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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殺意彌漫

跟著指引七拐八拐,凌旭升一行穿過石質隧道,來到高臺后那一望無際的山林入口。

密林之中僅有幾束從頭頂枝葉夾縫中投下的光,照在無從下腳的雜草上,粗壯的樹干藤蔓肆意攀附,林中幽靜,唯有人的聲響。

凌旭升捏著輕飄飄的紙券對著天空比劃,意外發現在強光照射下,背面露出透明的“月華當空,銀河玉簾;雷霆落地,潤澤翠檐”字樣。

正思忖間,一陣風從旁略過,直沖樹冠,只留下樹葉婆娑晃動之聲。

他們向后望去,是那群高深莫測的黑袍人派出了輕功好手尋路。為首的女子抱臂噙著笑,臉上滿是自信。

程蘊雪見狀有了主意:“我也先用輕功去前邊探探路,找到方向就容易了。”

“山林隱秘是非多,我們還是盡量一起行動,彼此有個照應?!绷栊裆f這話前,明顯感覺到四周有好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鑒于上次刺殺敵人沒有得手,他覺得還是慎重些比較好。

“怎么不見易家兄妹?他們兩個連基本的劍式都不會,怎么使得動那向冥雙劍,也不知過不過得了這關?!?

“易維洛夠聰明,這片林子也并非百無禁忌,這種選拔除了講究個實力,還得靠點氣運。還真別說,或許他們真能順利入門。”

“??!”凄厲的慘叫聲陡然劃破平靜的氛圍。

“救命啊!”

聽出是同伴的求救,方才還運籌帷幄的女子面露慌張,一群人運用輕功趕忙前往方才那名探路人所在之處。

趕到黑袍人身邊時,他已從樹上重重摔下,四肢浮腫,面色紺紫,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方才那棵樹,嘴巴一張一合仿佛要提醒女主人注意什么。

那女子俯身想要聽清楚男人說話時,顯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不速之客。碩大的花蟒纏繞著樹干,通身覆蓋著不正常的紫色,吐著信子無聲接近那伙急切的黑袍人,毒牙露出的那一瞬間,發出難忍的腥臭。

一記飛鏢劃過,插在花蟒厚實的皮肉之上,疼得它發狂,周遭的樹也隨著它的動作不停抖動。

黑袍女子立馬反應過來,趁亂撈走中毒同伴別在腰間的干糧,撤退至安全地帶。

她一眼便認出這飛鏢的主人是那平地中肩扛雙錘、姿態狂妄的中年男人,心中多了幾分敬意:“在下懷英,多謝兄臺出手相救!”

“現在言謝還為時尚早。大花蟒發了狂,可更不好對付?!闭f話間,大蟒頭上的飛鏢已被甩落,憤怒至極的它伸出半個身子,朝周圍一圈露出碩大的牙口。

周遭眾人這才看清這人腰一般粗的大蟒,居然有近兩丈長。

“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還有這玩意!”

“為了入門把自己小命搭上,實在沒必要!我看我們這就撤吧!”

“來都來了,更何況一但入了武學宗門,吃穿可就不用愁了!萬霄門早有規矩,門中弟子可接家人在門中干些雜活以供生計,在這亂世底下哪還有這么好的地方??!”

看客們驚悚畏懼,卻在短暫思考后還是選擇繼續留下,畢竟只要找到了山門就可以入萬霄門,在這世道尋到個穩定的安身之處。

仇海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可謂身經百戰,但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東西,心里不免有些發虛。

可美人在旁,滿目期許,他怎么也舍不下面子落荒而逃。

凌溫言與屈江黎一聽這話便要沖出去幫上一把,被凌旭升一邊一個攔下:“且看看,若真有危險再出手。這兩伙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仇大哥,我們來助你!”仇海金的手下站出來時,懷英身邊那年輕男子亦是攔住了他們自己的人手。

