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寒鴉…草?
- 停職后,我成了大明鎮異校尉
- 云山青
- 4298字
- 2025-08-19 23:08:00
聽到羅延壽的言語,李玄先是一愣。
繼而他臉上泛出一絲笑意,開口調侃道:“介紹了…”
“一張名片,一個名字,一個去了淮州的地址…”
“羅先生,這介紹可真夠‘詳細’的,你找我,什么事?”
他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審視與戒備。
對方能精準掐在這個時間點打來市局的保密電話,本身就意味著巨大的信息差和潛在的控制力。
“開門見山,很好。”
羅延壽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李隊長,首先,恭喜你正式‘醒來’。斬殺常磐君,那是你踏入真實世界的門票。”
“真實世界?”
李玄冷笑一聲,帶著譏諷:“羅先生,我當了快十年刑警,破的案子比你見過的都多。”
“什么叫真實世界?你別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假的,現實生活里我在給機器人當電池!”
哈哈哈…
電話里傳來羅連手沙啞的聲音:“李隊長很幽默啊…”
“真實的世界,你不是已經看過了?”
“你不是因為這個事情被調查了!?”
李玄心頭一突。
對方果然知曉這里的一切。
想著他哈哈一笑,謹慎道:“你是指把一個跟蹤我的人變成白癡的手段很真實?”
“手段?”
羅延壽的聲音里似乎帶上了一絲極淡的、近乎憐憫的笑意:“李隊長,你看到的那個‘白癡’,是中了呆降!”
“是邪祟力量侵蝕心智的可悲結果。”
“那并非我們做的,恰恰相反,是我們要阻止的。”
“邪祟?”
李玄的眉頭擰得更緊,這個詞從對方口中說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沖擊著他固有的世界觀:“你在跟我講鬼故事?”
“不是故事,李隊長,是現實。”
羅延壽的語氣陡然嚴肅,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這個世界,遠比你認知的復雜。有些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卻真實存在,并且極具危害性。常磐君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并非孤例。我們,就是專門處理這類‘特殊事務’的機構。”
他頓了頓,給李玄消化的時間,隨即拋出核心:“你斬殺常磐君,不僅需要非凡的勇氣,更證明了你是‘能力者’。你體內那股因禍得福的力量,就是證明。我們一直在尋找像你這樣的人。所以,我代表‘太平’,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
李玄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手指無意識地用力,幾乎要將聽筒捏碎:“羅先生,你這套路是不是太老土了點?小說看多了吧?”
“我要是不答應,是不是下一步就該是‘協助調查無限期延長’?或者直接給我扣個帽子,再簽一份厚厚的保密協議,從此閉嘴?”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而清晰的笑聲,沒有嘲諷,反而帶著一絲意料之中的了然。
“李隊長,看來你對我們這類機構的刻板印象很深。”
羅延壽的聲音恢復了平穩:“可現實不是小說…”
“我說了是邀請,加入與否,完全自愿。我們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也不會用任何官方手段脅迫你。你依然是李玄,自由身。只是……”
羅延壽的聲音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仿佛精準地捕捉到了電話這頭李玄哪怕最細微的呼吸變化。
然后,他拋出了一個李玄絕對無法忽視的砝碼:
“……只是,如果你選擇加入,以太平實業的資源網和能力,在追查你父親當年失蹤的真相這件事上,或許能提供你單打獨斗永遠無法觸及的助力。”
嗡!
李玄的腦子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
父親!
失蹤了十幾年的父親!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執念,是他拼命往上爬、不斷挑戰危險的源動力之一!
對方竟然連這個都查到了?!
而且如此精準地、冷酷地將其作為籌碼拋了出來!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雜著巨大的震驚瞬間席卷全身,讓他握著聽筒的手指關節都泛了白。
他強行壓下喉嚨里的翻涌,聲音因為極度的克制而顯得有些沙啞:“……你們調查我?”
“必要的背景核查。”
羅延壽的回答滴水不漏:“一個能斬殺常磐君的人,值得這份關注。”
“李隊長,今晚好好考慮一下。”
“我們在淮州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人手。如果你有意向,這可以作為你加入后的第一個任務。既能證明你的價值,也能讓你初步了解我們面對的是什么。”
又是淮州!
