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局扣押了“南洋風”的全部雇工。遠舟在拘留所外接到老林電話:“叫阿海去‘榕樹根’……”電話戛然中斷。
“榕樹根”是望海區廢棄教堂的地窖,布滿閩東漁民刻的避邪符。遠舟掀開石板時,阿海正用鐵皮罐煮帶魚,墻上貼著他教的馬來語便簽:“Saya bukan hantu”(我不是幽靈)。
“身份紙三天過期..……”阿海掀開衣服,肋骨處紋著霞浦漁船“閩漁07654”的坐標——那是他父親沉船的位置。遠舟突然打開騎手App點唱功能,用斯瓦希里語唱起:
“Nakumbuka majini ya babu...”(我記得祖父的帆船)
聲紋在石室共鳴,阿海跟著用閩東調哼唱,兩種海洋哀歌在潮濕墻壁撞出回響。
突襲在午夜降臨。移民局用信號屏蔽車圍住教堂,白袖標長官冷笑:“陳先生,您涉嫌協助非法滯留”。遠舟將阿海推進祭壇后的密道,轉身舉起手機——屏幕顯示正在向聯合國難民署直播。
“根據1951年公約第33條……”他切換英法雙語陳述,鏡頭掃過阿海的紋身坐標。長官伸手搶手機時,遠舟突然用科薩語喊:“uMlambo uyazibona!”(河流見證一切!)
這句在非洲學會的諺語,讓白袖標中一位黑人探員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