在他眼中,這些特意從宮里帶出來的人馬可不是用來折在此處的。

花蟒主動向懷英發起攻擊,仇海金心中滿是英雄救美,自然一瞬間沖上去,手中用了十成力。

眼看就要敲中這龐然大物的七寸,誰料大花蟒調轉蛇口,滑膩的身子直接扭轉過去,要將仇海金絞殺在懷。

仇海金的手下各有武器,主子有難也都舍得了性命,一窩蜂上前發起攻擊,卻被那大花蟒用尾尖橫掃到對面粗壯的樹干上,嘔血不起。

“竇小魁。”女子一聲嬌喝,黑袍年輕男子立馬出手。

只見他黑袍一掀,露出身側銀黑色花紋刀鞘,助力飛身至花蟒頭部,手上刀光血影,花蟒那引以為傲的口器一瞬之間被削得血肉模糊。

懷英足尖輕點便躍至仇海金被困處,纏在腰間的軟劍跟著翩飛的動作,在手中舒展開來,隨著內力的輸送,劍身也變得硬挺,生生刺穿花蟒堅硬的鱗片,但在龐大健碩的花蟒拼死絞殺面前,這點力道的攻擊不值一提,反倒是惹得它絞得更緊,仇海金的面色很快變得通紅。

花蟒的尾巴朝急于救人的懷英撲打而來時,竇小魁心中一緊,什么也顧不上地脫口而出:“殿下!”

好在懷英反應得快,靠著軟劍支撐,躲在花蟒朝底的腹部,勉強躲過一擊。

竇小魁見狀一刀揮向大蟒鋒利的尖牙,可他顯然低估了這巨型怪物的變態程度。他那把殺人無數的橫刀此刻卻是無論如何都卸不下這毒牙。

正想其他辦法時,花蟒上顎暗藏的毒腺登時噴出一陣紫霧,好在竇小魁身手敏捷,轉身便躲開。

花蟒趁機用尾巴卷走更多獵物,打算就此撤退,仇海金不可能讓它如愿。

他十指化作爪,透明氣流在周身隱隱游蕩,手上青筋膨出,在大蟒身上劃出數道血痕。

仇海金一時力大無窮,雙手握處花蟒皮肉凹陷,讓他在夾縫間生生擠出一條生路來。

飛身逃出生天,仇海金豈容這畜生帶走自己同伴?他走到一顆兩人合抱都圈不住的樹前,繼續運用著方才那套指法,竟將那參天大樹倒拔出土,瞄準花蟒逃走處擲去,正中準頭。

花蟒被重重壓倒在地,卷曲的尾巴失了力氣,被它掠走的人紛紛掉落在地。

“移山填海?這人難道是巨力士仇海金?”程蘊雪認得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架勢,如此力拔山河的氣力,非他莫屬。

竇小魁緊接著上前補刀,徹底殺了這巨物大蟒,而他的手下們則趁著蟒蛇尚未咽氣,拿出瓶子收集毒氣與毒液。

“皇室也有人瞧上這萬霄門了?”

竇小魁那一聲喊,在場之人可都聽見了。

“這納才大會里的高手可真多,前十怕是拿不到了?!?

“既然他們自己平息了這場風波,我們也沒什么好留步的。趕快去找山門吧?!?

仇海金這一戰,三個兄弟死殘了兩個,他也意識到這次納才大會是要憑真本事拿名額,若武學不精很有可能命喪于此,多少有些劃不來。

他當即遣散眾人,用煙火筒將那些人的尸體都送了出去,還分了些銀兩用以安撫他們的家人。

“在下仇海金,多謝各位鼎力相助。”

“仇大哥客氣了,方才若不是您出手,懷英恐已葬身蛇腹。”

大雍巨力士仇海金,出生普通鄉野人家,天身神力,親友早逝,早年間孤身闖蕩江湖。后因機緣巧合意外獲得一本名為《移山填海式》的武學,僅憑一雙手一對小錘便小有名氣。

為人據說愛憎分明,睚眥必報,亦正亦邪。

竇小魁瞧他本事大,便主動相邀結伴而行。

仇海金本還猶豫,懷英仗著美色對他又是一陣吹捧,這才答應下來。

眾人離開后,易維洛這才帶著易晗婧緩緩探出頭。路過那被同伴拋下、早在他們纏斗間被花蟒拍成肉泥的黑袍中毒男子時,易晗婧打了個寒顫:“這大蟒死透了嗎?”

