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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寒鴉…草?

聽到羅延壽的言語,李玄先是一愣。

繼而他臉上泛出一絲笑意,開口調侃道:“介紹了…”

“一張名片,一個名字,一個去了淮州的地址…”

“羅先生,這介紹可真夠‘詳細’的,你找我,什么事?”

他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審視與戒備。

對方能精準掐在這個時間點打來市局的保密電話,本身就意味著巨大的信息差和潛在的控制力。

“開門見山,很好。”

羅延壽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李隊長,首先,恭喜你正式‘醒來’。斬殺常磐君,那是你踏入真實世界的門票。”

“真實世界?”

李玄冷笑一聲,帶著譏諷:“羅先生,我當了快十年刑警,破的案子比你見過的都多。”

“什么叫真實世界?你別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假的,現實生活里我在給機器人當電池!”

哈哈哈…

電話里傳來羅連手沙啞的聲音:“李隊長很幽默啊…”

“真實的世界,你不是已經看過了?”

“你不是因為這個事情被調查了!?”

李玄心頭一突。

對方果然知曉這里的一切。

想著他哈哈一笑,謹慎道:“你是指把一個跟蹤我的人變成白癡的手段很真實?”

“手段?”

羅延壽的聲音里似乎帶上了一絲極淡的、近乎憐憫的笑意:“李隊長,你看到的那個‘白癡’,是中了呆降!”

“是邪祟力量侵蝕心智的可悲結果。”

“那并非我們做的,恰恰相反,是我們要阻止的。”

“邪祟?”

李玄的眉頭擰得更緊,這個詞從對方口中說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沖擊著他固有的世界觀:“你在跟我講鬼故事?”

“不是故事,李隊長,是現實。”

羅延壽的語氣陡然嚴肅,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這個世界,遠比你認知的復雜。有些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卻真實存在,并且極具危害性。常磐君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并非孤例。我們,就是專門處理這類‘特殊事務’的機構。”

他頓了頓,給李玄消化的時間,隨即拋出核心:“你斬殺常磐君,不僅需要非凡的勇氣,更證明了你是‘能力者’。你體內那股因禍得福的力量,就是證明。我們一直在尋找像你這樣的人。所以,我代表‘太平’,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

李玄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手指無意識地用力,幾乎要將聽筒捏碎:“羅先生,你這套路是不是太老土了點?小說看多了吧?”

“我要是不答應,是不是下一步就該是‘協助調查無限期延長’?或者直接給我扣個帽子,再簽一份厚厚的保密協議,從此閉嘴?”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而清晰的笑聲,沒有嘲諷,反而帶著一絲意料之中的了然。

“李隊長,看來你對我們這類機構的刻板印象很深。”

羅延壽的聲音恢復了平穩:“可現實不是小說…”

“我說了是邀請,加入與否,完全自愿。我們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也不會用任何官方手段脅迫你。你依然是李玄,自由身。只是……”

羅延壽的聲音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仿佛精準地捕捉到了電話這頭李玄哪怕最細微的呼吸變化。

然后,他拋出了一個李玄絕對無法忽視的砝碼:

“……只是,如果你選擇加入,以太平實業的資源網和能力,在追查你父親當年失蹤的真相這件事上,或許能提供你單打獨斗永遠無法觸及的助力。”

嗡!

李玄的腦子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

父親!

失蹤了十幾年的父親!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執念,是他拼命往上爬、不斷挑戰危險的源動力之一!

對方竟然連這個都查到了?!

而且如此精準地、冷酷地將其作為籌碼拋了出來!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雜著巨大的震驚瞬間席卷全身,讓他握著聽筒的手指關節都泛了白。

他強行壓下喉嚨里的翻涌,聲音因為極度的克制而顯得有些沙啞:“……你們調查我?”

“必要的背景核查。”

羅延壽的回答滴水不漏:“一個能斬殺常磐君的人,值得這份關注。”

“李隊長,今晚好好考慮一下。”

“我們在淮州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人手。如果你有意向,這可以作為你加入后的第一個任務。既能證明你的價值,也能讓你初步了解我們面對的是什么。”

又是淮州!