這個地名如同詛咒,再次狠狠敲擊在李玄的心弦上。
大明時空的血色記憶與羅延壽口中的“麻煩”瞬間糾纏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漩渦。
“任務?淮州?”
李玄的聲音帶著一種被卷入風暴中心的沉重感。
“是的”
羅延壽似乎不打算再多說:“具體地點,等你決定加入后,自然會告知。”
“名片上有我的私人號碼。考慮清楚了,隨時聯系我。”
“淮州見,或者…再也不見。”
“嘟…嘟…嘟…”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只留下單調的忙音,在寂靜的值班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李玄緩緩放下聽筒,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張寫著“太平實業有限公司”和“羅延壽”的名片,此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緊緊攥在他另一只手中。
信息量太大了!
邪祟?特殊機構?能力者?邀請?
還有……父親失蹤的線索!
對方精準地捏住了他所有的軟肋和好奇。
看似給了選擇,實則每一步都將他推向那個神秘莫測的“太平”和危機四伏的淮州。
他需要冷靜!需要好好想想!
李玄深吸一口氣,將翻騰的心緒強行壓下,轉身準備離開市局這個是非之地。
剛走出值班室,就看到郭曉冬陰沉著臉,正靠在走廊拐角的墻壁上抽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死死盯著他。
顯然,李玄被如此“輕易”地放走,而且秦戈還親自介入,讓他這個主審官顏面盡失,憋了一肚子邪火。
李玄腳步未停,徑直走了過去。
在即將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側過頭,臉上露出一個在郭曉冬看來極其刺眼、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
他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郭曉冬的肩膀,動作隨意得像是在拍掉灰塵。
“郭隊……”
李玄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郭曉冬耳中,帶著一種勝利者的輕松和毫不掩飾的揶揄:“看樣子……哥們兒這后臺,確實比你想象的要‘硬’那么一點點啊。”
“辛苦你今晚加班了,回見。”
說完,他不再看郭曉冬瞬間漲成豬肝色的臉和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嘴角噙著那抹欠揍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市局大樓,將身后壓抑的憤怒和無窮的謎團暫時拋下。
……
夜色深沉,霓虹閃爍。
李玄站在市局門口,看著車水馬龍,手中緊握著那張神秘的名片。
淮州……父親……太平……
還有那看不見的“邪祟”
他知道,自己平靜的日子,或者說,他認知中的“正常”日子,已經徹底結束了。
一個更加黑暗、更加詭譎,卻也隱藏著他追尋多年答案的世界,正向他緩緩敞開大門。
隔天下午,李玄與秦戈打過招呼,便踏上了前往淮州的列車。
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一如他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心境。
羅延壽的話像魔咒般在他腦中盤旋——
邪祟、能力者、父親失蹤的線索…
這些詞匯構建起一個光怪陸離卻又莫名吸引他的漩渦。
他厭惡被操控的感覺,但對方精準地捏住了他的命門。
為了父親,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他也必須去闖一闖。
列車抵達淮州時,天色已是傍晚。
這座城市的天空似乎都比別處陰沉幾分,沉浸在一片陰雨里,帶著一種濕漉漉的、化不開的沉悶。
嗡!
剛出站,手機便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李隊長,出站口右側,黑色轎車。”
是羅延壽的聲音,沒有多余寒暄。
李玄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
他眉頭微微皺起:“你知道我要來?”
“李隊長…”
羅延壽的聲音透著一股無奈:“你坐的列車是實名制,知道這個消息不算難…”
聞言,李玄笑了。
看來對方對自己很是在意啊…
想著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駕駛座上是一個面容普通、沉默寡言的男人,只是那雙眼睛銳利得驚人,掃過李玄時帶著審視。
羅延壽并不在車上。
“羅先生呢?”