“放心吧,定然死透了?!币拙S洛從身上掏出個瓶子,采著懷英一伙沒收集干凈的毒液,兩瓶子的蛇毒足以他們兄妹二人防身。

看著還在往外冒毒液的毒腺,易維洛掏出火折子,將花蟒燒得一干二凈。

易晗婧始終站在黑袍人尸首旁邊,心中忐忑不安。畢竟方才藏在暗處的他們看得真切,懷英拋下伙伴時毫無半分猶豫,事后也并無惋惜懊悔之色。若是她拖了哥哥的后腿……

“想什么呢?”易維洛將手上藥瓶遞給妹妹。

“這可是我們兩個為數不多指望的上的武器,我可全交給你拿著了,別讓旁人鉆了空子?!?

易晗婧知道他是何用意,心下一暖,隨后緊緊牽上哥哥伸過來的手。

不遠處的樹枝上,橫坐著那名第一個領取紙券的女孩,紅木刀鞘在日光下顯露暗芒。

她自始至終都將大蟒蛇那邊的場面盡收眼底,在易維洛火燒蛇尸的那刻,稚嫩的臉上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倒和他那一根筋的外祖很是不一樣?!?

女孩從懷中熟練地掏出烤餅,啃一大口,頗有食欲,兩條小腿晃呀晃,嘴上不停歇:“鳳堂主這下有得哭了,當真是一生都和衛家不對付。”

“咚——咚——咚——”

傍晚時分,鐘聲響徹山林,三聲代表已有三人找到山門。

這三人速度之快,超乎程蘊雪一行人想象。

“真快啊。算上皇宮六位,仇前輩一位,我們四個可不能進前十了?!?

凌旭升看出程蘊雪面上失落,出言安慰:“黑袍男人們只是行護衛之責,應當是要將那位殿下送入萬霄門內,畢竟亂世中讓武學門派庇護皇嗣的事每朝每代都有,他們頂多算兩個名額。這鐘聲離我們很近,別灰心,我們也快找到了。”

“小心!”

破風聲冷不丁傳來,凌溫言眼疾手快,一劍打飛那直直朝屈江黎射去的精巧袖箭。

突然來的襲擊讓全員警備,四人默契地撫上各自的武器,各面一方。

“來者何人!”

林中仿佛傳來輕蔑一笑,數根袖箭從四面八方射來。雖被四人輕松擋下,但敵暗我明,終究不是辦法。

“藏頭露尾,怕不是見不得光?”

“少俠著什么急呢?”林中率先走出一布衣男子,手上纏著滲血的紗布也阻礙不了他笑得邪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該死的納才大會毀了我一只手,回家去也成廢物。今日我們不要性命,但求個錢財,還望少俠們發發善心,我們自是客客氣氣?!?

“打劫打到萬霄門正兒八經的地盤上來了,你們可真是群人才?!?

“廢話少說!留錢還是留命!”這句話剛喊出來,林中又窸窸窣窣地走出五六個人,衣著裝扮各異,顯然是臨時組建起的隊伍。

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甚至少胳膊少腿的大有人在,面色蒼白,明顯命不久矣。

他們顯然是剛和什么東西戰斗過,并且輸得凄慘。

“哦?看諸位這樣子,是剛和別人打輸了,想在這路上隨便攔個人撒火吧。只可惜,你們找錯人了。”

四人可并沒有將這群嘍啰放在眼里,個個面露自信,只當舒展拳腳。

只是,這次有人先他們一步出手。

周邊無風,卻有草動。

一把紅木刀鞘從虛空中閃出,快準狠地擊中每一個意欲打劫的男女,他們吃痛卻又捉不到那道持刀身影,又驚又怒。

為首的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人就被厚實的刀鞘打得跪坐在地,脖頸邊傳來冰涼的觸感,略顯嬌嫩又有些許冷意的聲音自后方響起:“明令要求點到為止,你們身上這么重的傷從何而來?”

