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系統(tǒng)封我十年,解封即無敵
- sjah
- 4020字
- 2025-08-06 06:37:00
斷層崖的晨風帶著鎖龍淵底未散的陰寒,林硯望著手中六枚沉甸甸的鎮(zhèn)魂釘,釘身殘留的血色紋路如同未愈的傷疤。玄水道人接過釘子時,指尖觸到那絲若有若無的黑氣,眉頭瞬間擰成疙瘩:“這邪祟之氣竟已侵入釘體,看來淵底的陣法崩解比預想的更徹底。”
林小婉從行囊里翻出一個刻滿符文的紫金匣,匣底鋪著一層銀白色的獸毛:“這是用望月貘的皮毛做的收納匣,能暫時隔絕煞氣。”她見林硯臉色發(fā)白,又遞過一瓶丹藥,“回氣丹,我加了三枚凝神草,能安撫靈力紊亂。”
林硯倒出三枚瑩白的藥丸,入口即化的清涼順著喉嚨滑下,丹田處翻涌的靈力果然平穩(wěn)了些。他看向蘇清寒,少女正在檢查冰璃劍上的裂紋,劍身在晨光中泛著黯淡的藍光,原本流轉(zhuǎn)的靈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塞了。
“這裂痕……”蘇清寒指尖拂過劍身,冰璃劍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嗡鳴,“是被那血色陣法的邪氣侵蝕了,尋常修補之法怕是沒用。”
玄水道人湊近看了看,捋著胡須沉吟道:“冰璃劍乃極寒之精所鑄,正好克制陰邪之氣,如今被邪氣反噬,需用至陽之物中和。青霧谷的炎髓池或許能救它,只是池底的火蛟……”
“我去。”林硯立刻接話,他需要做點什么來驅(qū)散腦海中神秘人留下的陰影,“正好我也想淬煉一下鎮(zhèn)魔鐘,它在淵底吸收了血魂珠的靈力,需要穩(wěn)固。”
蘇清寒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卻還是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去,炎髓池的溫度非比尋常,多個人照應總是好的。”
林小婉突然輕咳兩聲,從袖中摸出一張折疊的獸皮地圖:“這是炎髓池的詳細地形圖,我去年采藥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密道,能避開火蛟的巢穴。”她將地圖塞給林硯,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他的手腕,“池邊有伴生的冰魄花,若能采到,對修復冰璃劍大有裨益。”
玄水道人將紫金匣收入儲物袋,對著兩人拱手道:“青霧谷的護山大陣還需我回去穩(wěn)固,就不陪你們多等了。記住,炎髓池的至陽之力與血魂珠的陰寒相沖,林小友需萬分小心。”
老道的身影消失在云霧中時,林小婉突然湊近林硯,壓低聲音道:“我在整理鎖龍陣注解時,發(fā)現(xiàn)百年前負責看守鎖龍淵的修士,與流云宗的一位太上長老同名。”她眨了眨眼,“或許你們回宗后,可以查查宗門典籍?”
林硯心中一動,剛想追問,少女已蹦蹦跳跳地跑向山道:“我去給你們準備路上的干糧,正午在山門口匯合!”