這個地名如同詛咒,再次狠狠敲擊在李玄的心弦上。

大明時空的血色記憶與羅延壽口中的“麻煩”瞬間糾纏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漩渦。

“任務?淮州?”

李玄的聲音帶著一種被卷入風暴中心的沉重感。

“是的”

羅延壽似乎不打算再多說:“具體地點,等你決定加入后,自然會告知。”

“名片上有我的私人號碼。考慮清楚了,隨時聯系我。”

“淮州見,或者…再也不見。”

“嘟…嘟…嘟…”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只留下單調的忙音,在寂靜的值班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李玄緩緩放下聽筒,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張寫著“太平實業有限公司”和“羅延壽”的名片,此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緊緊攥在他另一只手中。

信息量太大了!

邪祟?特殊機構?能力者?邀請?

還有……父親失蹤的線索!

對方精準地捏住了他所有的軟肋和好奇。

看似給了選擇,實則每一步都將他推向那個神秘莫測的“太平”和危機四伏的淮州。

他需要冷靜!需要好好想想!

李玄深吸一口氣,將翻騰的心緒強行壓下,轉身準備離開市局這個是非之地。

剛走出值班室,就看到郭曉冬陰沉著臉,正靠在走廊拐角的墻壁上抽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死死盯著他。

顯然,李玄被如此“輕易”地放走,而且秦戈還親自介入,讓他這個主審官顏面盡失,憋了一肚子邪火。

李玄腳步未停,徑直走了過去。

在即將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側過頭,臉上露出一個在郭曉冬看來極其刺眼、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

他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郭曉冬的肩膀,動作隨意得像是在拍掉灰塵。

“郭隊……”

李玄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郭曉冬耳中,帶著一種勝利者的輕松和毫不掩飾的揶揄:“看樣子……哥們兒這后臺,確實比你想象的要‘硬’那么一點點啊。”

“辛苦你今晚加班了,回見。”

說完,他不再看郭曉冬瞬間漲成豬肝色的臉和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嘴角噙著那抹欠揍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市局大樓,將身后壓抑的憤怒和無窮的謎團暫時拋下。

……

夜色深沉,霓虹閃爍。

李玄站在市局門口,看著車水馬龍,手中緊握著那張神秘的名片。

淮州……父親……太平……

還有那看不見的“邪祟”

他知道,自己平靜的日子,或者說,他認知中的“正常”日子,已經徹底結束了。

一個更加黑暗、更加詭譎,卻也隱藏著他追尋多年答案的世界,正向他緩緩敞開大門。

隔天下午,李玄與秦戈打過招呼,便踏上了前往淮州的列車。

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一如他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心境。

羅延壽的話像魔咒般在他腦中盤旋——

邪祟、能力者、父親失蹤的線索…

這些詞匯構建起一個光怪陸離卻又莫名吸引他的漩渦。

他厭惡被操控的感覺,但對方精準地捏住了他的命門。

為了父親,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他也必須去闖一闖。

列車抵達淮州時,天色已是傍晚。

這座城市的天空似乎都比別處陰沉幾分,沉浸在一片陰雨里,帶著一種濕漉漉的、化不開的沉悶。

嗡!

剛出站,手機便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李隊長,出站口右側,黑色轎車。”

是羅延壽的聲音,沒有多余寒暄。

李玄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

他眉頭微微皺起:“你知道我要來?”

“李隊長…”

羅延壽的聲音透著一股無奈:“你坐的列車是實名制,知道這個消息不算難…”

聞言,李玄笑了。

看來對方對自己很是在意啊…

想著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駕駛座上是一個面容普通、沉默寡言的男人,只是那雙眼睛銳利得驚人,掃過李玄時帶著審視。

羅延壽并不在車上。

“羅先生呢?”