凌旭升這才看清這苗刀主人的面貌,是那第一個領紙券的女孩。

她將長發隨意盤束在一起,明明還只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質問起人的氣質可不比旁人低,身上功夫更是了得。

林霖皺著的眉頭一刻也沒有松開,畢竟這樣的世道缺胳膊少腿,從這里出去了也難得生存,出手之人倒不如一招給個痛快。

這些人身上武藝并不高超,甚至可以說是不通半點,傷他們的招式出自同一人之手,想必也有一招擊殺他們的能力,卻任由其緩慢死亡,如此想來,留他們活命的那人可真不算是仁慈。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很快便有男子的同伙跪下求饒,那人方才還兇神惡煞,頃刻間就淚流滿面。

“女俠饒命!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那人武功實在高強,我們不過是在河邊用水洗果子,就被一個赤身大漢和他手下打成這樣,明明河道是大家都能用的,哪想他們這般霸道!紙券和煙火筒也都被他們搶走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只有用這種法子才能拿到紙券和火筒??!”

“我不想死??!女俠!我承認我是起了歹心,想趁機撈一把,可我,可我也是不想放棄我的孩兒?。∥覀儌蛇@樣,出去了也沒有安身的本事,只能想著靠這些手段尋個出路?!?

眾人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草叢中藏匿著兩道身影。那被婦人半抱著的男童臉上毫無血色,早已失去意識,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在向眾人展示他還活著。原本應當是右手的位置被一灘與細碎衣物混合在一起的肉泥替代,掛在身上搖搖欲墜。

男人的這話一說出口,婦人再也堅持不住,失去渾身氣力癱坐在地,放聲哭泣起來。

“畜生!”程蘊雪怒不可遏,握劍的手微微發白。

凌溫言算了算,就算這里的五個人全都拿出煙火筒要救這群人一命,那也是不夠的。

她忽然發覺,雖然進林子之前說得好像是讓眾人光明磊落的尋找山門,但不論是一張火能燒、水能淹甚至風能吹的紙券,還是只認個數不認人數的“救命”火筒,萬霄門都用隱形的限制條件阻斷部分人的生路。

這場被無數人看做新生活開始的納才大會,竟比先前經歷過的任何一次江湖大小事更讓她覺得江湖殘酷。

“我送你們出去,萬霄門不會收殘廢。”沉默良久的林霖一下從腰間掏出三個煙火筒,說話間煙花已經升空。

凌溫言四人雖驚訝于林霖哪來的這么多火筒,但也紛紛在空中綻放出自己的煙火。

七道火光在白日里并不絢爛,但也足夠打眼,巨大的爆炸聲引來不小的議論。

這群被逼無奈而聚在一起的人不約而同地注視煙火升空,熱淚盈眶,磕頭言謝。林霖環顧四周,收了刀示意為首的那個男人站起身:“你傷得最輕,為我指路找到那個行兇之人,事后我護你出林子?!?

男人忙點頭答應,林霖對此很是滿意,轉頭沖凌旭升四人抱拳行禮:“多謝四位仗義出手。在下還有要事,就此別過。”

“姑娘且慢。世間竟有人能做出如此冷血之事,屈某自是看不慣,愿與女俠一同去找那人!”

幾人想法再次不謀而合,要為這群百姓抱不平。

正巧得到信號的萬霄門弟子也趕來,林霖這才第一次露出笑容:“既如此,那便有勞幾位。”

在這群傷者的感謝之下,四人朝著反方向離開,就連一直念叨著“前十”的程蘊雪也沒有再提過這檔子事。

習武者當以濟天下萬民安身,懲宵小奸邪立命。在這群心懷志向、想闖蕩出一片天地的少年心里,還有什么比追尋老一輩日夜反復教誨的心向正道、鏟惡行善更令自己快意非凡的事呢?