李玄大剌剌的坐在后排,開口問道。
“到了就見到了。”
司機簡短回答,發動了汽車。
車子沒有駛向繁華的市中心,反而七拐八繞,開進了一片略顯破敗的老城區,最終停在一棟外表普通、甚至有些陳舊的辦公樓前。
李玄被引到二樓一間辦公室。
羅延壽正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熙攘卻透著些許遲暮氣息的街景。
他轉過身,臉上帶著副沉穩的樣子,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李隊長,很準時。”
他指了指沙發:“坐。”
“客套就免了…”
李玄直接坐下,目光如炬:“說吧,淮州到底什么事情?”
羅延壽走到辦公桌后坐下,雙手交叉置于桌上,神情凝重起來:“好,說正事。淮州老城區,近兩個月,出了大問題。”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凝重:“頻繁出現非正常死亡事件。”
“自殺、離奇他殺,甚至……全家老少一夜之間無聲無息死亡的滅門慘案。”
李玄眉頭緊鎖,刑警的本能讓他立刻進入狀態:“頻率多高?當地警方結論是什么?”
“最初一周一兩起,最近一周,幾乎每天都有。警方初期定性為壓力導致的自殺或惡性報復殺人,但很快發現不對。”
羅延壽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所有死者,無論表面死因是什么,他們的心臟……全都消失了。”
“心臟消失?”
李玄身體微微前傾:“解剖提取?還是…生掏出來的?”
“都不是…”
羅延壽深深看了李玄一眼,搖了搖頭:“更像是……融化了,或者被什么東西從內部‘吃’掉了,現場找不到任何殘留,只留下一個空洞的胸腔。這不是人力所能為。”
“所以你認為是‘邪祟’?”
“概率極高。而且其兇殘和隱匿程度,遠超尋常記錄。”
羅延壽臉色陰沉下來,點上一支煙:“我先后派了兩批人進來調查。第一批三人,進去第三天就徹底失聯。”
“第二批隨我一同前來的兩個人,帶著更先進的裝備,昨天進去后只傳回一段極度混亂嘈雜的音頻…之后信號徹底中斷,連他們的定位信號都消失了,像是被什么東西完全屏蔽吞噬了。”
他突出一口煙霧,讓他臉上的神情陰郁了幾分。
其雙眼透過煙霧看向李玄,帶著絲絲希望:“我們現在對里面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常規手段已經無效。”
“而你,李隊長赤手空拳的擊殺常磐君…”
“還有你之前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我希望你能幫我們一把…”
砰砰砰!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
那個沉默的司機走了進來,將一個小證物袋放在羅延壽桌上。
里面是一塊焦黑色、皺巴巴類似樹皮的東西。
“羅先生,這是在第二批人員最后信號消失區域外圍發現的。當時有一個黑影襲擊了我們的外圍接應點,速度極快,交手的瞬間我擊中了其要害,但還是被他逃了…”
“現場只留下這個東西…”
羅延壽拿起證物袋看了看,遞給李玄:“你看看,認識嗎?”
李玄接過來,只一眼,瞳孔便驟然收縮!
這焦黑扭曲的形態,這入手冰涼甚至帶著一絲陰寒刺感的獨特質地……雖然有些變形,但他絕不會認錯——這分明就是“寒鴉草”!
抑或是…
妖蛻!
“古時鎮異校尉能吸食寒鴉草,與妖物產生共鳴,從而尋找其蹤跡!”
他猛地抬頭看向羅延壽,眼神銳利如刀:“有火嗎?”
羅延壽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他認識此物,但沒有多問,遞過一個金屬打火機。
李玄毫不猶豫地打開證物袋,取出那塊焦黑的寒鴉草皮。
他熟稔的將其碾成粉末,又從口袋的鐵盒中取出一張馬糞紙,熟練地將草末卷入其中,制成一支粗糙的卷煙。
羅延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開口:“李隊長,你這是…”
“稍后你就知道了…”
李玄看了他一眼,將卷煙叼在嘴上,啪嗒一聲點燃打火機。
火焰湊近煙頭,那寒鴉草末被點燃的瞬間,散出一種詭異的、帶著淡淡青黑的氤氳。
他深吸了一口。
一股熟悉的草木的苦澀氣味涌入口中,緊接著他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感涌向大腦…
隨著而來的…
是一個陌生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