李玄大剌剌的坐在后排,開口問道。

“到了就見到了。”

司機簡短回答,發動了汽車。

車子沒有駛向繁華的市中心,反而七拐八繞,開進了一片略顯破敗的老城區,最終停在一棟外表普通、甚至有些陳舊的辦公樓前。

李玄被引到二樓一間辦公室。

羅延壽正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熙攘卻透著些許遲暮氣息的街景。

他轉過身,臉上帶著副沉穩的樣子,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李隊長,很準時。”

他指了指沙發:“坐。”

“客套就免了…”

李玄直接坐下,目光如炬:“說吧,淮州到底什么事情?”

羅延壽走到辦公桌后坐下,雙手交叉置于桌上,神情凝重起來:“好,說正事。淮州老城區,近兩個月,出了大問題。”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凝重:“頻繁出現非正常死亡事件。”

“自殺、離奇他殺,甚至……全家老少一夜之間無聲無息死亡的滅門慘案。”

李玄眉頭緊鎖,刑警的本能讓他立刻進入狀態:“頻率多高?當地警方結論是什么?”

“最初一周一兩起,最近一周,幾乎每天都有。警方初期定性為壓力導致的自殺或惡性報復殺人,但很快發現不對。”

羅延壽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所有死者,無論表面死因是什么,他們的心臟……全都消失了。”

“心臟消失?”

李玄身體微微前傾:“解剖提取?還是…生掏出來的?”

“都不是…”

羅延壽深深看了李玄一眼,搖了搖頭:“更像是……融化了,或者被什么東西從內部‘吃’掉了,現場找不到任何殘留,只留下一個空洞的胸腔。這不是人力所能為。”

“所以你認為是‘邪祟’?”

“概率極高。而且其兇殘和隱匿程度,遠超尋常記錄。”

羅延壽臉色陰沉下來,點上一支煙:“我先后派了兩批人進來調查。第一批三人,進去第三天就徹底失聯。”

“第二批隨我一同前來的兩個人,帶著更先進的裝備,昨天進去后只傳回一段極度混亂嘈雜的音頻…之后信號徹底中斷,連他們的定位信號都消失了,像是被什么東西完全屏蔽吞噬了。”

他突出一口煙霧,讓他臉上的神情陰郁了幾分。

其雙眼透過煙霧看向李玄,帶著絲絲希望:“我們現在對里面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常規手段已經無效。”

“而你,李隊長赤手空拳的擊殺常磐君…”

“還有你之前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我希望你能幫我們一把…”

砰砰砰!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

那個沉默的司機走了進來,將一個小證物袋放在羅延壽桌上。

里面是一塊焦黑色、皺巴巴類似樹皮的東西。

“羅先生,這是在第二批人員最后信號消失區域外圍發現的。當時有一個黑影襲擊了我們的外圍接應點,速度極快,交手的瞬間我擊中了其要害,但還是被他逃了…”

“現場只留下這個東西…”

羅延壽拿起證物袋看了看,遞給李玄:“你看看,認識嗎?”

李玄接過來,只一眼,瞳孔便驟然收縮!

這焦黑扭曲的形態,這入手冰涼甚至帶著一絲陰寒刺感的獨特質地……雖然有些變形,但他絕不會認錯——這分明就是“寒鴉草”!

抑或是…

妖蛻!

“古時鎮異校尉能吸食寒鴉草,與妖物產生共鳴,從而尋找其蹤跡!”

他猛地抬頭看向羅延壽,眼神銳利如刀:“有火嗎?”

羅延壽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他認識此物,但沒有多問,遞過一個金屬打火機。

李玄毫不猶豫地打開證物袋,取出那塊焦黑的寒鴉草皮。

他熟稔的將其碾成粉末,又從口袋的鐵盒中取出一張馬糞紙,熟練地將草末卷入其中,制成一支粗糙的卷煙。

羅延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開口:“李隊長,你這是…”

“稍后你就知道了…”

李玄看了他一眼,將卷煙叼在嘴上,啪嗒一聲點燃打火機。

火焰湊近煙頭,那寒鴉草末被點燃的瞬間,散出一種詭異的、帶著淡淡青黑的氤氳。

他深吸了一口。

一股熟悉的草木的苦澀氣味涌入口中,緊接著他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感涌向大腦…

隨著而來的…

是一個陌生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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