若問他們什么是惡?那么恃強凌弱便是惡;什么是善?懲惡便是揚善。

夜幕降臨,眾人生起的篝火邊,已經換了身衣服的仇海金與懷英曖昧的抱在一起,蜜里調油。

竇小魁不適時地出現,沉聲向懷英匯報:“那人說只知道他口中的女子被同行人喚作‘程三姑娘’,只是在船上見過幾面,其余一概不知。即使用刑這么久他依舊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看來是真的不知道。”

“兩女一男同行的組合不多見,明日細細找便是?!?

懷英這頭說完,又靠在仇海金的胸口撒嬌:“仇郎,你是知道的,若我成為千機傘仙弟子,父皇必定對我和太子哥哥高看幾分。太子哥哥已然監國處理朝政,早已是部分人心中的選擇。若你多幫幫我,屆時哥哥那里必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語氣之嬌軟,與先前大戰花蟒時判若兩人。

仇海金美人在懷,又被灌輸了許多吹捧之詞,現在自然是對懷英千依百順。公主為他傾倒,皇子許他權力,多么令人爽快的人生!看著兩個不般配的人如此親密,竇小魁一身火氣沒處撒,又來到身側無辜被綁的男人面前,掏出先前收集的蛇毒,再次行刑。

“下午河邊那伙人怎么樣了?”趁著仇海金出恭的功夫,懷英與竇小魁特意往篝火外多走了幾步路。

“他們什么都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也絕不會將其帶出這片林子。”

“你知道的,這檔子事要是傳出去,那些緊盯著我們的人必定要群起攻之,徒增麻煩?!?

懷英說完這話,又看見竇小魁緊繃的唇角,親昵地上手捧起他的臉頰:“好了,別老板著臉。仇海金頭腦簡單,一身氣力沒地方使,用來做刀最合適不過。待一切塵埃落地,我保證他死無全尸?!?

“屬下只是替您感到不值,這樣粗鄙之人……”

懷英飛快用手止住竇小魁將要說出口的話:“只要能讓這件事成功,我做什么都值當。外頭人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在意,我只在乎我想要的,就算是你也不能拖我后腿。你只要給我記住,我與他的事止步于這片林。并且,千機傘仙的徒弟,只能夠是我?!?

兩人距離十分相近,近到竇小魁能清晰地望見懷英殿下那雙嫵媚動人的雙眼充盈著他的倒影,更有貪婪混雜著警告。

垂眸主動拉開距離,他收斂心神:“屬下……”

不等他下跪示忠,懷英便不著痕跡地將其扶起,朝回來的仇海金那邊走去,笑臉相迎。

幾人其樂融融不過片刻,不遠處傳來激烈打斗之聲。

一把銀刀飛擲而出,被竇小魁一擊折斷,懷英眾部皆警備。

黃衣身影從林中閃出,繞樹一周后用手上劍鞘痛擊身后緊跟她的男子。

“程三姑娘小心!”女子嬌喝聲自林中傳來,黃衣身影聞言飛快躲過另一人的襲擊,穩穩落地,與剛才出聲的林霖背對背迎戰一伙人的合圍。

眾人所隔并不遠,講方才那句話聽得真真切切,不免相視一笑。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納才大會點到為止!你們若再不退,休怪我無情!”跟著林霖這話一起亮出的,是她那把鋒利的苗刀。

此時突破包圍的其余人等皆趕過來,合圍在一處。

粗布衣裳罩身的大漢們卻并不退縮,手上各式兵器重新拾起,預備再次發起攻勢。

來者一招一式皆有來頭,絕非先前那些半吊子可比。

“你們跟乞巧節那日的賊人是一伙的?”

“諸位,我們來相助!”懷英勾唇一笑,與仇海金對視一眼,飛身加入戰場。

警戒的竇小魁一眼便在人群中認出那下午被他砍傷的男子,心下發覺不妙,便趁亂借刀殺人,送他歸西。

等林霖發現時,那帶路人已然軟倒在地,沒了聲息。

她只當是這伙一字不吭的賊人下手,手上的刀也下起真功夫來,招招見血。

懷英與仇海金則默契地配合著,將程蘊雪與凌旭升等人隔離開來,將她引向僻靜無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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