蘇清寒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這林小婉,好像知道不少事。”
“青霧谷世代守護鎖龍淵,她們的典籍里或許藏著我們不知道的秘辛。”林硯展開獸皮地圖,上面用朱砂標注著一條蜿蜒的紅線,終點處畫著個燃燒的火焰符號,“先去炎髓池,其他的事,等回流云宗再說。”
炎髓池位于青霧谷西側(cè)的火山斷層,越靠近目的地,空氣就越發(fā)灼熱。林硯和蘇清寒換上林小婉準備的防火紗衣,沿著密道的石階向下走,巖壁上不時能看到晶瑩的硫磺結(jié)晶,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這里的地火靈力好濃郁。”蘇清寒的冰璃劍突然震顫起來,劍身上的裂紋竟?jié)B出絲絲白氣,“它好像很排斥這里的氣息。”
林硯將鎮(zhèn)魔鐘取出,鐘體上融合的血色符文在熱氣蒸騰中微微發(fā)亮:“鎮(zhèn)魔鐘倒是很適應,看來血魂珠的靈力確實與至陽之力有某種聯(lián)系。”他想起神秘人那句“你體內(nèi)流著血界的血”,心頭不由一沉。
密道盡頭是道狹窄的裂縫,透過裂縫能看到下方翻滾的巖漿湖,湖中央有座黑色的巖石小島,島上咕嘟咕嘟地冒著金色的氣泡,正是炎髓池的核心區(qū)域。
“冰魄花應該就在島邊的巖石縫里。”林硯指著小島邊緣幾簇泛著白光的植物,“我先過去探探,你在這里接應。”
他運轉(zhuǎn)靈力護住周身,剛躍出裂縫,就聽到下方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一條渾身覆蓋著赤紅鱗片的巨蛟從巖漿中探出頭,碗口大的金色瞳孔死死盯著他,頷下的胡須如同燃燒的火繩。
“果然有火蛟看守。”林硯將鎮(zhèn)魔鐘擋在身前,鐘體上的符文自動亮起,“看來只能硬闖了。”
火蛟猛地噴出一道火柱,林硯借著鐘體的防御側(cè)身避開,同時將一枚鎮(zhèn)魂釘擲向巖漿湖。釘子入水的剎那,激起漫天金紅色的水花,火蛟被釘身的煞氣驚動,轉(zhuǎn)身撲向水花濺起的方向。
“就是現(xiàn)在!”蘇清寒在裂縫處喊道,冰璃劍脫手飛出,化作一道冰藍色的弧線,精準地落在小島邊緣。
林硯踏著飛劍的軌跡躍到島上,腳剛落地就感覺鞋底傳來灼痛。島上的巖石滾燙如烙鐵,金色的巖漿在地面的縫隙中流淌,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他顧不上這些,徑直沖向冰魄花生長的地方。那些雪白的花朵在高溫中搖曳,花瓣上凝結(jié)的露珠卻絲毫未化,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寒氣。
“小心根部的炎蝎!”蘇清寒的提醒剛到,林硯就看到花叢下鉆出數(shù)十只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蝎子,尾針泛著幽綠色的光。
他指尖彈出兩道靈力,將炎蝎震飛,伸手去摘冰魄花。就在指尖觸到花瓣的瞬間,腳下的巖石突然裂開,一股滾燙的巖漿噴涌而出,將他的褲腳燒出一個洞。
“不好!”林硯踉蹌后退,發(fā)現(xiàn)整座小島都在震顫,火蛟的咆哮聲越來越近。他迅速摘下三朵冰魄花,塞進腰間的玉盒,轉(zhuǎn)身躍向蘇清寒所在的裂縫。
火蛟顯然被驚動了,巨大的身軀撞在巖壁上,碎石如雨般落下。林硯拉著蘇清寒鉆進密道,剛跑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轟然巨響,回頭時發(fā)現(xiàn)裂縫已被坍塌的巖石堵死。
“暫時安全了。”蘇清寒接過玉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朵冰魄花貼近冰璃劍。雪白的花瓣觸到劍身的剎那,突然化作一道寒氣,順著裂紋滲入劍體,原本黯淡的藍光竟亮起了幾分。
“真的有用!”林硯松了口氣,剛想說話,就感覺心口的朱砂印記又開始發(fā)燙。這次的灼痛比在鎖龍淵時更劇烈,仿佛有無數(shù)根細針在同時扎刺。
他彎腰按住胸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段新的記憶——那是在一座布滿血色符文的宮殿里,黑袍神秘人單膝跪在高臺前,高臺上坐著個被陰影籠罩的身影,聲音如同無數(shù)人在同時低語:“血魂珠的容器已找到,百年之期一到,就是我們重開界門之時……”
“林硯!你怎么了?”蘇清寒扶住搖搖欲墜的他,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竟泛起淡淡的紅光,“你的靈力在暴走!”
