拉到旁邊槐樹后。

“沒錢?”慧明瞇起眼睛,“那好辦。從今日起,你每日下工后,來我禪房打掃、洗衣。十日苦役,便算抵了這罰銀?!?

陳水根氣得牙癢癢。這分明是敲竹杠!他抬頭看看慧明粗壯的胳膊,又想起剛剛的情景,知道斗不過,只得咬牙點頭:“……好吧,十天就十天。”

“這才識相?!被勖鳚M意地松開手,拍了拍他肩膀,“記住,辰時上工,酉時下工。下工后直接來西院最后一間禪房?!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去,寬大的僧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陳水根呆立原地,半晌才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工具。發(fā)現(xiàn)鑿子少了兩把,八成是掉進放生池了。

他啐了一口,低聲罵道:“什么佛門清凈地,比賭坊還黑!”也只得甩掉工具和外衣,去池子里摸鑿子。

接下來的日子,陳水根白天跟著其他工匠修繕佛塔的斗拱,晚上還得去慧明的禪房當雜役。那慧明簡直把他當牲口使喚——掃地、擦窗、洗衣、端洗腳水不算,還讓他踩背揉腿。動不動就挨上一腳。更讓他氣不過的是,慧明每天都收回來大把的銀錢,吃得都是山珍海味。而且,還有酒!

他揉著慧明又黑又粗的小腿,憤憤地說:“寺院不是不讓喝酒嗎,你咋每天都喝嘞!”

僧人被按得很舒服,哼哼嘰嘰說了一句:“我說讓喝就讓喝,說不讓喝就不讓喝,你是你,我是我,我可以干的事,你就不能干,不服?”

陳水根心里罵道:“皇天老爺啊,求求您老人家,發(fā)個神旨讓這些和尚不能吃一點葷腥,不能喝一滴酒。”

這天傍晚,陳水根正跪在地上擦洗禪房地板,慧明扔給他一件僧袍:“明日丹陽尹蕭大人要來寺里檢查工程,你把這衣服洗了,一定在天亮前晾干。”

陳水根展開一看,那僧袍料子上乘,袖口還繡著金線,一看就是值錢貨。他忍不住問:“大師父,這衣服也不臟……”

慧明瞪眼,“讓你洗就洗!”

陳水根低頭稱是,卻在洗衣服時摸到內(nèi)襯口袋里有個硬物。趁慧明不注意,他偷偷一摸——竟是一塊溫潤的玉佩!他心跳加速,裝作若無其事地將衣服洗好晾起來。

陳水根蹲在井邊,借著月光仔細端詳那塊玉佩。玉質(zhì)瑩潤,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蓮花圖案,背面刻著“凈心”二字。這絕不是慧明這種粗人能有的東西!他忽然想起前幾日聽其他工匠議論,說寺里常有達官貴人捐贈的寶物不翼而飛……

“這個賊和尚!你偷就別怪我偷?!标愃湫Γ獙⒂衽宀厝霊阎?,突然背后傳來一聲厲喝:“好大的膽子!”

陳水根嚇得一哆嗦,玉佩掉進了洗衣盆里。他回頭一看,慧明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臉色陰沉得可怕。

“大、大師父……”陳水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正要……”

“還要狡辯!”慧明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偷盜寺產(chǎn),按律送官查辦!”

陳水根嚇得臉都白了:“大師父誤會了!我是看這玉佩掉出來了,正要給您送回去!”

慧明瞇起眼睛:“送回去?被我抓住了就說送回去,抓不住就送自己腰包,是不是?”

“我……”陳水根額頭沁出冷汗,囁嚅著說:“我是看這玉佩貴重,怕弄丟了說不清,想等洗完衣服一并給您送回去……”

慧明揪住他的破衣領(lǐng),狠狠地說:“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狡辯管用就不用官府了!跟我去見官!”

陳水根嚇得體如篩糠,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大師老爺!饒命……看在我侍候您老人家的份上,求您饒了我吧!”

慧明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松開手,冷笑道:“好吧,看在你這幾天還算孝順的份上……”

陳水根眼淚巴巴看著僧人,苦瓜臉恨不得裝成曾孫子的樣兒。

“從明日開始,”慧明慢條斯理地說,“你每日工錢的三成,作為‘孝心’交給我。加上繼續(xù)侍候我,連續(xù)兩個月,這事就算了了。不然……”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隨時送你吃牢飯!”

陳水根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不敢發(fā)作。他知道慧明在寺里負責監(jiān)工和監(jiān)管,與官府有勾結(jié),自己一個平頭百姓,如何斗得過他?唉!如今這老百姓啊,連個和尚都騎在頭上拉屎。

“……我答應?!标愃鶑难揽p里擠出來。

慧明哈哈哈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臉:“識時務者為俊杰。去吧,明早把衣服給我放桌上?!闭f完,哼著小曲兒回了禪房。

第二天上工時,陳水根心不在焉,差點從腳手架上摔下來。工頭老李扶住他,關(guān)心地問:“水根,咋了?丟魂啦?”

陳水根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李叔,這寺里的和尚……都這樣嗎?”

老李會意,嘆了口氣:“慧明這禿驢最不是東西!他故意給你設的套,就等著你鉆哪!去年有個工匠不肯給他‘孝敬錢’,被他誣陷偷東西,生生打斷了腿……”

陳水根倒吸一口冷氣:“就沒人管?”

“管?”老李苦笑,“他本來就是犯了事,沒法子才到這寺里當了和尚?,F(xiàn)如今皇上崇教禮佛,搜刮天下財物修建寺廟,蓄養(yǎng)僧尼,這些人肥得流油。尤其是這同泰寺,皇上的修行場和“舍身”寺,每年銀子海了去了。丹陽府里的老爺沒錢了都要求他們。這慧明更擅長壓榨百姓、結(jié)交權(quán)貴,誰還管得了!”說完,老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忍著吧,和尚咱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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