林硯咬著牙運轉(zhuǎn)心法,卻感覺體內(nèi)的靈力像是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沖擊著經(jīng)脈。鎮(zhèn)魔鐘突然自動懸浮起來,鐘鳴清越,竟將亂竄的靈力暫時安撫住。
“血界……宮殿……”林硯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冷汗,“我剛才看到了血界的景象,那個神秘人,是在為血界的統(tǒng)治者效力。”
蘇清寒取出回氣丹喂他服下,輕聲道:“別強行回憶,你的身體還沒適應血魂珠的力量。”她看著他瞳孔中未散的紅光,心中泛起一絲不安,“或許我們該盡快回流云宗,讓掌門看看你的情況。”
林硯點點頭,扶著巖壁站起身。鎮(zhèn)魔鐘在他掌心緩緩旋轉(zhuǎn),鐘體上的血色符文與金色符文交織流轉(zhuǎn),像是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契約。
正午時分,山門口的林小婉看到兩人狼狽的模樣,不由咋舌:“你們這是掉進火坑里了?”她遞過兩個鼓鼓囊囊的包袱,“我給你們準備了冰鎮(zhèn)的酸梅湯,快喝點降降火氣。”
林硯接過水囊猛灌幾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心口的灼痛終于緩解了些。他將冰魄花修復冰璃劍的事簡略說了說,林小婉聽得眼睛發(fā)亮:“我就說冰魄花有用吧!對了,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傳送符,能直接到流云宗山腳下,節(jié)省三天路程呢。”
蘇清寒接過符篆,發(fā)現(xiàn)上面的靈力波動很穩(wěn)定:“青霧谷的符箓術倒是精進,這傳送符的陣紋比我們宗門的更精妙。”
“那是自然。”林小婉得意地挺挺胸脯,“我?guī)煾缚墒欠偸兰页錾怼α耍P于百年前的那位太上長老,你們回去查的時候,記得看看有沒有記載‘血祭’的儀式,我總覺得鎖龍陣的啟動方式不對勁。”
林硯心中一動,剛想追問,少女已揮手道:“快走吧,傳送符的效力維持不了太久。記得幫我向流云宗的長老問好,下次我去流云宗,可得讓你們盡地主之誼!”
兩道白光閃過,林硯和蘇清寒的身影消失在山門口。林小婉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從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個扭曲的“血”字。
“尊主,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少女對著令牌輕聲說道,聲音里沒了之前的活潑,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血魂珠的力量正在覺醒,按照計劃,下一步該引他們?nèi)パ敖痰呐f址了。”
令牌上泛起一層黑霧,隱約傳來神秘人沙啞的聲音:“做得好,林小婉。記住你的身份,別被那些修士的虛情假意迷惑。”
黑霧散去后,少女將令牌收起,轉(zhuǎn)身走向谷內(nèi)深處。路過禁地石碑時,她伸手撫摸著冰冷的石面,指尖劃過那些早已消失的血字,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容。
流云宗山腳下的傳送陣光芒亮起時,守陣的弟子嚇了一跳。看到林硯和蘇清寒從陣中走出,急忙上前見禮:“林師兄,蘇師姐,你們怎么提前回來了?掌門還說要過幾日派弟子去青霧谷接應你們呢。”
“事出緊急。”林硯注意到弟子腰間的玉佩泛著紅光,這是宗門遇襲時才會啟用的警示符,“宗門出事了?”
弟子臉色一凜:“三天前有血影教余孽夜襲藏經(jīng)閣,雖然被護山大陣擋在了外面,但負責看守的兩位長老都受了傷。現(xiàn)在宗門上下正在嚴查,掌門讓所有在外的弟子盡快回宗。”
蘇清寒皺眉道:“血影教余孽?他們怎么敢在這個時候挑釁流云宗?”
“聽說他們是為了搶一本古籍。”弟子壓低聲音,“就是那本記載著百年前‘血界之戰(zhàn)’的《玄黃紀要》,幸好執(zhí)法堂的師兄們來得快,才沒讓他們得手。”
林硯心中咯噔一下,血影教、百年前的戰(zhàn)爭、神秘人……這些線索如同散落的珠子,正在慢慢串聯(lián)成線。他和蘇清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們先去見掌門。”林硯沉聲道,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關于血界和血魂珠的事,必須立刻稟報。”
通往主峰的石階上,往來的弟子都行色匆匆,每個人的腰間都佩著警示符。林硯看著熟悉的山門,突然覺得這座屹立千年的宗門,似乎正被一股無形的陰影籠罩。
他握緊手中的鎮(zhèn)魔鐘,鐘體上傳來的溫度讓他稍微安心。不管神秘人有什么陰謀,不管自己體內(nèi)是否真的流著血界的血,他都必須守住流云宗,守住身邊的人。
就像記憶里那個白衣女子守護青年那樣,就像蘇清寒在鎖龍淵擋在他身前那樣,有些東西,比血脈和仇恨更重要。
主峰大殿的鐘聲突然響起,悠長而急促,在山谷間回蕩不絕。這是召集所有核心弟子議事的信號,林硯抬頭望向云霧繚繞的峰頂,知道新的棋局,已經(jīng)在流云宗的地盤上,悄然展開。
他深吸一口氣,與蘇清寒并肩走上石階。陽光穿過云層落在他們身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青石板上交織成一道堅定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